梁山之上,卻是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慶祝活動,這是晁蓋進駐梁山,成為梁山之主後,第一次取得的勝利,而且損失很小,與前任寨主王倫相比較,晁蓋也不知道比對方厲害多少,原本還有些擔心的原來的梁山水泊的嘍囉們,也都真正的歸心。
夜晚之中,林衝手中拿著酒壺,坐在梁山的台階之上,望著遠方的明月,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雖然梁山擊敗了黃安,但林衝卻沒有任何高興之色。
“林教頭為何在這裡喝悶酒?”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卻見公孫勝一身道袍緩緩而來,大袖飄飄,宛若是神仙一樣,林衝看的十分羨慕,站起身來。
“道長何故來此?”林衝拱手說道。
“諸位頭領都在聚義廳中飲酒,就算是其他兄弟也都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唯獨林教頭一臉陰沉之色,故此緊隨而來。”公孫勝笑呵呵的說道:“莫不是林教頭有其他的心思?”
“哎,不瞞道長,林衝在這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只是我那娘子還在東京受苦受難,原本我想將她接來。”林衝一聲長歎。
“怎麽?這樣的事情想必天王是不會反對的。”公孫勝隱約的知道這裡面的問題,當下好奇的詢問道:“更或者說,林教頭沒有接到尊夫人。”
“不錯,我派的人前往京師,並沒有見到我那苦命的娘子,他們傳來的話說,我那娘子已經被奸人所劫,已經,已經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林衝低著頭說道:“軍師已經請綠林道人的人尋找娘子的蹤跡,只是,哎,天下之大,哪裡能找到什麽蹤跡。真恨不得我親自下山,尋找娘子的蹤跡。”
公孫勝略加思索,搖搖頭,說道:“這個恐怕是不可能的,現在山寨中力量越來越強大,每天來投奔我們梁山的人手更是不少,這些人都需要教頭訓練,教頭若是離去,山寨中的弟兄們恐怕是不願意的。”公孫勝搖搖頭說道。
可以說,現在梁山之上,有三個人不可缺,第一就是晁蓋武藝高強還是精神領袖,吳用智謀無雙,還有就是林衝,武藝不俗不說,更是最擅長的就是練兵,梁山賊寇在林衝的訓練下,才能進退有據,才能遵守號令,才能輕松擊敗黃安。林衝若是這個時候下山尋找張氏,恐怕梁山的發展將會改變許多。
林衝聞言一愣,最後化成了一聲長歎,說道:“道長說的有道理,天王對我有大恩,豈能輕易離開梁山。”林衝又喝了一口酒。
“林教頭不必擔心,教頭身兼重任,自然是不好下山,但是貧道卻可以下山,明日我就下山,幫助教頭走一遭就是了,如今我道家遍布三山五嶽,更是有不少的信徒,貧道下去詢問一番,相信不久之後必定能給教頭帶來消息。”公孫勝卻是笑呵呵的安慰道。
“果真如此,那林衝就拜謝道長了。”林衝聽了雙眼一亮,忍不住拜倒在地。
“呵呵,教頭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公孫勝趕緊將林衝攙扶起來,說道:“在貧道看來,教頭乃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何必如此?”
“在下算什麽,連自己的娘子都保不住,算什麽英雄?”林衝苦笑道:“就算是再怎麽有本事的話,還不是被奸賊所逼,落草為寇的嗎?”
“落草為寇又如何?總有一天,你會正大光明的行走在陽光下的。”公孫勝笑呵呵的說道:“現在的大宋,已經是千瘡萬孔,根本不能承受大的戰爭,若是我們這邊再鬧的大一些,多擊敗朝廷幾次,讓朝廷對我們沒有辦法,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出條件的時候。”
“招安?”林衝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問題,頓時跳了起來,說道:“道長是從何處得到這個消息的?若是招安,林衝寧死也不會去的?”
“呵呵,猜測而,猜測而已,畢竟天王是不會同意招安的。”公孫勝笑呵呵的招呼林衝坐了下來,卻是沒有再提招安之事。一個聊京中之事,一個聊著天下大事。
“鄆城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面有名震江湖的呼保義及時雨宋江,還有一個點金公子李璟,真是一個好地方,居然能生出這樣的人物來。”林衝忽然來了興趣說道。
“呵呵,雖然不錯,可是這兩人若是加入了梁山,對於我梁山來說,可不一定是什麽好事啊!”公孫勝搖搖頭說道。林衝好奇的準備再問,公孫勝只是搖搖頭。
而這邊兩人正在討論宋江的時候,在鄆城的宋江卻是面色陰沉的坐在閻婆惜的鋪子當中,閻婆惜母女二人卻是面有恐懼之色,望著宋江。在另外一個地方,還有白衣漢子,正是張文遠,這個時候的張文遠渾身顫抖,小臉蒼白,充斥著畏懼之色。
閻婆惜也是一臉恐懼之色,她忘記不了,自己剛剛收了鋪子,這個張文遠就興衝衝的闖了進來,說找到了宋江勾結梁山賊寇的消息,想讓自己引薦給李璟,一起鏟除宋江。
閻婆惜自然知道知道張文遠對自己的心思,只是她哪裡看的上對方,當下婉拒了一番,讓他去找縣尊,卻不曾想到宋江就殺了進來。
“你就找了這麽一個男人?”宋江不屑的看著遠處的張文遠,笑道:“雖然有些小聰明,可惜的是,沒什麽大用,我若是你,就不應該來這裡表功,直接去找李璟,或者直接去濟州,來閻婆惜這裡,是想著說明你張文遠厲害,找到了一個扳倒我宋江的理由?以後你就是山東及時雨?”
“你,你已經掌握了鄆城兵馬,就算是縣尊想看什麽,也得經過你的允許,我,我又不認識李璟,只能來這裡了。”張文遠心中後悔,早知道直接去濟州或者去李家莊,何必在這裡顯擺。
“你不是想找李璟,也不是想去報官,你是想得到她。”宋江卻是指著閻婆惜說道:“你以為閻婆惜是我的外室,我若是倒了,閻婆惜也不能在鄆城立足,所以你準備用這封信來威脅閻婆惜,好成全你的好事。嘿嘿,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封信是你從白秀英那裡拿來的吧!可惜的是,那個賤人快要死了。你等下就能見到她了。”原來這段時間宋江沒有來找閻婆惜,而是找了白秀英,這個在鄆城和閻婆惜差不多的女子,只是白秀英更加的貪婪,不但得了宋江的好處,甚至看見宋江衣服和晁蓋的書信來往,頓時以為找到了好的東西,可以來要挾宋江,弄出一些銀子來,這個張文遠就是她的姘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張文遠這個姘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白秀英再好,也只是一個而已,閻婆惜就不一樣了,她已經從良了,關鍵是開了香皂鋪子,大賺而特賺,若是以此書信來要挾閻婆惜,弄不好還能人財兩得!可惜的是,這邊剛剛來到鋪子,就被宋江闖了進來。
“無恥。”閻婆惜望著地上的張文遠,忍不住怒罵了一句。她心中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要知道現在自己知道了這個秘密,宋江豈會放了自己?
“說吧!宋押司,你準備如何處置我們?”閻婆惜看也不看地上的張文遠,莫說自己和他沒有關系,就算是有關系,也看不上這個家夥。
“殺了他。”宋江皺了皺眉頭,若不是閻婆惜現在是李璟手下的人,他早就殺了閻婆惜了,現在若是殺了閻婆惜,李璟手下的鏢客肯定是追殺自己,就算自己在江湖道上有許多人,恐怕也難以當李璟的追殺。不過等到他看見地上的張文遠的時候,頓時來了主意了。
“啊!”閻婆惜面色一變,沒想到宋江會出這樣的主意。
“只有和我同謀,我才能放心你。”宋江從自己靴子裡抽出一柄匕首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就給了張文遠一刀,然後將匕首扔給閻婆惜,說道:“現在該你動手了。 你要知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你們,現在看在李璟的面子上,不殺你們,但是你必須要殺了張文遠。”
“女兒,這,這如何是好啊?”閻婆望著躺在地上哀鳴的張文遠,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押司,果然是宋押司。”閻婆秀網這樣眼前的黑瘦男人,相貌不揚,可卻是心腸狠毒,她接過匕首,也不管張文遠的哀求,匕首頓時從後心刺入。
“很好。”宋江指著一邊的文房四寶,說道:“寫下供狀,按下手印,剩下的就沒有你的事情了。”
閻婆惜心中無奈,值得按照宋江的要求,寫下了供狀,按了手印,宋江這才取了張文遠的首級和供狀大搖大擺的離去。
“女兒,這?”閻婆望著一臉蒼白的閻婆惜,心中慌亂忍不住說道。
“找李公子,該死的宋江,我必請李公子殺了。”閻婆惜面色猙獰,俏臉上露出狠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