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 “可不是,要不怎麽會那麽出名。(只不過他賺的可都是黑心錢,老百姓雖然因為陳家在鄉裡太強勢的原因,沒有誰敢當面罵他,可在心裡面沒人不恨的。”老伯又點了根中華煙,然後才道,“你可不知道,這陳少爺有多狠。兩個月前在陳家鎮上靠水庫湖邊的那塊地皮有三幢屋子,當時陳少爺要拆房價格壓的很低,那些村民死都不肯,甚至每次都拿刀擋在門外,這家夥愣是叫了一幫地痞直接把這些村民中有三人打成重傷,四人輕傷!乖乖,那天有人後來說,真是鮮血滿地啊……”
江風目光一凝,也有些不滿道:“是啊,這些混蛋賺的錢,都是犧牲在老百姓的利益上,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會有如此暴利。不過這陳少爺只是鄉黨委書記的兒子,怎麽有能耐這樣做惡?”
“嘿,你不知道吧?陳少爺的父親陳泰來,說起來也是個人物,他們陳家是鄉裡最大的家族,尤其是陳泰來這一支,可謂是世代為官,家中幾兄弟各個都是當官的,人脈很廣,聽說有人甚至在市裡面當官。更何況,這石城政法委書記陳泰平正是他陳玉林的親叔叔!所以你報警根本沒用,警察和土匪都成一家了。”
江風一愣,難怪那天陳玉林說,他在市裡面惹了事兒,也被陳泰來給擺平了,看來陳家的勢力,的確非同小可。不過,他記得區政法委書記是蕭長貴吧?對了,好像有個姓陳的政法委副書記。於是就說道,“政法委書記?大伯,你說的是政法委副書記吧?”
“副書記?我不太清楚,反正聽人叫他陳書記,在區政法委工作。嗨,現在的官啊,都是包庇自己的親戚為非作歹。前陣子有些被陳玉林欺負慘了的村民想去市裡上訪。結果愣是被陳泰平給半路抓了回來,到現在那些人還不知道放了沒呢。”大伯說到這裡,小聲道。“我說小江啊,這事聽聽也就行了,可別外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行,我知道了大伯,謝謝你啊,再見。”江風笑著點頭應是。他站起身,邊琢磨著邊沿著河邊朝蕭慧走去的方向趕去。
江風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這事情該怎麽辦。據他現在所知的,陳家的勢力非常不小,而陳泰來又是陳家的族長,想要對付他。那就是和整個百合陳家對抗,這事情必須從長計議才行。
“江風?江風?在想什麽呢?”就在江風邊走路邊思考時,一旁突然響起甜美的女聲,差點嚇了他一跳。他抬頭一看,只見蕭慧正掛著相機微笑著站在原地朝自己看著。嬌豔的摸樣宛如一朵河邊盛開的美麗鮮花。
“沒什麽。”江風笑了笑,他不想蕭慧為這些事情操心。
“哦,那就好,你快一點兒,我們該回家吃午飯了。”蕭慧拉江風的手,便往回走。
回到蕭慧家的時候。江風發現院子裡已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按照石城當地農村的風俗,這婚禮的前一天下午,男方一家是要派一位家裡長輩帶著一些人,抬著半扇豬肉和其它若乾彩禮,前往新娘子家的,俗稱“過禮”。
而因為明天就是蕭宏俊婚禮的日子了,今天,蕭家就得為明天的婚禮做各種準備。請的幫忙的人,在中午的時候,差不多就都到了。
蕭慧回來的時候,就不停的和那些幫忙的打招呼,不是叔叔就是伯伯,或者是哥哥侄子什麽的。蕭家村,絕大部分人都是姓蕭,這關系拐來拐去,都是有一些的。
這些親戚看見蕭慧帶著江風回來,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卻沒有說什麽,他們都已經知道,就在昨天,蕭慧的男朋友已經來蕭錦松家拜年了,而且還送上了一份天大的禮物。據說,蕭慧的男朋友身份不簡單,是城裡的某個大老板的兒子。
在農村,誰家有點什麽事情,哪個不是一天半天的就傳遍全院子了?
對於大家像是看稀有動物的眼神,江風也是習慣了,事實上,前世的時候,他第一次來蕭家,就已經體會過一次這種場景了。所以,他安之若素的跟著蕭慧,叫著她的那些親戚。
“哎呀,恭喜恭喜,真是恭喜啊蕭老師。”就在眾人歡鬧的時候,院子外卻響起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而這個笑聲一出,幾乎所有的歡鬧聲都是嘎然而落。整個現場,從熱鬧瞬間變成了寂靜,寂靜的令人可怕。
江風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掃了眼前來之人,頓時明白了眾人安靜下來的真正原因。原來,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個家夥,正是這百合鄉的黨委書記陳泰來。如果不是陳泰來的到訪,也許眾人根本會不以為然的繼續哄笑熱鬧,可陳泰來是誰?整個百合鄉就沒有不怕他的人物存在!他一露面,全場寂靜,從這一方面也能看出,這陳泰來的霸道已經有多麽深入百姓的心中!
陪同陳泰來一起來的,除了他兒子陳玉林外,還有幾位江風根本不認識的家夥,不過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很明顯和這些村民根本不是一類人。
江風嘴角露出了絲笑意,他能很清楚的看到,站在陳泰來身邊的他兒子陳玉林,臉頰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烏青。
這家夥傷都沒養好就敢出來見人,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江風笑著搖了搖頭,自然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倒是挺期待的,因為他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蕭錦松的兒子結婚關他陳泰來什麽鳥事?這家夥一來,顯然是有目的的,不過到底目的是什麽,他目前可不清楚。
“這不是陳書記嗎?啊呀真是貴客貴客,真沒想到陳書記也會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見到陳泰來時,蕭錦松明顯的愣了會,不過很快就裝著熱情的與他握了握手感激道,“真是太感謝您了,陳書記,您也太客氣了,這來參加婚禮也不通知一聲,我都沒去村口相迎,這我可真是招待不周啊!”
“瞧蕭老師說的,你兒子結婚不就是我兒子結婚嗎?咱們親如一家人,還在乎這些禮數幹什麽。”陳泰來笑容滿面的樣子讓人根本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著什麽藥,“老蕭,恭喜啊,我們來參加你兒子的婚禮,來的倉促,還希望你多多海涵啊。”
“這話說的,陳書記能來那不是給蕭家蓬蓽生輝嘛,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麽還會怪罪呢,來來來,請上座,請上座。”蕭錦松得罪誰自然也不敢得罪陳書記,雖然他敢讓自己女兒不和陳玉林好,但畢竟陳泰來在百合這裡還是領頭羊,說一不二的,得罪他可沒什麽好果子吃。
其實他也不知道陳泰來為什麽會來參加自己兒子的婚禮,不過以他看來,這完全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就算再沒好心,那也不可能直接把他給趕走不是?所以沒辦法之下,他還是把陳泰來給請進了院子中。
陳泰來和眾人說笑著剛走進院子,便看見了江風。他明顯的愣了愣,隨即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江先生,我們又碰面了,你在蕭家村過的還好吧?”
江風點點頭,與他握了握手淡淡道:“還行,百合人的熱情我是見識過的,我在蕭家村受到的接待自然更加的熱情。”
聽見江風話裡有話,陳泰來不禁老臉有些微紅,打了個哈哈便借故離開。
而他的兒子陳玉林則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從剛開始到現在,他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只是在經過江風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而又望了眼站在另一邊不遠處的蕭慧,便跟著其父徑直走進了院子內。
陳書記的到來很明顯讓蕭家村的村民們拘束起來,熱鬧的場面也無疑冷淡下來不少。蕭錦松真是心裡有苦不敢說,只能往肚子裡咽。歡迎陳泰來?啊呸,如果不是怕得罪他, 鬼願意他來參加婚禮!尤其是,現在他已經不可能和陳家結親的情況下。
蕭錦松和陳泰來坐在一起,他笑著敬了陳泰來一碗酒後,面對著如此吵雜的環境,還是小聲道:“陳書記,還有幾位書記,你這次專門來蕭家村,可不光是為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吧?是不是有什麽事要交代啊?”
陳泰來喝完酒抹了把胡子,咽下酒後極其舒服的吼了一嗓子。在聽見蕭錦松低聲的詢問之聲後,他才笑道:“蕭老師果然不愧是蕭家村裡的人物,我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也早就了解你,就不繞關子了。是這樣的,那邊那座老虎山,不是一直撂荒著的嗎?現在有大老板看上了,覺得那裡非常適合種植橘子,要承包下來。這不,我就帶著人家大老板,把你們幾位書記都找來了,大家一起商量這事情嗎?”
原來,跟著陳泰來一起來的幾個人,正是老虎山周圍的幾個村子的書記,以及那幾個要承包老虎山的商人。
“承包老虎山種植橘子?陳書記,據我所知,老虎山連一般的大一點兒的樹木都難以生在,是真正的荒山,這種植橘子,有些不靠譜吧?”蕭錦松有些疑惑的說道。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