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國良很有些奇怪江風怎麽就會在這裡停步不走了,隔著一個拐角,雖然看不見那邊場面,但是從對方的言語也能大概聽出一個大概來,好像是江州市某區裡的公安分局和政法委搞有些變味的“聯歡”,非要這個女孩子去陪一個金姓的政法委書記唱歌跳舞,可這個女孩子不願意去,幾個領導就不高興,百般威脅利誘。
這種事情的確令人齒冷,雷國良也很是憤慨,不過這種場合似乎也不太適合像他和江風這個層面的人出面干涉,何況他也很奇怪江風怎麽會一開始就有這麽大的反應,至少對方的表現證明他和個中人而且多半是這個叫李江梅的女孩子有一些瓜葛淵源。
“哼哼,這就是我們江州政法隊伍的素質?雷書記,你說說這樣的素質是打硬仗帶隊伍的素質麽?”江風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兩句話來,聲音卻壓得很低,臉sè是異常的森冷。
雷國良臉上也是一陣火燒火燎,雖然他也是上任政法委書記才兩三個月,但是先前二人在探討政法隊伍素質時,江風提出江州政法隊伍中存在不少問題,尤其是領導幹部素質亟待提高,雷國良還覺得江風觀點有失偏頗,為此兩人還爭論了一番,現在馬上就來了一個現場直播,簡直就是丟他雷國良的臉。
“江先生,這事兒的確有些丟我們政法隊伍的臉,嗯,你認識剛才那個叫李江梅的女孩子?”雷國良沉吟了一下才低聲問道。
江風沉默了一下,這才緩緩道:“雷書記,她是我的初中同學,江州jǐng專畢業的,現在應該在江北分局工作吧?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這麽說剛才那幫人是江北區和江北分局的人?”雷國良全身一震,聲音也有些變了,他本來不想就這種小事情摻和,但是江風這一句話一出口,就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xìng。
江風能說出這樣一句話顯然是沒有把他當外人,當然也許是情緒激動之下的衝動之語,但是對於江風這種已經成為世界首富的人物,雖然他才二十二歲,但是絕對不能把他和一般的小青年同等看待,畢竟,據說這位可是能夠和九巨頭直接對話的人物,再是情緒激動也不至於口不擇言,這其中分量可想而知。
雷國良腦袋飛速的思考著該怎麽來應對這件事情,一時間他也覺得很棘手,自己出面去說些啥都覺得很可笑,看樣子江風似乎也不想出面的模樣,但是放任這件事情不管,只怕江風心中就會永遠的記下一個疙瘩。要知道,他這次請江風吃飯就是為了解開以前的誤會,真要是如此,恐怕這之前的誤會還沒有解開,新的心結又要形成了。
靈犀一號的出面恰到好處解決了這個尷尬局面。
看到主人和雷書記半天沒有下來,卻站在拐角處臉sè怪異的佇立不語,靈犀一號趕緊上來,他也聽到了拐角那一邊的對話,同樣他也聽到了主人的那一句話。
怎麽去處理,靈犀一號沒有想過,但是他知道這種場面只能是他去出面。
……
李靜也知道自己一句話就把基礎上和李瑞澤得罪死了,也讓王德普喜出望外,不過他實在忍不住。
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場合,跟著來就是敷衍。
他也知道李瑞澤在謀求什麽,金昌盛馬上出任區委副書記,這家夥和市委組織部長蔡辰光關系據說很近,所以能夠擠掉另外一個強有力人選組織部長,李瑞澤想要接任金昌盛的政法委書記一職,金昌盛雖然沒有決定權,但是他有推薦權,而且他和蔡部長的過硬關系也是李瑞澤所看重的,所以才會如此不遺余力的巴結討好金昌盛。
可是李江梅是江風的同學,雖然關系說不上很好,但是面對金昌盛、李瑞澤以及王德普的那副嘴臉,他實在無法忍耐下去,他必須要出面說句話,哪怕為此付出代價。
“江梅,沒事了,你人不舒服就回去吧。”李靜臉sè也有些黯淡,不過語氣卻很堅定,“不必理他們,到時候我去和李局說。”
“李局,江梅不去恐怕不行啊,您也看到了在席間那個金書記點名要江梅參加活動,就是要讓江梅去,咱們倆都是附帶品,你若是讓江梅走了,只怕金書記和李局都會把不高興記在你頭上的。”另外一個留下來的女孩子滿臉擔心,咬著嘴唇道:“李局,你才從市局下來,咱們局裡情況你還不清楚,李局若是對你不滿,你rì後工作就難開展了。”
李靜也知道這個女孩子所言是真,李瑞澤在江州市公安系統裡是出了名的霸道,仗著和市局主要領導關系密切,加之也和區委書記又是老鄉,所以素來在局裡說一不二,連政委在黨委會上也經常被他點名批評,絲毫不留情面,你說是一些正事兒也就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雞毛蒜皮事兒也拿上黨委會指桑罵槐的大罵一番,弄得人人自危,局裡邊人事也是他一手把持,其他人根本就插不進言。
自己初來乍到,他大概也還在觀察期,今天自己那橫裡插了一句話,只怕明天就會有“不良反應“出來,現在若是再讓李江梅走了,只怕金昌盛和李瑞澤都會是覺得自己故意在掃他們面子,尤其是李瑞澤,更是對自己恨之入骨,這自己才下到江北幾個月,今後工作還怎麽開展?
但是李靜又絕不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態度曖昧,他本來就很膩煩這種事情,如果人家女孩子心甘情願,那沒啥說的,人家不願意,你還以權壓人,那就太過分了,何況李江梅還是江風的同學。
“沒事兒,江梅,你先走吧,我過去和李局說,大不了挨頓尅罷了,還能怎麽著?把我這副局長給免了?那我就回我的市局去好了。”李靜半帶開玩笑一半自我解嘲般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