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上魯東省長黃依群一直持不偏不倚的態度,但是常務副省長李天舒對此一力支持,認為省裡邊要建成一個與寶鋼相媲美的大型鋼鐵集團,zhèng fǔ就必須要在其中充當主導者,對於像鋼鐵行業這樣事關國計民生的產業,必須要由國資控股,態度相當鮮明,據說省委副書記也支持這一觀點。
省委書記朱光磊對這一問題一直沒有明確態度,只是在省委常委會上提出要求省zhèng fǔ這邊要認真研究在推進鋼鐵產業整合的過程中,如何更好的發揮zhèng fǔ作用,做到到位不越位,幫忙不添亂。
這番話很是玄奧,讓文總理也頗費思量,但是他感覺朱光磊的意見還是主張推動鋼鐵產業整合,但是在怎樣整合采取什麽方式誰整合誰的態度上還有些曖昧,似乎還是希望有點順其自然的意思,只不過後面又添了一句省zhèng fǔ要利用政策合理引導,也是讓人浮想聯翩。
該明朗的時候遲早要明朗,只不過現在整合還處於起步階段,現在各大鋼鐵企業都還處於內部統一思想上,讓他們有一個意識,那就是整合是大勢所趨,規模優勢和采購、資源調配與揚長避短的分工合作優勢要通過這一輪整合充分體現出來,實現大船出海的夢想。
在這種時候朱光磊當然可以保持緘默,就像黃依群也一樣可以擺出一副不偏不倚的姿態一樣。但是,在文總理看來,這些人都是官場老油子,老滑頭。作為一個合格的官員,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該做的工作還得要做,像是這種能拖就拖的辦法。絕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文總理也曾設身處地的想過,打造一個在全國舉足輕重的鋼鐵巨人,而且這個鋼鐵巨人還要符合省裡的構想,能夠貫徹省裡邊的意圖,那麽作為省裡鋼鐵產業的長子,齊魯鋼鐵無疑是最為合適的牽頭人。
但是齊魯鋼鐵的表現在莒州鋼鐵驕人的業績顯示下顯得有些黯淡,這讓省裡邊不少人感到有些難堪,當然莒州鋼鐵也有一些問題,比如在建設項目報批程序、用地以及環保問題上都有不少軟肋,這對於省裡邊來掌控局面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因素。在沒有外力乾預的情況下,文總理相信省裡邊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完成整合。
文總理非常清楚,在魯東省委那些人的內心深處。恐怕都沒有考慮過要讓莒州鋼鐵來完成對像濟州鋼鐵和萊山鋼鐵這樣的國有鋼企的整合。魯東省長黃依群是一個老資格省長,文總理對他也比較了解,雖然黃依群本人對於發展民營企業也相當支持,但是在他看來,像鋼鐵產業這種事關國計民生的重要產業。最好也應該還是控制住國資手中,避免對整個產業產生安全影響。
事實上這個觀點也比較符合zhōng yāng的意圖,至少,在這之前,文總理也是這麽想的,要不然鋼鐵行業的整合也不會經過江風提醒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沒見大的舉動。
但是。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卻是讓文總理的想法發生了一些變化,因為江風向他表達了進入國內鋼鐵行業的願望。雖然對方的這個想法很隱晦,但是文總理卻是看出來了。
文總理也很糾結,對於江風這個年輕人,他是非常欣賞的,這是一個真正愛國的青年。這些年為國家做出的貢獻也不小,從個人情感上。他是希望江風能夠進入的,但是,身在現在的位置,文總理也不得不從多方面去考慮。
江氏財團如今在國內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一些,除了一些國家沒有放開的行業,其它各個行業基本上都有進入。可以說,江氏財團現在已經深入國人的rì常生活了。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很容易讓江氏財團成長為一個讓國家都難以掌控的龐然大物。一旦這個龐然大物失去控制,那對國家來說都是一個災難。
是否能夠允許江氏財團進入鋼鐵行業,這個決定不好做。文總理考慮再三,決定還是拿到下一個常委會上去討論一下。
……
江風一個人懶洋洋的走出候機樓,迎面而來的融融暖意讓他心情頓時為之一暢。
崖州鳳凰國際機場條件一般,比起石城國際機場還是差一截,不過對於九十年代的海南來說,房地產風暴幾乎要摧毀了整個瓊州的經濟,無論是椰城還是崖州,遍地的爛尾樓幾乎已經成了瓊州最為著名的“一景”。
不過這“一景”隨著時間的消退,也開始煥發出了生機,至少江氏地產就已經搶在波濤將起之前就進入了瓊州,並且以極其高效敏捷的手法配合瓊州省裡推出的解決爛尾樓行動,一舉拿下了椰城和崖州多個已經沉睡了多年的爛尾樓,而現在事實已經證明,兩年前的舉動是多麽的遠見和明智。
最近的江風很沉鬱,他身畔親近的人都覺得江風的表現有些不一樣,但是他們也說不出來個啥,任何時候江風一樣是那樣神采奕奕沉穩有度,當然除了他身畔的女人們。
高紫怡是最了解江風的,江風巧妙的掩飾偽裝可以瞞得過人,但是枕邊人的感受卻是遮掩不住,江風心情有些低落,從京城回來不久就是這樣,為此高紫怡甚至推了一些相當重要的應酬留下來陪江風,不過江風倒是婉言謝絕了高紫怡的相陪。
有時候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是難以排解內心的煩悶的,江風希望自己能夠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上幾天。
江風其實也明白自己所面臨的困惑和迷惘是誰都要難免遭遇的,調整放松一下自己很有必要,其實在飛機從石城機場起飛那一瞬間時,江風就完全放松了自己,覺得一切煩惱都從自己身畔丟開了。
尤其是看著窗外如棉花團一般純淨潔白的雲團,湛藍如海水一般的碧空,時空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整個空間都在這一瞬間靜止下來,那份感覺真的很美妙。
“喂,你不坐機場巴士麽?”身後傳來的清脆聲音並沒有引起江風的注意。
他是一個人來的,原本蕭慧是想和江風一起來的,但是江風婉拒了。
蕭慧也挺乖覺,感覺到江風心情一直有些不好,所以也就知趣的不再要求跟隨。
見到前面那個男孩子仍然一搖三晃的往前走,那股子懶散勁兒總有點說不出的味道,潘宜和女伴都有些氣惱。
“小宜,這個家夥怎麽這麽自傲?”女伴氣呼呼的以手插腰進走兩步,“沒看到我們潘大小姐在這裡都快要氣瘋了麽?”
“去你的,誰要氣瘋了?”潘宜一下子被女伴氣樂了,月牙般的眼瞳泛起一抹笑意,“我就是覺得這家夥有些怪異,從一上飛機開始,就是這副茫然懵懂的模樣,好像周圍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要不就是從來沒有坐過飛機似的。”
“我看不像,你看他出來時的那副吊兒郎當的隨便模樣,根本就是熟門熟路,這家夥莫不是瞧瞧偷窺了你的姿容,想要故意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來你?”女伴瞪大眼睛,越想越覺得像,“小宜,我看咱們還是得防著他一手,......”
“得了,得了,再走下去,人家都坐車走了,還什麽yù擒故縱呢。”潘宜跺了跺腳,“快,咱們得叫住他。”
“叫住他幹嘛?你不是真的瞧上了他?難道隨便那個男人在你面前裝裝酷,扮扮深沉,你就要上鉤?你也忒淺薄了?”女伴不解的嚷嚷起來了。
“別廢話了,我就是要看看這個家夥究竟是幹啥的。”
潘宜倔脾氣上來了,本來也只是有些好奇,沒想到飛機上幾個小時這家夥愣是沒看坐在旁邊的自己一眼,雖然隔了一條通道,但是這也不過咫尺距離,自己倆人的談話那個家夥也是似乎充耳不聞,簡直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風是真的沒注意到自己身旁那兩人,上了飛機之後,他就有些感悟,所以整個心思也就放在了窗外,要不就是視若無睹,純粹就是一“睜眼瞎”,至於說身旁有什麽人,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就連服務的空姐是男是女他都回憶不起來了。
“喂,你這人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女士叫你,你就充耳不聞?”背後再度響起了悅耳的聲音,江風有些茫然的轉過頭,手中的旅行包也晃悠著,眼前是兩個長得挺靚麗的女孩子,尤其是右邊那位,月牙般的明眸中似乎總有一點探尋味道,同樣普通的馬尾巴,扎在兩個嬌俏的女孩子腦後,頓時就多了幾分靈動的氣息。
“呃,你們叫我?我們好像不認識?”江風有些迷惑的撓了撓腦袋,又看看四周,沒有別的人,其他旅客都已經那個要麽去趕機場大巴,要麽就是被直奔停車場輔道乘車離開了,只有他感覺自己說不出的放松,索xìng就在機場候機樓外走走,感受一下南國風情。
“不認識就不能叫你麽?”旁邊那個稍稍胖一點的女孩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雙手叉腰,體恤衫前的卡通熊似乎也隨著胸前那對凸起的湧動而隨之波濤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