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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家的臨濟僧》第108章 北近江的磨盤(1)
  看著磯野信澄還在鎮定地指揮軍勢,焚空起身走到磯野信澄面前,一拳將其擊倒在地,拉著他的甲胄大聲問道:“磯野員昌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盜取他書信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磯野員昌有了防范,是不是?”不待磯野信澄說話,城殿外面便已經傳出了喊叫的聲音,護在焚空身旁的伏羽明次郎等人瞬間將手中的佩刀指向磯野信澄。

  焚空將磯野信澄扔在地上,起身便要出去查看,只見天空中無數的火矢飛來。磯野信澄瞬間起身將焚空拉進屋中,火矢夾帶著凌厲穿過木門射入屋中。伏羽明次郎等人見狀也馬上在屋中散開。磯野信澄顧不得向焚空解釋什麽,拉著焚空便衝出屋外。此時院中的足輕們已經亂作一團,磯野信澄一邊拉著焚空向天守跑去,一邊大喊著:“頂住城殿的大門,躲避箭矢!”

  慌亂中的足輕又哪裡聽得到磯野信澄的命令,但是見到不少同僚躲在城殿大門的院牆下,便也跟著躲在了院牆之下。果然拋射的箭矢並不能射傷他們,但是被火矢所點燃的城殿建築正在不斷被大火吞沒。

  磯野信澄拉著焚空直接衝到了位於城殿後院的三層天守之中,伏羽明次郎等人也尾隨著來到天守閣。進入天守閣的焚空,一把甩開磯野信澄的手,沿著樓梯登上了天守的頂層。磯野信澄則是被伏羽明次郎收掉腰間的太刀和肋差,在右一助的按押下跟在焚空身後,鈴木重工等人則是將天守閣中奉磯野信澄之命前來的查看情況的三個武士控制住。來到頂層的焚空透過天守閣的射擊狹間看到城殿外無數的火把,憤怒地對身後的磯野信澄問道:“你究竟隱瞞了多少?”

  磯野信澄聽了焚空的話後,扭頭看了一眼按押自己的右一助,焚空見狀對著右一助揮揮手,右一助會意後松開磯野信澄,站在一旁握著手中的太刀,隨時準備應對磯野信澄的反撲。

  磯野信澄被放開後,緩步走到焚空面前說道:“明沙門,我本計劃今夜出逃,但是你的忽然到來,將我之前的計劃完全打亂,唉,與其說被你打亂,倒不如說是讓我換了一種死法。”

  說道這裡磯野信澄走到狹間看向城中,隨後扭頭對著焚空說:“我昨夜派人潛入城殿竊取他的書信之後,他就應該發現了端倪;你看城中火勢以滅,他早就料到我會夜裡趁亂逃走,估計現在奪城門的人已經被他消滅了;但他沒有料到你會忽然造訪我,而你的忽然造訪也讓他知道,我可能已經將書信的消息送了出去,於是他也不得不提前反叛。”

  焚空聽了磯野信澄的話後,依舊憤怒地對著磯野信澄問道:“那你派出奪取城門的人,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磯野信澄聽焚空的話後,面色平靜地對著面帶怒色的焚空說道:“明沙門,憤怒使人愚蠢,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為什麽派他們去奪取城門嗎?”

  焚空聽了磯野信澄的話後,看了一眼磯野信澄,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焚空感覺自己所面對的像是沉寂的山嶽。

  隨後磯野信澄收起目光,對著焚空說道:“當初利用你掃平軍中的一些障礙,只是覺得你是個頗有智謀的勇將,甚至在阿秀表示出對你的青睞時,我還是對你並無太大的好感可言;直到聽了今日你到我屋敷之中所講的那些話,我決定與其逃走時被殺,還不如搏上一把,雖死卻也能留下美名傳世!”

  磯野信澄說完之後,著甲半跪在地上對著焚空說道:“認識你和勘九郎,是我今生的一大幸事啊!還望明沙門能讓我死在敵人手中,

而不是自己人的劍下!”  焚空聽了磯野信澄的話後,憤怒漸漸被理智所代替,看著半跪在面前的磯野信澄,一腳將其踹倒在地,對著天守底層的伏羽明次郎大喊道:“明次郎將天守閣的門關上,帶著七兵衛的武具上來!”

  隨著一陣“噔噔”的聲音,伏羽明次郎拿著磯野信澄的太刀和肋差來到天守閣頂層。焚空見伏羽明次郎上來,走到伏羽明次郎的面前,拿過磯野信澄的武具,走到已經從地上起身的磯野信澄面前。

  焚空將磯野信澄的武具放到他的手裡,對著磯野信澄說道:“這筆帳,我們出去再算!”說罷焚空轉身對著伏羽明次郎說道:“讓鈴木重工他們那鐵炮的人到二層,右一助你也去,其他人跟我到底層守住天守閣的門。”

  伏羽明次郎和右一助聽了焚空的話後,立刻行動起來,焚空則是在他們下樓後,對著磯野信澄說道:“城殿中的那些足輕夠磯野員昌啃上一段時間,城中軍勢不多,加上擔憂附近的援軍,磯野員昌明日可能會隨時撤軍,挺住你我便可能活下去。”

  說罷焚空也從頂層下去,來到天守的底層。磯野信澄聽了焚空的話後,看著已經開始撞門的磯野員昌軍勢,將手中的肋差插入腰間,隨後將手中的太刀拔出, 將刀鞘扔在地上,跟著焚空來到底層。

  一些反應過來的足輕也開始從城殿中向天守閣衝來,磯野信澄透過狹間看到院中足輕的動向,開口對著面色陰沉的焚空說道:“明沙門,開門放我出去!”焚空聽到磯野信澄的話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太刀,對著伏羽明次郎說道:“開門!”

  伏羽明次郎回頭看焚空,準備開口勸說焚空,卻被右一助攔下。已經將門打開的焚空對著二層的鈴木重工大喊道:“五郎兵衛,觀察敵人的攻勢!”在聽到鈴木重工的回應後,焚空握著太刀走出天守,對著剛剛通過石階跑到面前的足輕反手一刀。

  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卻立刻融入了黑夜。後面不知情的足輕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從天上飄下來,抬頭便被磯野信澄的太刀刺入腦中,磯野信澄一腳將面前的足輕踹開,同時也將自己的太刀拔出,原本閃亮的太刀上多出了一層乳白色的液體。

  想要繼續登上天守的足輕們停滯了一下,隨後聽見磯野信澄的大喊聲:“援軍明日就到,現在後撤者斬殺無赦!頂住磯野員昌的攻勢,解圍之後人人有賞賜!”磯野信澄話音剛落,焚空便聽見位於天守二層的鈴木重工大喊道:“主公,大門被攻陷了!”

  停在石階上的足輕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鋪天而來的火矢射中,驚慌的足輕完全忘記了之前磯野信澄的話,瘋狂地向著外表塗有防火材料的天守衝去。伏羽明次郎此時也拔出太刀從焚空和磯野信澄的身後衝出,以一己之力使得妄圖進入天守閣的足輕在石階上行不得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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