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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家的臨濟僧》第59章 甕中之物
  織田信忠帶著焚空一乾人進入小谷後,馬上就接到了佐久間信盛的命令,整個織田軍陣後隊變前隊。由於織田信忠的身份尊貴不容閃失,況且並無經歷過大戰,於是織田信忠所領軍勢再次成為後隊。這時織田信忠自己都不住吐槽自己:“‘跑的太快了’,錯過了建功的機會!”

  不過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織田信忠調整了,焚空等人呵止了還在後撤的足輕,立即下令大喊道:“這時本家的誘敵之計,如今反擊敵軍,逃者立斬不赦。”無形中織田信忠隊成為了督戰隊,一些驚慌的織田家足輕見到少主手下的精銳手持明閃閃的長槍對準自己,頓時止住了腳步。

  此時小谷的兩側的矮山上也想起了鐵炮的轟鳴,原本有些驚慌的織田軍見狀先是騷動了一番,後來被各隊的低級武士彈壓後,才發現是自己人在攻擊追擊而來的朝倉軍。一瞬間織田軍的氣勢便大幅回升,織田軍馬上整理好軍陣應對冒著彈雨衝來的朝倉軍。

  富田長繁率領的先頭部隊在刻意被放過後,朝倉景鏡率領的大量徒步足輕便成了前田利家和鳥居元忠鐵炮隊的靶子,而前田利家在射擊了一輪後便馬上向朝倉軍入谷的峽口衝去,按照計劃將朝倉軍堵死在小谷之中。

  本多忠勝已經率領三河軍勢和富田長繁的騎馬隊廝殺在一起,兩個在各自領內都是以勇武著名的武將,如同鐵戈交織互擊纏鬥在一起。

  由於小谷內太過狹窄,兩方都無法將隊伍展開。也因為這個原因,朝倉景鏡以為伏擊的織田軍只是稍加阻撓自己一下,而他對前面的戰況毫不了解。朝倉景鏡一方面指揮鐵炮隊對兩側的織田鐵炮隊還擊,一方面催促前面的隊伍先前推進。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佐久間信盛向鳥居元忠的鐵炮隊下達了與前田利家鐵炮隊匯合的命令。織田信忠聽聞前方的信號後,也對著手下眾人說道:“我等撤至峽口,與信盛軍勢合並,將朝倉軍堵在小谷中。”眾人聽到命令後,連忙指揮手下有序向後撤離。

  在和三河軍勢交戰的富田長繁廝殺的間隙見到織田軍再次後撤,於是大喊道:“織田軍敗了,快點追上他們!”本多忠勝也在廝殺中聽到後撤的命令,對著富田長繁喊道:“我是德川家臣本多平八郎忠勝,想取我項上人頭者就快點追上來吧!”說罷本多忠勝大笑著打馬脫離了戰場。

  富田長繁見狀自然對後撤的三河軍勢緊追不舍,直到他在小谷的峽口見到了佐久間信盛的已經整理好的織田軍陣。在黑洞洞的鐵炮口下,富田長繁意識到了本多忠勝的激將之計,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百余人的佐久間信盛直屬鐵炮隊對著飛馳而來的朝倉軍扣動了鐵炮的扳機,一百多顆彈丸在火藥的助力下向著朝倉軍飛去。衝在最前的富田長繁剛剛勒住馬,灼熱的彈丸便鑽入了他坐騎體內。富田長繁的坐騎長鳴一聲便不在受富田長繁的控制,即使騎術高超的富田長繁也無計可施,最後被驚馬甩到地上。

  隨後織田信忠對著焚空等人大喊道:“放箭!”除了射箭太差而放棄弓箭的焚空外,包括織田信忠本人在內的織田武士和其麾下的精銳常備紛紛拉弓搭箭,向著剛從小谷中衝出的朝倉軍射出箭矢。

  受地形限制的朝倉軍只能拚命向著織田軍衝去,妄圖衝破織田軍的陣型,但是佐久間信盛不會給朝倉軍這個機會的。織田軍的鐵炮隊在快速填裝的彈藥後,向著衝來的朝倉軍再次射擊。

  朝倉景鏡在聽到前方的鐵炮聲和廝殺聲後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中計了。

反應過來的朝倉景鏡一邊指揮前面的隊伍向織田軍發起攻勢,一邊勒令身旁的隊伍保護自己撤離此處。後面的朝倉軍慢慢也感到情況有變,在被朝倉景鏡的近侍呵退給朝倉景鏡讓出一條退路後,也馬上開始逃跑,而且這些逃跑的人甚至跑到了朝倉景鏡之前。  前面拚死奮戰的朝倉軍,在幾次向織田軍發起衝鋒後,也漸漸發現身後隊伍人越來越少,直到一個朝倉足輕大喊道:“景鏡大人撤退了!”原本尚還在與織田軍廝殺的朝倉軍聽聞身後傳來的無數聲哀嚎,頓時士氣大跌。

  久經戰陣的佐久間信盛抓住這個機會向織田軍下達了反攻的命令,早就按捺不住的織田信忠一邊命令柴田勝政等人衝鋒,一邊帶著身旁的近侍向已無鬥志準備逃跑的朝倉軍發起了進攻。.

  焚空聽到織田信忠的命令後,也帶著手下常備投身於追擊戰中,但是由於沒有戰馬,隻好和土岐井勝等人一同衝鋒,而柴田勝政等騎馬武士則早早打馬衝入小谷之中,對著逃跑的朝倉武士和足輕展開獵殺。

  早早逃離的朝倉景鏡看著面前忽然被鐵炮擊中倒地的足輕,心中已經是萬念俱灰。面前充滿著陽光的谷口此時如同地獄的入口一般,吞噬著朝倉軍的生命。朝倉景鏡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廝殺聲和哀嚎聲四起的小谷,有些顫抖地對身旁的家臣說道:“快護衛我撤離此處!”

  近五百支鐵炮輪番地向著逃出小谷的朝倉軍射擊,被彈丸擊中的朝倉武士和足輕一個又一個倒下,有些想要投降的朝倉武士對著朝倉景鏡所在處喊道:“景鏡大人我等投降吧!”那些武士的話音剛落,便聽見朝倉景鏡大喊道:“不能投降,都給我往前衝鋒,衝破他們鐵炮隊的封鎖!”

  見到勸說無效的朝倉武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甲胄,握著手中的太刀向八幡大神禱告了一番,隨後大聲喊著自己的名字向前田利家和鳥居元忠的鐵炮對衝去。朝倉景鏡見狀馬上對著其他的武士和足輕喊道:“衝過就能活命,織田軍的惡名你們還不知道嗎!”

  說罷朝倉景鏡在近侍和家臣的保護下向著織田德川聯軍的鐵炮隊衝去,由於先前衝鋒的武士抱著必死的念頭,加之眾人對織田軍殺俘惡名的恐懼,朝倉軍在朝倉景鏡的嘴遁下再次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每個朝倉武士和足輕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向著織田軍鐵炮隊的槍口上撞去。

  這樣的自殺式衝鋒確實起到了效果,朝倉景鏡在混亂中由近侍和家臣保護突破了織田德川聯軍鐵炮隊的側翼,向著北面逃去。但是大部分衝鋒的朝倉軍還是死在鐵炮隊的鐵炮和刀槍下。

  考慮到鐵炮的發熱情況,前田利家下達了和朝倉軍近身肉搏的命令。於是沒能及時抓住織田德川聯軍側翼崩潰的間隙逃離的朝倉軍被死死堵在小谷中,而佐久間信盛也追擊著潰敗下來的朝倉軍來到了小谷的峽口。本來位置不算靠前的焚空,衝著衝著竟然和土岐井勝等人衝到了追擊朝倉軍的第一線。

  焚空在用薙刀刺倒了幾個朝倉足輕後,發現了一個身穿華麗卷腹的朝倉高級武士。此時那名武士被織田幾個足輕逼退,但又轉眼間斬殺了其中的兩人。焚空見狀對著那高級武士喊道:“織田家比叡山明沙門焚空與你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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