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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家的臨濟僧》第113章 北近江的磨盤(6)
  磯野員昌被焚空突如其來的招式打的措手不及,被焚空踢中的左腿一抖便單膝跪在了地上。瞬間便又三把刀向著磯野員昌的背後刺去,磯野員昌來不及揮刀,隻好就地一個翻滾,避開了背後的刺擊。焚空借勢壓上,在磯野員昌剛剛翻滾起身時,將手中的肋差刺入磯野員昌的左臂之中。

  雖然肋差的鋒刃上已經有了不少缺口,但是在焚空奮力一擊下,還是將磯野員昌的左小臂刺穿。吃痛的磯野員昌一腳將焚空踢開,右手握著太刀,便要向著天守外退去。焚空這時抽出太刀,忍著全身的劇烈酸痛,向著意圖後撤的磯野員昌衝去。

  兩人再次廝殺在一起,雖然磯野將員昌右臂受傷,但是他依舊頑強抵住了焚空的攻勢。

  在門前和叛軍武士激烈交戰的磯野信澄等人,漸漸也因為體力問題落入了下風。加之叛軍中有人發現磯野員昌受傷,於是更加凶狠地和磯野信澄等人對拚。

  方才襲擊磯野員昌未果的三名武士見狀,再次提刀向著磯野員昌衝去。

  叛軍武士終於突破了天守門前的防禦,向著陷入不利的磯野員昌奔去。焚空此時已經將磯野員昌逼得難以施展手中的太刀,於是磯野員昌在擋住焚空的一砍之後,將手中太刀擲出,拔出腰間的肋差和焚空拚殺一通。而擲出的太刀直直插在一個想要襲擊的武士胸前。

  此時兩名叛軍的精銳武士也來到磯野員昌的身邊,將左臂受傷的磯野員昌護衛起來。焚空被叛軍的精銳武士逼開之後,揮著太刀向叛軍的精銳武士砍去,叛軍的精銳武士顯然也是武藝不凡之人。兩人一邊護著磯野員昌後撤,一邊將逼退追上來的焚空等人。

  門前的磯野信澄看著突入天守的武士想要救出磯野員昌,於是揮刀逼開面前的叛軍,向著後撤的磯野員昌刺去。雖然磯野員昌有所防備,但是左臂的疼痛和高強度戰鬥的體力流失讓這位聞名近江的猛將反應慢了半拍。磯野信澄頗為刁鑽的一刺,正好刺到了磯野員昌的腹部。

  磯野員昌在感到腹部的疼痛後,隨即將手中的肋差擲向磯野信澄。磯野信澄在肋差飛來的瞬間扭身躲避,但還是被刺中了左臂。被刺中左臂的磯野信澄快步拔刀後退,磯野員昌整個人也因為磯野信拔出插在自己腹部的太刀而瞬間劇烈顫抖起來。

  護著磯野員昌的叛軍精銳見狀便要向著以及後退的磯野信澄砍去。焚空趁著叛軍精銳慌亂之際,欺身將叛軍精銳握著佩刀的雙手斬下。噴湧而出的血液將焚空有些虛脫蒼白的面頰印的血紅,焚空愣了一下隨後咬牙對著孤立無援的磯野員昌砍去。

  磯野員昌見焚空再度襲來,向著天守門前用力一躍,將還在廝殺的焚空手下武士撲倒。焚空也繼續拖著將要到極限的身軀,向撲倒自己手下的磯野員昌衝去。其他的武士現在也都向著天守門前衝去,意圖將叛軍壓出天守之中。

  衝到磯野員昌面前的焚空還沒來得及揮刀,便感覺胸前一痛,低首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已經有一條血痕掙扎著爬在自己的胸前。磯野員昌也趁著焚空吃痛,一腳將舉刀的焚空踢開,隨即在手下武士的幫助下衝出天守。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叛軍從城殿外跑進城殿,對著磯野員昌說道:“主公,城南出現一隊軍勢!”磯野員昌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看著攙扶自己的武士,對著那武士低聲說道:“問問主旗是什麽?”那武士聽了磯野員昌的話後,對著半跪在天守下的足輕問道:“是那方軍勢?”

  天守中掙扎起來的焚空和磯野信澄,

一邊胡亂的揮著刀逼退叛軍的攻勢,一邊聽著外面聲響不小的交談。焚空在聽到“水色桔梗”四個字時,整個人松了一口氣,隨即用盡全力大喊道:“明智大人前來救我們了!”焚空的這句話直接將天守外的叛軍鎮住了,隨之而來的便是叛軍中的恐慌和畏懼。明智光秀之名在近江山城地區怎會不被人所知。  焚空也在喊了這句話後,整個人被抽空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倚著身旁的牆壁,雙眼緊盯著面前的殘門。一旁的鈴木重工也是身上傷痕累累,靠著牆壁不停地喘著喘著粗氣。磯野信澄扶著牆壁來到狹間旁,看著外面漸漸退下的叛軍,扭頭對著焚空說道:“明沙門結束了,這一夜外面挺過來了,天亮了!不過怎麽是明智大人先到呢?”

  焚空看著已經喜極而泣的磯野信澄,將手中太刀收入鞘中,拖著疲倦的身軀來到右一助身旁。面色蒼白而且嘴角帶血的右一助對著焚空笑了笑,在見到焚空對著自己指指樓上時,右一助上前扶住焚空,帶著焚空上到了天守閣的頂層。

  頂層中兩個無甲的武士,坐在躺在地上的伏羽明次郎身旁,手中握著佩刀,在聽到樓下的動靜時,馬上上前查看,見到焚空和右一助後,激動地對二人問道:“主公,明智大人的援軍來了?”焚空對著二人點點頭,隨後穿過激動的兩人,走到伏羽明次郎身旁,探了探伏羽明次郎的鼻息,隨後對著右一助說道:“把明次郎扶下吧!”

  一日後,南近江甲賀郡三鄉山下的一個村落中,一個一身山伏打扮的人,匆匆通過並不算熱鬧的村中,來到村中最大的一方院落中。院落之中的眾人都在忙著擺弄手中的陶土,對進來的山伏打扮的人絲毫不介意。若是焚空在此,應該認得出,這人就是十余個月前在安土村假扮陶器商人的忍者。

  那人將頭上的草鞋一脫,大步進入院落的正屋之中。在屋中之人的注視下,將一碗清水飲盡,擦了擦嘴角的水滴,笑著對屋中靜坐的人說道:“大哥, 這比叡山焚空倒也有些本事,一人帶著手下二十余人配合磯野信澄偷襲磯野大人不成,反據高島郡山城天守閣,和磯野信澄憑借二十余人硬是頂住了磯野大人的攻擊,最後等到援軍到達,將自己救出!往日折損在他的手裡也不算我倒霉!”

  靜坐在屋中的人看著自己的弟弟,沉思了幾息之後對著自己的弟弟說道:“助右衛門,我將家中的產業轉手他人可好?”助右衛門聽了自己兄長的話後,起身大聲說道:“大哥,你不會要投奔比叡山焚空吧?怪不得你讓我這些天打聽他的消息!”

  “助右衛門,你願意在著深山之中做一輩子的小商人,每到武士大人前來征集農兵時,都拿出辛辛苦苦賺的錢補上免役錢嗎?你這一身的才能,在小谷殿死後就這樣被埋沒在著三鄉山下,你舍得嗎?我不敢自誇有多大的才能,但是算術、記帳之事卻也敢自誇甲賀郡一番,織田家本就是更重視能力而輕視出身,加之比叡山大人又是以僧人的身份出仕,以比叡山大人的才能,日後至少也可搏個一城之主...”靜坐在屋中的人看著助右衛門語重心長地將心中的想法吐出。

  助右衛門聽後猶豫了一下,隨後坐下對著自己的兄長說道:“大哥,你說的也是,如今正是大爭之世,比叡山焚空也不愧其‘雛鷹’的稱號,既然大哥有意投奔他,我自隨大哥便是,只是我和他之間的過節,可如何是好?”

  聽了助右衛門的話,那人起身說道:“這事就包在我山下新助身上,我想比叡山大人也不會介意你之前的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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