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簽約不久,決心衝榜,期待你的支持。你的收藏至關重要,你的推薦至關重要。衝起來,衝起來。)
寢技是柔道的兩大技法之一,與之相對的,是立技。
立技,就是站立的攻擊手法,寢技,對了,就是指倒地後實施的攻擊手法。
日本搏擊術的術語就是直接,不像中國武術又是白鶴亮翅,又是仙猴摘桃的,讓人有點不大好懂。
寢技又分為關節技和絞殺技。
所謂關節技類似於中國武術中的擒拿術的反關節手法。
所謂絞殺技又稱鎖技,其主要手法簡單說就是勒脖子。
黃曉偉知道,在柔道比賽中,一方被對方鎖住之後可以用拍地墊的方法表示放棄比賽,向對方認輸。在以往的訓練中,黃曉偉曾經很多次迫使對手拍地墊。
但是他清楚,今天這場比賽沒有可以拍地墊認輸的輸家,隻有死人和活人。
鬼子,絕不會因為你拍地就松開你的脖子。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村上實施的是志在必得的一擊。
這完全是按照訓練的技法進行。騰身撲,牽手繞後,雙腳鎖喉。對於村上來說這些是非常熟練的招式。
在訓練場,村上用這一招擊敗對手可能不下百次。
多麽美妙的感覺。鄉下窮人家的孩子,隻有在訓練場上的獲勝才能博得別人的尊重。
每次擊倒對手,看著對手痛苦地掙扎,不得不拍地墊投降時,那種成功的快樂,總會讓村上有一種釋然的感覺。
這才是男人的生活呀。
這是一次與以往完全一樣的攻擊。不同的隻有一點,今天,自己不會聽見對手的拍地墊的聲音。
憑直覺,村上認為這個中國士兵應當不會投降。
當然,就算他投降,村上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村上不打算把時間耽誤在處理一個中國俘虜身上,自己還有正事要辦。
這個看上去很稚嫩的中國富人家的孩子已經耽誤自己太多時間了。
另外,中國的俘虜也太多了。長官們對於俘虜敵軍這件事已經沒有什麽興趣。
南京屠殺中國人的事引起國際輿論的騷動,令軍部十分難堪。現在屠殺俘虜的事情已經不太提倡,那麽在戰鬥之中盡量地消滅敵人應當是符合上級的意圖的。而且村上現在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任務,急著完成。這個村上心中的首要任務就是立刻趕回旅團部,向旅團長報告狙擊的成果。雖然營團級的軍官在作戰之中被村上狙殺的,已經很多,但是八路軍的營團級軍官之前還沒有成功狙殺過。
需要抓緊報告。旅團長急需這個戰果。村上很清楚今天旅團長處於很尷尬的境地之中。在旅團長親自指揮的全旅團的聯合行動中,聯隊級別的戰鬥部隊遭到敵人主動攻擊,並遭受重大損失,在村上的記憶中,之前還沒有這樣的記錄。
自己的狙擊行動也許可以給旅團長提供一點幫助。
村上非常想為旅團長出力。是旅團長把自己從基層的步兵班,提拔到旅團直屬隊,還送自己到德國學習。這是多麽好的長官呀。村上知道,自己報告戰果之後,旅團長還需要通過偵察部隊進一步確認之後才能向上級報告。沒有時間同這個中國士兵折騰了。
村上已經接近中國士兵了。他忽然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兒。怎麽回事?怎麽腹部有一絲涼意?不對,不對,好像是中國兵,中國士兵用什麽扎了自己的肚子,
似乎手腕還扭動了幾下,扎進自己腹部的東西向上移動,之後還向左轉動。這是標準的武士破腹的手法。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這名中國士兵扎了自己一刀?還順勢給自己破腹了?不可能,絕不可能。村上不相信。 盡管村上不相信,但是他的訓練有素的感覺系統依然完美,沒有出錯。他真的被破腹了。
黃曉偉在鬼子向自己撲來的一霎那,抽出了自己腰間掛著的三八式步槍的槍刺,隨手向後一揮,正扎進撲過來的鬼子的肚子。黃曉偉順勢將刺刀往上一拉,向右一轉,給鬼子來了個徹底了斷。
村上無力地跌落在中國士兵的身上,他的手已經無法抬起。他已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被劃斷了,肝髒應當也被切開了。
計劃中的鎖技已經無法施展。
他感到生命正在離他而去。
他很意外。
他想像過自己戰死沙場,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死在戰場。更沒有想到會死在這個稚嫩的中國士兵的手上。
真的沒有想到。
生命多麽脆弱呀。村上心中有一些感慨。
他還有很多的留戀,他留戀家鄉的天空,那天空中漂浮的一大團一大團白色的雲彩,留戀家鄉的河川,透過那清澈的河水可以看見河底的細沙,留戀可愛的,在自己心裡最美的姑娘雲子,留戀家。多麽想家呀。從六年前離開,到現在,都沒有回去過。不知道父親的白發有沒有變多,不知道媽媽的皺紋有沒有變密,雲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能回家就好了,村上自言自語。
他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要離開了,離開他留戀的一切,為了天皇的事業。
雖然要死了, 村上心裡卻感到光榮,“我將成為靖國之神,在靖國神社接受包括總理大臣在內的全體國民的祭拜。他們一定會感激我為日本揚威四海,開疆拓土所做的貢獻。他們一定會將我為之奮鬥的事業繼承下去的。”在驕傲的心情中,大阪的鄉下青年,二十四歲的村上閉上了眼睛。
黃曉偉拔出刺刀,他感覺到鬼子的血一下湧到他的身上,把他的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褲子全部浸濕了。熱乎乎地。
似乎鬼子被三八式步槍鋒利的槍刺劃斷了的腸子也流出來了,堆在自己的身上。好像依稀還聽見鬼子嘀咕了一句什麽。
黃曉偉不知道,這個他眼裡的鬼子,其實以前也是一個人,一個住在叫做大阪的地方的鄉下的農民,一個叫村上雄一的種田的青年。
如果不是天皇的訓令,將軍們的炫耀,學校的教官們的煽動,此刻的他也許正在大阪的鄉下與他的女人一起侍弄著莊稼,照顧著家人,而不是變作殺人的魔鬼,在中國作惡。
黃曉偉更不知道,這個鬼子最後嘀咕的一句,雖然是日語,但是一句人話:能回家就好了。
黃曉偉只知道,這個殺害團長的惡魔現在已經沒氣了。
他摘下被乾掉的鬼子兵的帽子,他要把這頂鬼子的軍帽送給團長。
他要告訴團長,自己為他報仇了。
他撿起鬼子的槍,解下鬼子的子彈袋,系在自己的身上。一翻身,滾下了山坡。
他要用這些對中國人民犯下罪行的武器,去打侵略者,去殺鬼子。直到打得他們投降,打得他們滾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