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攻擊令趙宇錫十分震驚。
他真沒有想到會遭到日軍的攻擊。
跟著鹿主席想在這裡撿個便宜。
怎麽也想不到日本人會打到這裡來。
作為一個血性的漢子,盡管心裡還真是有點亂,他還是冷靜地下達了作戰命令。
他知道,他的最精銳這個團可能要泡湯了。
但是他必須保護鹿主席。
鹿鍾麟不僅是趙宇錫的依靠,更是國家的重要官員,河北省的最高行政長官。
絕不能有所閃失。
哪怕自己的命頂上去,也不能讓鹿主席有所閃失。
他知道自己的弟兄。
至少這個團,個頂個,都是硬漢。
可惜了。
估計回來不了多少了。
日軍攻擊到南宮,發現沒有任何八路軍的蹤跡。
找來找去,發現了鹿鍾麟的蹤跡。
日軍也不知道是河北省主席鹿鍾麟在那。
只知道那裡有中國軍隊。
好像不是共產軍。
日軍的司令官沒有多大小興趣。
他們此番作戰的目的是消滅共產軍。
但是發現中國軍隊,沒興趣也要打一打的。
本來隻想派一個中隊的,但是這麽多人窩在南宮沒事乾,八路軍不知去向。
乾脆直接派一個大隊吧。
一個大隊,打垮中國一個師的兵力。
搞笑。
司令官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安排實在有點好笑。
總得讓小夥子們乾點事吧。
司令官很清楚,一支氣勢洶洶攻擊敵人的軍隊,撲了一個空的情況下不給這些小夥子們一些事情,對隊伍會有多麽大的打擊。
讓他們乾點事吧。
一個大隊的精銳部隊,攻擊一個小村子。
結果,竟然遇到出乎意料的猛烈抵抗。
這樣的力度對於日軍的攻擊部隊來說,感覺十分好。
比國軍的戰鬥力稍微差一點,但是還算能打。
好,打的過癮。
日軍一通打,打的十分快樂。
趙宇錫的民軍就不愉快了。
其實共樂樂只是理想,獨樂樂才是常態。
打仗的兩方都快樂的情況,在戰場上不是沒有出現過。
但那是百年難遇的奇事。
真正的戰爭,只能是殘酷的,只能將自己的快樂寄托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日軍打的很快樂。
民軍頂的很痛苦。
但是痛苦的民軍真的還蠻骨氣的。
在日軍的一個大隊精銳部隊的進攻下,一個團的民軍被打的很慘。
但是他們頑強地抵抗。
整整一個小時。
頂了一個小時。
趙宇錫的部隊頂了一個小時,不得已撤了。
損失幾乎過半。
陣亡的軍人已經五六百,重傷幾百人。
上千人的傷亡。
再不退,部隊就要崩潰了。
總算退下來了。
其實不是退不退的問題,是能不能退的下來的問題。
很多隊伍也是想打鬼子的。
但是達到最好,想撤都撤不下來。
真的,跑都跑不掉。
不是民間武裝。
正規部隊。
這樣的情況很多。
正規國軍,裝備在中國軍隊中國一等精良的部隊,滿腔熱情地想跟鬼子乾一場,結果沒有給敵人造成多大的損失,自己卻沒有撤出戰鬥的情況不是一次兩次。
趙宇錫的隊伍是有點實力的。
撤下來了。
這裡面有一個原因,日軍這次到這裡,只是想過把癮。
日軍把趙宇錫的隊伍打垮了,就爽了。
癮過足了,快樂的撤退了。
沒有猛烈追擊。
更沒有圍困,沒有埋伏。
對付中國軍的雜牌隊伍,不需要那麽麻煩。
設埋伏,搞戰術,除了對付國軍的大部隊,就是對付八路軍了。
對於其他的部隊,就衝啊。
衝啊。
就垮了。
當然,對付今天這股隊伍,衝了好幾會。
殺呀。
心滿意足的鬼子放棄了追擊,很愉快地撤退了。
趙宇錫看到自己的隊伍,心都要碎了。
兩千多人的隊伍,打得一千人都不到了。
這是他最精銳的部隊。
被打垮了。
鹿鍾麟看著小老弟傷心的樣子,心裡也很痛苦。
無論如何的抱著一箭之仇。
他把帳記在八路軍的身上。
八路軍什麽時候撤離的?
撤離南宮為什麽不知會我這個省主席?
這不是想乾掉我?
借刀殺人?
太狠了吧。
自己不管怎麽樣,也是河北省的主席。
置自己於死地。
雖然自己的命是保下來了,但是自己的主力,趙宇錫的隊伍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這次的損失太大了。
五十四歲的鹿鍾麟,身體還是保養得很好的。
近三個小時的逃命之旅,他還是保持了很好的行軍速度的。
在泥濘的小路上,一身的泥水是在所難免。
一口氣奔了三個小時,聽著身後的槍聲漸漸遠去,平息。
鹿鍾麟的心慢慢定了下來。
他知道,日本人這次的目標是八路軍。
自己不是日本人的目標。
日本人只是出氣。
撲了個空,自然是一肚子邪火。
這股火撒到自己身上了。
還算好。
日本人對自己沒有下真正的狠手。
鹿鍾麟知道,如果日本人要消滅自己的話,憑著自己手上的這點人馬,根本不管用的。
盡管吃了大苦,盡管差點送命,但是鹿鍾麟沒有記恨日本人。
他恨八路軍。
撤退了竟然不向自己報告。
鹿主席沒有想一下,八路軍知道他在那裡嗎?
鹿鍾麟選擇這個地方窩著,就是為了跟八路軍搶南宮。
他會傻到將自己的行蹤告訴自己的競爭對手?
不僅八路軍不知道,除了趙宇錫的這些人馬,幾乎沒有人知道鹿鍾麟跑到哪裡去了。
你早已多的無影無蹤了,別人怎麽聯系你?
八路軍跟鹿鍾麟之間也沒有電台聯系的渠道。
而且鹿鍾麟也根本沒有帶電台。
正是沒有電台,鬼子沒有發現電台活動,才沒有很重視這個村子。
否則,鬼子是有可能搞點大動作的。
作為當地的最高官員,在日軍來襲的時刻,躲得無影無蹤,完全不承擔指揮責任,不僅不知反省,反而責難別人,實在是國民黨失敗的一個痼疾。
既不知道你的蹤跡,有沒有電台聯系,八路軍怎麽知會你?
更何況,在戰鬥中,軍事行動肯定是要嚴守秘密。
在日軍的圍攻之中,不采取秘密行動,怎麽可能跳出敵人的包圍圈?
鹿鍾麟不管那麽多,他將這筆帳牢牢記在了八路軍的身上。
鹿鍾麟憤恨不已的這個時刻,黃曉偉正在準備襲擊日軍後方的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