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和韓武一路沿著白玉河走,周圍是影影綽綽的白影。
陳墨沒有理會這些白影。
反正殺掉它們也沒有寶石得,他才懶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些白影的數量,有些遠超想象,他們沿著白玉河一路往上,一路上全都是。
“大師,您的意思是說,這些白影其實都是幻影?”韓武問。
“準確來說應該是投影,我剛才擊殺它們後,只在原地留下一灘水跡。白影應該是某種折射的產物,跟海市蜃樓類似。”陳墨回答。
猶豫了良久,韓武還是問了出來,“大師,您那道金光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普通兵刃,甚至真氣都對這些白影沒用?”
“只是一些粗淺手段罷了!”陳墨擺了擺手。
噬武金光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其實也不清楚。
但這東西無疑是災禍克星,就算是投影,依舊逃不過它的鋒芒。
噬武金光有百般好,隱匿性強,攜帶方便,自動索敵,攻擊強大……
但缺點同樣明顯,無法自動恢復,每次使用都需要耗費金光自身的能量,而且這種損耗還不低。
噬武金光就像是一台超跑,妥妥的耗油機器,一旦沒有奇石補充,分分鍾可能趴窩。
他忽然有點理解之前,為什麽金光老是待在他的丹田中,不願意出來了。
韓武看到陳墨不願意回答,也沒有追問。
即使在武林中,詢問別人的功法手段都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是這種仙家手段?
他只是實在太好奇了,才會問出來。
“既然無臉人只是投影,那他們是通過什麽方式殺人的呢?”韓武想不明白。
“這一點展示還不知道。”陳墨搖了搖頭。
“那陳大師,我們現在要去做什麽?”韓武問。
“你沒有發現嗎?”陳墨忽然停下了腳步。
韓武跟著停下了腳步,向前望去,前方是密密麻麻的白影,擋住了他的道路、
“白影越來越多了!”韓武說。
“其實我們並非沒有線索,擊殺白影后,在原地留下的水跡就是線索。白影是以水作為投影媒介的,而且你不覺得那水有點熟悉嗎?”陳墨問。
韓武回憶了一下,在陳墨擊殺白影后,他的確檢查過那水跡,“怎麽說來,那水跡的確有點熟悉,水中混雜著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這條河是因何得名?”陳墨俯視白玉河。
韓武想了一下,“白玉河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它的上遊有一條石礦,過去開采的時候,難免會把一些碎粉弄到河中,河水混雜了石粉後,陽光一照,就跟玉石似的,因為得名白玉河。”
他恍然大悟,“陳大師,你的意思是,那災禍本體應該在白玉河中?”
陳墨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可是白玉河那麽大?我們怎麽確定它的位置呢?我們甚至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樣的?”
“所以我們才會沿白玉河走啊!通常來說,災禍本體所在之地,詭異的數量也就越多。”陳墨說。
韓武這下子全明白了,“那東西應該是在白玉河的上遊!”
“走吧!”陳墨向白影群走去。
韓武看著陳墨的背影有點好奇,這麽多白影,陳大師要用何種手段驅趕?
他自然知道白影懼怕天君真火符,但白影一多,天君真火符的威能就下降了。
他身上就佩戴著天君真火符,
一開始白影稀少時,那些白影距離他有一丈遠,白影多起來後,這個距離逐漸減少。 到現在,白影距離他們只有不到半丈。
沒有使用符籙,甚至那道金光也沒有實現,陳墨閉上眼,再緩緩地睜開。
韓武驚訝地看到,白影群向兩邊分開,就像是水流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劈開。
“這是怎麽做到的?”韓武快步向陳墨走去。
以陳墨為中心周圍的半丈大小,他前腳剛踏入,汗毛一根根豎起,就像是一把利劍頂在他喉嚨。
“這是劍意!好霸道的劍意!”韓武驚歎出聲。
他也曾體驗過頂尖劍客的劍意,冰寒刺骨,那是在號稱劍仙的莫天林身上。
此刻雖然沒有莫天林那種浩然龐大,卻更加的霸道決然。
如果硬要形容,莫天林的劍意強則強矣,但仍舊是凡間之劍。
陳大師的劍意,則透著一股漠視蒼生的意味,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仙佛。
他當然不會覺得在強度上,陳大師的劍意不及莫天林,這必定是陳大師故意而為之。
殺雞焉用牛刀,這種強度的劍意已經足夠逼退白影,再多也只是浪費。
陳大師歷來是個很低調的人。
低調的陳大師如果知道他此刻內心的想法,鐵定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什麽殺雞不用宰牛刀?他那是根本做不到!
如果完全臨摹學習透劍意帖, 他倒是有信心,能做到收發隨意。
但奇石不足,劍意醞釀失敗後,這已經是他能激發的最強劍意。
就算是這樣,也維持得十分辛苦。
至於劍意霸道,不似凡間之劍。這倒是能說道說道。
噬武金光本來就不簡單,借助劍意帖磨練後,已經具備了一絲非凡的劍性。
之所以能逼退這些白影,大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屬在噬武金光上。
陳墨是通過噬武金光來激發這股劍意的。
兩人逆著白玉河往上,一直來到龍雀城的邊緣。
守門的侍衛都躲在瞭望台裡,看到韓武出示的黑龍令後,放下吊籃把他們送出了城。
深夜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白玉河的源頭。
“好詭異的霧?”韓武驚訝地望著白玉河上的霧氣。
白霧籠罩在遼闊的白玉河上,狂風也吹不散。但出了白玉河的范圍,一絲霧氣都沒有。
“應該就是這裡了。”陳墨歎了一口氣,“這白玉河源頭比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他之所以歎氣,是因為即使來到這裡,他的靈瞳依舊沒發現災禍氣息。
這透明寶石碎片開出的靈瞳果然不太靠譜,這失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大師,你看那是?“韓武驚訝出聲,伸出手指,指向白玉河中。
陳墨也愣了一下,白玉河中有一個黑點在浮沉,因為霧氣太濃,又離得有點遠,他沒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