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衛們離開房間時,有人喜笑顏開,有人一臉惋惜,陳一哲哭喪著臉,像是被搶了蛋的母雞。
陳墨目送他們離開,滿臉微笑。
關上門,他的目光落到桌子上,哪裡擺放著五件東西。
他製作符籙,本來就是要分發給這些黑龍衛的,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行動,他們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為了爭搶一張符籙,還差點打了起來。
於是他陳大師本著“不破壞同門友誼,和諧共處”的想法,提出了“交換”的解決辦法。誰拿出的東西合乎他心意,符籙就給誰。
現在五張符籙都散出去了,陳墨也得到了五件東西。
之所以還留下一張符籙,是想留著防身。
陳墨走到桌子前,拿起其中一本古籍,上面是《紫氣東來》幾個大字。
據黑龍衛所說,這《紫氣東來》最適合武學新手入門,中正平和,底蘊深厚。
“這紫氣東來和天香白玉丸簡直就是絕配啊!”陳墨讚歎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墨一直呆在房間裡,研讀《紫氣東來》,這個功法不算複雜,等到夜裡的時候,陳墨已經研究得七七八八。
新人練武,特別是他這種過了年紀的,最難的就是產生氣感,不過擁有天香白玉丸,一切就不成問題。
陳墨按照《紫氣東來》上面的姿勢,在床上盤坐。
一粒天香白玉丸入肚,片刻後,淡淡的灼熱感從腹部傳來。
藥力開始發揮作用,陳墨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渾身血液沸騰。
一股涼意忽然傳來,陳墨一喜,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氣感了。
他連忙引導那一縷真氣,按照《紫氣東來》的運動路線,從百會穴到膻中穴,再直入丹田……
真氣進入丹田時,意外忽然發生了,一直潛伏在丹田的那道金光忽然有了動靜。
陳墨呆住了,真氣遇到那道金光,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一動都不敢動。
金光對真氣不屑一顧,但要進入它待著的丹田,是萬萬不可能的。
就像是獅子看到一隻蚱蜢從它門前蹦躂,獅子自然不理會,可如果這隻蚱蜢要進入他的領地,還想反客為主,不可能還無動無衷。
金光一閃,真氣便被打算,如同飛散的柳絮,散落到身體各處。
陳墨睜開眼,欲哭無淚。
這金光也太霸道了,作用不清楚也就算了,還不讓真氣進入丹田。
對於武者來說,丹田就像大樹的根莖一般重要,丹田儲存不了真氣,根本練不了武。
他的武道一途,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陳墨沮喪地歎了一口氣,忽然發現自己皮膚上附著著東西。
一層薄薄的黑色,像是膠狀的泥,還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身體汙穢?服下天香白玉丸後,被排了出來?陳墨想。
這氣味實在難聞,他趕緊跑去洗澡。
陳墨泡在浴桶裡。
這已經是換了第三次水,店小二苦不堪言,可在他大方的打賞下,店小二馬上笑逐顏開,還附贈了搓洗用的皂角。
“這肌肉?”陳墨摸著自己自己的胸膛,滋滋讚歎,“如果放在穿越前,這肌肉恐怕得練一兩年吧?”
天香白玉丸不是修煉真氣的聖藥嗎?真氣沒練成就算了,怎麽還練出了一身肌肉?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了!《紫氣東來》不能成功?那其他的功法呢?陳墨想起自己還有兩本功法。
他匆忙洗好澡穿好衣服,回到書桌前。
書桌上擺著兩本功法,《虎豹雷音》和《天星吐納法》。
《虎豹雷音》不同於《紫氣東來》,這功法更加的霸道,在修煉當中,需要用真氣震動渾身的骨頭,發出虎豹雷音。
《天星吐納法》更為罕見,修煉成功後,可以吐氣如劍。
這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陳墨伏在桌子前,挑燈夜讀。
他們只會在飄香城修整兩天,在顛簸的馬車上,根本沒辦法修煉。
自從經歷了花屍事件後,他對實力的渴望就與日逐增。這會當然要捉緊時間,休息的話,在馬車上有的是時間。
熬了一個通宵,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香白玉丸的關系,陳墨感覺不到絲毫困意,還一臉精神。
他深吸了一口氣,盤坐在床上。
《虎豹雷音》和《天星吐納法》他已經研究完,現在是時候再次嘗試了。
一粒天香白玉丸入肚,熟悉的氣感再次湧上來,他連忙按照《虎豹雷音》上的方法震蕩骨頭,骨頭髮出劈裡啪啦地輕響。
到這裡還一切順利,可當真氣經過丹田時,金光再次出現,像是鞭子一樣抽散了真氣,真氣溢散到身體各處。
陳墨一臉的無奈,他看到盒子裡最後一粒天香白玉丸,心一橫,拿起就往嘴裡送。
反正不能修煉出真氣,留著也是也用。
氣感再次出現,陳墨這次運轉的是《天星吐納法》,為了避免真氣被丹田中的金光抽散,他努力地控制著真氣。
真氣逐漸壯大,徘徊在喉嚨以及膻中穴之間,但經脈儲存真氣的容量極其有限。
陳墨臉色忽然一白,剛才強行壓製真氣,現在反噬來了。
喉骨震動起來,發出金屬般的響聲,不僅僅是真氣,修煉《虎豹雷音》的後遺症也出現。
《虎豹雷音》這種功法過於霸道,一般修煉完後,都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但他急於修煉,沒有留下時間緩衝。
陳墨的喉嚨一甜,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真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喉骨的震動忽然停止,發出“敕”的一聲,聲音極其高昂,有種穿雲裂石的氣勢。
下一秒,陳墨愣住了。
隨著發出“敕”的聲響,一道金光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金光只有頭髮絲大小,正是他從千機盒中抽出來的那東西。
金光飛射而出,在房間的花瓶上轉了一圈,又從腦門沒入他的身體裡,回到丹田後一動不動。
花瓶的上半截滑落下來,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陳墨驚訝地望向花瓶斷口,光滑如新,竟不見一絲毛刺。
“看起來搞出了不得了的東西啊!”陳墨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