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祠堂裡的人傳遞消息後,陳墨並沒有待在村裡,而是帶著剩余的三人來到了村外。
“大師,我們來這裡做什麽?”陳一哲疑惑道。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陳墨手裡拿著獨峽村的地圖,這是韓武出發前,和戶籍一起交給他的。
陳墨眼睛忽然一亮,拐過一個轉角,“就是這裡!”
黑龍衛三人連忙跟上去,眼前驀然開闊。
沒想到獨峽村的郊外還藏著一個深坑,足有三進宅那麽大,隱約可以看見坑的底部,邊緣布滿了燒黑的痕跡。
“這應該是天火砸出來的。”陳一哲說。
陳墨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所說的天火,其實就是隕石,眼前這個深坑就是小隕石砸出來的。
“你們去準備乾柴,越多越好。”陳墨吩咐。
陳一哲看著如同大鐵鍋一般的深坑,腦中靈光一閃,“大師,你這是打算把花屍引到這裡,用火把它們燒死嗎?!”
“沒錯。”陳墨點了點頭,“光是柴火是肯定不夠的,還需要到火油。”
“大師,這個想法是極好的。可是.......”陳一哲話音一轉。
但他還沒說完,就發現陳墨在盯著他,這讓他心裡有點發毛。
“你輕功怎麽樣?”陳墨忽然問。
“還可以。”陳一哲下意識地回答,事實上在黑龍衛的同期選拔中,他的輕功是數一數二的。
“那就好。”陳墨滿意地點點頭,“你的擔憂我很清楚,祠堂那邊那麽多花屍,如果只是引走幾個,效果近乎於無。但我們的人手又很有限。”
陳一哲歎了一口氣,“祠堂那邊人太多了,就像是大廚做好的一大桌子菜,我們幾個人連稀粥都算不上。”
陳墨看了他一眼,無語了。這什麽鬼才比喻,說得他居然還有點餓了。
“你們去準備柴火吧!”陳墨下令。
“那大師你呢?”陳一哲剛轉身準備執行命令,忽然停下了腳步,好奇問。
陳墨瞪了他一眼,“我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黑龍衛行動起來,以他們武林高手的身份,打柴完全是大材小用。
陳一哲舉著一大捆乾柴回來,但他往往沒想到,這乾柴沒來得及用來焚燒花屍,倒是先被陳墨用上了。
“大師,這就是您口中的重要事情?”陳一哲看著眼前的場景,一度覺得人生很幻滅。
乾柴被點燃了,熊熊的火焰升騰起來,陳墨坐在火堆旁。
一隻烤雞在火堆上來回轉動,油花被炙烤出來,發出滋滋的輕響,肉香飄蕩。
陳一哲咽了一口口水。
“啊,這呀,剛才在村頭順手撿到的。”陳墨毫無誠意地解釋了一句。
“大師!”另一個黑龍衛忽然走了過來,看到烤雞時,楞了一下,但還是如實稟報道:“那些被救下的村民聽到我們在收集柴火,也想過來幫忙。”
黑龍衛全面封鎖了獨峽村,任何人不得出入。
否則被花屍跑出去,恐怕就會演變成一場大危機。
第一個變成花屍的人,是忽然發作。所以不能確定活著的人身上,有沒有隱患。
在沒調查清楚前,封鎖是最好的辦法。
陳墨暗暗有點吃驚,這些黑龍衛的做法如此老練,明顯不是第一次接觸,難道這個世界發生過很多類似的事件?
可從他繼承的記憶來看,完全沒有相關跡象。
陳墨心中疑惑,
卻不阻礙他判斷,“村民既然也想出力,那就讓他們加入吧,注意不要惹到花屍就好。” 隨著村民的加入,柴火的收集速度明顯上升了好幾個檔次,深坑內的柴火越堆越高。
“快四炷香的時間了,怎麽他們還沒回來?”陳一哲在陳墨旁邊焦急的轉圈。
陳墨一邊吃著烤雞,一邊道:“著急也沒有用,興許路上遇到什麽麻煩了也說不定。”
話音剛落,四道黑影從不遠處飛快地靠近,手中還提著兩木桶東西。
“幸不辱使命!”黑龍衛放下火油,躬身複命。
居然真的在四炷香的時間內把火油運到了這裡,!陳墨微微驚訝,他忽然發現黑龍衛的衣服下擺濕了,明白過來,“你們走的水路?”
“大師聰慧,從康縣到這附近剛好有運河的分支,我們留下兩個人在看守船,現在需要回去把火油搬過來。”黑龍衛回答。
“還有更多!”陳一哲大喜過望,“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去搬過來。”
在黑龍衛這群武林高手的行動之下,一桶桶火油被運送到深坑邊,然後再潑灑下去。
“夠了!”陳墨製止了還要往裡面潑火油的村民。沒想到黑龍衛運來了怎麽多火油,還剩下不少。
“你們誰會釣魚?”陳墨轉頭看向黑龍衛。
黑龍衛面面相覷,不知道陳大師這葫蘆裡在買什麽藥?
愣了半晌後,一個黑龍衛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我小時候很喜歡釣魚,但技術不是很好。”
“就你了。”陳墨遞給他一根極長的竹竿,竹竿上系著的不是魚線,而是粗大的麻繩,麻繩下面系著一個鏤空的罩子。
陳墨剛才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這就是他的成果。
“等下如果有飛禽走獸靠近,你們負責驅趕獵殺它們,不讓它們靠近。”陳墨對剩下的黑龍衛紛紛道。
黑龍衛們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陳一哲,該你上場了。”陳墨遞給他一個密封好的木碗,“你拿著這東西,記住到了到祠堂再打開,然後把裡面的東西拿回到這裡。”
與此同時,獨峽村祠堂。
鄭元義在祠堂中煩躁地轉圈,“支援怎麽還沒來!四炷香的時間都過去了!”
“大人,東面的圍牆快頂不住了!”村民驚恐地跑進來呼喊。
鄭元義聽到後,大驚失色,一把拔出腰間的雙刀,輕功運轉閃電般竄了出去。
東面的圍牆是被腐蝕老化得最嚴重的地方,之前他帶領村民們修補,奈何材料缺乏,只能用幾根木柱子頂著。
當鄭元義來到東面圍牆時,臉變得煞白。
搖搖欲墜的圍牆終於崩塌下來,花屍們從缺口處蜂擁而至,驚恐的村民在四散逃竄。
鄭元義痛苦地閉上眼睛,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