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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大明朝》第62章:隔閡
  詹閌對待姬妾們很好,姬妾們其實也都很懂事,沒必要為這種事給老爺添堵。

  不論是草原上半路收的也好,還是後來的三個漢人姬妾,各自都知道以前是不具備辦這種場面的條件。到了現在還去計較那些都沒意義,讓老爺喜歡才是硬道理。

  今天只是多了一個梁瑢,往後還會有更多的趙錢孫李各種瑢兒進門,那時候難道要把家裡變成鬥獸場嗎?

  就算要爭寵,要攀比,那也得在暗裡做,悄悄下功夫。明面上必須讓老爺開心,否則一旦被老爺嫌棄了,那才叫徹底歇菜。

  大家都抱著“和平共處”的原則,詹家的內宅也保持著繁榮穩定,詹閌就能有更多的心思去照顧外面的各種事。

  時間在平平靜靜中流逝,各處工地進展順利,詹家的各種生意也在不斷開張。位於金台坊釀酒的酩樂坊,位於日中坊榨油的大保坊,位於日忠坊和澄清坊的兩座行裕酒樓,位於明時坊和靈椿坊的兩座隆門客棧,都在兩個月內先後營業。

  特別是釀酒的酩樂坊,本來只是準備用普通水源釀酒,畢竟北平也算是被泉水包圍的城市了,水質還是說得過去的。但是恰好就在煉焦場山坳北邊,一座殘敗的寺廟周圍,發現了好幾眼相當不錯的泉水,詹閌索性就把其中最好的兩眼劃定出來,專門釀酒用了。能有多好不說,但這名頭聽起來就不一般。

  有了這麽一卦事情提醒,也讓詹閌想到了其他關聯的內容。北平周圍可是有不少好泉水的,但後來大多數都被佛教給佔了,找時間一定要趁著明初剛剛戰亂結束的機會盡量摟回來,再怎麽說行道教也得算是本土信仰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特別是櫻桃溝,泉水極好不說,附近還是搞種植的寶地,未來植物園的所在。不是環境極佳的好地方,怎麽能和尚廟、尼姑庵扎堆都往那兒去,必須得拿下來。要是能順帶著把碧雲寺一帶也搞到手,那就完美了。

  諸事順利之中,也有一點小小的不爽,來自於新晉嶽父老泰山沒多久的梁再發。也不知道這胖子是腦子抽抽了,還是怎麽的了,竟然找到詹閌,問他能不能幫著給小舅子弄個可以參加科舉的身份。

  詹閌當時就鬱悶了,老梁啊老梁,你這半拉女婿剛被名教中人差點給害了,你特麽好死不死來聊這個,是看著詹家最近挺順風順水有點不舒服嗎?

  從這點上就能看出,這一千多年來儒家的洗腦有多恐怖。硬生生把孔老二吹捧成聖人不說,老百姓們更是擠破頭都想站到那個陣營中去,行道教想要廣傳天下何其難也。

  怎麽說也是自己的便宜舅子,老梁這人也算不錯,而且陪著一起吃飯的梁瑢也在不停用眼神討好求救,詹閌覺得還是有必要挽救一下的。

  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這件事要說也不難辦,但有些話咱們得提前說好了。行道教與名教已經埋下勢不兩立的種子,如果內弟走了科舉這條路,行道教的路可就不能再走了。”

  “這,這,怎麽會這樣?”梁再發端起來的酒杯還沒到嘴邊,就摔在桌子上撒了個乾淨,有些難以置信道:“兩家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麽就會走到這一步呢,賢婿可不要嚇人啊?”

  別嚇人?詹閌略作思忖,覺得還是讓他嚇上一嚇更好點,款款說道:“今日也沒有外人,有些話也能在酒桌上說說。還記得當日我被誣告謀逆的事吧,那就是名教針對我行道教做的手段,據說京城那邊的審理已經挖出好幾個要職上的官員了。

”  梁再發這下就更加尷尬了,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麽,主動投敵嗎?小算盤馬上變成擔心:“這可如何是好,不都說袞袞諸公堂堂君子嗎,不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嗎,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兩邊這麽對立,賢婿你勢單力薄,是要吃虧的呀。”

  詹閌笑了笑:“那又能怎樣,我孤身一人從極西之地的歐羅巴歸來,想不勢單力孤也不行啊。還是那句話,您要是後悔了,現在退出也來得及。您放心,瑢兒我會善待,您將來要有個馬高鐙短的,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哎呀,賢婿!”梁胖子這下是真急了,他就怕詹閌想到別處:“你這是說哪裡話,我梁再發能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嗎?我這是替你著急,替你擔心,如今這天下的讀書人越來越多,眼看著當官都只能是讀書人了,你獨自一人和他們對立,可怎麽辦才好啊!”

  在這件事上,要說詹閌對梁再發一點不滿都沒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且不說其他的,就政治覺悟這一點,他都能被劃到危險分子那撥。

  剛剛提高了的信任度,已經打下一些折扣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還是得有兩個對他形成威脅的人才行。

  心裡想著的是一回事,表面上做的還得是另一樣。詹閌在次給梁再發斟上酒,舉杯示意後飲盡了:“前面說的都是玩笑,無須擔心。我教乃真神弟子,受真神庇佑,怎麽可能敗給那些咬文嚼字的。不過有一說一,就我個人的眼光看,科舉在未來是沒有出路的。您如果堅持讓內弟走科舉一途,我可以去找燕王殿下和布政使幫忙,想辦法給他一個合適的身份,但後面的路主要還是靠他,畢竟我對科舉這類的事並不擅長。”

  聽詹閌這麽一說,梁再發都快瘋了。一口幹了杯中酒,灑在嘴邊的都顧不上擦,急著道:“賢婿呀,你這是讓我怎麽說,還是怪我呀!咱們是一家人,我這輩子隻懂得經商,其他的不明白,也不敢去想。誰都知道讀書當官有前途,所以才會有今天這件事,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死都不會和你提起!”

  詹閌擺擺手,又給梁再發倒上酒:“沒有那麽多說法,我是真的不在意。就眼下的局面來說,科舉的確是出人頭地的途徑。您希望內弟能夠光宗耀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心思,哪來的怪與不怪。我是真心實意的說,只要內弟他確實有這份心,我這做姐夫的,總歸要幫上一把。”

  這頓飯的後半段,就這麽持續了過去。梁再發堅持表示這是一個誤會,詹閌也一再強調不必放在心上;可邊上陪著的梁瑢卻清楚地知道,這個隔閡真沒有那麽好消除。

  飯後送走有些心不在焉的梁再發,陪著詹閌返回二進院的路上,梁瑢斟酌了幾個來回,還是裝起膽子,想幫自己的爹說幾句好話:“老爺不要生氣,爹爹是個商人,沒什麽太高深的見識,他就是想讓侃兒出人頭地。如今奴進了詹家,讓爹爹覺得家中有了依靠,所以才會有這種念頭。在他的心裡,還是向著老爺的。”

  詹閌彎起食指在額頭上來回搓動了幾下:“我知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嘛,你爹不想子子孫孫都背著個商人的身份,永遠走不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給了誰家的爹,也都會是這麽個想法。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怪他的意思,也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想法,以後該怎麽還是怎麽。”

  今天是達麗亞和伊莎貝拉輪班侍寢,回到二進院中堂喝了兩杯茶,梁瑢就帶著滿腦子的惆悵告退,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晚上躺下就怎麽都睡不著,進入詹家時間不是很久,但是對自家老爺還是有了一些了解的。

  名教是什麽,是詹家和行道教的生死大敵呀,她老爹提出讓弟弟走科舉,那不是給詹家臉上撒煤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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