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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大明朝》第15章:陰狠
  水晶杯子裡稱之為“一槍一旗”的龍井茶,隨著滾水上下翻動飛舞,細細欣賞間的確頗具美感。

  吃一塊能頂四倍米飯的點心,也讓郭資不由想到了將這寶貝製成軍糧,無奈被詹閌以技術不成熟給否定了。

  就這麽閑聊著抽了兩輪煙,郭資再次表達了自己的好奇,抬手指了指帳篷東南角燃燒著的兩根巨大蠟燭,問道:“鴻正道長,在下有一事不解,方才入帳時就看到那對蠟燭,為何燃燒許久未曾減少,無異香亦不刺鼻,可需剪去蠟花?”

  裝神弄鬼就怕別人不給機會,而郭資絕對是個好觀眾,進門以來已經是第二次主動製造助攻了,好人啊。

  詹閌當然要抓住機會,順勢展開又一波宣傳:“哦,那是長明蠟,我教一位祖師取極東之地的海油,以其油蠟製作,專門用來敬神的。此蠟可燃一月,蠟芯可燃燒,無需剪花。”

  “嘶……”,郭資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皇帝祭天用的蠟都燒不了一天,能燒一個月的蠟,簡直是寶物啊。

  短暫的吃驚後,郭資也冷靜下來。詹閌這裡的寶貝太多了,一直這樣羨慕下去,非得羨慕死不行。

  既然已經談到了行道教,那就聊聊這個吧,這也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之一:“鴻正道長,貴教歷代祖師果然皆為神人,可否細細講來給我等聽聽?”

  郭資有這樣的要求並不意外,別說猛然間有個人冒出來宣稱自己有什麽什麽好處,就是最簡單的投誠也得扒拉一下來龍去脈。從進帳篷到現在,聊了有個一刻鍾了,也該到了逐漸深入打探一下底細的環節。

  各種細節詹閌是早就準備好了,背得滾瓜爛熟的。抽一口煙,喝一口茶,開始娓娓道來:“我教創教祖師鴻鈞,於行道法歷元年四月八日蒙天人授道,以大機遇、大毅力創行道教一脈。迄今已有兩千九百七十六年,至貧道剛好百零一代。”

  眼前四人果然露出不解的神色,詹閌就解釋道:“行道法歷為我教鴻鈞祖師所創,以創教當年也就是商太甲一年漢歷二月廿三春分,為行道法歷元年元月一日,經十幾代祖師不懈努力補足,終成完整歷法。我教以行道法歷為公歷,取其放之四海皆準、計算精煉;以漢歷為農歷,取其準定節氣、有助農事。以今天來說,就是行道法歷的二九七六年五月二日,農歷甲戌年壬申月丁未日七月初十。”

  就眼下來看,這個說法是完整的,但郭資還是有疑惑:“既然貴教經十幾代祖師就已將歷法完善,而以貴教傳承計算,當不會超出五百年。那為何這歷法從未出現過,要等到兩千多年後呢?”

  這個小漏洞當然是詹閌主動留下的,就為了應付現在這種局面,也為了應付今後可能出現的其它局面。

  “原因有二”,把手裡的煙頭掐滅,又點上一根,繼續道:“其一,創教祖師曾留下教規教訓,我教百代之內以追尋真神為首要大事,且隻可單傳;若百代內真神未現,方可擇機傳教。歷代祖師跨高山、長河、大海,遍尋世間各處,在任何一地都不曾駐足長留,自然沒有傳播的條件。其二,近三千年來,我教歷代祖師走遍無數國邦,只見暴政、野蠻、戰爭、貪婪、荒蕪,從未出現可滋生文明的土壤。本朝開國,以驅除胡虜而恢復中華,非內叛、非暴行,不欺孤兒寡母,不借蠻族之兵,得國之正無出其右,如此功績,足以得一分上天眷顧。如今國朝初立,百廢待興,這也是貧道選擇歸來的主要原因。

”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好詞兒往上堆,把四個大明官員聽得喜滋滋屁顛兒屁顛兒。劉同知乾脆撫須大讚:“鴻正道長此言大善,自三皇五帝以降,唯我朝以正得民心,的確當得起上天眷顧。”

  堪稱完美的來歷,再加上那麽多神奇的寶貝,以及張玉和常知縣講述過的神跡,郭資已經是信了八分,並開始對行道教所尊的真神產生興趣。

  自己動手取了一根煙,學著詹閌的手法用打火機點著了,又問道:“如鴻正道長所言,貴教百代祖師遍尋天下,皆未見真神,那貴教又要如何禮拜呢?”

  感謝二十一世紀的資訊發達,詹閌參考了諸多宗教信仰補足自己漏洞的手段,又加入他們無法借用的科學元素,才編造出這一套說法。

  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信仰,即使放在二十一世紀,也極難找出漏洞。更別說在這個對科學約等於不認識,隨便一個神棍都能招搖撞騙的時代了。

  磕一下煙灰,直接給他來點新知識:“真神固有,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這世間萬物和各色人等又是從哪裡來的。但真神不會輕易現身,是需要我們去追尋的。而追尋真神方法,就是將真神之道廣傳天下、發揚光大。當天下萬民皆以真神為神,皆以真神之道為己道,真神自會降臨。所以我創教祖師才會留下百代未見真神可擇機傳教的教訓,為廣傳真神之道,也為改正自己的錯誤。至於如何禮拜,我教遵循的是‘不可知有神論’,就是不宣稱知道神在何處,隻堅信神必定存在,以傳播真神之道為教義主旨。所以我教隻尊宇宙和祖師,有神座而無神像。”

  劉同知能做到五品官,也是有些學問的,跟著就問道:“據聞一賜樂業教和大食回教兩者,就如同這般不立神像,貴教可是如此?”

  詹閌搖搖頭:“我教與他們不同,只是等待真神降臨,有朝一日肯定會大塑金身。他們是明確禁止偶像崇拜,並將此作為戒律。”

  幾個人越聊越深入,甚至開始向詹閌請教一些問題。只要能說的,詹閌是毫不藏私,什麽非洲的黑人,歐羅巴的混亂,遠渡重洋才能到達的美洲,剛剛崛起的帖木兒帝國,日漸衰竭的欽察汗國等等,基本都講了個大概。

  吹牛逼的浪漫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茶水都喝了好幾輪,直到達麗亞進來提醒說晚餐備好了,詹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酉時七刻。

  來到這個世界後,詹閌並沒有遵循十四世紀的生活習慣,還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規律該怎麽就怎麽。不論冬夏,一律三餐加宵夜,晚餐時間定在七點,也就是戌時。

  好在今天的四位客人都不是需要辛勤勞作的,平日裡也是一日三餐的習慣,否則可就怠慢了。

  (古代大多數地區都是農忙時一日三餐,閑時一日兩餐;部分城市因為生活規律不同而一日三餐。這個飲食習慣一直保持到了二十世紀,在我國很多農村直至1970年代依然存在。)

  讓達麗亞招呼人上菜,詹閌也請四位客人入席:“荒郊野外的沒什麽好東西,準備的也比較匆忙,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食。方伯,幾位,入席品嘗一下吧!”

  今天關鍵是請郭資,不管今天還是將來,這位都能算關鍵人物。其他三人中張玉已經比較熟悉了,也不是頭一回吃吃喝喝;至於劉同知和常知縣,純屬打醬油蹭吃蹭喝的。

  其實郭資等人對今天這一餐也沒抱什麽希望,詹閌一行橫穿草原而來,其中艱辛可想而知,又在這四野無鄰的地方,能有什麽好吃的。

  倒是這一人一套的水晶酒具,不止精美無比,還很有些別出心裁的意思。只不過這樣奢華的物件,也絕非是尋常機緣就能得到的,今天就當開開眼吧。

  可是等菜一道道上了桌,才發現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且不說各種連皇宮裡都不一定吃得上的海味,就說這大家都吃過的烤肉,怎麽就能做得如此香氣四溢呢。還有為數不多的幾樣烤菜,更是前所未見的新花樣。

  想想今天一下午的所見所聞,真不知道這鴻正道長的腦子裡到底有多少東西,這行道教裡究竟都有過哪些高人,怎麽在所有事情上都能玩出花來。

  詹閌作為主人,自當首先舉杯敬酒:“諸位,這第一杯,就敬大明朝,希望我漢人天下從此繁榮富強,再不用受異族奴役之苦!願我漢人百姓,從此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天下太平,歲歲豐登!”

  “道長之願,亦為我等同願!”,郭資舉杯發言,另外三人也跟著舉杯,五隻玻璃小酒盅輕輕碰撞,各自一飲而盡。

  美酒入喉,郭資睜大了雙眼,尤為不舍地咽進肚中,抿著嘴回味了片刻,才道:“道長此酒甚烈,卻入口綿醇,唇齒留香,回味悠久,好酒!”

  其他三人也紛紛表示,這絕對是一等一的美酒。張玉腦子裡還出現了後悔但念頭,早知道詹閌的酒這麽好,當天就不該死守規矩。

  人家讚美過了,詹閌就得解說一把:“此酒名叫五糧液,以五種糧食雜合釀造,只可惜其中之一並非大明所產,只能越喝越少。想要再次釀製,少說也得三五年時間培養,成功與否還是未知。天下作物不能大同,終究是極大的遺憾啊。”

  這一逼裝的絕對是滿分啊,何止是憂國憂民,連特麽天下都憂上了。在座之中思想覺悟最高的郭資,都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能有如此境界,果然是高人!

  其實呢,不就是玉米嘛。詹閌帶了多少的玉米種子,他自己心裡能沒個那啥數?不過是想讓郭資覺得受到了高規格待遇,順便裝模作樣舒展一番所謂的胸懷。今後的一段時間裡,還得靠裝神弄鬼、招搖撞騙混日子,好名聲必須盡早樹立起來。

  眾人吃著喝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詹閌也把話題帶進了另一項題目,也是展露自己另一方面特性的表演。

  把鐵簽子上的最後一塊牛肉送進嘴裡,嚼碎咽下去,對張玉道:“張將軍,過幾天到達北平後,那些韃子仆人的事,還得請你不吝幫助!。”

  這個事張玉一直在參與,大致的進程他也是知道的,詹閌現在突然說起來,張玉認為肯定是專門說給郭資聽的。

  幾天的相處,張玉覺得詹閌這人還不錯,也有心幫他。痛快答應道:“區區小事,道長放心好了,張某必然一幫到底。”

  “不是小事”,詹閌擺擺手,臉上神色也嚴肅了幾分:“昨夜又抓到三個想逃跑的,不安靜的帳子也多達五個,長此下去無藥可救啊,所以貧道要放棄那些韃子仆人了。前去北平的這一路上,只要盯緊了他們別鬧出事來就好。等到達北平後,貧道想請張將軍把這些仆人單獨看管起來,然後尋機全部殺掉,一勞永逸。”

  張玉有些猶豫,大明軍隊中也有很多韃靼人,有些還做到了軍官的位置,可見並不是每個韃靼人都十惡不赦。

  現在詹閌準備把手下的韃靼仆人全部殺掉,即便是他這種整天和死亡打交道的,也覺得不大合適,畢竟那些人裡邊還有不少是沒問題的

  組織了一下語言,張玉準備嘗試著勸說:“道長,這樣做是不是有些籠統了?”

  詹閌很清楚,“籠統”是很含蓄的說法,實際上就是激進和草率等等意思,可他真的沒那個耐心。在現代社會的時候他就是個隱藏的憤青,到了殺韃子不用負責任的古代,哪能不露出真實嘴臉。

  他也覺得應該勸說張玉一下,有些事先天就是非黑即白的:“張將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不一定全對,但在大多數時候肯定是對的。在敵我立場上,貧道一向主張寧可錯殺三千不能放過一個。貧道雖沒有生在大明,卻也是個漢人,別說區區幾十個仆人, 就是手下所有的韃子仆人加上牧民,還有那些侍女,該殺的時候也絕不能手軟,即使他們無罪。有些話,我現在不便明說,不是不相信你,而是這件事太重要了,你知道了沒好處。”

  連“我”這樣的自稱都用上了,這是認識詹閌幾天以來從沒聽他說過的,足以見得這番話的推心置腹。

  張玉再沒什麽好推辭的:“好吧,左右都是道長自己的仆人,還有外通北元的嫌疑,也不算濫殺無辜,張某一定辦到。”

  “謝了!”詹閌朝張玉拱拱手:“不過那些孩子要留下,最大的才一個周歲不到,這可都是韃子後裔啊,將來也許會有大用場。”

  狠,太特麽狠了,又陰又狠!這就是張玉之外其他三人對詹閌的評價。

  什麽叫即使無罪也該殺就殺,異族也不能這麽對待吧。後來聽他說留下孩子,還以為是善心發作,結果是因為那些孩子有利用價值。

  利用價值在哪裡,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不用說也明白。好生培養長大,然後用各種方法讓他們去對付韃子唄。

  當然這也是詹閌想讓他們理解的內容,他就是要讓面前的三個文官心存懼意。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即便將來很可能會在同一陣營裡,可行道教和名教必然會是對立的,有一個陰狠的負面形象同樣十分必要。

  不過也不能全是陰狠,這陰狠還得有原因、有道理。朝著三個文官微微一笑:“幾位也許覺得貧道太狠了,可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在敵我立場上,貧道不介意做一個陰損狠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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