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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的畢業季》第13章 3江源放雪豹歸山 挨冷槍匕首喋血還
  猛禽車隊在高原上疾馳,隨後走出了可可西裡自然保護區進入高速公路,甄清流夫婦一路悉心照料著雪豹,每天定時給雪豹喂著專門做的牛肉,盡量讓它們多吃。雌雪豹每次都比雄性雪豹飯量要好。

  可兩隻雪豹,一天比一天顯得困倦,到後來整個一天像睡不醒的樣子。

  陳可芹著急的給兩隻雪豹做了全面測試,還進一步抽血和提取尿液做了培養檢驗。各方面都顯示正常,甄清流說大概是雪豹不適應坐車的緣故。

  轟天雷依舊像往常一樣,每天照管著各項物資,也定時保障著雪豹的食物供應,晚上休息時就和他的兄弟們喝酒打獵,主要打鼠兔,其它動物甄清流夫婦堅決不準打。

  草地上遠望去空空一片,可只要你在一個地方不動,最多呆兩三分鍾,鼠兔就在你周圍活躍起來,一會從你身邊這個洞口鑽出,一會兒又從另一個洞口鑽出,你仔細尋找就發現腳下身邊全是洞口,鼠兔會在你稍遠的地方,也就兩三米遠處,坐著張望,膽大的很,你用石頭砸,就倏忽不見,可幾十秒後又從另一個洞口出來,出來的頻率和打地鼠遊戲中hardest模式接近,出來後身子往後端端正正,大模大樣坐著,雖然鼠目寸光,可依然不可一世地巡視蔑視這眼前的一切,和買官賣官覺得自己有靠山的領導氣勢一模一樣。這些年由於狼群的數量減少,鼠兔,就像現在的某些失去了群眾監督的領導一樣,瘋狂的蠶食著草皮草根,破壞著生態的平衡,破壞著社會的穩定團結。

  副隊長愛德有時候參與一下,但大多數時間只是默默一人在帳篷裡,不知做什麽。

  車隊穿過美麗的玉樹。2010年4月14日,玉樹發生了最高7.1級地震。2698人遇難,失蹤270人。整個縣城被毀。大地震後,在縣城所在地結古鎮廢墟上全部進行重建,隻留下幾個破碎傾斜的建築改建成地震博物館。這就是現在看到漂亮整齊的玉樹。

  國家為了災後重建和扶貧,開工了共和到玉樹的高速公路,現在高速公路已經完全貫通,兩條高速公路並行和原來的公路形成了三條大的交通血脈,建設在高原凍土上的這條高速公路,不但為災後重建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更是為西藏的安定增強了後援保障,國家還在玉樹建立了機場,這些都為自唐朝以後的唐蕃古道注入了新的活力,這都預示著中國的強大,我們已經有能力為人民辦大事,辦好事。

  來的時候總覺得慢,回去的時候一轉眼就快到三江源了。陳可芹一路上聯系著兒子陳子豪,兒子大學這學期開學後一直都沒有見過,帥氣的兒子一直是她心中的感情寄托。

  電話中對子豪親切的問道:“自豪,我們快到三江源了,你大概啥時候能到?”

  子豪在電話那頭,親切地回答道:“媽,我還得遲一天才能到,你們在三江源等我。”“好,我們在三江源休整一下,等你們。”

  第三天下午,猛禽車隊終於到達了三江源。

  三江源在青海省南部,是孕育出中華民族的世界著名江河: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源頭匯水區。這裡海拔3500至4800米,礦產資源豐富,動植物種類繁多。

  科考隊考證依據“河源唯遠”的原則,確定卡日曲為黃河的源頭,輸送水量佔黃河水量49%;沱沱河為長江源頭,輸送長江水量25%;扎曲為瀾滄江的源頭,輸送水量佔瀾滄江總水量的15%。因此三江源地區被譽為中華水塔。

  這裡背靠昆侖山脈的巴顏喀拉山,可可西裡山,阿尼瑪卿山及唐古拉山脈,高山上冰川廣布,湖泊和沼澤眾多,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積最大,濕地類型最豐富的地區。

  黃河源頭區面積16.7萬平方千米,佔46%;長江源頭區面積15.9萬平方千米,佔44%;瀾滄江源頭區面積3.7萬平方千米,佔10%。

  長江發源於唐古拉山北路格拉丹東雪山,三江園區內長1217公裡,佔乾流全長6300公裡的19%,除正源沱沱河外,區內主要支流還有楚馬爾河,布曲,當曲,聶恰曲等,年平均徑流量為177億立方米;黃河發源於巴顏喀拉山北麓,各姿各雅雪山,境內全長1959公裡佔乾流全長5464公裡的36%,主要支流有多曲熱曲等,年平均徑流量232億立方米;瀾滄江發源於果宗木查雪山,三江園區內長448公裡,佔乾流全長4600公裡的10%,佔國境內乾流全長2130公裡的21%,年平均徑流量107億立方米。

  這裡公路高低不平,大概是凍土融化的原因。車隊向原始森林開去,沒有上山,來到了河邊的開闊地,大家很快平整了地面,一陣忙碌,安營扎寨。

  陳可芹又跑去看雪豹,指揮著護衛隊小心的將兩隻雪豹籠並排的放在一起,公雪豹和雌雪豹無精打采的互相望著對方,持續低吼,像是訴說著什麽?

  安頓好後,陳可芹顧不上和甄清流打招呼又急忙返回自己的帳篷,去查看雪豹檢驗的數據,總感覺像漏了什麽?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又一遍查看了所有的數據,沒問題,可是哪裡不對呢?

  突然一個讓人興奮的念頭出現在腦海--雪豹懷孕了?她急忙拿出試紙對雌雪豹的尿液進行檢測。結果太讓人興奮,雪豹懷孕了!

  陳可芹急忙跑去找甄清流。甄清流正和護衛隊轟天雷、愛德、大傻們在山口河邊的三江源自然保護區的錐形石碑前輪流照相。

  紀念碑是由花崗岩雕成,紀念碑碑體高6.621米,象征長江正源地格拉丹冬雪峰6621米的高度;紀念碑基座面積36.3平方米,象征三江源保護區36.3萬平方公裡的面積;基座高4.2米,象征三江源4200米的平均海拔;碑體由56塊花崗岩堆砌而成,象征中國56個民族;碑體上方兩隻巨形手,象征人類保護“三江源”。碑體正面刻有原*******親筆題寫的“三江源自然保護區”八個大字。碑體背面是由全國*********布赫撰寫的碑文。三江源自然保護區紀念碑於2000年8月19日正式落成揭碑,它標志著三江源自然保護區的正式成立。石碑近看是梯形,碑基前放置兩塊巨石,分別題寫著:“長江、黃河。”

  (三江源紀念碑)

  陳可芹跑上去激動地大聲喊到:“雪豹懷孕了,雪豹懷孕了!”

  甄清流聽到也高興地說:“真的?好啊,我們可以完整研究雪豹的一生了。”

  大傻也湊熱鬧的說:“買二送一。”

  甄清流對陳可芹說:“我們再去確認一下,好嗎?”

  陳可芹爽快的說:“好啊。”

  大家一塊又返回營地,重新取樣做了檢測,懷孕結果得到確實。

  甄清流說:“我們把這個好消息趕快告訴雷貝克先生。”說著打開遠程視頻系統,呼叫著雷貝克先生。

  “你好,有什麽好消息嗎?”雷貝克上線後熱情的打著招呼。

  甄清流興奮的對雷貝克說道:“我們捕捉到了一對雪豹,現在返回的路上,已經到達三江源。”

  雷貝克聽到後也高興地說:“太好了!祝賀你們了為我們的實驗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你們也在這休整上一兩天,不著急返回。”

  甄清流接著興奮地說:“還有一個更好的消息,我們抓到的雌雪豹有仔了!”

  “哦”,雷貝克先生驚奇的說道,“那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們的藥品從雪豹一出生就可以進行服用跟蹤了,成年雪豹專門做氧藥品製劑的研究和短期行為控制製劑藥品的研究,小雪豹做長期行為控制和忠誠度藥品製劑的研究。希望你們盡快出研究成果!”

  停頓一下接著說:“我已經安排好一周後三亞的國際醫學藥品論壇會議內容,到時你們一塊參加。雪豹讓護衛隊從西寧用飛機直接送到東北研究基地,我會通知他們。”

  陳可芹若有所思的一直未說話,雷貝克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甄清流看了一眼陳可芹急忙說:“沒問題,一切都按計劃。”

  “好,你們也累壞了,休息一下,我馬上要去美國,拜拜。”雷貝克說。

  “再見,再見。”甄清流回應著。

  掛斷視頻,甄清流一邊收拾一邊問道:“我們順利抓住雪豹,還是一家子,這是多麽困難的事,你還不高興嗎,雷貝克先生許諾說:‘要抓住了雪豹,獎給我們十萬美金’”。

  陳可芹說:“雪豹懷孕了,都去做藥品實驗,會毀了雪豹的。”

  甄清流激動起來:“雪豹是高原動物,缺氧的耐受力和低氧下的持續運動能力是我研究的重點,一旦研發出藥品,可以取代所有的興奮劑,大幅提高運動員甚至戰士的身體能力,我們會發大財,雷貝克先生已經在美國替我們買了別墅,我們以後就住在美國。”

  陳可芹說:“雷貝克控制銷售給中國的藥價,行賄政府官員和在醫藥行業牟取暴利,就是有好藥品,他也會謀取高額利潤,也不會用在老百姓身上。”

  陳可芹還想繼續往下說,甄清流激動的打斷:“雷貝克先生不這樣做,別人也會這樣做,你不要眼裡只有中國老百姓,要面向世界,看到未來,地球上需要拯救的人太多了,我們是活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甄清流突然臉紅喘不上氣了。陳可芹急忙從甄清流衣兜中拿出藥給甄清流喂下,把他扶到椅子坐好,十幾秒後,甄清流回過勁來說:“還是雷貝克先生的藥好。”陳可芹看甄清流沒事了,一聲不響開始整理起資料。

  天漸漸黑了下來,陳可芹準時到供應車拿雪豹吃的牛肉。還是進口的大塊,隨著海拔高度的降低,牛肉也越來越容易煮爛,也越來越容易消化。可陳可芹總感覺進口牛肉有股怪怪的味道,估計也可能是飼料不同造成的。

  轟天雷也很盡心,牛肉都是親手做,陳可芹見他一直盡心盡責也很放心。陳可芹知道他們跟雷貝克工作都是有獎勵的,但失誤的懲罰也是終身難忘。

  轟天雷樂呵呵地問陳可芹:“雪豹吃的怎樣,還喜歡吃嗎?”

  陳可芹雖然內心反感護衛隊的人,可畢竟是合作關系,也違心的笑著說:“剛開始吃得少,現在正常了。”

  轟天雷又變了口吻問:“大貓乖嘛?”

  陳可芹很不習慣這種語氣,回答:“比前幾天安靜多了。”說完就回身走。聽到身後傳來轟天雷自信的話語:“那就好,我做的食物,沒得說。”

  陳可芹來到雪豹鐵籠前,一邊投食一邊圍著2隻鐵籠轉,嘴裡念叨著:“快吃,多吃點,吃飽才有勁。”

  這是陳可芹最盡心的一次喂雪豹,雪豹也深通人意,望著陳可芹期盼的眼神,懂事的都吃完了。陳可芹看著愈來愈可愛的雪豹,悄聲說:“晚上再來看你們呦。”

  兩隻雪豹慵懶地躺下,陳可芹也緩緩地走回帳篷。

  在不遠處的一個靠外側的帳篷裡,一個人正拿著望遠鏡默默注視著這裡的風吹草動。

  他就是愛得,還是那樣消瘦,可眼睛卻越來越有神,像布達拉宮裡的喇嘛看人的樣子,有時會讓不寒而栗人。

  他敏捷地收起望遠鏡,打開隨身的行李箱,拿出一個圓柱形歐式雪茄煙盒,擰開蓋子,裡面是一把匕首,刀把相較刀身顯得很粗,用灰麻細繩纏繞,極不顯眼又增強握力,刀身總體細長,極其尖銳,兩邊刃口配合刀身的銳度極其薄,薄的幾乎能透過光線,但是是黑色,上面隱隱能看到紋路,他拿起刀輕輕撫摸了一下,血順著刀口聚集到刀尖,但並沒有滴下來。刀太鋒利,力量也太輕,瞬間劃開了愛得的皮膚,血順刀口湧出成紅色的細線,傷口太細又被後面的血液粘合住了,隻匯集成一滴血。

  這是一把特製的刀,愛得從來都沒用,他在等這一天到來,已經等了2年,忍了2年的屈辱。

  刀很輕,包括麻繩不足50克,也很有韌性,極其鋒利但不耐久,不是特種鋼做的,是用碳纖維布做的,是愛得親手製作,用的修補魚竿交聯碳纖維布,共十層用樹脂粘在一起壓緊,放在烤箱內140攝氏度烤3個小時,硬化後用小鋼絲鋸切割成匕首型,再用3000目砂紙一點點打磨出刀刃來,刀尖和兩側刀鋒沒有一點點瑕疵,鋒利得只要碰見物體就會主動嵌進去,灰麻是路過甘肅時買的當地產的最好最細的細麻,用三股擰成一股緊緊纏繞在刀把上,相比刀身,略大,但增加握力,防止使用時打滑。

  他知道他手上握力不足,臂力不夠,為了不影響速度,所以造了他認為世界上最輕最快最有韌性的刀,雖然不耐用,但只需要用一次,關鍵時一次就夠了。

  他將刀裝在右腿大腿外側的一個縫製的粘扣豎兜裡,緩緩出了一口氣,剛才臉上猙獰的表情漸漸舒緩。他拿起桌子上的白酒,倒了一玻璃杯,就著牛肉干嚼起來。就是青稞酒,是青海互助青稞裡常見的一種,用麻捆綁著蓋布的酒瓶,像青海的少數民族少女,此時被揭開了蓋頭。愛得平常很少喝酒,自從2年前受傷後幾乎不喝酒,但他隻喝這種青稞。每個酒廠煙廠都有一兩種煙酒專門供給固定的消費群體,品質口感多年保持不變。牛肉干耐嚼,是犛牛肉干,也就是野生牛肉干,裡面加了鹽,還有最近幾年流行的蟲草超微粉。他要保持體力,抵抗嚴寒和高海拔,他自己知道,自己決不能倒下。

  夜深了,愛得喝著酒仿佛又回到了過去。

  轟天雷他們還和甄清流在高興的喝酒聊天,能不高興嗎,抓住雪豹,雷貝克要給轟天雷5萬美金,其他每人2萬美金,甄清流夫婦10萬美金。

  甄清流想著自己在美國的別墅裡,和他美國美女莎莎在泳池裡嬉戲。莎莎是甄清流在美國的助理,雷貝克請的研究生,他一直對雷貝克說美國教育質量不高,莎莎就是例子,除了對動物娛樂感興趣外,對學術一點都不感冒。

  “嗡~嗡~”愛得的腕表振動起來,愛得一看,上面顯示數字1,他知道有人動雪豹籠子了。他拉開睡袋爬起來,低頭走過窗口來到旁邊不起眼的一個對著雪豹鐵籠的窟窿往外看。

  不用看也他也知道是誰,是陳可芹,她躡手躡腳走到雪豹鐵籠前。

  雪豹都睡著了,趴那裡一動不動,只見她拿一根細棍子插到掛鎖扣裡撬動起來,愛得知道,那是陳可芹隨身帶著防身的一根高強度鈦合金棍子。“啪”的一聲,撬開了母雪豹鐵籠鎖銷上的掛鎖,沒敢直接打開籠門,陳可芹既想快,又害怕。又去撬開了公雪豹鐵籠的掛鎖,這才返回拔出母雪豹鐵籠門上的銷子,又去打開公雪豹籠門銷子,又返回用棍子輕輕挑開母雪豹的籠門,又去輕輕挑開公雪豹的籠門,又返回母雪豹鐵籠前,站在雪豹後面用棍子戳著母雪豹,母雪豹沒動,她又拿棍子敲了一下,母雪豹只是稍稍挪了個地方,又不動了。陳可芹急忙到公雪豹那裡敲打著雪豹臀部,可公雪豹依然只是稍稍動了一下,依然對她不理不睬。陳可芹著急了,靠近公雪豹高高舉起棍子正準備打下去,突然燈光一亮,帳篷的門簾揭起,傳來轟天雷送甄清流的話語聲。陳可芹急忙藏下身子,回頭望去,甄清流和轟天雷、大傻拉扯著告別。陳可芹急忙轉身溜回帳篷。

  轟天雷醉眼朦朧送走甄清流,回帳篷前還不忘掃視了一眼雪豹,看到雪豹昏沉睡去的樣子,搖搖晃晃的回到帳篷倒頭睡去。為什麽沒看見打開的籠門,因為陳可芹害怕雪豹突然衝出,隻把籠門輕輕別開了個縫隙,大傻離得遠又是晚上,看不清楚。大傻和其他人也漸漸平息睡去。按說,轟天雷也應一個人住帳篷,但是他不放心,所以一直和其他護衛隊員住一起。

  甄清流回到帳篷,看到陳可芹還沒睡,就故意要和陳可芹繼續喝酒,陳可芹說:“你都喝這麽多了,不能再喝了。”

  可甄清流執意要喝,自己又拿出了一瓶雷貝克送的Ⅹ〇,倒出兩大杯,遞給陳可芹一杯,陳可芹實在拗不過,就喝了。心說:“只要甄清流睡著了,我就去把雪豹放了。”也就不再堅持陪甄清流喝起來。連喝了兩杯,確實是好酒,香醇可口,沁入大腦。甄清流看陳可芹臉泛紅了,就放下酒杯,把陳可芹抱起來,兩人忍不住吻起來,陳可芹恍惚著被甄清流抱到床上,脫去衣服……

  甄清流熱潮湧動,仿佛抱著莎莎,情不可遏。

  耳邊隱隱傳來曾經和雷貝克交談的話語:“喝了我的酒,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難道有蒼蠅粉?”

  “那是十幾年前我們淘汰的產品。”

  “哈哈哈”。

  夜死一般的靜。公雪豹無意**出鐵籠一半身體,母雪豹的門也被它不知不覺頂開了。可它們還在呼呼大睡。

  跑啊,怎還不跑。風呼呼的刮著,遠處傳來了狼叫。不遠處還有頭狼窺探的眼睛。

  雪豹,醒醒,再不醒,就成了其它動物的食物。

  危險一步步靠近。

  陳可芹還沒來,狼來啦!

  頭狼走到了公雪豹的一側,警惕的邊聞邊靠近,看到雪豹沒反應,伸出爪子拍了一下,自己把自己嚇得跳出幾米遠,看了看雪豹沒動,又看了看四周的夥伴,膽子又大了,慢慢,慢慢靠近,後腿緊張地往後刨著土,準備撲過去一下咬住喉嚨,其它狼也圍城扇形,準備蜂擁而上。

  頭狼突然躍起撲向雪豹,發動了進攻,群狼迅速合攏,眼看雪豹在睡夢中就要被群狼撕碎。

  一個火球流星般砸向頭狼,頭狼剛剛躍起的身體在空中擰腰轉向翻滾,將將躲過火球。頭狼落地後並不亂竄,而是返身逃向來路。

  其它狼反應慢,在火球著地劃出的火圈後停頓一下,看到頭狼跑了才悻悻的跟上。這可能就是自然界的規律,遇到危險逃跑時落在後頭,保護頭狼。

  火球嚇跑群狼後,火焰散開,藍色的火苗一明一滅漸漸消失。

  黑夜又恢復寂靜,一個身影出現在即將消失的火光裡,比狼更狠的是人,修長的身體在火光的照耀下映襯在漆黑的夜景中,瘦長,胳膊擺動極不協調,就像枯死的千年胡楊樹乾,白天看張牙舞爪,晚上混在黑影中,就像各種妖魔鬼怪,嚇死人。

  一看就知道是愛得,他來到雪豹前,分別掰開雪豹的嘴,塞進了不知啥東西,然後給它們灌了些水,看著雪豹漸漸醒了。轉身去,撿起剛才的火球順原路先走到甄清流夫婦的帳篷,聽見了甄清流夫婦疲勞後悠沉的齁聲,看了看轟天雷安靜的帳篷,又繞了個大圈輕輕返回自己的帳篷。

  手裡拎著酒瓶,原來那個火球是青稞酒。

  酒燒完了,沒著的也揮發被風吹散了,酒瓶子也撿回了,真是做得乾淨利落。

  愛得回到帳篷,把酒瓶放倒在桌上,順手散開未吃完的牛肉干,脫下上衣,看著自己殘廢的右臂,咬了咬牙,拿出護臂和護肘戴上,又從箱子裡拿出兩個十厘米左右管狀的鋼皮套筒,分別套在上臂和前臂上,套筒上有卡扣,愛得將卡扣拉到最緊,防止滑動,又拿出強力彈力繩分別穿過上臂和前臂氬弧焊焊接在套筒上的鋼環,將彈力繩來回穿到幾乎將上臂和前臂拉在一起才固定死,然後歪倒在床上,胡亂蓋了一下就睡去了。

  他準備好了一切,放松了,需要抓住時間好好休息。

  原來愛得的右臂肱二頭肌幾乎完全缺失,只有肱三頭肌和肱四頭肌能發力,只能把前臂伸開,不能收回。所以,愛得用彈力繩緊緊拉住前臂,平常不使力時,右前臂被彈力繩拉緊在胸前,就像骨折後用繃帶吊在胸前一樣,配合瘦長的身形,走路也不平衡,就像西域古河邊枯死的胡楊樹杈。打槍時,別人內外肌肉用力平衡,槍身穩定,而愛得要用向外伸展的肌肉拉力平衡向內的彈力繩,肌肉拉力可以在任意位置收縮用力,彈力繩拉力隨距離不斷變化,越拉越緊,固定的力和變化的力很難保持平衡,這就是愛得槍打不準的原因,經過他每天長時間堅持練習,在前臂伸出30度位置可以穩定住1秒鍾左右。

  每天用鋼筒緊箍胳膊,別提多難受,沒人忍得了。可愛得能忍,愛得是人嗎?是人,是軍人出身。愛得十八歲當兵,在雲南當邊防戰士,成天護衛在原始森林裡,整整5年,要退伍,退伍兵國家不安置工作,給的錢太少,愛得沒技術,就身體好,一身功夫,可回地方不知幹啥,申請轉為志願兵,現在叫士官,發工資,但必須去西藏邊境,愛得去了,去了中印邊境,又乾幾年,西藏發的津貼多。退伍後,呆在農村老家沒意思,就來到深圳,雷貝克公司剛好招員工,隻招雲南邊防退伍兵,愛得符合條件被招取了。同時被招錄的還有轟天雷,大傻是後來轟天雷找的東北混混。

  那時雷貝克也在創業,有個小作坊藥廠,也就一間房子,空殼公司,靠倒賣進口藥品維持,就是重新換個包裝。

  國家監管嚴格,藥品銷售渠道受限,生意少的可憐,就從印度走私仿製藥品。

  印度的藥品不受知識產權限制,和真藥品藥效非常接近,但國人那時也沒錢,銷售很差。雷貝克就帶著愛得和轟天雷從金三角地區走私海洛因,愛得和轟天雷躲過邊防哨所和巡邏隊,穿越原始森林把毒品帶回,這就是雷貝克招錄他們兩個的原因。

  雷貝克學醫,懂法律,帶回毒品並不在國內銷售,而是夾雜在其它藥品中以中間體賣給外國人,愛得和轟天雷又是獨身,不和外界來往,雷貝克更是深居簡出,只在網上用專業暗語和外國人聯絡,外國人也極其小心,他們一直都沒被查獲。

  後來金三角種罌粟也被禁,雷貝克也改製合成新型毒品,為了保險還是以中間體隻賣給外國人,美國人也覺得雷貝克可靠,委托雷貝克成為美國在中國的藥品代理商,隨著中國經濟騰飛,進口藥銷售火爆,雷貝克也掙了大錢,成了各地爭先招商引資的大老板。

  雷貝克也冠冕堂皇的發展營銷網絡,建立新藥廠,最近還在黑龍江東北虎野生動物園建立了研究基地,研究動物的野生行為和疾病。這兩隻雪豹就是給那裡抓捕的。

  愛得對雲南邊境地形熟悉,雷貝克就讓轟天雷跟著愛得,這是玩命的買賣,一趟雷貝克給4萬人民幣,愛得覺得自己沒轟天雷也能完成,但又推不掉,就隻給轟天雷1萬,轟天雷離開愛得又不行,只能敢怒不敢言。

  愛得其實把錢也都寄回家給老娘了。愛得退伍國家也給了十幾萬人民幣,回家後,哥哥還沒娶媳婦,老家窮,越窮的地方彩禮越多,窮人也沒辦法,嫁姑娘是要給兒子娶媳婦的。所有錢都給哥哥娶媳婦了。自己不在家,寄錢回去希望哥哥嫂子把房子翻修一下,把母親照顧好。

  運氣好但並不是天天都過年。金三角在國際輿論影響太大,國際緝毒組織和當地政府開始剿滅盤踞的當地武裝。他們穿越邊境時遇到了緬甸緝毒邊防部隊,這些戰士身經百戰,叢林穿插能力極強,對愛得和雷貝克緊追不舍,雖然愛得背的東西多,但還是比轟天雷跑得快,尤其是抓住藤條飛蕩的技術,就像人猿泰山電影中的動作,一下可以蕩出十幾米遠,只要有空間。轟天雷始終在愛得後面,要不是愛得等他,早沒影子了。

  在他們接近邊境時,緝毒部隊形成合圍,槍聲從他倆後面傳來,子彈就擦著後背飛過打在前面樹乾上,愛得可不想死,顧不了許多,前面就是壕溝,過去就是中國邊境,救命的中國邊境,愛得飛身抓住空中垂下的藤蔓,就向對面蕩去。轟天雷一看只有一根藤蔓,愛得過去了他就沒時間過去了,加之轟天雷早有殺他之心,掏出手槍從後面朝愛得開了一槍,轟天雷的槍法極準,一般情況手槍在運動中單手根本打不中,除非是戰爭年代出生入死的戰士。轟天雷是特例,在部隊是神射手,參加過射擊比武拿過一等獎。子彈是瞄準愛得的長腦袋去的,可卻打在愛得的右臂上,神槍手失手了?不,轟天雷習慣使用左輪手槍,不怕卡殼,可左輪槍太長,他又鋸短了槍管,手槍反正是近距離使用,不怕打不中。彈頭在槍管中運行距離太短,所以跑偏了打在胳膊上。

  這麽近距離按理說子彈會鑽個洞飛出去,但彈頭因為在槍管運行距離太短,槍管內的來複線還沒讓彈頭形成高速旋轉,彈頭就飛出去了,不僅打偏了,彈頭還不能保持自身中心軸旋轉,打中目標後穿透力下降發生急速翻滾,形成很大創口。子彈雖然沒嚴重損傷愛得的骨頭,但將愛得上臂的肱二頭肌橫向全部打斷,還將靠近肘部關節的肌肉組織橫掃而去。

  愛得右臂失去抓力,身體在空中下墜,緊靠左臂勉強擺動過壕溝就掉下去了。

  轟天雷急忙抓住蕩回的藤蔓擺渡過壕溝。轟天雷以為愛得掉下壕溝,就越過邊境向前跑去,耳後還傳來緝毒部隊的喊叫聲。

  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轟天雷喘著氣休息。可沒想到愛得竟然不緊不慢的捂著胳膊趕了上來。

  原來愛得過了壕溝跌落在壕溝邊,眼看緝毒部隊要追上來,突然發現壕溝邊有一個被雨水衝刷垮塌的縫隙,顧不得疼,急忙翻滾進去,剛剛藏好,緝毒部隊就到了,他們只看到越過邊境遠遠跑開的轟天雷,因為轟天雷一直落在後面,緝毒戰士誤以為愛得跑在前面,呼喊幾聲,空放幾槍撤回了。

  已過邊境,愛得對地形熟悉,就慢慢追了上來。

  轟天雷看見愛得急忙上前查看傷口,幫忙包扎。嘴裡還罵著緬甸人:“王八蛋,緬甸王八蛋,把你打成這樣,我下次一定打死他,給你報仇。”愛得傷口疼的顧不上說話,也不能說,更不願說。

  回來後,雷貝克多給愛得了幾萬塊錢,還承諾以後條件好了送他去美國把肌肉接起來,讓他在美國養老。愛得心裡清楚,雷貝克只是暫時穩住他,養他幾年,以後會找機會把他拋棄的,雷貝克是純粹的黑心生意人。

  轟天雷很快取代了愛得地位,成為雷貝克的左膀右臂,還招募了大傻那幾個東北混混。轟天雷和大傻經常拿愛得開涮,愛得一直忍氣吞聲,一次又說起這事,愛得隨口說:“這傷口不像緬甸人的步槍打的。”轟天雷解嘲的說:“不像,難道是我的槍走火了。”從此,轟天雷對愛得格外防范,無論走哪裡都帶著大傻他們。愛得也落得清淨,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

  天亮了,三江源河口是河流在原始森林中衝刷出的空隙,鳥類第一個鳴叫在晨霧中的陽光裡。大傻人傻但酒醒的快,穿梭在迷霧中上解手,哼著東北二人轉,搖頭晃腦瞎瞄。霧漸漸散開,恍惚看見鐵籠空了,雪豹沒了,大傻混合尿顫瞬間一個打個激靈,沒尿完就夾住了。這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大傻邊跑邊提褲子,來到鐵籠前,雪豹沒了,嘴裡念叨著:“沒了,沒了。”這對他可是2萬美金。

  瘋一般奔回,衝進帳篷,拉起轟天雷就說:“沒了,沒了。”

  轟天雷睡眼朦朧勉強睜開眼:“啥沒了?”

  “雪豹,雪豹跑了。”大傻說道。

  轟天雷猛地跳起來,又突然站住,念道:“不可能,雪豹不可能跑掉。”

  大傻急了:“你快看看去。”

  拉著轟天雷往外走,其他人也急忙跟出來。

  天大亮,濃霧被陽光和山風驅散,明亮的河邊碎石反射著刺眼的陽光,轟天雷傻了,雪豹沒了。

  轟天雷第一個想到了愛得,帶著護衛隊衝進愛得的帳篷。

  愛得還在睡,樣子狼狽但神態安詳。

  轟天雷看著桌子上散落的牛肉干、傾倒的青稞酒瓶,猙獰的表情放松下來,轉身衝著愛得喊道:“雪豹跑了,還不起來!”

  愛得右臂不靈活,翻滾著起身,身體不平衡,站直時還晃了晃,看著眼前一群個凶神惡煞的護衛隊坦然問:“啥事?”

  “雪豹,雪豹跑了”大傻搶先道。

  愛得其實早睡醒了,雖睡得晚,但心安解乏。佯裝睡,他不能起早。

  愛得吃驚地說:“不可能,去看看。”

  護衛隊全體又來到鐵籠前,愛得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掛鎖遞給轟天雷說:“是撬開的。”

  轟天雷接過來看了看,拿著鎖圍著鐵籠查看起來。護衛隊是一樣的鞋,腳印並不多,最多的是小腳印,陳可芹來回的次數太多了,緊張加小跑,踩出了明顯的痕跡。

  轟天雷順著腳印來到甄清流夫婦帳篷前。

  天大亮,甄清流夫婦還在昏睡,轟天雷徘徊在帳篷外。

  大傻可忍不住大聲喊起來:“甄教授,雪豹跑了,雪豹跑了!”

  甄清流夫婦急忙起來,甄清流說:“跑了,能跑多遠,那趕緊抓回來。”

  轟天雷面對著甄清流,可眼睛卻掃視著陳可芹。陳可芹卻自顧自的洗漱打扮,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

  轟天雷應承道:“這就去追。”

  說著帶著護衛隊就走。轟天雷讓其他人去拿武器,自己一個人返回帳篷。

  原來,轟天雷抓住雪豹後就把大家的武器收回來鎖在箱子裡了,愛得也不例外。愛得拿回自己的小手槍,其他人還是以麻醉槍為主。帶好其它裝備後,來到轟天雷帳篷前等候。

  大傻著急的喊道:“隊長,快走,再晚就抓不住雪豹了,我們就真白辛苦了。”

  轟天雷不緊不慢走出帳篷,看著大傻說:“跑不了,早有準備。”說著拿出GPS定位演示儀看,屏幕上兩個重合的亮點在往河流上遊移動著。

  大傻說:“還有這東西,我怎不知道。”

  轟天雷說:“科技發達了,防人之心不可無。走,追。”

  愛得也沒想到轟天雷給雪豹裝上了GPS發射器。

  轟天雷自從把愛得打殘廢後,無時無刻不小心,這腦筋也轉多了兩圈。

  雪豹其實沒跑出多遠,轟天雷和甄清流給雪豹的食物裡放了麻醉藥,類似鴉片這種。動物吃了就昏睡,整天沒力氣。當年外國人稱:“中國是隻沉睡的獅子”我們當鼓勵,其實是指馬戲團的獅子,馴獸師為了讓獅子平時安靜,就一直給獅子喂鴉片,獅子上癮後平常無精打采,表演前給吃點,獅子馬上興奮起來,幾百年來這是馬戲團沿用的方法。外國人給中國人賣鴉片賺取巨額利潤,還嘲笑天朝為:“東亞病夫。”當時的國人真悲哀。

  愛得只知道轟天雷放麻醉藥了,所以看到雪豹不跑以後,給雪豹喂了解藥,雪豹才醒來跑掉了,但沒想到轟天雷還裝了GPS。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雪豹沿河邊山坡前行,護衛隊順大路不久追了上來。屏幕顯示不遠了,兩個亮點突然分開了,一個繼續沿河邊前行,一個轉向深山。

  轟天雷笑著說:“雪豹還挺機靈,分開了,一定發現我們了。”

  轟天雷看著愛得說:“我們倆追河邊的這隻雪豹,其他人追上山的那隻,河邊路好走。轉頭對大傻說“你們辛苦些,上山。”

  大傻答應著,帶著其他護衛隊迅速追上山去。愛得跟著轟天雷沿河邊追去。

  轟天雷其實對愛得不放心,害怕愛得趁他不在一起使壞,所以讓愛得同他一起。轟天雷總覺得陳可芹一個人不能放走雪豹,甄清流又不會,心裡一直嘀咕。愛得也看出轟天雷對他的疑心,心裡也暗暗咬著牙。

  順著河前行的是雄雪豹,雪豹其實是獅子的血統,是勇士,它在前方徘徊,眷顧著雌雪豹,也吸引著護衛隊。連日的汽車顛簸讓雪豹精疲力竭,一晚上的奔跑更消耗了雪豹殘存的體力,雪豹跑不動了,在陡峭的石崖上艱難攀爬,終於爬上河邊的一塊大石,回頭看著雌雪豹遠去的方向,又尋聲急望著護衛隊。它喘著,它中毒已深,有心無力,愛得給他喂的解藥漸漸失效,轟天雷的麻醉藥又佔了上風,雪豹趴著,眼神迷離。

  轟天雷和愛得五十米外看見了雄雪豹,迅速靠攏。

  到了大石下,轟天雷看見迷迷糊糊的雪豹心裡高興起來說:“量你也跑不了!”但還是有些擔心,衝愛得說:“你上,我給你掩護。”

  愛得遲疑了一下,轟天雷認為愛得害怕就揮動著手槍。愛得哪裡害怕,心說轟天雷該死,看了陡峭的岩石迅速作出決定佔領高處有利地形。便不再遲疑,轉身從雪豹側後方石縫中向上爬。

  轟天雷見愛得快到頂了,裝上槍和顯示屏小心攀爬。

  愛得右手借助彈力繩彈力其實還省了力氣,很快到了石頭上邊,雪豹已經倒下,愛得站在大石中間稍平坦處,望著上來的方向掏出了改進的手槍,打開了保險,站好角度,右手以平常最習慣穩定的位置持著手槍,狠狠的咬著牙,槍管指向岩石邊緣,只要轟天雷一露頭,必死無疑。

  一秒、兩秒……半分鍾,轟天雷沒出現,愛得緊張地手心腦門都滲出汗水,實在忍不住了,探身移步向上來的地方望去,沒人,轟天雷不在,愛得大腦瞬間停滯。

  就在這時,另一側石頭邊緣傳來轟天雷的獰笑:“我說雪豹怎麽能被陳可芹放跑,原來是你在使詐。”

  愛得受到驚嚇,迅速轉身,開槍:“砰砰”兩槍,情急之下第一槍打在轟天雷左邊,第二槍打在右邊,彈力繩力的不穩定性充分體現。

  轟天雷知道愛得的槍打不準,並不驚慌,一個箭步上前,抬右腿一腳踢飛沿著固定軌跡擺動的愛得的手槍,轟天雷沒有拔槍,他知道愛得是殘廢,不是對手,他左一拳,右一拳打在愛得的臉上、頭上、愛得躲閃著、也揮舞著拳頭,可一拳都沒打中轟天雷要害,轟天雷在一個失去協調性的殘疾人面前佔盡先機。

  說時遲那時快,轟天雷一下繞到愛得身後,右手掛在愛得的脖子下,左手搭扣使出了斷頭台鎖技,愛得右手關節彈力繩佔據了空間,無法繼續彎曲,只能左手單手抓住轟天雷搭在一起的鎖扣向下拉,單手怎麽也拉不開,愛得的臉漲紅,逐漸失去力氣。

  轟天雷感覺到愛得的虛弱,一步步把愛得往後拖行,轟天雷想把愛得扔下懸崖,扔到湍急的河流,回去說愛得失足跌下,去了自己的心病。

  想到這轟天雷嘴裡說道:“緬甸邊境就應該早早把你打死。”

  原來雙方都早有乾掉對方的打算,都覺得今天是大好機會,所以才沒有讓其他人上來。

  愛得眼冒金星,天暗了,身體越來越軟了。

  這時雪豹突然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發出低吼。

  轟天雷不由得扭頭望,雪豹卻還是站不起來,轟天雷放心啦。

  倒退中,轟天雷向後倒了,剛剛分神,轟天雷被野草絆倒了。這裡以矮小的草本和墊狀植物為主,木本植物極少,僅存在個別種類,如匍匐水柏枝,可就是存活在岩石上僅有的一棵看似弱小的匍匐水柏枝,卻非常強韌,絆倒了體型碩大的轟天雷。

  轟天雷在身體向後傾斜的一瞬間,自我保護中下意識地松開了卡住愛得脖子的斷頭台。轟天雷和愛得都仰面摔在石頭上,愛得又瞬間恢復知覺,急忙翻身雙手撐地想起來,轟天雷動作更快,兩腿一伸將愛得的左臂夾住,接著一擰身旋轉將愛得支撐臂打開,又順勢雙手抓住愛得的左手使出手臂十字固,愛得右手夠不著自己左手,不能保護,疼得只能扭轉身體,用右腳想蹬開轟天雷的十字固鎖技,轟天雷死死扣住愛得左臂用全力向自己身體拉近,他想反向掰斷愛得的左臂肘關節,這樣愛得就徹底殘廢了。愛得疼得冒出了冷汗,右腳蹬不開,斜眼看著轟天雷獰笑的面容,突然看到右腿外側的小兜,愛得右手摸進兜,握住了精心製作的小刀,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把右臂往外甩去,轟天雷仰面躺著,看不見愛得的右手,小刀黑色,不反光,不起眼,愛得在右臂彈回越過身側的一瞬間猛地扭轉身體,將小刀刺向轟天雷的心臟。轟天雷這是看見了刀,像玩具,轟天雷笑著松開拉愛得左手臂的雙手按刺來的速度去格擋小刀,就在要擋住的瞬間,小刀劃過了轟天雷的格擋,就差一厘米沒擋住。愛得的右臂在愛得用力反向拉開返回初時速度很慢,轟天雷錯誤估計了返回速度,小刀在彈力繩的加速下提前劃過轟天雷的格擋刺向轟天雷的心臟,轟天雷也不是吃素的,急忙側身想讓小刀劃過肋部,即便刺破點皮肉也無關性命。可小刀無聲扎進衣服、肉裡,若是普通鋼刀,刺到肋骨後隨著轟天雷的側身會被肋骨卡住,滑向體外的,這也符合人體圓環狀肋骨保護結構。可這不是一般刀,是特製的碳纖維一層層粘起來的,鋒利而柔軟,遇到肋骨後發生彎曲轉向,順著肋骨間隙滑進胸腔,刀很短,就是以現在最小的陶瓷刀為原型造的,也不耐久,可就是鋒利、薄,扭轉變形刺入,並不深,可剛剛好劃破心臟,失壓的血液噴出,愛得抽回了手,刀也被帶來出來。轟天雷甚至沒感覺疼,看著噴出的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不相信愛得能刺進心臟,晃晃悠悠爬起來,伸手指著愛得,晃晃悠悠倒下。愛得早已躲到一邊,不想粘上轟天雷的血,髒血,他討厭轟天雷的一切。

  愛得將轟天雷推下石崖,看著轟天雷隨著水流泡沫消失,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舉起已然彎曲被血染紅的小刀,在陽光中欣賞著,發亮的黑色碳纖維布被薄薄的一層暗紅色凝結的血液覆蓋了前段,就像一隻魔鬼的眼睛露出猙獰的笑。

  愛得給雄雪豹打了麻醉針,舉起雪豹的前爪在本來已經腫脹不堪的臉上劃了幾道傷痕,他可不傻,不想臉上留下疤痕,所以劃得很淺,配合腫脹看著明顯,但出血量太少,他又撕開自己的衣袖和褲腿,用雪豹尖銳的爪子狠狠劃了下去,尤其是腿部,竟然劃得肌肉外翻,血汩汩的往外湧。愛得並不慌,他知道並沒有傷神經和大血管,只是毛細血管滲血,果不其然,血跡洇了一大片,出血並不多。

  愛得用對講機呼喚著大傻,發出定位後躺在救命的水柏枝前,望著殘存的綠葉閉上了眼睛。匍匐水柏枝已經生存了萬年。這是一種有著深褐色枝乾和晶瑩粉紅花冠的植物。它纖細而嫵媚,以近乎匍匐的姿勢,彰顯著生命的昂揚。老天不想讓誰死,想死也死不了,可老天讓誰死,必定無法活。水柏枝在高原惡劣的氣候中存活就不易,更別說成長,可誰知人類的文明破壞了環境,青藏高原的冰雪融化,水柏枝和其它的頑強生命悄悄昂起了多年隱藏的身軀和頭顱,提醒著人類,否則我會絆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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