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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寒只是笑了笑，沒有回應。

　這樣的話，不可能從呂若容嘴裡說出來，羅曉菲也不會說。

　但趙曉安說這樣的話，再正常不過了。

　陳子寒也沒在意趙曉安的瞎說一氣，打起車子就離開了。

　上午的時候，兩人先去了百草園，三味書屋，再乘烏蓬船轉了一圈。

　找了個挺有地方風味的餐館吃了中飯後，再去了沈園。

　其實沈園是性價比非常差的景區，就一普通的江南園林，但門票卻挺貴。

　陸遊和唐婉的愛情故事，成就了沈園的名聲。

　“唉，你怎麽看陸遊和唐婉的事?”走進沈園後，趙曉安很好奇地問陳子寒，“你又是怎麽看待我們古代一夫多妻制度?”

　“首先糾正你一點，中國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夫多妻製，有的只是一夫一妻多妾製。貴為皇帝的人，正常情況下也只能有一個正妻，那就是皇后。妻子娶進門，可以走正門，但妾進門，連走正門的資格都沒有。妾或者與妾地位相等的媵，永遠不可能變成正妻。正常情況下，也沒有人敢同時擁有兩個妻子，不然你的麻煩事就會很多。我們經常怦擊的三妻四妾，華夏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

　“喲，這麽激動乾嗎?”趙曉安驚訝地看著陳子寒，“難道你對不能擁有三妻四妾很不滿意嗎?哦，我明白了，為什麽你會和羅曉菲勾搭上，敢情你真的想有一天能右擁右抱啊?”

　陳子寒不想理趙曉安了。

　哪知道，趙曉安並不打算放過他，拉著他的手臂，很認真地問道:“如果允許你同時娶幾個妻子，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你想表達什麽意思?”陳子寒皺了皺眉頭。

　“我就想知道，你會不會同時喜歡幾個女人?想同時擁有她們?”

　“恭喜你，答對了！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喜歡的。”

　“……”趙曉安有點生氣，“花心大蘿卜！”

　陳子寒不以為意，“不喜歡我，覺得我花心，你遠離我就行了！”

　“討厭的家夥！”趙曉安有點抓狂，“你很沒勁啊！”

　她知道陳子寒在逗她玩，沒將她的問話當回事。

　陳子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喜歡這麽沒勁，你咬我啊?”

　“好吧，我不問你這個問題了！”

　陳子寒一副沒好氣的樣子，最終還是打消了趙曉安打破消鍋問到底的興致。

　“你還沒回答我前面那個問題呢！”她依然有點氣鼓鼓。

　陳子寒側頭看著趙曉安，“你是不是想說，陸遊也是個很渣的人?雖然休了唐婉，但在看到唐婉另嫁他人後，心裡還是很不甘心，遇見的時候依然要去挑逗她，結果弄的唐婉鬱鬱寡歡，最終鬱悶而死?”

　“難道不是這樣嗎?”趙曉安瞪大眼睛看著陳子寒，“我認可陸遊的成就，還有他的愛國心，但在感情上，他就是很渣。休了唐婉後，很快就另娶了妻子，還不放過前妻，可惡！”

　“趙大小姐，你考慮問題要放在那個時代背景下，不能套用現在的倫理觀念。”陳子寒一臉沒好氣地看著趙曉安，“我知道你很有女權精神，你很痛恨你剛才說的什麽三妻四妾，痛恨古代時候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女人。但如果了解情況歷史狀況，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趙曉安一臉驚訝地看著陳子寒:“喲，那我想聽聽陳大公子有何高見！”

　“我就舉個例子說明吧，隋大業年間，人口有5600萬左右，但到了唐初，只剩下2000萬不到了，戰亂導致人口大量減少，減少的人口大多是青壯男子。雖然沒有確切的統計數據，但大亂之後男女比例嚴重失調那是肯定的事情。可以參照曾和我們打戰的南越，八九十年代，他們人口比例還是嚴重失調的，女性人口佔比遠高於男性，很多女人找不到人嫁。人口基數少，才幾千萬人口，那男丁絕對值減少幾百萬，這人口比例問題就非常嚴重了。你別拿1949年前後說事情，那時候人口基數大，幾億人，戰亂後男女比例雖然失調，但不至於非常恐怖。”

　“人口比例失調，如果你要求一個男人只有一個女人，那很多女人就只能一輩子當剩女了。這肯定會出現巨大的社會問題，也不利於人口的繁衍。唐初的時候，官方兩次下調了適婚年齡，女子十四即可成婚，十八不嫁，就要受到懲罰，還規定什麽品級的人可以納幾個妾。這樣的規定，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摧殘女人，而是為了人口快速增加。”

　“宋朝的時候，戰亂也是頻發，情況和我剛才說的差不多。再加上華夏古代原本就是男人為尊，女人地位相對較低。男人完全主導社會的情況下，一些女人只能依仗一個男人，男人能支配多個女人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底層的人，一個女人都養不起，納妾的事情，根本都不要去想。我們不能以現代思維去怦擊那個時代的正常現在，就像我們同樣沒必要去怦擊母氏社會很多孩子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及現在的走婚現象一樣。”

　“你想告訴我什麽?”歷史學渣的趙曉安，一臉迷茫地看著陳子寒。

　“存在就是合理的，你別用現在的倫理觀念去聲討歷史問題。陸遊迫於母親的強勢，最終休了唐婉。雖然我們可以指責他的懦弱，但孝義大於天的情況下，他不這樣做，還是要受到當時的主流階層指責。其實，你們為什麽不去聲討陸遊的母親呢?很多悲劇，都是女人在為難女人，唐婉是一個例子，孔雀東南飛中的悲劇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無數的家庭矛盾，都是因為婆婆和媳婦相爭的緣故。很多悲劇雖然男人有很大的責任，但根本原因就是你們女人的小心眼而起，女人是家庭紛爭的主要根源。”

　陳子寒不想多說這事情，手一揮，很霸道地對趙曉安說道:“你這種歷史小白， 就別耿耿於懷這種事了。我們就退一步想吧，如果沒有陸遊和唐婉的悲劇，我們現在也不可能看到這兩首著名的《釵頭鳳》。愛情的悲劇，造就了很多經典，如《梁祝》《紅樓夢》。幸福會淹沒於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愛情的傷痕才會讓人一輩子記著。懂了沒?”

　趙曉安很委屈地看了幾眼陳子寒，小聲說道:“我就是耿耿於懷陸遊對唐婉這麽無情，而且我也擔心，像你這樣出色的人，被很多漂亮女人關注後，會不會腳踩兩隻船，會不會對喜歡你的女人始亂終棄！”

　“我怎麽可能腳踩兩隻船呢！”陳子寒呵呵兩聲冷笑。

　“那就好！”趙曉安笑了起來。

　陳子寒看了兩眼趙曉安，心裡嘿嘿冷笑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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