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夜晚變得有些清涼，馬車嘀嗒的聲音不斷響起，走在北區的小路上，陰森森路邊長著青苔的棚戶和茅草屋，消瘦的男女老躺在屋裡，沒有炊煙，不時聽見孩童的哭鬧。

　　劉勇有些煩躁，每次來都這樣，對比著貴族老爺的朱門酒肉臭，貧民窟則讓人壓抑，數量巨大的難民隱藏在這，消化著大敦市日常廢品和人力市場需求。

　　路上隨處可見的垃圾和工業廢棄物，孩子爬在上面玩耍。

　　但是再去陸的盡頭卻能看見一個陰森古老的別墅，亞力士的別墅，門口吊著骷髏

　　劉勇走上去摁了門鈴，骷顱突然發出暴躁的聲音。

　　“滾遠點，老子今天不收屍體”。

　　“亞力士，我是劉勇”。

　　“勇，哇唔，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鐵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邋遢法師袍，滿身油膩，胡子打結的老頭，過來要給劉勇一個擁抱。

　　“亞力士，在你沒有清理好個人衛生之前，我拒絕和你擁抱”。

　　“依舊是個潔癖鬼，所以活著的人就是無趣”。

　　“你還活著呢”。

　　“所以我也無趣”突然看見身後的亞柏“怎麽把這個混小子也帶來了”。

　　“看上次那句屍體”。

　　“阿克曼嗎，那可真是個美人啊，可惜沒有內髒，不然我就將她復活”。

　　“復活的也不過是個能動的軀體何必呢，亞力士”。

　　“所以和活著的人說話就是不痛快，進來說”。

　　走進房間一個巨大的長廊，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裡面泡著各式各樣的內髒和器官整整齊齊的擺在架子上，幾個會活動的骷顱清掃著房間。

　　“需要喝酒嗎?上次一個男人願意把手賣給我，我泡在酒裡了，那個味道真的醇厚，還剩下半瓶”。

　　亞柏急忙說道“不了，我會吐出來”。

　　“一個愚蠢的傻子，勇你的搭檔應該聰明一點”。

　　“不，是你過於重口”。

　　“屁，貴族老爺愛喝鹿血酒、狼血酒，我還見過他們收藏的象鞭酒，不一個樣”。

　　劉勇無奈的點點頭。。

　　“行了，談正事，你這次調查有什麽結果”。

　　“跟我來”亞力士帶著他們走進一間房間，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工儀器和醫學儀器，一股子腐臭和福爾馬林的混合味進入鼻腔，劉勇差點吐出來，忙從兜裡拿出口罩戴上。

　　“亞力士你這多久沒清掃了”。

　　“從你離開以後”。

　　“一年多了，牛逼”。

　　“放松”。

　　房間有個隱藏門，推開是個冰庫，裡面有幾十個壁櫃放著屍體。

　　亞力士纖細細膩乾淨的手從兜裡掏出手套戴上，劉勇見怪不怪，畢竟手才是他最大的工具，亞柏帶著厚厚的口罩抑製著想吐的欲望，上次吐了，被轟出來讓他不爽。

　　亞力士從壁櫃抽屍體，對著拿出一旁點燃的煤油燈照著。

　　“阿克曼吸入的不是一般的迷幻劑，是專門調製的，當時沒反應，但是和足量的厭氧菌反應會變得發綠，這需要至少二十四小時以上，當初為了保持現場，估計用了法陣冷藏屍體，所以沒發現”。

　　亞力士拿著放大鏡放大切口出，”動脈的切口非常平滑精準，老子都做不到，還有腹部的刀口是一氣呵成，深度和精度都保持一致，胸部的乳切口用刀需要帶著角度的切，但這的口是平面”。

　　“能平面切割的工具太大，

所以是異能，能做到的就是利用風壓、水壓和熱切割”。　　“沒錯，對方是控風的異能者，能這麽精準必然是個高手啊，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什麽?”

　　“老子查閱了死老頭留下的筆記，記載的儀式裡面就有一個。”

　　“說”。

　　“聖主教的祝神儀式，需要三十六個魔女，必須是處女她們的身體作為器皿，同時剖出她們的心臟作為引子，獻祭能獲得永生”。

　　“他們不是正教嗎?”。

　　“沒成為正教以前他們也很邪門，但是上一次使用是“巫女之錘”行動抓了大量的巫女，第六世教皇想通過這個獲得永生”。

　　“你家老爺子，按照時間算四百多年前的事兒”。

　　“是啊”。

　　“哦，都沒聽你提過”。

　　“所以您貴庚”。

　　“371了還是391了記不清楚了”。

　　“你死不死啊”。

　　“再活個一兩百年沒問題”。

　　劉勇震驚了，以為他就是個百來歲的糟老頭子，沒想到這麽老了。

　　“你爹怎麽知道的”。

　　“被教皇抓去改法陣設計儀式”。

　　“失敗了”。

　　“是的”

　　“我老子被處死了，但死靈法師假死的方法太多，他壓根沒事，二十年前老死了”。

　　“好吧。”

　　“勇，老子作為你兄弟”。

　　“別，您是大爺”。

　　“滾，老子勸你別趟這渾水，宗教的事兒太髒”。

　　“你這麽確定，五髒都切了”。

　　“你對這個圈子不熟，我眼不瞎，法陣的優化估計一直沒停，用你的話說升級換代，但是核心不變，你經常說道生一的一，這就是這個一”。

　　劉勇沉默了。

　　“能推動這種儀式的必然是紅衣大主教以上級別的”。

　　亞柏說道“我悄悄的給宗教司透露呢?”

　　“沒有不透風的牆，宗教司調查清楚了可以製裁他們，他們可是龐然巨物可以和教廷對抗，你們呢?就你兩個苗子能撐得住教廷的泄憤”。

　　劉勇沉思半想“謝了亞力士，改天好好謝謝你”。

　　“沒事兒，給我弄一箱酒就行”。

　　“沒問題”。

　　亞柏走出來地一件事兒，嘴裡噴出嘔吐物，剛吃的麵包吐了個乾淨。

　　“我次奧”。

　　劉勇給他拍著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走路上，劉勇看著一個難民男人生了火，他走過去遞給他幾個便士，蹲下拿起一個小火把，從懷裡抽出昨天的雪茄點上，狠狠的咗了一口，站起來遞給亞柏。

　　亞柏接過來吸了一口，吐出個煙圈，又遞回來。

　　劉勇抽了一口，遞過去突然說道

　　“亞力士騙我們概率不大”。

　　“沒有利益衝突啊”。

　　“越老越妖”。

　　“是啊”。

　　“玩把大的嗎?”

　　“你說呢?”。

　　“嘿嘿，成了你能當男爵”。

　　“哈哈，老子想當公爵，你有什麽想法”。

　　“聖主徒和清聖徒同出一派，互相關系可不融洽，加上宗教司的混子和不要命的也多”。

　　“這事兒要好好策劃，成了，我想看看亞力士吃屎的表情”。

　　“威廉姆斯公爵咱們去吃俄餐吧，烤肉很香”。

　　“噢”一身乾嘔“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