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老祖手冊?”
“教導正派人士辟谷期破戒?”
許承有些茫然。
他從未打開過這本冊子。
更準確地說,是打不開。
他的前身嘗試了很多種方法,最後靠撬棍硬生生地撬開書頁一腳,便有大量魔氣泄露而出。
自那之後,許承便認定這是一本魔教功法,再也不敢碰這本冊子了。
再接著,就是一飛衝天。
許承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他,便繼續觀察起了冊子。
很快,那兩行文字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列信息。
姓名:許承
修為:無
邪惡:0
評價:小魔頭
功法:無
許承看到這些,忍不住興奮起來。
這套玩意我熟啊!
老系統了!
不過在興奮之余,上面的信息卻讓許承有些在意。
“沒有修為,是個凡人啊。”
許承有些苦惱。
他從未有機會踏入修行之路。
修行,難!
輕輕歎了口氣。
許承生活在中州,是從小聽著仙人故事長大的。
所謂仙人,揮手之間,焚山煮海。
這個世界,很大。
天下分九州,單單中州一地,就有數以億萬計的人族生活著,他們繁衍生息,創造出無數瑰麗壯絕的傳說。
前身能在這樣的世界裡安身立命,甚至成為一城首富,實屬不易。
但現在的許承卻不滿足於此。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天地遼闊得難以想象,有無數機緣,自然也有無數危險。
一個凡人,要想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中存活——
難。
“修為不夠啊。”
許承撫摸著冊子,紙質的書頁下,是猶如心臟般的詭異脈動。
他明白,這是他的機緣。
許承並不清楚這所謂的傳家寶冊子,是如何落到他那個老爹手裡的,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是他唯一的翻盤資本了。
他必須把握住!
翻開第二頁。
在眉頭當中有四個工整的小字——【邪惡筆記】。
在那四個字的下面,寫著:
教導正派人士辟谷期破戒,激活手冊。
邪惡筆記?
聽起來好邪惡的樣子!
繼續翻開第三頁。
這一次,終於有了大篇幅的文字。
第一行便是一段序言:
【從今天起,當個魔道老祖】
繼續往下看。
【結算獎勵】
特等獎:無量天魔大殿(???)
一等獎:天階魔典《大藏不滅經》(邪惡100000000+)
二等獎:荒魔邪靈體(邪惡1000000+)
三等獎:天階聖物“大荒不滅甲”(邪惡10000+)
四等獎:“血靈草”一顆(邪惡100+)
參與獎:隨機初級魔修功法一部(邪惡不限)
【注:獎勵七天結算一次,邪惡值達到指定數值即可獲得對應獎勵,詳情可見邪惡筆記,具體數值以結算時為準。】
許承拿著冊子的手逐漸顫抖起來。
都是好東西啊!
什麽“無量”、“天魔”、“天階”、“不滅”,跟這些字眼沾上邊的東西,聽上去就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深吸了幾口氣,許承將碗裡的餛飩湯一飲而盡。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增加自己的邪惡值?”
按照手冊上說的,一切獎勵都取決於七天后結算那一刻的邪惡值。
“咦,後面還有?”
翻開第四頁。
左上角是同樣字體的文字:
【身為未來的魔道老祖,單單自己邪惡是遠遠不夠的,你要做的是發掘有邪惡潛力的人,帶領他們一起走向邪惡!】
右側,只有四個大字:【弟子名單】。
後面附有注解:【弟子作惡,邪惡值十倍】。
十倍!
許承內心躍躍欲試,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
他一個凡人,連當別人的弟子都不夠格。
但這頁的前一句話卻點醒了許承,他回想起邪惡筆記上的內容。
教導正派人士辟谷期破戒。
“我能激活手冊,原因是我勸那個小姑娘在辟谷期吃了碗餛飩!”
原來如此!
“自己作惡能獲得邪惡值!”
“此外,只要我勸人作惡,就能獲得更多邪惡值!”
許承差點笑出了聲。
勸人向善是大師才能做到的事。
而勸人作惡,那有什麽難的?
“不愧是魔道老祖手冊,只要我教導出足夠多的惡人,白日飛升近在眼前!”
許承已經幻想著,自己身為魔道老祖,帶領一眾魔頭打穿天道,鎮壓世間一切敵的日子了!
“當個魔道老祖,就從今天開始!”
正在這時,餛飩攤的大嬸兒過來收碗。
許承一把拉過大嬸兒的手。
“弄……弄啥嘞?”
許承一臉嚴肅道:“我覺得你餛飩裡的肉太多了,以後多加點面,皮大餡少賺得多。”
大嬸兒一抹布抽在許承臉上,“腦殼有貓病!”
“喂你別走啊,你用料還可以再便宜點的,地溝油了解一下?定價還能再高點!”
最終,許承以臉上數條抹布印為代價,逃離了餛飩攤。
……
臨江城,許家。
這裡是許大善人留下的家業,以租房經營為主,店鋪遍布臨江城,之後被許承繼承了下來。
父子二人性格相近,在臨江城名聲極好。
許家宅院。
許承隻覺得背後火辣辣地刺痛。
摸了摸,沒有流血。
“到底怎麽了?”
門口,一個乾瘦的小老頭正在躺椅上曬太陽。
許承望著老頭,拱手道:
“沈老,我回來了。”
沈老頭, 許大善人舊友,來歷不明,為人低調,許家現任看門大爺。
在許承的記憶中,這位乾瘦矮小的老人總是躺在門口曬太陽,誰也不搭理。
不過許承一直把他當成長輩尊敬。
但這一次,沈老頭抬眼望了下許承,竟然回話了。
“少爺,你這是去哪了?”
許承苦笑道:“出城溜達,被妖獸吐了口氣,差點沒命。”
“最近聽說野外的妖獸不老實,少爺你出門帶著點護衛。”
沈老頭邊說著話邊起身,來到許承面前。
他佝僂著身子,比許承要矮兩個頭。
“看你髒的,我給你拍拍。”
許承還沒來得及拒絕,沈老頭乾瘦的手掌已經在他的胸口拍了兩下。
“去洗個澡換套衣服吧,老頭我要睡覺了。”
許承沒有在意,隻當這是長輩的關心。
似乎是回家了的原因,許承的後背也沒那麽痛了,一身輕松。
另一邊。
許承進門後,躺椅上的沈老頭伸出手來。
攤開手掌,出現了五根銀針。
沈老頭的臉上浮現出怒色。
“定魂針?少爺到底做了什麽,你們要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對付他,就因為那個人?”
想了一想,沈老頭又有些奇怪。
“這定魂針的位置沒錯,按理說少爺的三魂七魄應該已經被定死了,除非被某種外力干擾,受到巨大的衝擊,不然少爺必死無疑。”
沈老頭眉頭緊鎖。
“難道還有人在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