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棺材蓋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到了牆上。然後我就看見客戶的屍體從棺材裡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屍體面色慘白,眼球裡已經沒有了黑色,只剩下眼白,那屍體就用那眼白死死地盯著我,一瞬間我好像忘了呼吸,我就這麽傻傻的看著他。
“愣著幹啥?打不過還不快跑?”小天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了起來,就像一聲響亮的鍾聲把我從極度恐懼中拉回來現實。
然後屍體就像是在風天雪地裡的光屁股猴似的開始劇烈顫抖。
“我弱弱的問:“這是怎了?出來太快抽風了?”
小天解釋道:“那個男人的靈魂只是被入侵者壓製,並未被完全抹殺,現在兩個鬼魂應該是在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裡,一會要是那個男人贏了還好,要是入侵的惡鬼贏了,那你……”
小天說到這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我也清楚他什麽意思,可是,我真的要離開嗎?我轉身指著地上的橫七豎八的人問道:“我走了,他們會怎麽樣?”
小天沉默裡一小下,顯然他也忽略了這群人:“他們,如果惡鬼佔據身體,自身損耗過大的話,很可能會把他們吸乾,不過一般沒有幾個鬼魂敢這麽做。
因為一旦他吸乾一個人的陽氣,那麽這個人會死,非人為性的突發死亡,死者會有機會面見陰司甚至判官,這樣那個殺死他的鬼魂將受到地府緝拿,情節嚴重者直接滅魂!”
“也就是說,這群人可能會死?”我只聽出來這麽一個信息,其他的聽不太懂。
小天沒有說話,我知道他默認了。
我雖然貪財好色,貪生怕死,可是當真正的有人命可能因我而死的時候,我做不到漠視不管,哪怕僅僅是可能!
“小天,說吧,有什麽辦法可以幫到他?”
“哎!”小天歎了一口氣雖然那聲音很稚嫩,但是我卻聽見了一種滄桑與無奈,“你還是這個樣子,喜歡拿性命開玩笑。”
我沒空搭理他,一邊起身一邊催促:“快點,有什麽辦法沒有?再不說我就要提前去地府學院報道了!”
“你找一根紅線,最好長一點。咬破自己的舌尖還有食指,把血混在一起粘在紅線上。”小天也不再猶豫,清晰的向我傳達著口令。
“啥?粘在紅線上?沾滿嗎?那得出多少血啊!”我有點害怕。
“不用,你把線搓成團,舌尖學和食指學各自滴一滴不就行了?”
可是這裡是靈堂,哪裡有什麽紅線啊!突然想起對啊,我早上穿的襪子是紅的,線製地!
想到這,我立刻脫下鞋然後脫下一隻襪子,我找出一個線頭一扯,丫的!那襪子瘋了似的就解體了一小半啊!
我也顧不得臭不臭,咬了咬牙下決心把舌尖和食指咬破。
靠!真疼!
看樣子歃血同盟也不是那麽好玩的事啊。我急忙把線揉成一團滴上鮮血,就在我按小天指示要把線纏在屍體脖子上的時候,我崩潰了!
丫的線纏一塊了!
我手忙腳亂的解著線頭,最後連著疙瘩弄開了一臂長。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衝了上去,事後回想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我直接把那具屍體撲到了地上,慌亂的把沾了血的紅線纏在了還在不停抖動的屍體上,說實話,當我把屍體壓在身下的時候,那感覺就像趴在了最高擋的抖肉機上!
咯……咯……咯……
我站起身一眼見看見那條紅繩正發散著淡淡的紅光,
我看著紅光感到有點頭暈,仿佛身體裡正在有什麽東西流逝一般。 慢慢的屍體抖動的越來越慢,漸漸平靜了下來,我問小天:“誰贏了?”
“現在還不知道,如果一會他醒了那就是惡鬼贏了,在場所有人都還會有危險,如果醒不了,那你們就安全了。”
我撇撇嘴:“你一開始不是說你最起碼能保我不死嗎?”
小天稚嫩的聲音裡好像有些尷尬:“主人,進來之前我對你的身體評價要比現在高好多,我覺得你應該能承受住我附身在你身上。
可是鎮邪紅繩燃燒的是鮮血主人的陽氣,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光芒肉眼幾乎都看不見,這只能說你陽氣太弱,這是你身體條件差的表現之一。”
我也有些小不自在,陽氣弱?這算不算罵我哪方面不行?
我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一群人:“他們怎麽辦?這些事能讓他們知道嗎?”
“理論上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可現在你覺得他們能不知道點什麽嗎?”小天說完,我也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
我撇了撇嘴,這棺材炸了也不能怪我啊,這是棺材使用者乾的,還有那破損牆也不乾我事,為了救他們,我還犧牲了一雙襪子呢。
為什麽說是一雙,你見過穿一隻襪子嗎?一般情況下襪子不都是一隻一隻的壞嘛。
“主人,你可以說你是道士,路過這裡的時候正好看見這裡鬼氣衝天,然後你就進來幫助他們了。
而他們本來就是中了惡鬼的鬼氣才暈過去的。
最後你可以讓你那個客戶也就是地上那個屍體的原主人給他家裡人托夢,給你澄清,說不定你還能撈點好處呢。
額,當然了,這些的基礎是你客戶能贏。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我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錢什麽的就算了,最起碼得蹭頓飯吃,現在估計都晚上十一點多了,耗費這麽多體力,我早餓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問小天:“還有什麽辦法能幫一幫他,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說完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主人,方法多了去了,可惜你太弱了,我怕再來一次你的陽氣就撐不住了。”小天的語氣裡有些擔憂,我聽出來他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索性也不再瞎想。
我靠在牆邊盯著地上屍體,我現在很緊張,我擔心屍體突然跳起來,那樣不僅今晚白忙活了,我的小命可能也就沒了。
我給那個惡鬼使了那麽多絆子,不知道丫的在裡面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可就沒得玩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估計都快一點了,可我不敢睡覺。
我試著把地上的人挪挪地方,可是一來我不知道把人弄那,二來看著地上有的估計得三百多斤重,我就放棄了,大不了一起死,不對,大不了我就跑路!
想到實在不行我還能跑,我就放心了不少,雖然這樣做……
我腦袋裡假設著各種可能,模擬著各種方案,然後,然後我就看見屍體突然就抬起了腦袋,兩個只剩眼白的死魚似的眼死死的盯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