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騰鳥相當於麻雀3分之2大小,身上羽毛帶有暗黃色,啾啾地叫聲極其悅耳動聽。
吳忌手掌伸到黃騰鳥前擺手。黃騰鳥叫聲戛然而止,眼珠水靈靈地瞅著他。
吳忌轉身面對伯球松鼠說:“我們來那塔王國也有兩天了,是時候回家了。”
伯球松鼠情緒低落,忽而就低垂下頭顱。
吳忌接著說:“我們在上海還有事兒。”
白苓說:“是啊,我也該回家看一眼了。”
噠噠……
踩踏在皇宮院落青石磚上的聲音。白苓,吳忌,伯球松鼠同時回頭看。他們看到羊人嘟嚕端著個盤子走來。
白苓手上的黃騰鳥張開翅膀飛到不遠處的棗樹上。站立在枝頭,繼續啾啾鳴叫,它眼珠卻盯在羊人嘟嚕身上。
羊人嘟嚕走到吳忌和白苓面前停下,“尊敬的客人,我在果園裡采摘了葡萄。”說著它將果盤遞到白苓和吳忌面前。
果盤中的葡萄,個個顆粒飽滿,紅紅的葡萄汁液透露著晶瑩剔透的光芒,仿佛要從葡萄皮中冒出來在昏暗的光線中流淌。
白苓伸出手,從果盤中摘下一顆葡萄粒,放在嘴裡咀嚼,她瞅著吳忌說:“這串葡萄很特別,軟糯香甜。”
吳忌腦海中第一個反應:葡萄還能軟糯香甜嗎?是糯米嗎?他覺得奇怪,於是也摘了一粒葡萄放在嘴裡咀嚼。
就像是白苓說的,這串葡萄不同於任何一串他吃過的葡萄,確實軟糯香甜,口感上區別於其他葡萄的味道。
他目光凝視在羊人嘟嚕的面孔上,說:“這是什麽葡萄?味道如此特殊?”
羊人嘟嚕說:“果園中的葡萄藤是數千年前露絲王后從雪山上采摘來的,種植在果園裡,經過園丁悉心培育,才在果園中開化結果的。”
吳忌掃視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果園,目光再次凝視在羊人嘟嚕面孔上時,羊人嘟嚕說:“果園在宮殿後面。”
吳忌點點頭,說:“我們今晚準備回去……。”
伯球松鼠抬起頭,神情沮喪地看著羊人嘟嚕,打斷了吳忌的話頭。
“它們要回茫茫雪原上的一扇門中。”
在伯球松鼠的記憶中,那扇門很神奇,門裡門外就是兩種不同的風景,門外是茫茫的雪原,門裡是它從來沒見過的新奇事物;當然還有它不知道的冰箱,電視,電飯鍋之類的家庭用電器。
“從皇宮走到茫茫雪原的那一扇門,需要很長時間,得費一些腳程。”它繼續說著,眼神卻在飄忽著,仿佛想著什麽。當說完這段話後它果斷地說:“不如讓國王的坐騎送他們一程。”
國王都死了,皇宮中還有他的坐騎嗎?國王的坐騎,會是兩匹馬嗎?
白苓和吳忌對視了一眼,心中狐疑著。
羊人嘟嚕點了點,很是讚同伯球松鼠的提議。
“就這麽辦吧。”它說著,轉身就向宮殿邊上的一個木棚子走了過去。
從吳忌和白苓這個距離和角度看宮殿邊上的棚子,只能看到大概的影像。這個棚子極像是馬圈,四周都是用木板榫卯拚接而成,棚頂上鋪滿了茅草。
羊人嘟嚕和公羊到了棚子前的時候,伯球松鼠的影像已經極其地模糊了,就像是在黃昏中閃亮的光點。
當門被打開時,白苓和吳忌驚訝地看到棚子裡的坐騎,並非是什麽馬,而是兩隻渾身上下不生一絲雜毛的套著籠頭的白熊。
它們被拴在同蒼天大樹樹乾一樣粗大的柱子上,
分別低頭吃著石槽裡的血肉;石槽的血肉非常的模糊,幾乎讓人看不清楚是什麽肉,血漿肆意地在石槽中蕩漾著。 羊人嘟嚕和站立在公羊犄角中間的伯球松鼠進入棚子後,兩隻白熊紛紛抬頭看著它們,羊人嘟嚕分別解下拴在柱子上的繩索。然後它拽著皮繩子,向吳忌和白苓走去。
吳忌和白苓都很驚訝:兩隻白熊像是溫順的綿羊,老老實實地被羊人嘟嚕牽著。
“那兩隻白熊,就是國王和王后的坐騎?”白苓覺得自己來到童話世界了,只有童話世界的坐騎才是熊,而在現實世界中,坐騎一般是馬,而且關於馬的傳說也有很多,最為典型的例子:漢朝漢武大帝,為了汗血寶馬不惜發動戰爭。
表面上,這看似有些荒唐,但是從實質上來看,卻完全可以說明當時整個上層階級,對寶馬的熱衷。
“是的,看來咱們今晚回家騎乘的坐騎,就是兩頭白熊。”吳忌興奮的眼神中,仿佛要冒出兩團炙熱的火焰, 無論黃昏中的光線是多麽的暗淡,這兩團火中都仿佛能伸出兩隻渴望的小手:一隻手,是對騎白熊的渴望;一隻手,是對當年那塔國王征戰沙場的想象。
白苓掩手咯咯樂了,吸引了吳忌的目光。他看著白苓,心中覺得暖洋洋的。
他曾經為這個女人心動過,他知道他愛她,可他也糾結過,生活的羈絆,就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讓他必須考慮,他和她能走多遠,是否真的就有未來。
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她悄然離去,他會傷心欲絕;如果她不再愛他,他會躲在沒人的角落裡偷偷地哭泣;這個世界也會隨著他的眼淚漸漸變得沒有了意義,仿佛末世降臨。
他眼神中的癡迷不言而喻,泛著無窮無盡的愛波,仿佛要說話。
白苓只是掩手咯咯樂,絲毫沒注意到此時吳忌眼中釋放著愛意。
羊人嘟嚕牽著兩隻白熊走到了吳忌和白苓近前停下後說:“尊敬的客人,這兩隻白熊就是今晚你們回家的坐騎。”
白苓和吳忌同時看向白熊。他們看到白熊頭顱套著籠頭,韁繩就從籠頭兩側延伸到兩隻白熊的脖子上。它們背脊上分別捆綁著一個做鞍。
吳忌注視在白熊上的眼神,有種令人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迷離,又不能算是,像是興奮,又絕對不可以這樣解釋,總之是神采奕奕。
他一牽住白苓白皙而修長的小手,就領著她向白熊走去。
這時,噗嗤兩聲,兩隻白熊先後打了個噴嚏,然後就顯得有些焦躁,前爪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