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拿起紅酒瓶,正準備打開蓋子,可目光掃視了一遍桌面上也沒發現瓶起子,“吳大經理,落下一樣。”
“瓶起子呐?”
吳忌:“我這就去拿來。”說著便起身去了廚房,在廚房拿了瓶起子回來,將瓶起子遞給白苓,這才坐下。
白苓拿著瓶起子,隨手將紅酒蓋擰開,然後拿酒瓶子先後倒滿兩杯紅酒。
她放下酒瓶,端起酒杯,隨手遞到吳忌的面前,目視著漸漸生出紅暈的吳忌臉頰,“吳大經理,乾一杯。”
話雖說的簡短,但是白苓卻在逗吳忌,最後乾一杯三個字,她是卷著舌頭說的。認識白苓有些日子了,這白苓搞怪的姿態,可是給吳忌留下深刻的印象,她斜眼兒,伸舌頭,偶爾還大舌頭說話,仿佛是在有意顛覆吳忌對她的印象,第一次見面時,在吳忌眼中白苓是那麽的清純可愛,她就像是春風化雨能暖透任何一個男人冰冷的心,甚至在當時,吳忌曾經為她怦然心動過的。
可是接觸了,他才知道白苓清純的外表下,竟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古靈精怪的,有時候像是一個男孩子,大多數時間,比他要有趣得多。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看過老母豬跑嗎?吳忌當然不是傻瓜,至少在現在,他知道應該怎麽去應付白苓。
他學著白苓,也乾脆就不把自己的舌頭伸直,大舌頭卷得更加的嚴重,舌尖上基本上就抵在了上牙堂。
“乾一杯。”吳忌舌頭伸不直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神經病院剛跑出來的病人,見著了人,基本上是語無倫次的,更加談不上算說話大舌頭了。
不過就吳忌舉著的酒杯,卻煞是好看:
透明的玻璃杯裡,那紅豔豔的紅酒,仿佛是鮮血的顏色,濃鬱的酒香,就飄蕩在餐桌不算大的空間裡,再混合著菜香,仿佛此刻彌漫在屋中的香味,不吃也使得人口齒留香。
縱使桌面上的食材,在目前中國普通家庭中,並不算是少見,但是其中卻蘊涵著滿滿的家的溫馨。
裝在碗中油汪汪的花生米,盤中切好的醬牛肉,被撕得稀爛的燒雞,那一樣都是家庭歡聚時必不可少的菜品。
吳忌手中酒杯中的紅酒在蕩漾,那酒水蕩漾出來的漣漪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既嬌豔,又仿佛驅走了寂寞。
當,白苓手中的酒杯,碰觸到吳忌酒杯上,兩個人手中的酒杯中血紅的紅酒酒面上,同時飛濺出酒花。
然後兩個人目光凝視在對方的面孔上,端著酒杯,同時喝了一杯的酒。
一杯紅酒下肚,白苓的話匣子打開了:“吳大經理,這一陣子沒少麻煩你,幫我找工作,又幫助我還貸款……”
說著,她語音停頓下來,然後拿起餐桌上的酒瓶子,為自己倒滿了一杯酒後,又為吳忌倒滿了一杯酒。
這之後,她接下來說:“我母親住院,你又借我錢,幫著我照顧母親。”
話到這裡,似乎觸動了白苓內心深處,她不肯再說,但是從白苓眼中飽含的淚花,恰恰能夠說明,她此刻很激動。
白苓接下來的話,吳忌心裡很清楚,但是他目光卻聚焦在白苓的眼眸子中,那兩朵閃閃的淚花上面。
在這世界上,除了自己家裡的女人外,還沒有那個女人,像是今天這樣,和自己推心置腹,把心裡的話說的清白,他覺得面前的白苓是他人生中遇見的值得他珍惜的女人。
他不肯讓白苓再說,怕她真就哭了,
畢竟以前她也哭過,但是那幾次的經歷,現在還翻湧在吳忌腦海中,讓他覺得心疼,讓他想起來也想哭。 “都是應該的,”吳忌說著,就舉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了,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很牽強:“我們是同志,本就應該互相幫忙。”
他們是同志嗎?顯然還不能算是,但是吳忌偏偏這麽說,事實上他更想說,我喜歡你,但是話一說出口了,一個,他怕白苓拒絕,另一個,擺在他面前的,白苓欠下的一百多萬貸款,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麽還,還有一個,人家白苓清純靚麗可愛,你吳忌算是什麽,不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窮小子,你追求人家,反而耽誤了人家的未來。
所以就在說了這一聲同志後,他內心深處卻是一陣陣的肉痛,他開始恨自己了,怪自己沒能力,又怪自己性格懦弱,明明自己喜愛的女人就在眼前,但是他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白苓眼眸子盯在吳忌的雙眸子上,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吳忌在說完一段話後,竟也沒說話,只是端起酒瓶倒酒,然後行為上,就越來越讓白苓詫異:
吳忌一杯杯喝紅酒,一杯杯的倒酒,就仿佛借酒消愁,愁更愁那樣,不斷地自斟自飲,幾杯酒下肚後,整個面頰仿佛就生出了兩朵紅霞。
最終白苓不去看吳忌,而是將目光注視在身前的酒杯上,她端起酒杯,隨手就在吳忌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仰脖就將杯中酒喝了個精光。
然後白苓隨手拿起紅酒瓶,為自己倒滿了一杯紅酒,又為吳忌倒滿一杯紅酒。
白苓舉起酒杯,示意吳忌乾杯,吳忌拿起酒杯,與白苓碰了一下酒杯,然後兩個人同時將杯中酒喝光。
就是這樣,在喝酒倒酒,這個過程中,兩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但是餐桌上的菜,卻沒吃多少的。
這時,白苓站立身,這一次真的大舌頭了,她面頰的紅暈像是兩朵雨後的彩霞,走到門口轉身看著吳忌時,她說:“我走了,你不送我嗎?”
吳忌踉蹌著站起,然後走到白苓身前,看著她:“我送你回家。”可話說完,就打了個飽咯,十足的酒氣,就飄蕩在兩個人之間。
白苓沒說話,而是一頭撲在吳忌懷裡,然後在吳忌嘴唇上親吻一口,這才凝視著吳忌的目光,“謝謝你,我會報答你。”
這一句話,讓吳忌熱血上頭,仿佛融化在血管裡的酒精,此刻幻化成了浴火,他一下子就將白苓摟抱在懷中,然後嘴親吻在白苓嘴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