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吳忌接著問,“你怎麽了?”
“什麽?是問我嗎?”舍利鼠面部表情有些誇張,張著嘴,伸著一隻前爪,指著自己的嘴。
“是。”吳忌簡短的說。
舍利鼠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目光落在吳忌面孔上說:“我睡了一天。”
“噥,你瞅,”說著它轉換了爪子的位置,揮爪指向自己的腹部,“不休息,我的腹部不會小。”
吳忌看向舍利鼠的腹部,確實如舍利鼠所說,它的腹部扁平扁平的,卻不像早晨那樣圓鼓鼓的。
“你再看,”舍利鼠又說時雙爪從上而下滑了一下貓皮,貓皮脫落,露出舍利鼠整個身子,然後它又指著腹部說,“我這個肚子也小了。”
吳忌向舍利鼠的腹部看去,看到它腹部上,那泛紅的肌膚上堆滿了褶皺。
但是舍利鼠卻快速穿上貓皮,然後一下竄到電腦桌上,正要趴附在電腦桌上時,吸食紅繡花鞋上的金光。
白苓說:“門外的結界還在嗎?咱們去看看。”
這時,舍利鼠停下來,扭頭看著白苓和吳忌。
吳忌看著舍利鼠說:“我和白苓看門外風景。舍利鼠,你暫時就別吸食金光了。”
舍利鼠縱身從電腦桌上躍回到沙發上,就站立在吳忌面前,然後說:“你們……”
可就在它沒將話說完時,咚咚的敲門聲卻響起。
吳忌和白苓不約而同向房門看過去,然後他們又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去看看,是不是天然氣查表員來了。”吳忌心裡是這麽想的,在絕大多數時間裡,天然氣查表員都是在晚上查表的。
他走到門前,一打開門就呆住了:門外站立著一隻雪白長毛的公羊。
門外遠處的景象,竟和清晨看到的一樣,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雪原。
“咩咩,”渾身雪白長毛的公羊仰起它頭頂上的一對犄角叫喚了兩聲,然後低沉下頭顱,抬著眼皮看吳忌。
但是隨即一個聲音,卻傳了出來:
“今天清晨,是你到的森林邊上?”
吳忌心裡明白,這個聲音就是今天清晨時,在森林裡聽到的那個聲音。
可是這門口只有一頭公羊,卻那裡有人影,況且這頭公羊嘴巴連張也沒張。
吳忌眼神落在公羊眼睛上,見它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並非非凡之物。難道這公羊會腹語傳音不成嗎?
他腦海裡現在有些亂,他眼中仿佛呈現出武俠小說裡的場景,某個武林高手,正用腹語傳音說話。
“我問你呐?你怎麽不回答?”
又是一句問話,這公羊還是沒張嘴,但是它的眼睛卻落在吳忌眼眸子上。
“今天早上,我是去過森林邊上。”吳忌回答。
但是緊接著,這閉著嘴的公羊又說:“不是你一個人吧,還有另外一個人。”
“是,”吳忌說,“今天早晨不止我一個人去的森林,我是和我女朋友去的森林。”
“是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子?”公羊抿動了一下嘴唇,這讓吳忌以為,這一句話,肯定是公羊說的。
吳忌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公羊的眼眸子上,見它的眼眸子閃閃的發亮。
“對,”吳忌說,“那是我女朋友。”
這時,白苓走到門口,一看公羊當時就愣住了。
公羊眨了一下眼睛,然後目光落在白苓面孔上,“你說的沒錯,就是她。”
白苓沒想到,
一隻長著犄角的公羊,竟然會說人話,這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現在是童話世界裡的片段嗎? 白苓心底的疑惑,一點也不亞於她內心深處的震驚,她扭頭瞅著吳忌的側臉,卻被吳忌眼中的余光捕捉到。
吳忌扭頭看白苓,正當兩人四目相對時,這公羊的語調卻突然變了。
它的聲音,就仿佛牙齒咀嚼蘋果的聲音,清脆而悅耳。
“誒呀,好了,考察就到這裡,你是一個很誠實的人。”
吳忌和白苓不約而同向著公羊看去,竟看到一隻公羊的犄角中間,有一隻身穿著盔甲,腰挎雙擊劍的黑松鼠,正瞅著他們兩個人歪歪。
看到吳忌和白苓瞅它,這身著盔甲的松鼠,突然探出雙爪,一下就把腰間的雙擊劍抽出,然後將那像是鋼針一樣的擊劍,在胸前揮舞了一圈後,另外一隻爪子突然壓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它邊彎身行禮,邊說:“那塔王國,最英俊最瀟灑最具有領導能力的大將軍,伯球拜見兩位尊貴的客人。”
這隻突然出現在公羊犄角中間身穿盔甲,自稱是伯球的松鼠,到讓白苓和吳忌感覺詫異,一隻松鼠會說話,本來就已經夠讓人詫異的了,況且這隻松鼠還自稱是什麽大將軍。
這……
這就更讓人不知道怎麽好了。
但是這個自稱伯球的松鼠,就在將自己腰身彎曲到最低時,他手中握住的擊劍,突然在揮舞了一周後,又插回到自己腰間的劍鞘當中去了。
然後它直起腰身,隨爪從頭頂上摘下扎著一朵紅花的黑禮帽,像是在雜耍一樣,就在自己爪中翻轉了幾下扎紅花黑禮帽,然後又戴在自己腦袋上,但是它一對長長的毛茸茸的耳朵卻顯露在了黑色禮帽兩側。
緊接著伯球松鼠問:“不知道尊貴的客人姓字名誰?”
“噗嗤,”白苓小手掩口一笑:她怎麽也想不到,就是這麽一隻小小的松鼠,竟然可以這麽的滑稽。
但是吳忌卻很坦然,他扭頭瞅了一眼白苓,然後手一指自己的胸膛時說:“我叫吳忌,”然後他手又一指白苓,“她叫白苓,是我的女朋友。”
“吳忌,白苓是吧?”伯球松鼠爪子一一指過吳忌和白苓時說。
“對,”吳忌說,“我叫吳忌,而她是我的女朋友,她叫白苓。”
這時,舍利鼠從沙發上跳下來,快速縱躍了幾次的身影,跳到餐桌上,然後又跳到吳忌的肩膀上。
“這是結界中的人物,你千萬要小心。”舍利鼠直立起身子,嘴幾乎湊到吳忌耳朵邊上。
吳忌扭頭看著舍利鼠耳語:“它會傷害我嗎?”
“那到不一定,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輕易隨它去結界,時間一久了,你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