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講故事。
我隻覺得,這巫神大概就是一個被神化了的一個盜墓賊,僅僅是因為這個盜墓賊是這個鎮子上的始祖,所以會有這麽個巫祭。
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盜墓賊而已非要去祭他,也許是黃大師之前盜墓便遵從了這個規矩,所以即使現在洗手但也不得不去繼續祭祀。
“那麽,我們應該怎麽做?”我問黃大師。
“你們,壞了巫祭。”黃大師說,“不過,我也早已預料得到。”
“什麽意思?”阿原說。
“我算到會有人來。”黃大師說,“祭祀之日,極有破者。”
“這都能算到。”我心想。
“不過主要是你。”黃大師看著我說。
“啊……”我不知所惜地應了一句,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像我高中的時候的班主任在我和前桌女同學講話時待在窗戶邊上那審視般的眼神。
所以我開始變得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麽接下一句,因為我確實破壞了他的巫祭,但是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大師要說是我?
“你……”他看著我,“眼神裡有幾分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很像我年輕的時候。”黃大師說,“那個時候的我,和你也差不多。”
我心想差遠了,我可不是盜墓的,可別拿我來和你做對比了,我都不知道是該自豪還是自愧了。
“當時我也和你一樣,對一切都很向往,去哪都不怕。”他說。
“可是您,最後還是選擇歸隱了,不是嗎?”我說。
“你對歸隱是怎麽理解的?”他問。
“歸隱就是……不問世,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我說。
“那你覺得我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嗎?”他接著問。
“給人算命,這不是挺好的嗎?”我說。
“我應該不算是歸隱,如果我真的歸隱了,也怕是不會在這裡見到你了。”他說,“歸隱,是逃離了世俗,真正融入了自然。我到還沒有這麽清淨,我至少還有要做的事。”
“什麽事?”
“等你。”
“等我?”我驚訝道,“為什麽?”
“因為我算到有人會來。”它手摸著佛珠說,“應該就是你,我沒看錯。”
“這,這也能算到?”阿原都驚訝得合不攏嘴。
我心想這黃大師會不會有幾分誇大營銷的成分在裡面,這使我不太相信,一切怎麽可能都能算到,現在我又不太相信這些言辭。
“世上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有很多。”黃大師地說。
“那所以,您算到我來,我是來幹什麽的?”我試著問他。
“你要去找人。”他閉合著雙眼,默默地說,“但是我勸你還是別去。”
“為,為什麽?”
“因為你會陷進一個……”他沉默了。
我靜靜地等待著他說下一句話,可是他沉默的時間超過了我的想象,我以為他是在想怎麽委婉地告訴我以後我會遇到什麽,結果是他真的不想告訴任何事情。
所以我決定先說:“我確實是要去找人,但是可能和您算到的事情不太一樣,你看,就連谷歌市場都會……”
“你今後的路會很艱難。”他打斷了我的話,“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回去,過你本該過的生活;二是繼續走下去,然後你就會回不來,永遠走下去,我說的是永遠。”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因為他是在很認真地跟我說,我雖說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但是你如果告訴我我以後會怎麽樣怎麽樣,我還是會有那麽一絲膽怯。 “你完全掌握著你自己的命運。”他說,“看你怎麽選擇。”
“要不您就直接告訴我,我要找的那個人到底去了哪?”我問。
“我不知道。”
“那您不是算到的嗎?”
“我算的是你的命,不是別人的。”
“那您到底算到了什麽?”
“你會像我一樣,甚至比我走的更深。”
“所以您能告訴我,接下來我會遇到什麽嗎?”
說完,我只見他從身後拿出一個小木盒,擺出來,放到我的面前。
“帶上它,也許能保你個平安。”他說完就打開了那個盒子——是一個血紅色的符狀物品。
“這是什麽?”我問。
“保命符。”
他遞給我, 我接過來,摸起來很順滑,不過能感覺到是一個陳年舊物了,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麽用的,有些地方就有點粗糙了。
“這個材質……”阿原在一邊看著說。
“血玉。”黃大師說。
“挺值錢的吧。”我道。
“錢買不來。”黃大師接著說,“你也別想著倒賣,誰買到它誰遭殃。”
“什麽意思?”我問。
“其他人命薄,鎮不住它。”黃大師說。
“那我命是不是挺硬的?”我笑著說。
黃大師不說話,看著我。
“話說,您給我這個……”我接著說,“難道我之後真會遇到什麽煞命數的事情?”
“一切造化都看你自己。”他說,“無論你之後怎麽選擇,帶上它,至少能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有這麽好使?”我說。
“你走吧,很多事情不去經歷過是不會知道的。但是等你經歷了以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坦然面對,又或者在那個時候才想起我這句話來,也許又會是另一個決定。”黃大師說完便想要離開。
我連忙抓住他的手,說:“你真的知道我要去哪裡?”
他拂了拂袖子,小聲地說了一句:“西邊的雪原……”
我靜靜地看著他離開,手裡還攥著他給我的保命符,我轉過頭對阿原說:“走吧。”
凝視著他離開,我的心思好像又有了一絲轉變,他剛才所說的話,是在勸誡,還是在平敘著我以後的故事?
我不知道。
也許一切,都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