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的尚軒,一直在殘破不堪的擂台上盤膝打坐。
事實上,他的傷勢早已恢復,身體也已經調整到了一個最佳狀態。
讓尚軒感到意外的是,他已經在此地呆了足足一整天。
如此長的時間,居然還沒有將自己傳送離開。
這讓尚軒一陣的無語,難道是傳送陣壞了?
還是說就自己單獨被留下了?
又或者……特麽是不是有哪個擂台在談情說愛?
在卿卿我我?
所以一直耽擱了一整天?
這特麽是在折騰人呢!
已經有些不耐的尚軒開始四下探查,若是自己真的被困了,他可得自己想辦法離開。
可很顯然,這處擂台空間非常牢固,想要自己打破空間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別說是他這種築基期修士,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可能。
之前那般劇烈的爆炸都沒影響到這處空間,顯然尚軒做的都是無用功。
可他完全不信有哪個擂台能夠戰鬥一整天的,這沒道理啊。
哪怕強悍如他,與人爭鬥一整天也早就趴下了。
就在尚軒皺眉沉思,在他的周身突兀的出現了些許異樣。
空間稍有波動,一道柔和的光芒將其籠罩,還沒等尚軒來得及反應,下一瞬,光芒一閃,尚軒便自擂台處消失。
一陣天旋地轉,當尚軒站定身形後,他警惕的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急忙四下一打量,可入眼處的一切,卻是讓他驚訝萬分。
不是說好的會傳送自一處大殿內嗎?
可這是在哪裡?
關鍵是,內域不是說能一齊進入的嗎?
不會再自由傳送的!
可為何這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來不及多想,他急忙環顧四周,此地青山綠水,靈氣氤氳,就連呼吸一口都能感覺自己的修為似乎有了精進。
尚軒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這裡便是傳說中的內域?
可他打探來的消息似乎並非如此啊,內域的靈氣是要稍稍高於外域,但也絕對沒有濃鬱到如此地步!
這比彩霞洞府的閉關之地,靈氣都要強上不少,這就有些誇張了!
那可是化神修士的閉關洞府,而且范圍狹小。
可這一整個天地全部都是如此,他神識往外一掃,方圓十裡內,幾乎都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整個內域,似乎一直處在如此濃鬱的靈氣之下。
這怎麽可能?
按照他所了解,內域的靈氣頂多和一些大宗門類似,有著上品靈脈的底蘊。
可如今,這絕對接近極品靈脈了!
可這完全不可能啊,不是說此界沒有極品靈脈的嗎?
他又急忙細細探查了一番,果然看出了一些異樣,在此地,無論是樹木還是花草,都要比外域要茂盛許多。
而妖獸,也少了許多,至少在他的神識探查范圍內,居然沒看到一頭妖獸的存在,這就有些離奇了!
即便內域的妖獸比外域少,那也不至於方圓十裡都看不見一頭妖獸啊。
眼前的一幕幕,讓尚軒凝重起來,卻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變故。
就在尚軒皺眉沉思之際,遠處的天空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身影,身影直直落下,砸在了地面。
尚軒凝眉細看,有些詫異,猶豫了片刻,他這才身形一閃,朝著那道身影掠了過去。
在他的探知中,此人似乎早已身死!
帶著滿心的疑惑,十余個起落之後,尚軒便來到了此人身旁。
尚軒緊皺著眉頭看著趴伏在地的身影。
此人果然身死,而且應該死亡時間還不短,身上的傷口不再有鮮血滲出,後心處有一個焦黑的窟窿,似乎是被人用火焰長槍洞穿了心臟而死。
翻過此人的身子一看,尚軒眉頭皺的更緊了。
只見此人雙目瞪得滾圓,滿臉的不敢置信,而且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創傷,連衣服都完好無損,只有胸口處的一個窟窿。
這完全不像是生死搏殺後的結果。
按照他的狀況來看,他要麽就是被人直接給秒殺,要麽就是遭人偷襲暗算而死。
在他身上竟然看不出爭鬥過的痕跡。
讓尚軒緊皺眉頭的是……此人居然是大衍宗的弟子!
只見其袖口上還有著三道金紋,雖不是核心弟子,那也是親傳弟子無疑,而且,自己之前還在大衍宗的隊伍中見到過此人。
此人至少也應該有築基中期的修為,身上的儲物袋也早已被人給取走。
可他到底是被誰所殺的?
能夠一擊必殺大衍宗的親傳弟子,這不大可能啊!
即便是自己,除非是偷襲,否則也不可能瞬間擊殺一名築基中期的大衍宗弟子!
盯著這具屍體看了半晌,尚軒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此人既然身死,那必定是擂台比鬥輸了……
可輸了的人,為何也可以進來內域?
不是說勝者才能進來,敗者會被留在外域的嗎?
難道說,無論勝敗,所有人都給傳送進來了?
看到這具屍體,尚軒心中漸漸有了不詳的預感。
不單單是對這傳送起了疑慮,更重要的是此地居然有人可以瞬間擊殺大衍宗弟子。
關鍵是,能殺和敢殺是兩碼事!
這到底是那十七人所為,還是和自己遭遇的對手一樣,是邪修?
如今一切都是未知,他唯一能確定的便是,所有進入擂台戰的人,應該都進來了內域!
正在尚軒皺眉沉思之際,在遙遠的天邊,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
尚軒急忙抬頭看去,看這動靜……不亞於假丹修士在動手。
難道是有強者在附近交上手了?
爆發大戰的區域距離他如今所在的位置,足有二三十裡,相隔如此之遠都能感受到那邊的氣息波動,顯然雙方都在搏命。
猶豫片刻,尚軒還是決定前去探查一番,如今這內域處處詭異,他有些不安心。
一把火將這名大衍宗弟子給化為灰燼後,尚軒抬手一揮,一個小小的土包便形成了。
好歹自己也在大衍宗待過,自然不好讓對方曝屍荒野。
收斂起了自身氣息,單憑著肉身之力,尚軒急速朝著那處爭鬥之地趕去。
憑借著強大的神識,尚軒還特地繞過了幾處有妖獸的地方。
讓尚軒感到驚訝的是,僅僅走了一小段距離,他便看見了一頭假丹境界的妖獸,這讓尚軒心頭一沉。
好在這妖獸只是趴在自己的巢穴中睡覺,並沒有去那處爭鬥之地的意思。
尚軒也沒去打攪這頭妖獸,而是再次選擇了繞開。
隨著距離的接近,爭鬥之聲愈發的劇烈,待到進入神識范圍後,尚軒放慢了腳步,仔細一打量。
只見轟鳴發生處,位於一處深潭附近,在深潭旁有著一處巨大的空地,周遭都是密林。
而爭鬥雙方居然是一人一妖獸。
修者一席青衣,長發飛舞,當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後,尚軒挑了挑眉,此人他可是印象深刻。
與妖獸動手之人,正是樊慶,皇室隊伍的隊長,築基後期的強者。
與他爭鬥是一頭假丹境界的巨蟒妖獸。
樊慶此時正操控著一柄方天畫戟模樣的法器與巨蟒廝殺,半空中還有一隻葫蘆浮空,朝著那假丹境界的巨蟒噴吐著熊熊烈焰,威能強大異常。
只是這火焰葫蘆有些虛淡,應該是符寶所施展而出。
憑借著法器和符寶的威勢,樊慶稍稍壓製住了這頭巨蟒。
只是這二十余丈長的巨蟒皮糙肉厚,用尾巴不斷抽擊著那柄長戟,口中也噴吐著狂風,抵抗那葫蘆的火焰攻勢。
雙方一直僵持不下,每一次的碰撞都產生出巨大的爆鳴之音。
尚軒看得興起,也沒去出手幫忙,他和皇室的人又不熟,沒必要多管閑事。
只是如此僵持下去,這樊慶怕是要吃虧,那符寶的威勢顯然將要耗盡。
一旦符寶消耗殆盡,那巨蟒必定會朝他發動攻擊。
隨著巨蟒與方天畫戟的撞擊,一陣陣的地動山搖,眼看著雙方又爭鬥了數十回合,符寶的威能終於損耗殆盡。
巨蟒見狀,猛的拍開了那柄方天畫戟,朝著樊慶橫掃而去。
樊慶見狀,淡定從容,不急不緩的一拍儲物袋,再次取出了一張符籙。
只是還沒等他催動符籙,在那巨蟒妖獸的頭頂處,一張符籙浮空,下一瞬,一座巨大的冰山陡然浮現,足有數十丈大小。
如此突兀的一幕,不單單讓尚軒一愣,即便是樊慶也是愣了愣神。
可很快樊慶臉上便掛上了笑容。
顯然他的幫手到了。
就在那座巨型冰山出現之際,無數道冰刺便從天而降,齊齊便朝著巨蟒直刺而下,猶如一道道的冰槍。
巨蟒急忙頓住身形,無暇再去攻擊樊慶,而是不斷的用尾巴抵擋這些冰槍。
隨著巨蟒尾部的不斷橫掃,絕大多數的冰槍都被其擊得粉碎,漫天冰晶四散,好似下了一場冰雨。
偶有漏掉的冰槍刺在巨蟒身上,也僅僅是讓其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
樊慶見有人來相助,也沒有猶豫,瞬間催動起了手中的符籙。
霎時間,一柄灰色的小劍便浮現而出,轉瞬變大,朝著那巨蟒一斬而去。
顯然又是一張符寶!
與此同時,他自己的方天畫戟也同樣變得巨大,一齊攻向了巨蟒。
三處強大的攻勢齊齊襲來,巨蟒顯然露出了頹勢,難以招架。
身上不斷的受創,雖都不致命,可如此下去,遲早都要伏誅。
尚軒看得興起,一邊感歎皇室的富裕,一邊為那假丹境的巨蟒默哀。
這些家夥,出手不是符寶就是高階符籙,很顯然,在內域中,即便是假丹境妖獸對他們也不可能造成多大的困擾。
擊殺對方也只是時間問題。
數息過後,在半空中那座倒懸的冰山,還剩十余丈大小之際,整座冰山一震,停止了冰槍攻勢,卻是開始飛速的旋轉起來。
下一瞬,旋轉的冰山猶如巨型尖錐,帶著呼嘯之音,朝著下方直直的刺去。
‘轟隆’一聲巨響,這巨蟒的防禦仿如無物,被一擊洞穿,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而那灰色巨劍一閃,便直接將這巨蟒給一斬兩段,而那方天畫戟還朝著巨蟒的腦袋一陣劈砍,將巨蟒的腦袋也直接劈為了兩瓣這才收手。
尚軒看得怎舌不已,太特麽凶殘了,不就是一條假丹境界的巨蟒麽,居然還要將人家分屍!
不過巨蟒生命力頑強,若是不講它腦袋給劈了,說不準還真能活下來。
尚軒也沒做多想,朝著另一位出手之人看去。
只見遠處那森林中,又走出來一名身穿錦衣的男子,他朝著樊慶輕笑開口道:“看來樊兄運氣不好啊,一進來便碰上了假丹境妖獸。”
樊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誰說不是呢,運氣確實有點背。”
隨即,他閉上眼睛感應了一陣,這才說道:“周圍似乎沒人了,看樣子計劃實施的還不錯,收拾收拾,我們趕緊去指定的地方吧。”
那錦衣男子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二人飛快的將這巨蟒屍體上,有用的東西全都取了下來,順手還在不遠處的一個深潭附近采摘了一株藥材,這才朝著遠處急急掠去。
聽見二人的對話,尚軒有些奇怪,計劃?
什麽計劃?
而且,看這二人的模樣,似乎對直接傳送進來好像並不感到驚訝。
難道他們知道些什麽?
或者說,這乾元秘境無法使用傳送,便是因為大周皇室在搞鬼?
又或者說,此次內域的變故,也都是皇室弄出來的?
畢竟這二人可都是皇室派出來的人員。
尚軒皺了皺眉,躊躇了一陣,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畢竟他的神識遠超這些人,遠遠綴著根本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他現在對皇室的計劃起了好奇之心,這些家夥,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若是不將事情搞明白,他都不安心在內域尋找藥材。
萬一被對方算計了,那可就真的完犢子了。
不過,想來對方也不可能將內域的修士一網打盡,這可是各大頂級勢力的精銳。
若是全都折損在此,皇室估計也承受不住各方的怒火。
皇室雖強,可即便加上書院,綜合實力也肯定不如這些頂級宗門,否則此秘境也不會由各大勢力共同執掌。
可尚軒覺得,還是必須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才行。
而且,跟著這群家夥,也許能更快的將如今內域的形式給搞清楚。
思來想去,尚軒還是覺得,此次內域的變故,肯定和皇室脫不開乾系。
懷揣著種種心思,尚軒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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