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安陽縣衙不遠的一座酒樓中,尚軒正在品著美酒,吃著佳肴。
他並不打算去面見那二人,只需知曉此二人住在何處即可。
屆時,悄無聲息的過去放上一些丹藥,以及一兩件中品法器便算了解了這段因果。
尚軒可不想和這二人照面,更沒有必要去打攪他們的生活。
畢竟在對方眼中,自己或許早已身死。
至於留下中品法器這個問題,尚軒也考慮過。
此二人當年乃是先天境界的修為,到如今也不知踏入了煉氣期沒有,即便踏入了煉氣期,境界也不會太高,給的太好沒那必要,反而容易遭災。
留下的些許丹藥足夠他們修煉到煉氣圓滿,到那時,兩件中品法器也足以傍身。
至於築基之事,尚軒就沒辦法解決了。
畢竟他手裡可沒有築基丹,這種戰略物資,不是哪裡都可以買賣的。
尚軒一邊喝酒吃菜,一邊在腦海中盤算著該給些什麽法器。
神識還在不斷探查著縣衙。
突然間,在縣衙門口發生的爭執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緒,尚軒急忙凝神看去。
“你這老家夥,說了這裡沒有此人,你為何還不離開。”
一名衙役顯得很是不耐煩,正在揮手趕人。
“怎會沒有?我一路問詢了許多人,才尋到這安陽縣,數年前我家少爺的縣試便是在這安陽縣考的,麻煩小哥再通融一二,幫忙查上一查。”
說話的是一名老者,滿頭銀絲,身形都有些佝僂,此刻卻是在不斷哀求著那名衙役。
尚軒皺了皺眉,這老者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可他確認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聽了老者的話,衙役更為不耐了,“數年前的卷宗上哪查去?你以為我們很閑的嗎?”
老者依舊是一副哀求的模樣,討好道:“這位小哥麻煩幫幫忙。”
說完,還取出了一錠銀子塞入了壓抑手中。
年輕的衙役撇了撇嘴,滿臉不屑道:“十兩銀子,你打發叫花子呢。”
說完,隨手便將銀子給丟了回去。
老者滿臉的失望之色,剛想要退出去,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聲音:“何事在此爭執?”
那年輕衙役看見來人,立馬換上了笑臉,“吳班頭你來了啊,這家夥跑來尋人,還是尋數年前之人,這讓我等上哪查去?”
尚軒看見來人,眉頭一挑,來人正是胖大哥,原來此人姓吳。
try{mad1('gad2');} catch(ex){} 吳班頭朝那年輕衙役點了點頭,揮了揮手道:“你去忙吧,我來招呼這老人家。”
年輕衙役也沒多說,自己返回了縣衙中,臉上卻滿是不屑。
見年輕衙役離去,吳班頭這才看向老者,詢問道:“老人家你這是要尋何人?時隔數年,想要再尋人,屬實有些難尋。”
老者見來人還算好說話,面上立刻露出了喜色,對吳班頭拱了拱手道:“吳班頭您好,我所查之人當年應該會記錄在案的,當初我家少爺是在安陽縣進行的縣試,想來必定會留底。”
“縣試?那應該會有記錄,不知你家少爺姓甚名誰?”
老者急忙開口道:“我家少爺姓尚名軒,麻煩吳班頭幫忙查詢一番。”
“尚軒?”
吳班頭緊皺著眉頭想了想,沒多一會,他似是想起了什麽,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急忙拉著老者離開了縣衙門口,看上去頗為謹慎。
端坐在酒樓的尚軒,此時倒是真的呆住了,這是來找我的?
而且喊我少爺?
是以前家裡的仆人?
可自己真不認識啊,雖然他沒親眼見過那些人,但是原主的記憶他還是有的,可尋思了一圈,根本就沒有此人啊。
等等……
這容貌,似乎還真有些熟悉,好像……是管家福伯?
可印象中,對方只有三十幾歲,怎麽可能如此蒼老?
此人看上去年約六旬,完全不是同一個人啊!
當年原主離家逃難時,年僅十歲,自從家中發生了變故,便由一名仆人帶著逃離了家中,在外漂泊了六年之久。
而那仆人也早就發生意外身亡了。
可仔細算算,即便合在一起,也才過去了十三四年吧,對方怎可能蒼老成這副模樣。
若是原主記憶沒錯的話,福伯全名叫李福,是一名煉氣期的修士,可如今居然只有後天境界的修為,這又怎麽可能呢?
李福當年和原主的父親是至交好友,一文一武,可卻甘願委身輔佐原主的父親,擔當起了管家一職。
儒道修士在築基之前非常弱小,也無需使用淬體液來修煉,完全依靠浩然之氣來提升境界。
所以年輕時,都是李福在保護著原主的父親。
難道說,當初李福並沒有出事,也保住了性命,但是身受重創跌落了境界?
這個倒是很有可能。
尚軒正在努力回想著當年之事,吳班頭也拉著福伯去到了角落,眼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老人家,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再打聽你家少爺的事情了。”
try{mad1('gad2');} catch(ex){} 李福一愣,趕忙詢問,“吳班頭莫不是見過我家少爺?”
吳班頭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道:“你家少爺數年前便已經死了!”
“什麽?”
李福身子一顫,原本蒼白的面色更白了一分,身形都有些搖搖欲墜,老淚縱橫。
良久後,稍稍穩住了心神的李福這才出言詢問道:“吳班頭,還請告知,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我家少爺為何會身死?”
吳班頭搖了搖頭,有些唏噓,“具體的你還是不要多問了,罪魁禍首在一年前已經不見了,而且……”
李福有些哽咽,艱難開口,“而且什麽?麻煩吳班頭一並說了吧。”
“你還是不要多問了,趕緊走吧。”吳班頭似是有些急切。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吳班頭,你這是在幹嘛?不去當值嗎?”
吳班頭聞言一震,急忙轉身行禮,“屬下拜見高縣令,方才這老者在問路,我只是幫其指路,很快便會去當值。”
高縣令眯了眯眼,打量了二人兩眼,這才開口道:“問路?這位老者不是來打聽他們家少爺的嗎?”
吳班頭心中一緊,急忙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此時在高縣令身後,那年輕的衙役卻是洋洋得意的杵在那裡,盯著吳班頭冷笑不已。
李福見狀,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立刻想要抽身離開。
可那高縣令卻是和藹道:“老人家,你家少爺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卷宗了,老人家還請衙內小憩片刻。”
李福連忙躬身,“不敢勞煩高縣令,小老兒只是順道過來問個路,我這就走,這就走。”
高縣令嘴角帶笑,眼神卻是冰冷,“不忙走,老人家還是先休息一會吧,很快便能查到的,李然,去將這位老人家給扶進後堂休息。”
這名叫李然之人正是站在高縣令身後的那年輕衙役,先天境界的修為。
聞言後,他立馬躬身,“得令。”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李福的身旁,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也不理會李福的掙扎,強行將其拉進了府衙之內。
看著二人進去之後,高縣令這才瞥了一眼吳班頭,冷聲道:“吳班頭現在管的可是越來越寬了,可莫要步了他人的後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