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沒有動作,只見孫三毀、李四摧兩人站在一塊兒,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目光怔怔地盯著苦頭陀,心裡惴惴不安,生怕苦頭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苦頭陀沒有管心虛的孫、李二人,大步走至火爐旁,他揭開瓦罐,瞧了一瞧,頓時濃醇撲鼻的肉香飄滿整間屋子,沁香撲鼻,他深深吸了兩口氣,似乎在說:“好香,好香。”
孫、李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有喜色,原來苦大師也是同道中人。咕嚕,咕嚕,罐裡湯水煮得滾燙,香味也越發噴薄出來。孫三毀趕忙湊在苦頭陀旁邊,臉上討好笑道:“苦大師,這狗肉才煮了半個時辰,還需一些時候,才燉得爛、燉得香。”
苦頭陀忽而一笑,轉身向著孫三毀,豎起了大拇指,似在誇讚兩人做得好吃,廚藝精湛。
吳羨連忙起身,恭恭敬敬作揖道:“苦大師,在下展布,今後還望大師多提攜。”
苦頭陀臉上笑容,大步過去拍打吳羨肩膀,隨後用手比劃著,意思是說“你好好為郡主辦事,我看好你”的意思。
吳羨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心思卻飛向了遠方,他眼睛余光窺見苦頭陀的酒葫蘆,心想到:今天晚上,就是他們營救六大派的時候麽?
吳羨溫酒不曾停下,他看向了外頭,目光深邃,韋一笑是否將韓姬送至鹿杖客屋裡。
屋內燭火,照亮大堂,苦頭陀望著溫酒的吳羨,心中想著:也不知玄冥二老在不在家,倘若外出未歸,這番做作可就白費,成無用功了。
只見苦頭陀從腰間解下酒壺,取來四個酒碗,給四人各斟上一碗,隨後不管他們,兀自仰頭一口喝盡,隨後舔唇咂舌,意味未盡一番模樣。
三人見苦頭陀的酒作金黃,美酒稠稠的似稀蜜一般,而且一倒出酒壺,頓時清香撲鼻,在燭火寸芒之下,那酒面晶瑩剔透,宛如珠寶一般,還泛著些許淡黃的微光,不禁讓人口舌生津。
孫、李二人忍不住喝道:“好酒!好酒!苦大師果然有本事,這麽好的美酒,人生難得一嘗。”
“我兄弟二人在外面打的酒,和苦大師的美酒比起來,就有些相形見絀、自愧不如了。”
說罷,苦頭陀便將酒碗放在火爐上燙色,還伸手招呼吳羨過來,指了指酒碗,又指了指吳羨,隨後又指著自己的脖頸,又聽“咕嘟”一聲,他的喉結蠕動,叫吳羨也過來喝酒。
吳羨一愣,指著溫熱的女兒紅,隨口說道:“那這些酒?”
哈哈,登時哄堂大笑,無論孫、李二人。還是苦頭陀,皆被吳羨這憨直的樣子搞笑,“兄弟,有了美酒好肉,還管那些劣酒幹嘛!”李四摧拉過吳羨,笑哈哈說道。
吳羨手上端著碗,在三人的目光下,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