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月使看著洋洋愜意、悠閑睡覺的吳羨,美豔的臉上訝然道:“你這是什麽功夫,如此古怪,生平見所未見!”
吳羨緩緩站起來,懶散地說道:“承讓,承讓,你們三人功夫不弱,而且三人一體,互成犄角、有攻有防,鬼魅難測,亦是難以對付。”
輝月使嬌媚一笑,一笑嫣然,眸中暗送秋波,聲音嫵媚成熟地說道:“現在我才發現,和你這個小俊男合作,比和那個沒用的陳友諒合作更加英明,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這個想法。”
吳羨還未說話,趙敏窈窕婀娜的身影站出來,瞪著眼睛,惡狠狠說道:“你說話就說話,沒事眨那麽多下眼睛幹嘛,怎麽眼睛進沙子了麽,要不要我幫你吹吹。”同時趙敏心裡罵道:狐媚子、小、浪蹄子……
小昭掩嘴呵呵一笑,笑聲宛若風鈴輕動,又仿佛山澗中的清流激石,清脆悅耳、婉轉動聽。周芷若也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扭轉目光,不再多看。
“咯咯,小姑娘,我又沒和你說話,你這麽緊張幹嘛,你在緊張些什麽?”輝月使又說道。
吳羨雙手環抱,皺眉不答,他將小昭看作妹妹一樣,不會將小昭送給波斯明教,一輩子做勞什子處女教主,那不是什麽福氣,反而是一輩子的枷鎖、一輩子的禁錮。只是想想,便對小昭多生憐惜同情,哪能狠得下心來,乾出這等惡事。
“你也是丐幫八袋長老吧,你武功人品可比陳友諒強多了,怎麽樣,幫我找到我們聖女黛綺絲,我就幫你奪得屠龍刀。不是聽說中原有兩大利器,一者為屠龍刀,一者為倚天劍,屠龍刀的珍貴性毋庸置疑,這筆交易,不知你答不答應。”
吳羨沉聲答道:“從戰鬥序幕開始,我便開口說過,只要戰爭一打響,非得有一方死光才可,沒有其他商量。”
吳羨氣勢一凝,身子忽然一動,拳頭上吞吐剛柔兩股勁力,隻一個呼吸間,他便奔至輝月使、妙風使身邊,砰砰兩拳,兩人橫置聖火令於身前,擋下吳羨的兩拳,但拳力極其剛強,兩人腳指扣在地上,刺啦長長的一聲暗響,地上拖出一尾流線長痕,仍然被擊飛出去兩三尺。
輝月使、妙風使對視一眼,心中劇震,好霸道的拳法。若是流雲使未受重傷,他們合三人之力,未必會怕了這個不識好歹的丐幫長老,只是流雲使被他二人誤傷,他們戰也戰不過,逃跑的話,勢必要丟下流雲使,否則未必能夠逃脫得了。
“吳少俠,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欺人太甚。”妙風使嘴邊黃須輕輕一撇,一雙碧眼陰氣沉沉,有鷹隼之狠厲,冷嗖嗖說道。
吳羨冷哼不答,只是飛身一縱,雙腳連踢,好似無敵風火輪,妙風使、輝月使默契一動,齊往兩側過去,吳羨隻得收回招式,往妙風使那邊衝過去。
輝月使瞅準時機,身子鬼魅一動,徑直向趙敏那裡過去,她看出趙敏和吳羨關系匪淺,故而想擒住趙敏,則可讓吳羨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吳羨眼角余光窺見輝月使的動作,他大喝一聲,右手突然間一拳,妙風使執令橫掃,咚一聲暗響,吳羨雖戴著冰蠶絲手套,仍覺得手上一陣麻痹,不禁感歎聖火令怪力恐怖。
妙風使手上吃中吳羨這一拳,猛然間手臂一顫,差些丟掉了手中的聖火令,若不是聖火令是明教聖物,他們將之看得比命還重,故而憑著心中那股子堅定的信念,死死咬著牙握在手中,不敢丟棄。
吳羨左手又伸前一點,指上勁力倏出,而妙風使眼中閃爍厲光,心中隻覺不可抵抗,
向來膽小怕死的他,冷汗涔涔從臉上滑下,卻仍舊強振著精神,左手一抓,兩人動作皆是凌厲迅速,卻是舍身拚命的打法。吳羨指力射出三寸,那勁力“噗”的一聲沉響,一下子點住妙風使穴位,妙風使臉上突然慘白如蠟,真氣也是一滯,手臂上虛弱無力,動作也漸漸停了下來,最終那一抓軟綿綿的落下,隻抓下吳羨身上一把布條。
吳羨反手一捏,右手勾住妙風使喉嚨,他又轉身看著輝月使,冷聲說道:“輝月使,你的同伴皆已伏誅,你還要冥頑不靈、負隅頑抗麽?”
輝月使冷笑一聲,並不答話,卻是又媚又毒,她迅速騰移變幻,宛若一隻陰柔的毒蛇,死死去纏著趙敏,手上快速攻擊,拿捏趙敏的要害。
趙敏也非泛泛之輩,往後倒退一步,倚天劍斜著一拉,凌厲的劍氣瞬間劈出去,好像要將輝月使切成兩半。
“嘿嘿。”輝月使眯著眼冷笑著,手中忽然出現一塊黑色聖火令,她略一格擋,叮叮清響,兩人拚了個旗鼓相當。
正在這時, 靈蛇島的西邊忽然傳來幾聲低沉的嗚嗚號角之聲,吳羨心中一震,忽然回首望向西邊,只見前方是翠綠的樹林遮擋著,什麽也看不見,吳羨右眼皮直跳,生出不好的預感,莫非是波斯明教的船隊?
趙敏美眸也望過去,心中驚疑,她用汝陽王金令調動元朝水師,命令在她的海船動身五天以後,將海口的漁船、商船驅往南趕下,不準任何人通行,再派出十余隻海船支援自己,以防後患。可眼下她才剛剛到達靈蛇島,元朝水師即使派兵支援,也不可能如此神速吧。
輝月使聽見嗚嗚號角之聲,松了一口氣,表情也不再那般僵硬嚴肅,她玩笑般說道:“你們倘若現在投降,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你們不死。”
妙風使被扣著喉嚨,雖然難受,此時亦是嘎嘎笑著,聲音沙啞刺耳,好似一隻蒼老的鴨子。他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波斯大部隊已經來了,你們乖乖等死吧。”
吳羨手腕微一用力,虛著眼睛,咬牙冷道:“你個臭洋鬼子,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我現在就殺了你,靈蛇島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我也不怕在這裡躲一輩子,我也不信他們會在靈蛇島上和我耗一輩子。”
吳羨突然爆發一股殺意,手上一緊,妙風使臉色唰得一白,隻覺得還沒有得意滿足,卻突然從雲間落至低谷,他喉嚨裡咕嚕咕嚕的響,長大嘴巴喘氣,卻始終呼吸不了一口氧氣。
隨即,他手臂雙足瘋狂掙扎,腦袋裡一片空白,全身每個細胞,仿若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渴求,只有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呼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