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許墨白一系列安排下去,第二天整個都城漸漸傳開了這麽一個消息。
“哎,你聽說了嗎?風劍宗的大弟子南宮傑,昨天被破之一族的一個魂尊給踹了一腳,整個人都給踹破相了!”
“是嗎?”
路人乙對路人甲說的話顯得有點難以相信,南宮傑是誰?
風劍宗年輕一代的大師兄,不到三十歲的魂王,被譽為未來的封號鬥羅,風劍宗的閃耀新星。
“嗨,你那個消息不準確。我給你們說,當時我可就在現場,那場面老血腥了!”
路人丙誇張地上下揮舞著雙手,宛如一位卓越的表演家,一隻腳踩在桌子上誇張地說道。
“南宮傑不是一直愛慕南宮飛燕嗎,當時南宮飛燕跟破之一族的小魂尊多說了幾句話,這南宮傑就忍不住了,當即就亮出武魂,想要給對方來點顏色看看。咳咳……”
或許是太過於激動,他被自己給嗆到了,咳嗽了幾下緩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
“說時遲那時快,小魂尊一擊撩陰腿,踢中了小南宮傑。頓時南宮傑才凝聚起來的氣勢,一下子便泄了氣。”
“嘶~”
在場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可伶,那他豈不是?”
大家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撚著蘭花指的劍眉男子,捏著尖尖的嗓音,提著飛劍殺敵。
“太惡心了。”
“嗨,你們想什麽呢?風劍宗家大業大,怎麽可能治不好這點小毛病,我聽說南宮傑回去之後,第二天還是一柱擎天,用的就是千年的虎鞭。”
路人丙擺了擺手,成功又將在場的視線全部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享受了一會兒,大家的注目禮之後,路人丙又繼續給他們講解不知道他是從哪兒看到的現場畫面。
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二樓的欄杆處,恰巧就有一位劍眉青年,正面目猙獰地看著他們。
木製的欄杆,都快被他捏成粉末了。
這人正是南宮傑,本來今天他約上同門一起出來吃個飯,沒想到到處都在談論他們昨天的事情。
而且還越傳越離譜,這些人難道都沒有腦子的嗎?
他堂堂一個魂王,怎麽可能連一個魂尊都打不過?
要不是顧忌到影響,南宮傑真想一劍劈死這群造謠者。
“大師兄,已經查清楚了,整件事情最初是從破之一族那裡傳出來的。而且他們現在還有人分散在城中各地,散播這件事情。”
探查消息的師弟,回來之後小心翼翼地將情報告訴給了南宮傑。
果不其然,南宮傑聽到消息之後,一把將扶手捏成了粉末,咬牙切齒地說道:“簡直欺人太甚,你去叫上幾個同門給我將那幾個亂說話的破之一族給抓回來!”
盛怒之下,南宮傑顧不得早上南宮源才告誡他的,這段時間不要惹事的話語。
什麽大局為重!
再忍下去,南宮傑覺得對方都敢跑到風劍宗的房頂上跳舞了!
“大師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要是真的抓了他們,我擔心……”
小師弟心中一驚,要是真讓風劍宗把人抓回來了的話,依照著破之一族的脾氣,那還不得鬧翻了天。
“你擔心什麽?”
南宮傑眼神一凝,目光宛如兩柄利劍刺入了小師弟的心臟,“天塌不下來。還是說你現在覺得自己能夠跟我討價還價了?”
小師弟背後直冒冷汗,他想起了隱藏在南宮傑俊朗的面孔背後的,
是他那殘酷無比的心臟。 以前風劍宗還有人,敢於挑戰南宮傑的話語,但是他們的下場,不過是成為了幫助南宮傑在年輕一代,建立威信的墊腳石罷了。
“我…我這就去。”
話音剛落,小師弟就連忙從二樓翻身而下,跑去找人了。
“小魂尊!還是小死屍好聽一點兒!”
南宮傑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跟昨天那個小子脫離不了關系。
不是謠傳,他一魂王打不贏破之一族的魂尊嗎?
那他就給大家一個見證事實的機會。
另一邊,許墨白還不知道南宮傑已經盯上了自己,他正忙著在都城裡面四處勘察,好為兩日後蠻族的進攻做準備。
“沒想到你還會畫畫,你們破之一族不是一群只知道打架的大老粗嗎?”
一道如同黃鶯般悅耳的聲音從許墨白背後傳來,嚇得他趕忙合上了畫本。
“是你?”
許墨白眉頭緊蹙,他沒想到居然是昨天跟自己對罵的少女——南宮飛燕。
“怎麽,遇到我,你很吃驚?”
南宮飛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瞬間驚豔了這個昏暗的小巷。
許墨白笑道:“確實有點吃驚,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你抓去當我的洗腳丫鬟?”
或許是有些埋怨許墨白的不解風情,南宮飛燕沒好氣地給了許墨白一記白眼,“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抓本姑娘去幫你洗腳?”
“有什麽問題嗎?”
許墨白反問道,同時不動聲色地將畫本收了起來。
“呵。”
南宮飛燕冷哼了一聲,眼中的不屑之情毫不掩飾。
“你剛剛畫的是都城的畫像吧?怎麽你在探查我們的駐軍部署?”
許墨白心中一驚,在看到南宮飛燕眼底的笑意之後,又鎮定了下來,感慨地說道:“我是想不久之後,這座美麗城市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想留下點什麽。”
“喲,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窮酸藝術家,給我看看你的畫本。”
南宮飛燕的話語雖是詢問,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怎麽,想讓我去告訴他們,你在偷繪都城布防圖?”
見許墨白有些猶豫,南宮飛燕又接著說道。
“好。”
思索一番之後,許墨白還是決定交出畫本,好在他剛才畫的並不是什麽布防圖,這種東西不登上城牆是看不出來什麽門道的。
許墨白取出畫本遞給了南宮飛燕,他剛才畫的雖然不是布防圖,但也涉及到了北門附近的軍力分配情況。
要是南宮飛燕有足夠的軍事警覺的話,就不難發現許墨白隱藏在圖畫背後的東西。
如果真的被南宮飛燕發現了,許墨白就只能選擇提前暴露計劃了。只是這樣的話,蠻族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優勢,而他們這群潛入都城的人也不知道能活著出去幾人。
“這些地方都是你親自去過的嗎?”
拿到畫本後,南宮飛燕並沒有像許墨白預想的那樣在第一時間審查許墨白剛才的作品,而是饒有趣味地翻閱了之前的作品。
“我們破之一族以前並不是這個王國的人。十多年前由於一些原因,我們才遷到這裡定居了下來,這些都是聽族中老人敘述所畫。”
許墨白一本正經地瞎扯道,上面這些畫的基本上都是許墨白在星羅帝國遊歷時候的見聞,跟破之一族的遷徙沒有半點關系。
“你還有這本事?”
南宮飛燕聞言眼睛突然發光,宛如發現了什麽神奇的寶藏一般。
“勉強算是吧。”
許墨白不清楚南宮飛燕想要幹什麽,便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那你幫我畫一幅畫吧,我來說,你來畫。”
南宮飛燕將畫本重新還給了許墨白,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對他眨呀眨的。
“……”
見許墨白有些不情願,南宮飛燕又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幫忙,我就去告訴我爺爺,說你們破之一族居心叵測想要聯合蠻族,裡應外合攻破都城!”
許墨白感覺自己現在要是在二次元的畫風裡面的話,額頭上一定冒出了一片冷汗,這家夥踩得也太準了吧。
“行吧,你說畫什麽?”
不得已,許墨白隻得答應了南宮飛燕的要求。
“畫個女人,她是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走了,我隻記得她的眼睛是湛藍色的……”
隨著南宮飛燕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個小時後,許墨白也將她記憶中的畫面描繪到了紙上。
“娘~”
看著畫紙上目光柔和地注意著自己的母親,南宮飛燕的眼角流出了淚滴。
“好了,看來你的表情,應該還算滿意,那我就告辭了!”
說著許墨白轉身就想走,但是沒想到五名風劍宗的弟子早已趁著許墨白為南宮飛燕畫畫的時候,悄然將他包圍了起來。
“小子,大師兄想跟你聊聊,跟我們走一趟吧。”
領頭弟子率先亮出武魂,緊接著其余人也一同亮出了武魂,十多魂環相互交映著,將原本有些昏暗的小巷照亮了起來。
見此許墨白不驚反喜,這樣看來他們的計劃,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你們想幹什麽?”
才被幫了一個大忙的南宮飛燕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擋在了許墨白的身前。
“小師妹,我們也是聽大師兄的吩咐,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領頭弟子苦澀一笑,怎麽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們的小師妹居然開始維護起外人來了。、
“好,我跟你們走一趟!”
許墨白當然不會接受南宮飛燕的好意,要是他不去的話,那麽接下的戲怎麽演下去呢?
“你?”
南宮飛燕眼珠一轉,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整人的點子,便跟著他們一同去了南宮傑所說的地方。
到達約定地點後,許墨白發現自己派出去散播謠言的三人,已經被對方抓了起來,綁在了柱子上。
其中一名蠻族悄悄給許墨白打了一個手勢,告訴他現在南宮傑已經被下藥了。
在看到由於太過煩躁,而不斷捏著自己手指的南宮傑之後,許墨白便知曉對方現在已經快抑製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於是許墨白悄悄靠近了一下南宮飛燕,讓兩人看起來顯得很親密的樣子。
果不其然,在注意到許墨白一行已經來了的南宮傑先是一喜,然後在看到南宮飛燕和許墨白有說有笑的樣子後,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小子,就是你在背後散布謠言吧?怎麽看現在的狀況,知道自己玩脫了嗎?”
南宮傑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它拍了拍被綁在柱子上的其中一人的臉蛋,惡狠狠地說道。
現在主動權在他手裡,他不想知道南宮飛燕和許墨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好好羞辱一番許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