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墜的過程中,許墨白沒有絲毫要掙扎的舉動,他壓低聲音對著小舞說了一句,“你真的覺得跨越物種的愛戀會有好結果嗎?”
許墨白聲如細蚊,可隨著音波傳到了小舞的耳中後,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有種預感,自己隱藏在心底裡最大的秘密被許墨白揭穿了,情緒的劇烈變化使得她的腳上的力道有了一絲松懈。
“你在說什麽?”
“嘭!”
小舞帶著許墨白一同摔倒在了地上,本來小舞是要趁機再度對許墨白發動攻擊的,但現在她的動作有了一絲的遲緩。
這個家夥一定是在說胡話吧,他只是一個魂宗罷了,怎麽可能看出我的真實身份。
“你自己心裡知道的。”
許墨白的眼中有種莫名的神色,仿佛有種懾人心魄的魔力。
小舞不小心對視上了他的眼中,點點星光閃爍在他的星眸裡面,令小舞的心臟不由得咯噔一下,他的看穿了她心中的秘密。
“你猜你的心上人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對你又有多少的真情以待呢?他的眼中可和別人不一樣呀。”
許墨白的話如同魔鬼的呢喃,引誘著小舞的思緒飄向了未知的黑霧中。
趁著小舞失神的片刻,許墨白雙手搭上她的小腿,然後反手一扭讓自己的脖子掙脫了束縛。
原本許墨白只是感知到小舞的氣息有些奇怪,但是當兩人肌膚接觸的時候,他就完全明白了這種異常的感覺的源頭。
身為一個魂獸,化形成人之後,竟然還想著跟個人類傳宗接代,也不知道她的本體是有多麽無腦才會興起這樣的想法。
小舞被許墨白的話震住了心神,愣在原地,可是其他人卻沒有。
朱竹清身若飛鴻,帶著下墜之勢向許墨白攻來。
由於此時的許墨白還倒在地上,那些束縛在他雙翼上的藍銀草也扎根到了泥土中,根系瞬間蔓延了數米,將許墨白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對於朱竹清,許墨白的情緒有些複雜,憤怒是有的,但是並不強烈。
更多的還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這種喜悅發自於許墨白的內心,源於深入骨髓血液中的本能,他沒辦控制這種本能。
一絲細雷悄然出現在許墨白的雙翼上。盡管細如發絲,但是強烈清晰的電擊感,還是通過藍銀草傳遞給了唐三。
一絲絲酥麻的感覺通過武魂,傳遞到唐三的大腦感知的神經簇中,一種難以分說的快感從他的腦門直抵尾椎,令他不由自主的呻呤了一聲。
這讓一直以來都是以冰清玉潔的形象示人的唐三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到放在眼前的戰局上面,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感覺到身上的藍銀草出現了一絲松動,許墨白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他的目光變得凜冽,腰間尚未愈合的肋骨時不時傳來陣痛,這使得許墨白的頭腦變得更加的清晰和冷靜。
身體上的疼痛隻浮於表面,可心中的疼痛卻能深及靈魂。
藍銀草引以為豪的柔韌性在邪翼面前仿佛就是一個笑話,翅膀末端的尖刺輕而易舉便將它們盡數割斷了。許墨白深吸了一口氣,腹部微縮,右手杵著弑神槍,身子借力而起宛如一面迎風招展的旗幟。
此時朱竹清的攻擊也已經到了。
幽冥靈貓賦予她了輕靈的身體,是她能夠很輕松在空中完成許多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不可思議,甚至是有些違背常識的動作。
鋒利的尖爪帶著一絲決然之意,襲向許墨白的喉嚨,她左手收於腰間,不管許墨白如何應對她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做出應變。
為了給朱竹清的進攻創造有利的條件,小胖子脖子上的青筋盡數鼓起,他的大腦甚至感到了一絲窒息感。
他的武魂發出一聲充滿戰意的啼叫,它是邪火鳳凰,天生的天空與火焰的王者,它的火焰怎麽有人敢無視。
許墨白抬起左手橫於胸前,尖銳的利爪沒有絲毫的停頓便刺入了血肉之中,卡在了骨頭裡面。
迸裂而出鮮血染紅了許墨白白皙的臉龐,破壞了他一直以來有些出塵的氣質,顯得有些悲壯。
朱竹清沒有料到許墨白竟然對自己也能如此狠心,這令她的動作出現了一絲遲緩。
下墜的力道使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許墨白的懷中撞去,收於腰間的左手,順勢探出,欲要將許墨白的腹部掏出一個洞來。
在這個時候身上的第四個魂環也悄然亮了起來,深邃的黑色有種迷人的魅力,從未有過魂師的第四魂環就是萬年魂環的先例。而今天,許墨白將向世人展示它的恐怖之處。
厚重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漂浮到了人們的頭頂上面,將陽光遮擋得嚴嚴實實,雲層翻滾著,不斷地傳出一陣陣的雷鳴,壓抑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雷電一直是令人生畏的東西,號稱天下第一獸武魂的藍電霸王龍,主要依仗不就是在於自身對雷電的控制力嗎?
這種壓抑感並沒有在人們的心頭持續多久,刹那間,數十道粗壯的雷電就從雲層中奔湧而出,向史萊克學院的眾人席卷而去。
碗口粗的雷光將他們盡數籠罩,雖說鳳凰能夠浴火重生,但雷電的威力依舊使小胖子心生畏懼。他撤回了攻擊,拚命壓榨自己潛能,在雷獄中穿行,可惜僅堅持了一息不到, 就被雷光擊中,跌落於地上。
其中有道雷光,徑直向許墨白落下,令許墨白和朱竹清一同被雷電包裹住。
炫目的雷光,使人的視野變得一片模糊,響徹九霄的雷霆聲也讓人暫時喪失了聽力。
不知過了多久,後背上不斷傳來的疼痛感令朱竹清明白自己依舊還是活著,當她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許墨白正怔怔地看著她。
“為什麽?”朱竹清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顫抖的有些變調。
許墨白尚且完好的右手輕輕理了理她額頭上有點兒凌亂的青絲,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你不也一樣嗎?”
朱竹清還想說什麽,忽然許墨白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貪念地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在邪翼的遮擋下,朱竹清也放開了心中的猶豫。
“嘭”的一聲突兀響起,一直躲在酒店裡面的戴沐白終於找到機會,將許墨白嵌入了地中。
戴沐白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鬱的凶惡之氣,燃燒的怒火快要從眼中奔湧而出,他終於抓住了機會將許墨白按在了身下。
三根閃爍著寒芒的利爪,緩緩從他指尖伸出抵在了許墨白的眉心,“再見了,許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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