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被送走了嗎?”
聽著珊娜徐徐述說昨晚霍格沃茨的那場救援行動,艾伯特對最終結果倒是不意外,只是對那五名家屬很失望。
“你似乎很失望,是因為他們直到最後都猶豫不決嗎?”珊娜猜到艾伯特情緒不高的原因,他一直希望更多巫師能勇敢站出來反抗神秘人,以便能在最終決戰中戰勝神秘人。
“確實有點失望。
不過,他們的選擇,我也能理解。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換成我,大概也會那樣做。
沒人喜歡被卷入戰爭中。”
艾伯特注意到珊娜臉上的表情,低聲笑道,“人啊,總喜歡看著別人殺得血流成河。可他們又何曾想過,只要留在英國,必然會被卷入這場巫師戰爭裡,沒人可以置身事外。
畢竟,你無法去跟神秘人或食死徒說自己要在戰爭中保持中立,不是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過那些牆頭草。”珊娜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有點生氣,她甚至毫無避諱地說,“他們寧願相信食死徒,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食死徒的仁慈上,也不願意相信我們,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的腦子裡都裝著什麽。”
那五名鄧布利多軍成員的家屬,最終還是被強行篡改記憶,按艾伯特事先安排的劇本送離英國,到其他國家過暫時隱居的生活,等待這場巫師戰爭結束。
“大概是因為他們……犯賤吧!”艾伯特笑著說,“多數人類的通病,類似的桉例我們已經碰到很多次了。”
艾伯特其實知道原因,食死徒會將他們怎麽樣,但他們這邊不會。
而且,長期生活在伏地魔的壓迫下,導致他們認為伏地魔會是最終的勝利者。誰讓鄧布利多已經死了,出現投敵保平安的家夥的,自然很正常。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未曾受到迫害,還抱著最後的那一點點僥幸。
多數人都要死到臨頭才會幡然醒悟。
“那28人的下場純屬活該。”
珊娜覺得艾伯特就不該救那五人,讓其他巫師仔細看看相信食死徒會有什麽下場。
殘酷的結果更有利於讓其他人認清現實。
艾伯特深深看了珊娜一眼,平靜地說:“我們有必要團結其他人。”
其實,艾伯特也曾想過用他們的事跡做血淋淋的教學桉例,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團結霍格沃茨的學生更重要,而且這件事同樣可以成為經典桉例,他相信這個世界從來不缺相似的家夥,等他們不幸死了,也同樣可以作為警示的桉例,真到那時候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如果食死徒再以類似的手段,準備更大的陷阱引誘我們上鉤呢。”珊娜說出自己的擔憂,她覺得以食死徒的節操做得出這種事。
艾伯特走到窗戶邊,望著外面正在討論昨晚的救援行動的人們,輕聲說:“只要食死徒的腦子正常,就不會那樣做。”
“因為防禦協會的成員越來越多嗎?”
經過昨晚的那次救援行動,珊娜能很明顯感受到逐漸壯大的協會。
“不,是因為有我在!”艾伯特搖頭道:“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傲慢,但情況就是這樣。”
“當巫師的力量變得格外強大的時候,便能夠左右某些事情,例如食死徒能夠控制魔法部,便是因為神秘人的緣故,而鳳凰社願意暫時聽從我的指揮,也因為他們失去了鄧布利多,急需尋找新的庇護與力量來幫他們贏得這場巫師戰爭。”
“原來……是這樣嗎?”
珊娜聯想到曾經的霍格沃茨,在鄧布利多還活著的時候,那兒曾是連神秘人都無法窺視的淨土。
“是的,畢竟是擁有魔法的超凡世界……”
“不過,大家現在會不會太過亢奮了點,我是說不斷的勝利似乎讓他們……衝昏腦袋了!”珊娜也走到窗戶邊,望著下面沐浴在陽光下享受美食,品嘗勝利的人們。
“也許吧,但他們仍然需要通過不斷的勝利積蓄信心。”艾伯特對此倒不是很在意,“我們的敵人是神秘人,很多巫師連聽到他的真名,都需要鼓起莫大勇氣,更別說正面對抗他們了,而且,英國的巫師們同樣需要信心,不是嗎?”
“畢竟,多數人更願意站在勝利者那邊……而我們需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這又是你的新名言嗎?”珊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等這場巫師戰爭結束後,你不介意我出本帶有你名言的回憶錄吧,我相信肯定能讓我大賺一筆。”
“這主意不錯,我也覺得有必要寫點東西,讓大家明白這場巫師戰爭的真相, 雖說真相有時候非常殘忍,但我認為還是有必要讓大家看清楚某些人的嘴臉。”
“很多人會因此而惱羞成怒。”
珊娜對艾伯特打算殘忍撕開傷疤感到意外,英國魔法界變成這幅鬼樣子,顯然不只是因為伏地魔與食死徒的關系。
“是的,肯定有不少,但尼爾森·托賓的事提醒我,這場巫師戰爭的受害者更多,他們需要一個交代,而不是因為死的是麻瓜巫師,因為人已經死了,事情就可以這樣結束了。”艾伯特自嘲道:“如果不是我足夠強大,下場估計也不會太好。”
“當然,我也沒打算做什麽,只是寫點回憶錄,提醒後世的人們永遠記住這段歷史與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
“這是打算將某些人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嗎?”珊娜對艾伯特的做法感到無比震驚,但她相信以艾伯特的能力,肯定有辦法讓這段歷史永遠地保留下去,就是不知道後世的人們會怎麽看待這段歷史,看待那些向黑暗勢力妥協的巫師們。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古羅馬有一種叫“記錄謀殺”的刑法,而我只是將他倒過來用而已。”艾伯特輕聲說,“我記得有人曾說過,不知道痛苦的人,是不會知道什麽是和平,更不會去珍惜他們,所以他們最好深深記住這場戰爭的慘烈,記住和平來之不易。”
“這又是你的新格言嗎?”珊娜仔細品味這話的意思。
“不是。”艾伯特搖頭道,“我們也去參加宴會吧,不然好吃的東西就要被他們給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