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下著大雨,老舊的莊園大廳裡燃燒著爐火,一名男巫正恭敬跟扶手椅上的人說話。
“找到那個泥巴種的藏身之處了?”
伏地魔嘶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意外,顯然很詫異自己得力助手的辦事效率。
“我對迪戈裡使用奪魂咒。”亞克斯利恭敬地將信遞給伏地魔,“但我無法確定那是不是陷阱,畢竟那個泥巴種很狡猾,盧修斯與來斯特蘭奇一家都栽在他的手上,這也可能是個引誘我們上鉤的陷阱。”
“你想利用那個老女人來確定這是不是陷阱?”
伏地魔掃了眼信裡的內容後,直接把信紙扔進壁爐裡,任由它在火焰中燃成灰盡。
“是的,我的主人。”
“你去把她帶來吧。”伏地魔的語氣一頓,“哦對了,我想你應該已經將她的家人也一並抓來了吧。”
“已經抓來了,攝魂怪正在看守他們。”亞克斯利說。
“很好,我倒想看看老女人是否還能那般強硬的拒絕。”伏地魔冷笑道。
很快,亞克斯利便推著輪椅來到大廳,輪椅上坐著的赫然是前陣子從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裡失蹤的預言大師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
“按我剛才說的話做。”
一顆水晶球被亞克斯利放到這位年邁的預言大師面前。
老人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手指在觸碰那枚水晶球的一瞬間,水晶球上的濃霧宛如漩渦般旋轉起來。
只是在迷霧停止旋轉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仍然還是一片濃霧。
“失敗了?”
亞克斯利盯著水晶球,微微皺起眉頭。
“失敗了,佔卜與預言的準確率本來就不高,否則魔法部神秘事務司裡地預言大廳早被預言球給填滿了。”老人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輕蔑與譏諷,她在求死。
自從落到伏地魔手上,卡桑德拉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她已經活太久了,對死亡並沒什麽敬畏。
如果不是上次伏地魔使用她的親人威脅,卡桑德拉壓根不想理會他們。
“撒謊。”
伏地魔轉過扶椅子,冷漠地望著面前的老女人,“沒人可以欺騙我。”
“你在上學的時候,佔卜課肯定不及格。”卡桑德拉毫不留情地譏諷道,“只要了解過佔卜,就知道佔卜與預言的成功率究竟有多低。當然,我有件事可以篤定,你以後會被哈利·波特打敗。”
“你想死,那也需要得到我的允許。”伏地魔雙眼冷漠地盯著面前這個老女人,嘴角邊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你根本就沒打算為我預言。沒關系,我不折磨你,但我可以折磨你的女兒,兒子,孫子,我已經讓人把你的家人全部抓來了,也許你會想見見他們。”
沒讓卡桑德拉等太久,她便看見一群攝魂怪抓著幾名面色惶恐的巫師走進大廳。
“如果你還是那般倔強,不願意為我佔卜,我就當著你的面,將他們折磨致死。”伏地魔舉起魔杖,對著其中一名中年男巫使用鑽心咒,淒厲的慘叫與惶恐的尖叫聲充斥著整個大廳。…
“安靜。”伏地魔冷笑道,“如果你死了,我不介意讓他們為你陪葬。”
“你這樣,讓我怎麽為你佔卜!”
卡桑德拉在看到自己的親人後徹底絕望了,她憤怒朝伏地魔砸出水晶球,整個人更是從輪椅上站起來,撲向伏地魔,卻因年齡而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扶她起來。”伏地魔冷酷地命令道。
亞克斯利將老人重新扶坐回椅子上,又將一顆新的水晶球放在她的面前。
“現在,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
“你想知道什麽?”
卡桑德拉聲音顫抖,盡可能讓自己不去看自己親人。
“告訴我艾伯特·安德森在哪兒。”伏地魔命令道,“我要知道那個泥巴種藏在哪兒。”
卡桑德拉將手搭在水晶球上,雙眼不由瞪大,喃喃道:“失敗了。”
預言居然失敗了。
仿佛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卡桑德拉再次做了一次佔卜,看到艾伯特出現在一片林子裡。
然後,就沒然後了。
“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也許,我應該提醒你一下現在的處境。”伏地魔舉起魔杖指著一名中年女人。
“住手,我真的無法找到艾伯特的位置。”卡桑德拉朝著伏地魔大喊道,“我根本就沒有必要欺騙……”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充斥著大廳,中年婦女雙眼空洞倒在地上。
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惶恐的尖叫。
“你這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卡桑德拉伸手揪住自己的胸口,望著自己死去的孫女。她徹底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沒離開英國,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早點去死,那樣就不會連累自己的家人了。
“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想你肯定不希望……”
“你想殺就殺吧!”
卡桑德拉將從自己孫女身上挪開目光,用仇恨的目光盯著伏地魔,“反正你也從沒打算讓我們活下去,你就別指望我幫你預言了。”
卡桑德拉的冷漠有點出乎伏地魔的預料,他同樣對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感到不滿。
敢這樣做的人,都需要為此付出代價。
伏地魔舉起魔杖指向一名男巫,當著卡桑德拉的面使用鑽心咒折磨他,直到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為什麽不繼續了?”
卡桑德拉卻對此無動於衷,強硬地讓亞克斯利都有些意外。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閃過,遠在霍格沃茨、格蘭芬多高塔宿舍裡的哈利·波特猛然睜開眼睛,從床鋪上坐起來,他大口喘氣,有些迷茫地望著昏暗的房間裡。
伏地魔殺人了。
哈利伸手捂住額頭,努力回憶自己在夢裡見到的場景,然而,似乎有些東西已經變得很模湖了。
“真是糟糕的早晨!”
聽著外頭的雨聲,哈利重新躺回床上,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
夢到的東西,似乎正從記憶裡消失。
在他重新睜開眼睛後,外面的天色已經稍稍放亮,雨仍然還在嘩啦啦下著,他的舍友都已經起來了,大家正在換衣服,準備去吃早餐。
在前往大廳的路上,哈利跟赫敏與羅恩說起自己昨晚上做的那場夢。
“哈利,你應該封閉你的大腦。”赫敏緊張地抓住哈利的胳膊,滿臉擔憂地說,“鄧布利多肯定希望你能封閉自己的大腦,不要再讓神秘人影響到你!”
“赫敏,情況沒有你想得那般糟糕,鄧布利多也認為伏地魔不會再試圖窺探我的大腦了。”哈利輕聲安慰道。
盡管他也不知道這話是否可信,但鄧布利多那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且,哈利倒是不覺得這種事有多糟糕,至少能知道伏地魔在幹什麽,收集情報很重要。
“他好像殺人了,用來警告另一個人。”
哈利努力回憶自己昨晚夢到的內容,“但效果似乎不是很好,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那家夥好像……惱羞成怒了。”
“你覺得誰能讓神秘人惱羞成怒。”羅恩有些好奇那個人是誰。
“我猜我知道神秘人在威脅誰了。”赫敏忽然說。
“是誰?”兩人異口同聲道。
“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
赫敏從背包裡取出昨天的報。
“這位預言大師與她的親人好像都莫名其妙失蹤了。”
“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哈利在嘴裡重複一遍這個名字,總感覺有點耳熟。
“《撥開迷霧看未來》的作者。”赫敏提醒道。
“伏地魔想通過預言知道些什麽?”
“也許,我應該將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如果伏地魔真有什麽陰謀的話……哦,別這樣羅恩。”
哈利對羅恩聽到伏地魔名字後產生了畏懼感到十分無奈。
“抱歉哈利,但大家都畏懼神秘人不是沒有原因的。”羅恩其實已經很勇敢了,他現在比多數人聽到“伏地魔”的時候反應要小很多了,“而且,就連安德森也不會直呼神秘人的名字,我覺得真的沒……”
羅恩的話戛然而止,他看著落到面前的貓頭鷹。
“你真以為安德森會怕伏地魔,不,那家夥壓根就沒把伏地魔放眼裡。”哈利覺得艾伯特不說那名字不是害怕,而是說順口了懶得改。
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師,就沒有真正害怕伏地魔的,至少沒害怕到連名字都不敢說。
赫敏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她不說伏地魔的原因是周圍人都害怕這名字。
羅恩假裝沒聽到哈利的那番話,從貓頭鷹那兒取下信件,發現居然是喬治寄給他的信後,便立刻拆開閱讀起來。
“有什麽問題嗎?”
注意到羅恩的表情後,哈利立刻詢問道,他還以為信裡有什麽壞消息。
“弗雷德與喬治說,如果我們這邊da聚會忙不過來的話,可以讓塞德裡克過來幫忙組織活動。”羅恩把信紙交給哈利,小聲滴咕道,“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我記得塞德裡克好像在韋斯來先生那兒當助理,難道他已經辭職了?”赫敏也很是不理解他們想做什麽。
“不知道,但我想肯定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哈利迅速看完信紙裡面的內容後,把它交給赫敏說:“我覺得艾伯特似乎有意培養霍格沃茨的學生的黑魔法防禦技巧。”
這種舉動在哈利看來相當很反常,哪怕是以幫他培養所謂的支持者做借口,而且塞德裡克已經離開學校,他又該怎麽返回霍格沃茨呢?
難道使用霍格沃茨的密道?
弗雷德與喬治當然知道那些密道的位置,但真的有這個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對了,信封裡還有這東西,”羅恩把一個金屬片遞給哈利。
“通訊書簽。”
赫敏一眼就看出羅恩手裡的東西是什麽了,她那兒也有類似的東西,可以同擁有通訊書簽另一半的人聯絡,魔法金幣就是這玩意的簡化版。
“我想他們的意思應該是可以通過通訊書簽聯絡,一起商量da聚會的事情。”羅恩再三確認信封裡沒有其他東西後對哈利說,“畢竟,這一次聚會的人仍然很多,我們壓根忙不過來。”
“我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如果塞德裡克原因來幫忙的話最好,這樣我就不用為da聚會的事情煩惱了。”哈利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他其實並不太願意在da聚會上花費太多心思,現在有人幫他分擔壓力也不錯。
至於艾伯特究竟想做什麽,哈利也不在意。
反正他確實忙不過來。
沒辦法,加入da聚會的人數相當驚人,就算有羅恩與赫敏幫忙也一樣。更何況羅恩與赫敏在黑魔法防禦上的水平只能算是一般,他們同樣需要學習,總不能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教一堆人吧,那根本就不現實,除非恢復以前的教學模式,將成員分開教授。
“這東西該怎麽用?”
哈利將通訊書簽遞給赫敏,詢問它的使用方法。
“我覺得可以讓弗雷德與喬治也一起過來,也許我還能從他們那兒學點有用的知識。”
“哈利……”
赫敏一眼就看出哈利打算,善意地提醒道,“我認為你應該親自去主持da聚會。”
“我當然會親自過去,但你不能指望我第一個人來教授大家。”哈利從書包裡掏出那張da聚會的名單,“目前原因參加的人數已經超過六十人,而且人數還在持續增加,你真覺得我自己一個人忙得過來?”
“但我覺得弗雷德與喬治這樣做肯定有什麽目的。”赫敏提醒道,“或許說,艾伯特有什麽目的。”
“也許,他們打算從學生中拉起一支對抗反抗神秘人的隊伍。”羅恩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偷聽後,才壓低聲音說,“我聽說他們好像打算重新組建防禦協會。”
“你居然會認為艾伯特會指望一群未成年的孩子站出來反抗神秘人。”赫敏覺得羅恩的話相當荒唐,尖銳地嘲諷道,“難不成魔法界的成年人都死光了嗎?”
“我倒覺得很有可能,很多成年巫師很膽小,相反學校裡的學生反而更勇敢,只要他們經過適當的訓練,並不比所謂的成年人差多少,甚至更有優勢,畢竟他們的學習能力更強。”哈利倒是認同羅恩的話,霍格沃茨的學生比魔法界的巫師更勇敢,更敢勇於反抗。
“咳咳。”
羅恩見赫敏似乎還想說些什麽,連忙岔開話題,“對了,納威今早上說昨天在校醫院裡看到塞德裡克了。 ”
“塞德裡克不是畢業了嗎?怎麽會在學校的校醫院裡。”
“也許我們可以抽空去看望他,如果他真的在校醫院裡的話。”哈利覺得這件事越發古怪了,也許他應該去當面詢問塞德裡克究竟是怎麽回事。
在上完早上的變形課程後,三人便抓緊時光匆匆趕往校醫院。
“我們來探望塞德裡克,我聽說他好像……”赫敏向臉色不善地龐弗雷夫人解釋道。
“迪戈裡先生昨天就偷偷離開了。”
龐弗雷夫人說起這件事就更不滿了,在她看來塞德裡克至少還得住院觀察兩天,畢竟受到了鑽心咒的折磨,應該留下來仔細檢查,結果那家夥居然悄悄溜走了。
“塞德裡克怎麽會在學校呢?”
哈利試圖打聽一些消息,卻被心情糟糕的龐弗雷夫人給直接趕出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