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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絕訣》第11回:互換(四)
  這時,何母端過來一鍋粥,幾根鹹菜,還有十余個煮熟的紅薯,說道:“你們聊的這麽開心,快點吃午飯啦!”大家看看天上,太陽已當空照下,曬得四下裡一片空明,不由道:“原來我們竟從寅時聊到了午時!”

  胡綏綏剝了一個紅薯,放在何凌雲的碗裡面道:“師父,這是你的紅薯。”何凌雲望望何母,見她還沒有剝紅薯,便夾到何母碗裡,道:“娘,這個紅薯您先吃吧。”何母點點頭,端起碗便吃了起來。三人見何母開吃,便也自顧自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大家簡單吃完午飯,只見胡綏綏睜著杏眼,一會看著何凌雲,一會看看何田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何田田忍不住道:“胡姐姐,你又想到什麽鬼點子啦?”胡綏綏嘻嘻笑道:“我想,你們兄妹二人都學會了驚世駭俗的功夫,不如……不如你倆再交換一下,互相學習對方的劍法吧,這樣就是強上加強了。”

  何凌雲與何田田對視了一下,不由目瞪口呆。何凌雲思道:“這個妮子,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點子,實在是聰明得緊!”何田田卻又想到:“交換修煉倒是百利而無一害,想想還是可行的。”

  胡綏綏又問道:“何妹妹,你的師父可有說不能把劍法傳給親大哥?”胡綏綏突出“親大哥”三字,主要是怕鳳嫦曦叮囑何田田“不得把劍法傳給外人”,那“親大哥”自然不能算“外人”了。何田田搖搖頭,道:“因為我所學的劍術涉及禦劍之法,普通凡人學了也學不會,故師父並未叮囑此事。”胡綏綏又問何凌雲:“師父,石長生可有說不能把劍法傳給他人?”何凌雲笑道:“我們當時在一起,石長生怎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傳給我劍法後,就急急離開了。”胡綏綏拍掌道:“那就對了,你們互相教對方,也不算違反師訓嘛!你們哥妹倆在這裡切磋切磋,我先去洗碗,然後想到何妹妹的房間裡小憩一會。”何母也不知道忙些什麽,走進了房間裡面。

  何田田對著何凌雲道:“大哥,我覺得胡大小姐說的有道理,我們互相教一下對方,日後行走江湖,只靠一套劍術,畢竟底氣還不足。”何凌雲點點頭道:“何況我們兄妹間互相討教,沒有門派之爭,也不算違背師訓了。”何田田點了點頭,道:“大哥,我先將九天玄女劍術教給你吧。”說畢便將口訣慢慢誦出,見何凌雲背熟口訣後,便站到院子中央,慢慢將劍術演練出來。

  何凌雲長期攻讀詩書,記憶力卓然不群,一會便將口訣記住,便開始一招一式練習起來。因為何凌雲使用的是伏龍香杖——一根渾身圓溜溜的“木劍”,是以劈、撩、砍等招數威力並不大。大概隻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何凌雲便學會了九天玄女劍術。何田田心道:“大哥果然天姿聰穎,一下子便學會了這套劍術。不過因為大哥沒有內丹,我也不將《太上九要心經》傳授於他了。”

  何凌雲學全了九天玄女劍術後,又練習了幾遍,越練越喜歡這套劍術,心道:“這九天玄女劍術竟然如此簡練,每一招均直截了當,便如詩書的直抒心意一般。而天龍劍法卻繁複多變,便猶如詠歎一樣。”

  何凌雲練畢,就將天龍劍法教與何田田。不料天龍劍法的口訣詰曲聱牙,練起來更是十分困難。好不容易過了近兩柱香的時間,何田田才初步掌握了這套劍法,但每次練習起來,何田田又覺得動作十分生硬。她埋怨道:“大哥,這套劍法太難練了,很多動作搭配太不合理了,

銜接又難,我都不知道怎樣舞下去,也難得你能記得住!”何凌雲臉一紅,嘿嘿笑道:“我也覺得很難,所以我就囫圇吞棗,死記硬背下來。我練不好,總有其他人能練好呢。”何田田不再說話,又開始練將起來。  山村的夜總來得特別早,不一會陽光隱在山後,彩霞滿天,便如黃金打成的雲朵貼在深藍色的幕布上似的。小院裡面,兄妹二人還在呼呼喝喝地練習著,雖汗流浹背,卻都不肯停下手下。不一會,天色漸暗,何母端上白粥鹹菜,二人仍不肯吃飯,直練到月亮升起來,粥都涼了,二人才停住。何凌雲道:“哎呀,不知不覺練了好幾個時辰,肚子餓哩。”何母與胡綏綏均已用過餐了,何家兄妹二人端起冷粥,唏哩嗉嚕便喝了幾碗粥,然後把碗一丟,又要去練劍了。胡綏綏笑道:“二位莫急,吃了飯休息一下,利用這時間再從腦子裡思考思考,進步才大哩。”何凌雲豎起大拇指道:“有理,有理,古人道‘學而不思則惘’,就是這個道理。”於是便坐下來,與何田田一道,半閉眼睛,各自把九天玄女劍術和天龍劍法在腦海裡思索起來。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何凌雲緩緩睜開了眼睛,隱隱可見自得之意。過一會兒,何田田也睜開眼睛,仿佛也熟練掌握了兩門劍法一般。何凌雲道:“妹仔,我使天龍劍法,和你的九天玄女劍術對戰一番,如何?”何田田點點頭道:“大哥,我正有此意!”胡綏綏拍手道:“太好了,我正好可以欣賞欣賞。”說畢便喜孜孜去點火把了。

  何凌雲與何田田選位站定,便各自擺出了起手式。只見二人右手輕抖,便各自出現了木劍與紫竹劍。何凌雲的天龍劍法有敬天之意,故起手式如插香,劍尖直指天空。而何田田的起手式防備之心較重,故劍尖直指前方。

  何田田低聲道:“大哥,小心!”便刷一下挺劍而上,何凌雲一手握住伏龍香杖粗的一端,便當劍一般使將開來。只聽“叮”一聲,紫竹劍與木劍相交,竟不能將木劍削斷,二人便定下心來,各自將平生所學施展開來。不一會,只聽破空之聲大作,叮叮之聲不斷,兄妹二人竟然打得難解難分。過了約半柱香的時間,二人練完,把劍收回,均到石桌上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

  何田田道:“大哥,一會我們再練一練。”何凌雲點點頭,道:“不錯,一會我們反過來練。”何田田奇道:“反過來?是人反過來嗎?”胡綏綏笑道:“何妹妹,我師父的意思是說,一會你使用天龍劍法,他使用九天玄女劍術,你們再比試一下。”何田田拍手道:“妙妙妙,實在妙,便該反過來練一下。”

  二人放下碗,又走到院子裡。這次何凌雲使用的是九天玄女劍術,而何田田使用的是天龍劍法。二人的起手式換了過來,何田田劍尖朝天,而何凌雲則劍尖朝前。

  九天玄女劍術劍招大開大闔,且劍招乾脆利落,深得何凌雲喜愛,不一會何凌雲便施展得如水銀瀉地一般。而何田田本來對天龍劍法掌握得不熟練,況且這套劍法變化十分繁複,她竟一下子不能使將出來, 鬧得手忙腳亂。

  二人打了一會,竟形成了何凌雲不斷進攻,何田田不斷後退的局面。何田田銀牙緊咬,見已明顯落在下風,便加快了變招的速度,有時一招未老,第二招便使了出來。而在出招時,也不再拘泥於出招的角度,有時按劍法來說應該刺左腳的,但她看到何凌雲招數上有破綻,便刺向何凌雲的右腳。這樣的招數,對何凌雲來說,明顯是“怪招”,何凌雲“咦”了一聲,便不敢逼得太緊,時時留意何田田的反擊。

  不料何田田見變招見效,便不再按何凌雲的所教來施為,而是看準破綻來進攻。這樣一來,何田田便進攻的多,而何凌雲倒越來越多守勢了。又鬥多一會,何田田不再思索,簡直跟不懂武功似的,胡亂劈刺,卻招招挑著何凌雲的漏洞施為,反而把何凌雲鬧得手忙腳亂起來。

  還好何凌雲聰明卓越,而何田田也是手下留情,故在緊急關頭,何凌雲總能化險為夷。二人鬥多一會,均覺已將劍法練得純熟,便右手一揮,將劍收回。何凌雲哈哈大笑幾聲,又回到石桌旁。

  胡綏綏拍手道:“恭喜二位,又練得一門好劍法。”何田田也笑道:“大哥,看不出你苦讀聖賢書,竟然劍法也練得出此出色。”何凌雲聽到“聖賢書”三字,一拍大腿道:“哎喲,今天忙了一天,竟忘記看書了。”說罷便欲向臥室走去。

  此時只聽院外傳來“撲騰、撲騰”之聲,有人小跑而來。未幾,只見何峻出現在大門外,大叫:“大哥,不好了!各大門派欲滅了梧桐劍派,趕緊請胡姐姐去幫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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