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瑞向四王爺瞥了一眼卻說道:“小人不敢說,此人位高權重,小人若是說出來怕是永遠走不出這京都城。”
皇上不禁笑了起來說道:“你若是不說,只怕你連這皇宮你都出不去,還談何京都城。有朕在,只要你老實交代出來保證沒人敢動你。”
遲文瑞咬咬牙,似乎心中正在掙扎,皇上也不催他。
良久,他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皇上,是王爺,是四王爺,小人在這裡就是與他聯絡,所有的機密都是四王爺提供給小人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四王爺更是怒發衝冠指著他道:“大膽奴才,竟然敢汙蔑本王。”
皇上又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是四王爺與你互通消息,可有什麽證據?”
“有,有,皇上,小人與四王爺有書信往來,信在宋大人當日來捉拿小人的時候當場被繳獲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遲文瑞竹筒倒豆子,索性不再遮遮掩掩。
皇上轉頭問宋親民:“宋愛卿,可有此事?”“回皇上,確有此事,因此事事關重大,微臣將此信隨身攜帶著。”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封信,呈了上去。
皇上看完信,對著公公開口道:“把寫封信拿給王爺過目。”
公公依言將信遞給王爺。
王爺黑著臉看完信跳起腳來:“一派胡言,皇上,這封信純屬捏造,看似在詢問臣弟京都的布防圖,可是這只是單方面詢問,任何人都可以寫這樣一封信。”接著又對遲文瑞罵道:“你這個奴才,究竟按的什麽心,竟然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往本王頭上栽贓?”
“嗯,臣弟說的也有道理,這只是一封單方面的書信。各位你們怎麽看?”皇上發問道。
“皇上,可否讓阮玉講一句公道話?”狄國公主站出來說道。
“公主但說無妨。”皇上示意道。
“皇上,我認為此人在撒謊,王爺是清白的,他不但誣陷王爺,而且挑撥貴國和我國之間的關系,實在是狼子野心,其罪當誅。”
公主似乎十分生氣。
“哦?公主此言是何意?”皇上不解問道。
“皇上,此人從頭到尾都是謊言,此人說是我狄國的密使,可我這個堂堂狄國公主在這裡,本公主怎麽不知道我狄國有此人?既然此人不是我狄國之人,又何來與王爺暗通信件之說?”
皇上還未說話,遲文瑞卻先叫了起來:“公主殿下,您可不能翻臉不認人阿,小人為了狄國大業,甘願遠離家園,潛伏到這異國之都來,還得冒著隨時被發現的危險,殿下,您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帶我回家鄉吧!”遲文瑞悲慟的叫喊著。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這可是天下奇聞,一個人硬說是自己是這個國家的,而這個國家的主人卻說沒有這麽一個臣民,到底誰真誰假,一時分辨不出。
皇上開口道“公主,你為何如此篤定說他不是狄國之人?”
“皇上,若說其他方面,阮玉還真是無法證明,但若是說到是否是我狄國臣民,這倒是小事一樁了。”
“哦?此話何解?”皇上問。
“皇上有所不知,我狄國與貴國的習俗不同,我狄國地處北境,氣候惡劣,民風彪悍,又因祖先常年狩獵,對動物習性十分了解,祖先們覺得狼的性格與之相似,是以狼是我國的信仰,我國的嬰兒剛出生之時,都會在胳膊上紋上狼頭作為圖騰。所以,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我都狄國人,
看看他有沒有圖騰便可真相大白。”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就趕緊看看此人到底有沒有圖騰。”皇上說道。
幾名侍衛前去查看,但見此人胳膊上什麽也沒有。
“大膽,竟然敢欺騙朕,誣陷本朝王爺在先,試圖破壞我國與狄國之間的關系在後,此兩條罪加起來,讓你死上十次都不為過,來人,給朕將他押入天牢,聽候發落。”皇上十分生氣。
“皇上,冤枉啊,小人從小被當做密使來培養,沒有紋上圖騰,就是怕哪天被抓而暴露身份阿,皇上……”被侍衛拖出去的遲文瑞不甘心的嚎叫著,至於他說的內容,已經沒人在意了。
“今日被這麽一個奴才擾了公主的興致,朕深感歉意,魏公公,吩咐禦膳房,不要留著手藝,好酒好菜盡管上,為公主接風,在場的各位都留在宮中用膳。”皇上又恢復了意氣風發的態勢,對著老太監吩咐道。
“是,皇上,老奴這就去安排。”魏公公領命而去。
“阮玉攜國師謝過皇上。”公主躬身道。
所有人等皆跟著皇上的隊伍,魚貫而出,前往用膳。
剛剛熱鬧非凡的大殿,轉瞬人去樓空,仿佛一切並沒有發生過。
宋府尹快趕兩步,追上了仰頭望天邁著四方步的公子,對公子說:“公子不覺得此事很蹊蹺嗎?”
“哦?不知宋大人所指何意?”公子反問。
“縱然如王爺所說,這封信都是單方面的詢問,誰都可以寫,但是朝中那麽多大臣,為什麽偏偏就寫給王爺?皇上心中難道就一點不懷疑嗎?可是看皇上的樣子,好像絲毫沒有在意這件事情。”宋府尹非常奇怪。
“呵呵,大人,您這可真是多慮了。自古以來最難揣測帝王意,皇上乃是天子,考慮的是家國天下,做事的手段方法我們看不透實屬正常,再者說,喜怒哀樂若都明白的表現在臉上,那就不是掌控天下的帝王了。恐怕皇上自有他的判斷與想法吧,我們只需做好我們的本份就對了,宋大人以為然否?”公子勸道。
“聽公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阿,公子沒走仕途,真是可惜了,哈哈!”宋大人茅塞頓開,開朗了起來。
前面不遠處,狄國公主與國師並肩而行,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麽,公主轉過身來看了宋大人與公子一眼。
原本與丁若曦並肩而行走在公子身後的小孤緊趕兩步,追上了公子,“爺,您有沒有覺得這什麽公主哪裡不對勁?”
“哦?你這丫頭怎麽也學會了疑神疑鬼的,說吧,你又發現了什麽?”公子覺得好笑。
“爺,我感覺她雖然貴為公主,可是她什麽事都要詢問國師的意見,豈不是很奇怪?”小孤言之鑿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