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山路上的風景無限美好卻也無人去留意,眾人馬不停蹄下得山來。
南宮去農戶家換了一匹馬給百靈婆婆,四人出了苗疆一路往回趕。
一路無話。日夜兼程,終於在第六天傍晚趕到了碧妝城。望著近在咫尺的城門,南宮畫戟反而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到府裡。
公子從後面趕了上來,拍了拍南宮的肩膀:“走吧,天色快黑了,你小子,不會是像書中寫的,近鄉情怯了吧。”南宮畫戟訕訕一笑說道:“公子別說,還真是有一點兒,越靠近越緊張。”公子道:“別瞎想了,趕緊進城吧,事已至此,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嗯”南宮點頭道。
四人進了碧妝城,直奔城西南宮府。大老遠的就看見福伯站在府門口,向著城門方向張望,老人家一輩子對南宮府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福伯遠遠的對著南宮畫戟大喊,老淚縱橫,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南宮畫戟單身下馬問道:“福伯,父親可安好?”“老爺一切如舊,還是未曾醒來。”福伯說道。南宮畫戟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也不做介紹,三步並作兩步,領著百靈婆婆往內院走去。
來到塌前,南宮畫戟看著父親依舊安詳的神態,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放下了。卻見百靈婆婆淚如泉湧,走上前撫摸著南宮老爺的面龐說道:“二十年前,你多麽風流倜儻,你看看,我們都老了。”公子道:“婆婆,麻煩您先救醒南宮老爺吧。”百靈婆婆擦了擦眼淚說道:“見了舊人,一時情緒失控,倒讓你們幾個後生見笑了,老身這就給他解蠱。”只見百靈婆婆從包裹中取出一隻葫蘆,打開塞子,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眾人只見南宮老爺張嘴吐出一隻小飛蟲,小蟲在空中盤旋幾圈後,直奔百靈婆婆手中的葫蘆而來,一下鑽了進去,婆婆立刻將葫蘆口塞緊。眾人見狀,心知應該無大礙了,皆松了一口氣。
這時南宮畫戟才得了空閑將百靈婆婆的身份來歷告知管家福伯。福伯聽完連連說好,直道蒼天有眼。”
眾人正閑聊間,床上傳來了動靜,只見南宮老爺緩緩睜開眼,往這邊看來。當目光觸及百靈婆婆時,南宮鶴渾身一震,想坐起身來,卻是力不從心,南宮畫戟一把扶住老爺:“爹,您剛醒來,身子還虛弱,還是躺著休息吧。”然後轉身對著福伯道:“福伯,讓廚房煮些粥來,父親剛醒來,不宜吃些葷腥。”福伯領命而去。
“南宮鶴,你可還認識我?”百靈婆婆向前一步,對著南宮老爺說道。“珠兒,我如何能忘了你?”原來百靈婆婆的名字叫珠兒,南宮鶴泣不成聲。“哼,我且問你,你當初在苗疆對著天地和我許下的承諾是否是欺騙我?”百靈婆婆不甘心的問道。“天地良心,珠兒妹妹,我南宮鶴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當年我回來之後,就準備去迎娶你,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我沒辦法再去迎娶你了,但是我托人給你送信了,難道你沒有收到嗎,這些人我對你日思夜想,我心胸有愧阿?”南宮鶴號啕大哭。“哼,我從沒有收到你的什麽信,你莫不是編出借口來騙我?我且問你,發生什麽變故,讓你將我們的山盟海誓棄之如履?”百靈婆婆問。你聽我說:“當年,我從苗疆回來之後,南宮家遭遇大變故,當時的族長是我的父親,因受不了家族巨變的打擊臥病在床,直到彌留之際,將我叫至床邊,傳族長之位與我,
並讓我迎娶畫戟的母親,也是慕容世家的掌上明珠,我兩家是世交,又有媒妁之言,但我當時已經與你海誓山盟,如何能娶慕容世家的公主?便將我兩之事告知父親,父親聽聞以後大怒,因為他和慕容複是結拜兄弟,當年指腹為婚,在南宮家遭遇變故的情況下,慕容世家並未有何怨言,依然履行承諾,那我南宮家怎能背信棄義呢?父親大人以死相逼,逼我立刻與慕容倩完婚,並讓我立下毒誓,此生不得再踏足苗疆,父親當時已經是油盡燈枯,隨時都能鶴駕仙去。你說我怎麽能拒絕他老人家,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唉……”南宮老爺滿懷感傷。“原來如此,當真是造化弄人阿,我當年來尋你,卻見到你成親了,我一氣之下回到苗疆並立下毒誓不再出山,要是當初我能給你解釋的機會,或許也不會陰差陽錯了。唉……但是我真沒有收到什麽信。 ”百靈婆婆奇怪道。“可能送信的人遭遇了什麽不測也說不定,你還記得我當初就是因為在那附近遇到山賊才掉落水裡遇到你的。”南宮鶴考慮著說道。“既然珠兒你能破除誓言來到這裡,就留下來吧,讓我好好補償你。”南宮鶴希翼道。“這……”百靈婆婆欲言又止。她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當著小輩們的面卻又抹不開面子。這時南宮畫戟上前勸道:“婆婆,您就留下來吧,如今我娘去世了,父親一個人,也少個人照應,您就把這裡當家,您和父親兩情相悅,如今苦盡甘來,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小孤也說道:“是啊婆婆,您留下來吧,您看南宮老爺和南宮少爺多喜歡你啊。”百靈婆婆紅著臉道:“這個以後再說吧,你說說你那天吃飯的情形,我剛才收回蠱蟲的時候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息,蠱蟲可以把接觸過的人的氣息收納起來,你記得那天接觸了什麽特別的人嗎?”公子豎起了耳朵,既然婆婆說奇怪,那必然有什麽異常之處。南宮鶴摸了摸腦袋納悶道:“特別的人?沒有啊,只是我那個朋友帶來了兩個人一起喝酒做樂而已。”“你再仔細回憶回憶。”百靈婆婆說道。“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要真說有什麽特別的,也就其中一個人講話有點不太順暢,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麽回事,而且頭腦好像也不太正常,說是什麽不能多喝,夜裡還要送信,這不是喝多了是什麽,哪有是夜裡去送信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公子聽聞這話,頓時一個激靈,信?夜裡?“南宮前輩,你說這個人夜裡去送信?”公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