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疲憊而沉沉的睡了一覺之後,秦嵐因為肩膀上傷口的疼痛而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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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嵐你醒了?餓不餓?這裡有粥,我特意借了個保溫桶,還是熱的。”看到秦嵐睜開了眼睛,陳新第一時間關心著她的狀態。
秦嵐看了一眼陳新,似乎是想要起來,但吊著一隻手的她實在是不太方便,而且在動的時候明顯扯到了傷口,讓秦嵐頓時臉上露出了痛楚的表情。
“別動別動!想起來我來幫你!”陳新見狀趕忙小心的按住了她,這才將病床搖了起來,讓秦嵐可以靠著坐在床上。
為秦嵐盛了一碗還溫熱的粥,陳新坐到了病床邊,用小杓舀了一杓,輕輕吹了吹之後伸到了秦嵐的嘴邊:“吃點東西吧,我問過醫生了,他們說你從昨天送過來就沒有吃東西,一定是餓了。”
秦嵐看著喂到自己面前的熱粥,被陳新這麽一說,也確實感到有些餓了,於是張開了嘴,讓陳新將熱粥喂到了她的嘴裡。
然而粥一進嘴,秦嵐就嘗出了不同,對陳新問道:“這是阿新你熬的吧?也只有你熬白米粥也喜歡放鹽了。”
“調味嘛調味!”看到秦嵐還有精神和自己討論白米粥的味道,陳新笑了出來,又舀起一杓粥喂到了秦嵐的嘴邊。
一邊吃著陳新喂過來的粥,秦嵐也不免好奇的問道:“阿新你哪裡來的米熬粥?現在應該買不到米了吧?”
“你忘了我在種植溫室裡種的旱稻了嗎?稻子已經收割了,這是我自己種出來的米。”陳新向秦嵐解釋著,似乎很高興看到她沒有再繼續鑽牛角尖,於是也繼續說著關於米的話題:“脫殼之後沒有精白,只是簡單地搗了一遍,這也算是胚芽米吧。阿嵐你受了傷,現在需要吃有營養一點的東西。”
聽到陳新這麽說,秦嵐神色頓時一暗,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心裡又想起了之前犧牲的戰友。
不過睡了一覺之後的秦嵐精神好了不少,沒有再像之前一樣陷入自責和悔恨之中,雖然心裡依舊很難受,但也算是從之前的衝擊和崩潰中恢復了過來。
只是她心中對於這件事的芥蒂卻是不那麽容易消除的。
陳新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在繼續喂著秦嵐喝粥的同時,也向她問出了自己之前在她睡著的時候所想的問題:“阿嵐,你之前告訴我說是有犯罪分子拉響了身上的爆炸物才造成了這麽大的傷亡,但是這說不通啊!”
“說不通?哪裡說不通?”秦嵐看著陳新? 頓時皺起了眉頭,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你說有犯罪分子佔據避難所? 這我相信,末世之下總有一些人腦子一熱就想要搞事? 覺得國家和軍隊收拾不了他? 可以展開自己的事業了。但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野心家或者腦子不好的中二病,他們哪來的魅力和執行力讓人抱著炸藥包來自殺式攻擊呢?”陳新之前便沒有想通這一點? 此時也向秦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自殺式攻擊並不是什麽罕見的事情? 二戰時期倭國的神風作戰和菊水特攻、戰場上明知必死卻義無反顧的戰士、被宗教洗腦而進行恐怖活動的狂熱分子……
這些例子采取的都是自殺式攻擊,但背後無一不是有著極強的精神思想作為支柱? 無論好壞,只有意志最堅定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攻擊方式? 用生命來為敵人和對手帶來殺傷。
可是堅定的意志需要精神思想作為指引? 沒有系統的近乎洗腦式的培訓是很難建立起足夠堅定的精神信仰的。
然而一群犯罪分子哪來的如此堅定的思想與意志呢?
明知道必死? 甚至屍骨無存,卻依舊堅定的選擇了自殺式的攻擊? 引爆了綁在自己身上的炸藥? 甚至讓身為狙擊手的秦嵐都來不及反應? 可想而知對方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有多麽堅決。
他們不是經過了教育和武士道精神洗腦的倭國士兵,也不是被宗教狂熱變成了瘋子的恐怖分子? 不過只是炎國普通三線城市的一群犯罪分子? 貪生怕死才是他們的常態? 又哪來的這種悍不畏死的凶悍呢?
“這……”被陳新這麽一說,秦嵐也意識到了不對,那些佔據避難所的犯罪分子表現的太反常了。
除了引爆炸藥的那名犯罪分子之外,後來從避難所裡衝出來意圖反攻的犯罪分子也十分的堅決果斷,甚至搶槍反擊的行動也表現的十分訓練有素,如果不是有著重機槍的掃射,他們甚至有可能造成更大的損失。
這一切都不是一群臨時起意的普通犯罪分子能夠做到的,只有經過嚴格訓練和精神控制的人才能做到這些。
“你是說他們是恐怖分子?”秦嵐看著陳新,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卻同樣感到了疑惑:“可這裡是炎國的中部地區,不是戰亂的中東或者南美啊!哪來的恐怖分子?”
“我不知道,這應該是你們警察去查的事情不是嗎?但你必須承認,這一切實在是太反常了。”陳新笑了一下,仍舊繼續喂著秦嵐喝粥。
他知道秦嵐的注意力已經從後悔與自責中被轉移出來,開始關注這件事的反常了,而這也正達到了他的目的。
“那阿新你既然發現了這一點,你沒有和別人說嗎?”秦嵐的思路被陳新引導之後,專業素養也開始表現出來:“既然發現了問題,那我應該趕快給隊長報告!”
秦嵐說著就想要起來,去找丁叔說這件事。
陳新趕忙按住了她,阻止了她魯莽的舉動:“這件事阿嵐你就別操心了,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我不覺得丁叔看不出來,而且你現在身上有傷,有什麽事你也得先把傷養好,就算要傳話我也可以幫你傳。”
“那阿新你趕快給隊長打個電話吧!醫院這邊有連通特警隊得電話!”秦嵐聽到陳新這麽說,趕忙催促著陳新。
就在陳新安撫好秦嵐,準備去打電話的時候,門口卻忽然傳來了丁寧的聲音:“什麽事要給我爸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