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說說唄,要到微信沒?”
“哎哎,到底怎麽回事?”
“那小姐姐上回來就見過奧,怎?芳姨喜歡她啊?”
“艾瑪,你最後那局菜的一比,一點進步都沒有……”
“……你才是呢?你……”
??醫院前面的一個網咖走出了五個男孩,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洋溢的大好年紀,幾乎的一夜無眠,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依然精神飽滿的打打鬧鬧,互相調侃著……
有來往的人看到他們是從網咖出來的,投去了一副帶著“有色”的眼神……在很多人眼裡,去網咖的人,都不是什麽“好人”,雖然它現在叫網咖,它也還是原來叫“網吧”的地方,換湯不換藥,還是他們印象裡那個烏煙瘴氣,打架鬥毆的滋生地……
“……再叫我芳姨,我他媽弄死你,靠你二大爺的……”王維芳一邊說著一邊捶了身邊的男孩一下……
“嗯,別鬧,你怎麽舍得……”被打的男孩娘娘的推了他,拿腔拿調的說到……
“噗……”
“哈哈哈……”
“滾滾,滾……”王維芳“厭惡”的笑著又推了他一下……
“芳姨”是他的朋友們對他的“戲稱”,只是男孩子之間善意的調侃,沒有任何的惡意……
“拜拜了,我去找老媽了奧……”楊浩天對著夥伴們說到……
“拜……”
“滾吧……”
“哎哎,芳姨,咱倆一路車啊……”
“滾蛋,離老子遠點……”
王維芳和男孩嘻嘻哈哈的往公交車站走去……
楊浩天看著他們離去後,穿過馬路往??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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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扶我一下……斯……媽的,真疼……”徐曉峰尷尬的看著給他拔掉導尿管的護士走出病房後,齜牙咧嘴的對黃毛說到……
“奧,二哥,你要幹什麽啊?”
“尿尿去……斯……”
“有壺的,我去拿……”
“閉嘴,我自己能去。”
“奧,好好……”
徐曉峰被黃毛架著下了病床,一蹦一蹦的往衛生間去……
“你說你啊,這是何苦呢……你昏迷時還不是讓人家看光光,……”
“那時不是啥也不知道嗎?現在我……哎哎……”徐曉峰伸手去打黃毛,忘了自己是個“半僵屍”,黃毛也忘了還扶著他,躲避著伸過來的手……
徐曉峰直挺挺的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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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天不喜歡醫院裡的味道,從小就不喜歡,而且最不喜歡的就是去病房,可是今天他也不知為什麽,鬼使神差的在聽到阿姨說媽媽去查房時,他就問了房號後,走出了值班室,所以有了後來他和徐曉峰說的“你是不是就是我命裡的天魔星啊!?”那句話……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楊浩天小聲的唱著歌,心裡想著那個喜歡的“小姐姐”,是真的好看呢……嘻嘻……
“……哎吆我去……”楊浩天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了一個僵屍狀的人……
“……艾瑪,艾瑪……謝謝,謝謝……”有些驚魂未定的黃毛趕緊的扶著徐曉峰對楊浩天說到。
“謝謝哥們,死小子,你要謀害親哥啊?”徐曉峰用打著石膏的腳去踹黃毛……
這回黃毛沒躲……
“失誤,失誤……謝謝,謝謝……”黃毛笑著說到……
“不謝……那個用不用幫忙?”
“不用,
不用……謝謝了,謝謝……” “奧,那你小心奧……”楊浩天說著轉身往裡走去……
徐曉峰看著楊浩天的背影……
我靠這身高的有一米八幾啊,穿著時尚,手機是vivo5G,曲屏的,手上竟然帶著“綠水鬼”,而且絕對是真的……
最主要是這小子是真帥奧……玉樹臨風……嗯……是這個詞……
自己在理發店幹了六七年了,見過了大學裡好多學生帶的“水貨”,對於別的他不敢說,可是對於手表,他是絕對有話語權的,因為自己是個手表的狂熱“愛好者”……
當然,他不是看上了人家的手表,主要是……也不是顏值,雖然他的確是帥……也不是身高……是……奧……是聲音……是聲音和他的定力……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但是包括他的那句“哎吆我去……”都給人一種好不做作,如浴春風的感覺……
而且那種臨危不亂,遇事不驚的定力……
嗨,自己原來是個“聲控”啊……徐曉峰歎口氣,讓黃毛扶著往衛生間蹦去……
這面,楊浩天完全不知道自己那塊舅舅送的生日禮物加跆拳道晉級的獎勵被認出是真的(同學們都以為他帶的是水貨,雖然水貨也不便宜),也不知道自己好聽的聲音入了某人的腦海……
他笑著跟病房外值班的阿姨打著招呼,從小不知道來了這個醫院多少次,這裡的許多人都是看著他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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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芹穿著平底鞋,一身“傑娜”套裝背著個布袋熊的小包包在等車,不時的翻翻微信……
街道的對面,王維芳和他的夥伴說說笑笑的走著……
車來了,正正好好把王維芳和他的夥伴擋上了……
王芹理了理包帶,上車了,雖然人不多,她也還是往後走去……
公交車開動了,王維芳和他的夥伴漸漸的消失在公交車的後車窗裡……
公交車停了下了,王芹走下公交車,過了橫道走進超市……
“下班了啊?”一個睡眼朦朧的穿著睡衣的婦女跟正在開門的王芹打著招呼,一邊悄悄的用手指著另一邊……
王芹答應著笑了笑……一進院子就聽見住在院子最裡面的兩口子在吵架了……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就回上演全武行,然後以女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和男人的摔門而出結束戰鬥……
她和爸爸租住在這裡快四年了, 是這個院子的老租戶之一了,見證了這個院子幾輪的租戶,這兩口子是最能打的一家,兩天不打架,三天都的起早打,而且是次次以武打結束戰鬥……
最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個女的在挨了無數次的挨打後,還能和那個男人過下去……王芹想不明白,既然不愛了,就離婚唄,為什麽非要打著過呢?
打開門,她把買好的菜放到桌上,拿起老爸脫下的衣服走到公共的水池去洗衣服……
看到她洗衣服,穿睡衣的婦女走到了她的身邊,說著什麽……
又有人家出來人往裡張望著……
這是這個城市的郊區,還沒有開發,應該是這個城市最後一塊平房區了,因為外來人口的進入,這裡的每家每戶都在院裡院外蓋了小房子,大的三十幾平,小的只有十幾平,租給城市裡外來的打工者住,因為房租便宜,幾乎沒有任何一家有空房子……
一家房子少的有五六戶,多的達到了二十幾戶……
王芹和爸爸是四年前搬到這裡的……
裡面的戰鬥開始升級,最後穿出女人的哭罵……沒有人去勸架……對於這戶人家,大家都是見怪不怪的了……
男人摔門穿過院裡的人,走了出去……
王芹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繩上……
院裡幾個婦女在說著什麽……
院子外面門房家電修理的店鋪門口,剛剛回來的閆保財打開一個冰箱和一個顧客說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