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長也看到了劉星,在揮手笑了笑後並沒有跟劉星寒暄,而是接過身邊女乾警手裡的幾張人物肖像畫,來到柚子樹下對照起來了綁住的三個人販子。
在看清楚後,那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跟來的女乾警也是有些驚愕:“頭,這……三人不會是全國正在通緝的人販子馬曉梅、莊狄虎跟羅八面吧?”
“就是他們三個。”田所長將手中的肖像畫遞給了女乾警:“你跟小李、小王把人帶到車上去,注意點,他們三個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哎!”女乾警聞言冷汗都出來了,連忙招呼其他兩個乾警開始給三個人販子松綁,因為怕他們逃走的緣故,特地先上了手銬。
不過在看到羅八面這個侏儒人已經暈了過去,還有馬曉梅也受傷不輕時,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田所長目送三個人販子安全的押送到吉普車上去後,連走到了劉星的身邊:“你是怎麽發生這三個人販子拐賣趙靜的?”
一般情況下,人販子可是狡猾的很。
就是他們專門破這類案件的,那都很難察覺到他們的蹤跡。
之前狗子去東河派出所報案的時候,說是劉星在趙靜沒有被拐之前,就發現了馬曉梅的不對勁,這對於他來說,可是十分詭異的事情,所以在臨走之前必須問清楚。
劉星聞言一愣,在回過神來就苦笑著回答了田所長的問題:“當時我帶著趙構在檢查集市路面衛生的時候,就發現了女人販子的不對勁,只是沒有證據而已,所以叫趙構、狗子盯緊點,誰料到……”
說到這,劉星沒說了,畢竟田所長應該從狗子的口中知道了所有後續的事情。
但田所長依然心有疑惑:“女人販子懷抱嬰孩,身邊還跟著一個有說有笑的小男孩羅八面,這樣的情況下,你能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說實話,打死他都有些不相信。
畢竟人販子的偽裝可謂是面面俱到,無懈可擊。
“田所長,你真想知道內幕?”劉星笑了笑。
“這是當然。”田所長肯定的說道。
“其實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就是那個小男孩暴露了不該暴露的東西。”劉星揶揄回道。
“什麽東西?”田所長追問道。
劉星沒有回答,卻是伸手摸了摸田所長的喉結。
這一動作,讓田所長呆立在原地。
在回過神來之後,那是忍不住笑了:“原來最大的破綻在這裡啊!你真是心細如發,這三個人販子栽在你手裡面不冤。”
“得,他們三個可不是我抓到的,也跟我無關,我充其量就是在這裡面起到了一丁點的作用。”劉星連忙否決了田所長的話。
“你怕什麽,現在人都抓到了。”田所長有些無奈。
這個劉星呀!在他看來什麽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那就是太膽小了。
這麽大的功勞都不敢承認,要是換做他,只怕高興的到處宣揚了。
劉星哪有不知道田所長的心思,他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的田所長,現在三個拐賣趙靜的人販子是抓到了,但你覺得他們能在同時拐賣三個孩子,難道就沒有同夥嗎?”
“這個……”田所長臉色一變。
的確,人販子一般情況下都是有團夥的。
而以羅八面為首的三個人販子,在全國各地犯下了不少的大案。
要說他們沒有同夥,別說他不相信,只怕可就是三歲小孩都會不相信。
也就是說,現在高興還有些太早,唯有將所有人販子一網打盡他才能笑的出來。
想到這,田所長再也沒有跟劉星聊天的心思,
他轉身看向了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見有一個黑衣人眼神躲閃,當下忍不住伸手指著喊道:“你!過來一下。”這話一出,黑衣人轉身就跑。
在夜色的掩護下,很快就消失不見。
田所長看著懊惱的一拍額頭,眼見人群中還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要離開,當下連忙拔槍就追了上去。
這一舉動可是草率的很,不但嚇到了隱藏在人群中的人販子,更是嚇到了看熱鬧的村民,只聽一聲聲尖叫聲傳來,看熱鬧的人群就炸開了鍋,接著所有人一哄而散,跑的跑,逃的逃,眨眼間就全都沒有蹤影。
劉星看著直搖頭,不過剛才那個黑衣人的長相他卻是記在了心上。
要是沒有記錯,這個黑衣人好像是集市上買豆腐的李老板。
李老板平時話不多,而且口碑在集市上也很好。
不像是一個人販子,而現在卻是看到田所長就跑,只怕也是犯了案子才會做賊心虛。
想到這,劉星正要去問一下劉冬菊李老板的詳細情況,田所長卻是來到了他的身邊:“劉星,我得回去了,連夜審問這三個人販子還有那些同夥,要是需要你協助的話,我會讓人來接你的。”
“行!”劉星點頭。
田所長伸手拍了拍劉星的肩膀,就徑直走向了停在路邊的吉普車。
劉星目送吉普車消失在夜幕中不見,就朝一旁的趙構、狗子、趙亮招了招手低聲交代了起來。
片刻後,正要說說李老板的事情,趙村長卻是牽著趙靜打斷了他的話:“星伢子,很晚了,我就先帶靜兒回去了。”
“行!”劉星點頭。
“哥哥再見,你做的飯菜很好吃。”趙靜朝劉星揮了揮小手,就跟再了趙村長的身後,朝著街道斜對面的小道走去。
“這孩子,還真是容易滿足。”劉星看著笑了笑,眼見趙構、趙構哈欠連天,當下也沒有再廢話,而是讓他們先回去睡覺了。
至於明天的事,他相信明天自會有時間處理。
……
五月十八號。
是老屋村集市趕集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劉星就被喧雜吵鬧的聲音給吵醒了。
沒有辦法之下,隻得起床洗涮,然後打開了鞋店的大門。
眼見乃心如帶著小豆豆也起來了,在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吃早餐了。
剛剛吃完,就聽到了街道上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走出廚房一看,見是丁蘭跟牛連芳開著吉普車來了,一愣之下連忙迎了上去。
“長話短說,你趕緊帶著趙構、趙亮、狗子等集市管理方的相關人員去清理集市的街道,凡是佔到經營的,還有那些將遮雨棚延伸到街道路中間的,全都給我去拆掉,要快!”一見面,牛連芳就說出來了來意。
這讓劉星多少有些懵逼:“不是姐,你這一大早的準備想幹嘛?”
“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總之你照做的話,對你有大好處。”牛連芳神秘的笑了笑。
丁蘭跟著說了一句:“本來還想讓你動員一些村民將集市的街道打掃一下的,但我之前來的時候看了一下,蠻乾淨的,所以就免了。”
“我請了五個清潔工在打掃呢!”劉星見牛連芳跟丁蘭也沒有帶其他同時來,當下隨口問道:“你們還沒有吃早餐吧?要不先去廚房烤幾個糍粑吃,我去喊趙構、狗子他們幾個清理佔道經營。”
“行!”
“我正有此意。”
一聽到烤糍粑,丁蘭跟牛連芳就開心的不行,不用劉星帶路,就徑直走進了廚房。
劉星笑了笑,在叮囑鞋店門口的蘭蘭看好瓜子跟小不點還有小豆豆後,就起身朝街道走去。
……
街道上。
人流如川,熙熙攘攘,肩摩踵接。
趙構帶著狗子、趙亮正在沿著街道收取臨時攤位費。
因為大多都是認識的商販,所以談笑風生中進行的很順利。
而鍾萍帶著四個婦人,則是在街道的另一頭打掃衛生,遇到亂扔垃圾的還會上前說上一兩句,雖然好些商販心有不滿,但都沒有跟鍾萍理論,畢竟趙構就在不遠處。
這真要是爭吵了起來,那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趙構的身形,那在整個集市就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當然了,主要是他們也理虧,畢竟乾淨的集市衛生,大家都有責任。
只是這突然間轉變這樣快,好多商販有些不適應而已。
穿梭在人群中的劉星,卻是沒有不適應。
他見街道兩旁有好多商販為了吸引人氣,將攤位都擺到路中間來了,有些甚至將臨時支架擺在了十字路口,那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過第一時間沒有發飆,而是走到了趙構的身邊:“臨時攤位費暫時不要收了,你馬上去找一袋熟石灰來,我有用。”
“這事情讓狗子去就可以了啊!”趙構回道。
“你廢話這麽多幹嘛,快去,狗子跟趙亮我另有安排。”劉星輕輕的踢了趙構一腳。
“好吧!”趙構沒有辦法,隻得將收來的臨時攤位費給了劉星,然後去找熟石灰了。
劉星也沒有閑著,讓狗子跟趙亮跟在了他的身邊,沿著街道通知佔道經營的商販趕緊撤回去。
有些不聽話,甚至理都不理他的第一時間沒去管,等整個街道都通知完了,他上前抬腿就踢了其中一個佔道經營的攤位。
魁梧商販氣的想找劉星麻煩,狗子跟趙亮可不是吃素的,上前就擋在了劉星的面前。
劉星伸手指著魁梧商販:“你給我聽著,不想在集市上規矩的做生意就滾,我可沒有慣著你的想法。”
不是他蠻橫不講理,而是有些時候就必須使用強硬手段。
要是跟這些刁蠻不講道理的商販和和氣氣的說話,他知道清理違規佔道那絕對是寸步難行。
只有殺雞儆猴,讓所有商販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善茬,這樣管理集市的工作才能開展的下去。
果不其然,其他那些佔道經營的商販,這看到劉星來真的了,而且脾氣暴躁的很,當下連忙將臨時攤位給拖到了安全的位置。
只是一兩分鍾中的時間,原本擁擠不堪的街道,頓時變的寬敞了許多。
劉星很滿意這樣的效果,眼見趙構將熟石灰給拿來了,當下接過就利用街道上原先臨時攤位的位置,撒出了一條很明顯的分界線。
其實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只是暫時的。
要想徹底的杜絕佔道經營,只有好好的將集市上的臨攤位劃分出來才行。
然而他現在雖然有這個心,但時間上卻是不夠啊!
所以沒有辦法之下,隻得先暫時應付一下再說。
很多商販對於劉星的舉動那是嗤之以鼻,有些還在暗地裡議論了起來。
說劉星這是形式主義,是為了博得上面領導的好感。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他們錯了,錯的很離譜。
因為劉星走後不久。
集市上突然間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車隊。
這些車隊以東河派出所的吉普車為首,後面跟著三輛大卡車,還有七八輛全副武裝的警車。
在大卡車之上,荷槍實彈的武警壓著十幾個脖掛木牌的犯人,其中為首的居然是肖道德,還有偷牛賊王卓實等人。
車隊在進入集市上後,就放緩了行駛的速度,並且有喇叭控訴大卡車上犯人的罪行,趕集的村民聽看到這一幕,那是連忙站在街道兩旁鼓掌稱好。
但很快車隊就停下來了,至於原因,原來是兩個商販又將臨時攤位搬到路中間來經營了,他們對於車隊的到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至少他們沒有敬畏之心。
這可惹怒了開車的東河派出所乾警,下車後就將兩個商販的臨時攤位給掀翻扔在了一邊。
兩個商販還想找乾警理論,下一秒手上就被戴上了手銬,直接帶上了警車。
其中一個高個商販還想反抗,結果直接被一個乾警給打倒在地,牙齒都飛出來了兩顆。
這一幕讓其他佔道經營的商販,那是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此時才知道,劉星之前喊他們不要違規佔道經營,原來是在事先給他們提醒,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集市可以慣著你們,但上面的領導可不會慣著。
這一頓胖揍下來,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那是不會好的。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那些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佔到經營的商販,一個個連忙將臨時攤位給拉了回來,哪怕商品多的不夠擺放了,他們也不敢在越‘雷池’半步。
一輛警車中的吳局,看到這一幕那是忍不住笑了:“這些個商販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國家給了他們那麽多便利,卻是不懂得珍惜,你說他們規矩做人,守法賺錢不好嗎?非得警告他們一下才知道害怕。”
“這其實也是極少一部分人,大多數還是很守法的。”後座上的丁局聞言跟著笑了:“你難道沒有發現,今天集市的秩序,比以往要好太多?”
“發現了,而且這路面乾淨的有些不像話。”吳局由衷的說了一句。
“也就是說,當初咱們倆力薦劉星這小子管理集市的選擇是對的了?”丁局有些欣慰的調侃了一句。
“是啊!不過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倆將劉星安排在集市上有些大材小用?”吳局輕歎了一聲。
“你指的是哪方面?”丁局有些疑惑。
“昨天晚上以羅八面為首的人販子團夥全軍覆滅的消息你都聽到了吧?”吳局緩緩開口。
“嗯,我今天一大早就聽說了,田軍這小子只怕要升官了,畢竟羅八面可是全國通緝的要犯,昌河警方抓捕了三年多,都一點辦法沒有。”丁局笑著說道。
“你的消息一點都不準確,羅八面可不是田軍第一時間抓到的,他只不過是運氣好,撿了一個大便宜而已。”吳局搖了搖頭。
“你這話什麽意思?”丁局眉頭皺了皺。
“什麽意思……”吳局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當下就將昨晚趙靜走失,劉星帶著十幾個趙家人找到並且抓到人販子羅八面的內幕說了出來。
丁局安靜的聽著。
起先臉上有著笑意,但很快就笑不出來,有的是驚愕的神情。
等吳局說完後,他連問道:“劉星這小子怎麽知道趙靜一定是那個馬曉梅拐走的?他……他這也太恐怖了吧?”
“據田軍說,劉星當時看到了羅八面的喉結,所以就起了疑心,於是就讓趙構盯著,所有才有了後面的事情。”吳局回道。
“不是,羅八面有喉結這不正常嗎?”丁局還是有些糊塗。
“當時的情況,馬曉梅喊羅八面兒子,而羅八面是侏儒人,居然配合著演戲喊媽媽,這裡面普通人肯定看不出端倪,但劉星是個細心的人,所以一眼就瞧出了這裡面的不對勁。”吳局耐心的解釋道。
“也就是說,這次羅八面之所以栽倒在劉星的手裡,那是因為他的喉結?”丁局錯愕的問道。
“嗯,”吳局點頭。
“哈哈哈……這小子!真是一個天才。”丁局大笑了起來。
“所以我現在覺得讓劉星留在集市,有些屈才了。”吳局輕歎一聲說道。
“言之有理,但事情咱的慢慢來,而且劉星的學歷有些低,才初中畢業,進不了咱們這個核心圈的。”丁局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得想辦法讓劉星去讀書?”吳局一愣之下的眼眸亮了起來,眼見車隊緩緩駛到了鞋店的門口,當下連忙收起了思緒,在跟司機說了聲後下車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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