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是在說笑,而是說的事實。
在八十年代,戶口有農村戶口,還有城市戶口之分。
城市戶口可是有著很大的優勢,找工作的什麽都很方便。
而農村戶口,天生就是低人一等,來到城市裡絕對會被各種看不起。
而要想將農村戶口改為農村戶口,除了讀書出去這條路,那就是通過關系用錢買了。
在他的記憶中,好像九十年代初期買一個城市戶口都要好幾千,甚至上萬,這八十年代的話,雖然不要那麽多錢,但其中的條條框框只怕要更加的嚴格。
所以對於這衡水酒廠的招工,他是望而生畏,根本就提不起任何興趣跟念頭。
當然了,臨時工他又不想乾。
畢竟他可是重生者,天生就帶有金手指。
要是窩在這衡水酒廠拿幾十塊錢一個月的死工資,那成什麽了。
李大偉自然是不知道劉星心中所想,他笑了笑道:“高中文憑那是因人而異,你要是來衡水酒廠上班,我可以幫忙搞定,而且不需要城市戶口。”
“怎麽樣,考慮一下?”頓了一下,李大偉又補充了一句。
“叔都這樣說,那我還考慮什麽,只是能問問我進了衡水酒廠,能做什麽啊!先說好,流水線上的事情我可不做。”劉星在談笑風生之余,就委婉的拒絕了李大偉的好意。
他又不傻,衡水酒廠這樣好的大廠在這個時候招工。
唯一的解釋就是活太累,工資太低,一般的年輕人肯定吃不消。
他要是因為李大偉的關系進了衡水酒廠,雖然待遇可能會好一些,但粗活重活只怕也要照乾,因為憑借這麽多年的做人經驗,他看的出來,這李大偉不是一個唯唯諾諾的主,而是一個很有手腕的企業家。
跟企業家打交道,要是沒有利益上的來往,那一切都是白搭。
這是他總結出來的經驗,絕對錯不了。
李大偉是聰明人,一愣之下就聽出來了劉星話中的意思,不過他沒有生氣,而是笑道:“酒廠現在招聘的員工都是生產線上裝酒的作業員,還有燒鍋爐的,但你沒有燒鍋爐的經驗,所以只怕不適合。”
也就是說,要是不肯來流水線上作業,那來衡水酒廠上班的事情還是免了。
劉星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正想撇開話題聊些其他的,一旁的馬磊卻是著急了起來:“兄弟,流水線上的事情你不願意做我願意啊!哪怕工資低點都行,我可不想去學泥水匠,在這衡水酒廠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多好。”
“嗯,你很有前途。”李大偉朝馬磊笑了笑。
很顯然,他同意了馬磊來衡水酒廠上班。
劉星忍不住白了一眼馬磊:“叔就在眼前,你要來衡水酒廠上班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你可想好了,就算是來衡水酒廠上班,以你農村的資歷,那也是臨時工,不可能是正式工的。”
“是嗎?”馬磊眼巴巴的看向了李大偉。
“是。”李大偉回道。
正式工那是有指標的,雖然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可也不能亂來。
“但你劉星要來衡水酒廠上班的話,我可以給你轉正,並且幫忙將戶口給遷到市裡來,怎麽樣……來嗎?”李大偉知道劉星雖然書讀的不多,但卻是一個人才,所以在再三思考後,就正式跟劉星做出了邀請。
當然了,他還有另一層用意在裡面。
希望有劉星在衡水酒廠,
讓他女兒的情緒真真正正的走出低谷。 “這個……我不想去。”劉星沉吟了一下直接拒絕了。
“為什麽?”李大偉被氣笑了。
在HY市,想來衡水酒廠上班的人可是多的是。而擁有城市戶口的正式工更是會爭個你死我活,劉星居然拒絕,真是不知道腦袋裡面想的什麽。
馬磊也急的不行,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勸說。
就是李薇薇,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劉星。
因為在她眼裡,衡水酒廠正式工的職位,那可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
而劉星,竟然拒絕了,真是太意外了。
“不為什麽,純粹就是不喜歡。”劉星平靜的回答了李大偉的問題:“在我看來,打工是沒有出息的,只有自己當老板,那才是出路。”
見李大偉有些吃驚,劉星又補充了一句:“衡水酒廠的流水線好像每年都會大量招臨時工,正式工也有不少,但為什麽做不長久呢!我想其中的答案肯定是接觸酒精等化學品多了會傷皮膚,嚴重的甚至出現身體病變才導致的。”
“我說的對嗎?叔。”劉星看向了李大偉。
“你小子,怎麽知道的怎麽樣清楚?”李大偉倒吸了一口冷氣。
“從之前居民樓路過的那些員工言行舉止看出來的啊!”劉星回道。
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而是他重生前曾經就在一家私營酒廠上過班,而且還是維修灌酒設備等等機械設備的人員,雖然技術不怎麽樣,但對於其中的內幕還有灌酒設備的流程卻是清楚的很,深知在灌酒設備上流水作業時間久了會傷身體,而且要很長時間才能治好。
“行啊!看來我小瞧你了。”李大偉由衷的誇獎了一句。
酒精接觸久了,的確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害,尤其是皮膚。
這也是目前衡水酒廠最頭疼的問題。
他去年花重金請來的專家都沒有徹底的解決。
無奈之下,隻得按照老模式多招臨時工。
希望以人手頻繁替換來減少這個實際問題。
這個中的內幕除了衡水酒廠的一些領導知道,其他普通員工可是根本就不知情的。
而劉星居然通過員工看出來,這份眼裡,說實話著實可怕。
劉星見李大偉承認了,環抱雙手輕聲道:“酒精揮發傷身體,實際上是灌酒設備老化跟不上時代的緣故,還有酒精的使用方法也有問題,這樣持續下去可不行,搞不好衡水酒廠就會直接走向倒閉。”
“嗯,你說的都對。”李大偉暗暗吃了一驚。
他真的是想不到,劉星小小年紀對製酒業竟然這樣清楚。
“那你有什麽改變的方法嗎?”出於好奇,李大偉隨口問了一句。
“得更換灌酒設備上的管道……可以采用薄膜覆蓋的方法保證密封度……”劉星說到這突然間連忙收口了:“叔叔,你問我這個專業的問題幹嘛,問出來了我也是瞎說的,不能當真。”
薄膜覆蓋法可是快到2000年才有的安裝密封技術,現在要是說出來了,那他指不定就會遇到麻煩,所以還是緘口不提的好。
至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不能口不遮攔。
“不是,你小子倒是把話說全啊!什麽是薄膜覆蓋法?”李大偉著急的追問道。
他可以肯定劉星絕對不是瞎說,而且是有憑有據,要不然不可能說的這樣從容淡定。
“我忘記了。”劉星訕笑抓了抓頭。
“你!!!”李大偉氣的不行,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技術上的機密,要是劉星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來,那就不是機密了,在無奈的抓了抓頭後,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小劉,你就說要怎麽樣才肯將薄膜覆蓋法給說出來。”
“等我那天心情好了再說吧!”劉星牽上了黑犢子就走進了衡水酒廠的大門。
李薇薇看到這一幕,惱怒的瞪了李大偉一眼。
說好的騎牛散散步,結果卻是被酒廠的公事搞砸了,真是豈有此理。
李大偉頭疼不已,他知道這事情不能硬來,隻得跟在了劉星身後:“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咱們從現在開始,隻提騎牛,不提薄膜覆蓋法行不行?”
“對不起,騎牛也不行了,我得回家了。”劉星婉言拒絕道。
“兄弟,你別這樣。”馬磊連勸道。
瓜子也有些不開心:“哥哥,你就讓窩跟薇薇姐在騎牛玩一會嘛!”
“對,就一會。”李薇薇跟著說道。
劉星看了牛背上的瓜子跟李薇薇一眼,在無奈的搖了搖頭後,隻得答應:“行,那就讓你們在騎十分鍾,最多十分鍾啊!等下我還要去東河菜市場買肉呢!去晚了只怕沒了。”
“放心,東河菜市場的豬肉多得是。”李大偉聽見劉星這樣說,為了以防萬一,連忙招手喊來了胖保安,低聲交代去東河菜市場買幾斤上好的豬肉回來。
劉星見狀實在是沒轍了,隻得將牛繩遞給了李大偉:“給,你牽著去溜達,別走太遠,到時候黑犢子發飆了我可不管。”
“好!好!”李大偉訕笑的接過了牛繩,就在周圍轉悠了起來。
李薇薇的笑聲又出現了,瓜子也很開心。
劉星蹲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思緒卻是飄到了重生前在酒廠當維修工的日子。
馬磊以為劉星有心事,也跟著坐了下來:“我說兄弟,李廠長可是你叔叔, 他的忙你都不幫嗎?”
“你不懂就別問,我不是不想幫,而是萬一說錯了,搞砸了那可就糗大了。”劉星皺眉回了一句。
重生為人,他可不想在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再者,灌酒設備有好多種,有些他見都沒有見過,這萬一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種灌酒設備,那這老臉可就丟大發了。
哪怕現在是八十年代,灌酒設備根本就不怎麽先進,他也不想去冒這個險,因為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可是明白的很。
“那你事先跟李廠長說好啊!”馬磊連道。
“到時候再說。”劉星沒好氣的回道。
“這可不能到時候再說,你給李廠長幫了忙,那我的鐵飯碗工作可就有著落了。”馬磊搓了搓臉,起身就朝牽牛的李大偉走去。
劉星想喊住馬磊,最後卻是沒有付諸於實踐。
而是他真要這樣做,那的確有些不妥。
畢竟不管怎麽說,李大偉對他還有瓜子都很不錯。
眼見李大偉牽著黑犢子急匆匆的朝他走來,當下隻得起身迎了上去。
“小劉,你兄弟剛才都跟我說了你的擔心,放心好了,我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就算是你說的薄膜覆蓋法最後不能解決實際問題,我絕對不會多說什麽的”一見面,李大偉就直接表態道。
“那行,要不先去灌酒設備的流水線上看看?”劉星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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