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趙靜來到廚房。
眼見時候不早了。
劉星連忙喊來了瓜子吃早飯。
至於趙靜,他沒有多管。
畢竟她才五歲不到,還不能去讀書。
就算是去讀書,那也不可能去解放路小學。
因為農村戶口限制了,根本就去不了。
吃完早飯後,跟劉冬菊說了一聲,劉星就騎著自行車載著瓜子走了。
至於宋哲的事情,他早就叮囑好了王昆侖跟一眾趙家人。
在不得已之下,不能有正面衝突。
一切等吳局將宋小金、鍾坤的事情處理了再說。
然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騎著自行車還沒有離開老屋村的范圍。
在一處三岔路口上,他就遇到了開著吉普車駛來的吳局、田所長等人。
劉星看著這一幕,本來沒有想停下來的。
但吳局卻是將吉普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淡笑帶著田所長走了過來。
劉星沒有辦法,隻得也將自行車給停在了路邊。
等吳局走近了後,輕聲問道:“宋小金跟鍾坤的事情有結果了?”
“嗯,事情進展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宋小金不但承認了他跟鍾坤的關系,還承認鍾坤挪用的那幾十萬都在她那裡,其中有十萬被宋哲拿走了。”吳局笑著回道。
“那你們這一次來集市,是來找宋哲的了?”劉星跟著笑了。
“差不多吧!他人現在還在佛陀山嗎?”吳局問道。
“不在了,他受傷了。”劉星揶揄回道。
“啊?”吳局一愣在回下著急起來:“是不是又跟老屋村的村民起衝突了?這個宋哲,他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啊!”
“沒有,他在佛陀山圈地新建磚廠的時候,被毒蛇給咬了,看情況還蠻嚴重的,您要是現在趕過去,還能看到他清醒的樣子。”劉星將內幕全都說了出來。
“你這話什麽意思?”吳局聽出了話外之音。
因為薑神醫在集市上,怎麽可能讓宋哲不清醒。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說薑神醫帶著青蓮、綠竹剛好離開了集市。”劉星說完這句話,騎著單車就走了,不是他不想跟吳局說話,而是時間上來不及了。
吳局目送劉星的身影消失,突然間轉頭對一旁的田所長道:“咱們倆今天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啊!?”
“嗯,我肚子早就餓了。”田所長連道。
“那我請你,去市裡面最好的粉店吃米粉去。”吳局拉著田所長就鑽進了吉普車。
“不是,這宋哲不抓了嗎?”
“當然抓,但是我們可不能餓著肚子!”
“哦!我懂了,我懂了,那我等下能不能去送我兒子去解放路小學報道,畢竟這事情挺重要的。”
“當然可以,哈哈哈……”
……
解放路小學大門口。
不像幾十年後那樣,在開學這一天家長比學生還多。
除了一年級的學生有家長送之外,其他的學生那都是自己走進了校園。
看到這一幕的劉星不由有些懷念讀小學的日子,因為那個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
只可惜時間輾轉,在也回不到從前。
眼見一年級的家長都在門口排隊,當下將自行車給停好,就牽著背著書包的瓜子走了過去。
“劉星,這兒,到這兒來。”
大門口右側的林蔭小道上,身穿淡藍色碎花裙的張香君出現了,她的身後還跟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楠楠,此時她們倆正笑著在朝劉星招手。
“來了,來了!”看到這一幕的劉星先是一愣,接著抱起瓜子就跑了過去,也不管周圍排隊投來的異樣目光。
門衛好像認識張香君,所以也沒有阻攔,而是當做沒有看到,將劉星跟瓜子放了進去。
“你應該知道,29號那天徐藝已經幫瓜子報名了,所以呀今天你讓瓜子跟楠楠去27班領課本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一見面,張香君就笑著說道。
“好!好!”劉星點頭。
“走吧!”楠楠牽上瓜子的小手,蹦蹦跳跳的就朝27班的教室跑去。
劉星想跟著去看看,卻是被張香君給阻止了:“現在他們讀書了,必須學會獨立,你可不能事事都跟著。”
“可是我的學費都還沒給呢!”劉星說道。
“不用給了,你徐藝嬸嬸已經給了。”張香君說到這看了一眼四周:“這個王剛,我讓他在這裡等你的,怎麽還不見人影?”
“他……今天就想去集市上班嗎?”劉星一愣之下笑著問道。
王剛,就是吳局之前說的想幫忙找份事做的戰友。
“嗯,他今天帶著兒子也來學校報到了,也是在27班,這要讀書了,自然有壓力。”張香君看向了劉星:“王剛以前在部隊是開坦克的,對各種車輛的維修都很熟悉,而且有駕駛證,所以你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安排他去開車,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
“好!”劉星點頭。
他正好缺個司機,只要王剛的技術不錯。
也不貪杯,那開車這個差事自然是非他莫屬。
“不過這小子的脾氣有些衝,經常一言不合就跟別人打架,為此你叔叔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可是這性格依然改不了。”張香君輕歎一聲說道。
“沒事,跟著我的話,以後就不會這樣了。”劉星揶揄一笑。
其實他在重生前二三十歲的時候,脾氣那也是很暴躁的。
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而且是不顧後果的那種。
就是成家立業了也沒有多少改變。
直到後面打工賺了些錢,生活安定了下來。
這樣的脾氣才逐漸改變了,變成了現在遇事從來都不衝動的沉穩性格。
也就是說,其實王剛現在的情況跟他重生前差不多。
沒有錢,又有老婆孩子要養。
而且老婆肚子裡面又有了一個。
再這樣的情況下,脾氣能好才怪。
而就在這一念間,身後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嫂子,讓你久等了。”
“你怎麽這麽久才過來?”張香君看著王剛滿頭大汗的樣子直搖頭:“對了,王盼的入學手續都搞定了嗎?”
王盼,是王剛的兒子。
而王剛本人留著寸頭,身形很魁梧。
他見張香君問她兒子入學的事情,那是訕笑抓了抓頭:“還沒呢!我還差八毛錢交學費,我想讓班主任王老師通融一下,她就是不肯,沒有辦法,我隻好來找您借八毛錢。”
“不對吧?之前我不是把學費給你了嗎?怎麽這回又多了八毛錢呢?”張香君詫異的問道。
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他對解放路小學的學費多少是清楚的,不可能少給八毛錢,那樣不是讓王剛難堪嗎?
“我……我早上買了五個肉包子給媳婦吃,還給王盼買了幾支筆。”王剛聞言,那是不好意思的將實情給道了出來。
“你不會告訴我,前天給你的十塊錢都用完了吧?”張香君捂著頭有些頭疼,她也沒有再多問什麽,而是拿出了錢包準備在給王剛一些錢。
畢竟是丈夫的戰友,這需要用錢的是會後可不能含糊。
只是一打開帆布錢包,她才發現身上沒多少錢了。
只有一塊八毛三。
正要拿出來全都給王剛。
劉星站出來了,從褲兜中拿出了十張十塊的遞給了王剛:“拿去花吧!就當是我預支給你的工資。”
“你是?”王剛詫異,沒有接劉星的錢。
畢竟他再窮,也不能接受施舍。
“他就是劉星,要帶你去集市上工作的那位。”張香君見劉星出手了,當下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笑著介紹道。
至於劉星一出手就是一百塊。
那是知道劉星有錢。
所以不在乎。
當然了,她也不在乎。
反正又不是她的錢,而且再這樣的情況下給王剛。
自然是會讓王剛感恩戴德。
果不其然,王剛在一聽給錢的是劉星。
那是開心的不得了,伸手就接過了錢:“那我先謝謝了啊!等我在集市上賺錢了在還你,我先去給王盼交學費去。”
說完,轉身就朝27班跑去。
“你慢點。”張香君看著直搖頭。
其實王剛這人是一個好人,要不是為了媳婦哪能邊變成現在這樣子。
所以,她現在跟丈夫的意思,自然是能多多幫襯點就幫襯點,畢竟當初他們夫婦可是受過不少這王剛的幫助。
“嬸嬸,瓜子這第一天讀書,要什麽時候放學啊?”劉星見站在路邊等也不是一個辦法,當下忍不住問了一句。
“應該馬上就會放學了吧?今天是開學第一天,除了領課本,打掃衛生沒有其他的事情。”張香君笑著說道。
“那我們就在這等吧!”劉星隨意的靠在了一旁的樟樹上,轉頭看向了27班。
張香君也跟著看了過去:“劉星啊!以後讀書了就認真讀書,賺錢的事情不著急的,等你畢業了,憑借你的聰明才智,照樣也能賺大錢,而學業可荒廢不得。”
“我知道。”劉星連點頭。
要是不珍惜這個機會,那他就不配重生了。
“對了!等下中午的時候去你丁叔叔家吃飯,可不要忘記了,你徐藝嬸嬸這兩天都惦記著瓜子呢!”張香君提醒道。
“嗯,我會去了的。”劉星連道。
徐藝這個人看似呆板,但卻是一個很負責的人,他看的出來。
“咦?”張香君這時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我怎麽聽到了王盼的哭聲,還有楠楠跟其他同學吵架的聲音?”
“有嗎?”劉星連豎起了耳朵。
當真的聽到了一個小男孩的哭聲,那是連忙跑向了27班的教室。
張香君也跟在了後面。
跑近了才知道。
是一個胖同學搶了王盼的鉛筆。
這邊楠楠看不下去了,於是就上前幫忙說起了話。
畢竟楠楠跟王盼認識,而且還是好朋友。
誰料到這胖同學帶著身邊的幾個同學,一擁而上就揍了王盼一頓。
就連楠楠也挨了幾拳。
雖說小孩子打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這樣的行為肯定是很不對的。
瓜子因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所以很害羞的躲在了角落裡看著。
但看到楠楠被欺負,她就再也沒有躲了。
而是放下書包,生氣的拿起同桌的凳子朝胖同學砸去。
其他同學哪裡會想到瓜子這樣彪悍,一個個嚇得落荒而逃。
這不,等劉星跟張香君趕過來。
就看到王盼同學的哭泣,楠楠跟胖同學吵架的一幕。
而瓜子在一旁看著散架的凳子發呆。
因為她真的想不到,學校裡的凳子這樣不結實。
砸一下就散架了。
劉星看到這一幕,沒有去怪罪瓜子,而是連忙伸手抱起了瓜子石:“你班主任人呢?”
“是啊!怎麽把學生都留在教室裡鬧騰,也不管一下啊?”張香君看了一下教室內,見王剛也不再場,隻得跟劉星說了一聲,去辦公室尋找了。
胖同學見瓜子的哥哥來了,當下連忙拿起書包跑出去了。
瓜子見狀連喊道:“膽小鬼,下次在欺負楠楠,窩看到你一次就打一次。”
“咳咳……”劉星連輕咳一聲。
“哥哥……是死胖子欺負楠楠在先的。”瓜子知道打架不對,所以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只是你呀!這性格以後長大了嫁得出去哦!”劉星聞言直搖頭。
“嘻嘻……那我就不嫁,哥哥養窩。”瓜子抱住了劉星的脖子,開心的很。
劉星無言以對,正要看一下王盼的傷勢。
門外,班主任王老師帶著張香君跑進來了。
見同學們都沒有什麽事情,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張局長,您放心好了,剛才的事情我會多多注意的,絕對不會在讓李中在27幫亂來的。”
張局長指的是張香君,她現在是工商局的負責人。
而李中,就是之前搶王盼鉛筆的胖同學。
張香君見王老師這樣說,當下也沒有追究誰的責任了,而是說道:“孩子們打架吵鬧這其實很正常,但是呢!必須重視起來,要是這個李中以後還欺負王盼,那就讓他的家長帶著孩子離開解放路小學。”
“好,好!”王老師連點頭。
“那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想帶楠楠回家了。”張香君看了一下時間。
“可以。”王老師回道。
“那走吧!”張香君朝劉星招了招手,抱起依偎在腳下的楠楠就朝門口走去。
王盼見狀,連忙跟在了後面。
王老師看著直搖頭。
畢竟帶走楠楠可以,但要是連帶著將王盼劉輕眉也帶走,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眼見其他同學在私底下議論紛紛,連忙板著臉連道:“都別吵了,趕緊拿上掃把打掃衛生,不搞乾淨誰都不許回家。”
這話一出,27班所有同學那是哀嚎一片。
走出教室的劉星聽到了,那是直搖頭。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讀小學的日子。
開學第一次不也是這樣子嗎?
……
解放路小學門口。
劉星見到了王剛。
張香君放下了楠楠後,劈頭就問:“你剛才幹嘛去了?交一個學費到處亂跑,你兒子王盼被欺負了你知道嗎?”
“啊?什麽時候的事?”王剛查看了一下王盼,見沒有傷口,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跟一個叫李中的胖同學打架,還打輸了,要不是瓜子出手,你兒子鐵定被欺負的站不起來。”張香君說道。
“沒事,男孩子小時候那個不打架的。”王剛一點都不在意,目光總是在對面的馬路上不肯移動。
“嘿!你小子。”張秋香跟著看了過去。
本以為王剛在看美女,下一秒卻是愣住了。
原來在馬路對面,有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孩在賣燒餅。
雖然行動很不方便,但卻是在堅持著。
她,不是別人。
正是王剛的媳婦‘楊麗萍’。
“媽媽……”王盼一看到楊麗萍,那是開心的就跑了過去。
但跑到半路中他就這裡回來,來到了瓜子的面前:“走,我請你吃燒餅去,我媽做的燒餅可香了。”
“嗯,嗯!”瓜子掙脫了劉星的手,跟在王盼的身後跑了過去。
楠楠也跟在了後面,蹦蹦跳跳的好開心。
王剛卻是開心不起來,眼眶都紅了:“她為什麽就不聽我的勸呢!非要偷偷跑出來買燒餅,這能賺多少錢啊?”
“別怪她,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張香君感動的不行,在輕歎一聲後,就帶著劉星走了過去。
王剛見狀,隻得跟在了後面。
……
馬路對面。
裹著頭巾的楊麗萍見王盼帶著楠楠,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跑過來了,先是一愣,接著連忙迎了上去,本來第一時間想將王盼牽住的,但下一秒她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張香君,看到了王剛。
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朝他快步走來。
在回過神來後,第一時間她轉身就跑。
“麗萍……”張香君連喊道。
楊麗萍充耳不聞。
“媳婦……”王剛急的直跺腳。
這回楊麗萍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偷偷出來買燒餅啊?”王剛跑到了楊麗萍的身邊,拿出了劉星之前給的錢;“你看到沒有,我有錢,不需要你這樣辛苦的。”
“這……這錢哪來的?”楊麗萍一怔,接著眼淚嘩啦啦的出來了。
“我預支的工資。”王剛這回不在為錢而低頭了,而是抬起了頭,說話也有底氣了許多。
“那你還不好好乾,跑到這來幹嘛?”楊麗萍為王剛高興的不行,但很快就愁眉不展了:“你找的什麽工作?哪有先預支工資的啊?而且工資還這樣高?”
“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去幹壞事,我讓肚子裡面這個以後不叫你爸!”頓了一下,楊麗萍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讓一旁的劉星忍不住笑了。
他從楊麗萍跟王剛的身上看到了愛情的影子。
難怪他們倆在難也會不離不棄。
真是羨慕死他了。
“你笑什麽笑?”楊麗萍不認識劉星,當下回頭就懟了一句。
王剛看著那是嚇了一大跳,慌忙解釋道:“媳婦,你別這樣凶行不行,他就是我現在的老板劉星,手裡的錢也是他預支給我的。”
“是嗎?”
“這樣年輕?”
楊麗萍上下打量了劉星一眼:“你是幹什麽的?我怎麽看著你不像好人。”
“麗萍……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百貨商店的老板,你腳上現在穿的鞋子也是他家製作出來的呢!怎麽現在居然反咬一口呢!”張香君連忙輕咳一聲提醒道。
“你……你就是那個最近整個HY市瘋傳的,買賣生豬半個月就賺了十幾萬的大老板?”楊麗萍膛目結舌的指著劉星,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不像嗎?”劉星淡笑說道。
“真不像。”楊麗萍慌了。
“不像也正常。”劉星轉身走到了燒餅攤的面前,拿起另一個燒餅吃了起來:“嗯,味道不錯,就是硬了點,沒有那種一咬就嘎嘣脆的口感。”
“所以呀!你還是回去好好呆著吧!讓你家王剛好好賺錢。”劉星將燒餅遞給了瓜子,然後背著雙手就來到了張香君的身邊。
這話說的,讓楊麗萍臉紅不已。
但卻是沒有忘記問王剛國工作的事情:“對了!你讓王剛跟著你幹嘛,一個月工資多少啊?還有……每個月能有幾天假,能不能多兩天假回家來陪我,我……我一個人在家,實在有些害怕。”
“這個嘛?我最近承包了一個煤礦,準備讓你家王剛去挖煤,簽訂了生死契約的那種,所以呀你就不要想著有假期了,更加不可能回家來陪你,因為煤礦裡面危險著呢!”劉星揶揄的開起了玩笑。
“什麽?”楊麗萍急的失聲喊了出來。
居然是去煤礦做事,這錢就是再多,那也不能拿啊!
一旁的張香君看不下去了,她白了劉星一眼,然後抓住了楊麗萍的手:“你也真是的,我讓劉星介紹的工作能差嗎?再說了HY市根本就沒有煤礦,你這腦子怎麽想的。”
“那他……”楊麗萍指了指劉星。
說的跟真的一樣,差點把她給嚇死了。
“跟你開玩笑,誰叫你之前說我不是好人。”劉星笑著說道:“我這個人很記仇的,所以你以後最好不要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
“好吧!”楊麗萍聞言尷尬的要死。
王剛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之前的確是他媳婦不對。
要是換做其他老板,只怕早就指著他的鼻子罵起來了。
而劉星居然還能跟他開玩笑,這性格看來很大方,應該不是苛刻之人。
“好了,不說這個了,收拾攤子去丁局家吃飯,你們兩口子也去,聽到了沒有。”張香君見這馬上就要十一點了,當下卷起衣袖,幫忙開始收拾起來了燒餅攤上的東西。
劉星也出手來幫忙。
楊麗萍看到這一幕,才知道王剛這是攤上了一個好老板。
一時間,那是既感動又羞愧。
感動的是,王剛終於走運了。
羞愧的是,為什麽她這樣腦殘,對劉星說出了之前那番難聽的話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劉星根本就不在意。
因為他知道楊麗萍說這些話的初衷,都是為了王剛。
對於他來說,有這樣的媳婦,夫複何求。
……
在前往丁局家之前。
劉星帶著王剛一家,還有張香君來到了買下的紅磚房。
打開了大門後,就對王剛道:“以後你就負責護送我妹妹去解放路小學讀書,同時還可以送你的兒子,至於車子的話,暫時還沒有,不過這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這只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有時間就幫忙將這紅磚房給好好打掃一下,因為我馬上就要住進來,你要是願意,也可以在這紅磚房選一間房作為你休息睡覺的地方。”頓了一下,劉星補充了一句。
“好!好!”王剛見地面上到處都是灰塵,卷起衣袖就幹了起來。
楊麗萍想幫忙,卻是被劉星給阻止了:“你要是幫忙的話,我立馬就讓王剛走人,因為我不想讓被人說我為富不仁,讓一個孕婦做體力活。”
“好吧!”楊麗萍心頭暖暖的。
張香君也是開心的笑了。
因為劉星能這樣想,真的是給足了她的面子。
“以後呢!你可能要做專職司機,除了幫忙送貨,還要送我往返於集市跟家裡,要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話,工資暫時定在六十塊錢一個月,做得好有獎金,而且工資也會加。”劉星知道楊麗萍最關心什麽,於是就當著王剛的面說了出來。
這可是高工資了,讓楊麗萍開心不已。
但劉星的話卻是還沒有說完:“至於假期的話,一個月至少有四天吧!也就是說,禮拜天你可以在家裡面陪媳婦跟兒子,但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必須得來上班。”
“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在我這裡做事可就不是國企單位,有時候會很累的,你要是吃不了苦,那還是另謀高就。”頓了一下,劉星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怕吃苦,就怕領導給我小鞋穿。”王剛放下了手中的掃把:“你這分工作我會好好珍惜的,就衝著你給出的工資是我以前單位的三倍。”
“什麽?你以前單位是幹什麽的?才二十塊錢一個月?”劉星被驚到了。
“在一家報社當司機,每天起的比雞早,回來的比狗還晚,而且沒有休息。”楊麗萍輕聲說了出來。
“你呀!”劉星聞言伸手拍了拍王剛的肩膀:“不懂得變通,這樣的性格可不行。”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報社在八十年代可是一份很吃香的工作,怎麽可能混的這樣差呢!
“這不是變通不變通的問題,而是有人在處處征對他。”張香君幫忙說了一句公道話:“不提這糟心的事情了,我得去你丁叔叔家幫忙做飯去,你跟瓜子是現在去,還是等下跟王剛一起過去?”
“跟王剛一起過去吧!”劉星想了想回道回道:“對了,叔叔也會過去吃飯嗎?”
“你說他呀!只怕是不行。”張香君搖了搖頭:“因為他今天的任務是去抓宋哲的,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么蛾子呢!”
“不會的。”劉星一想到被毒蛇咬的宋哲,那就忍俊不止。
眼見張香君跟他說了一聲,帶著楠楠就走了,也沒有再去多想,而是卷起衣袖打掃起來紅磚房的衛生。
瓜子見狀,也放下書包幫忙擦起了茶幾。
見紅木茶幾越擦越亮,那是不由甜甜的笑了出來。
……
中午十二點一刻。
老屋村,集市,診所門口。
此時熙熙攘攘的圍著許多看熱鬧的村民。
他們對暈倒在地上的宋哲那是忍不住指指點點。
“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謝鄉長帶來的那個磚廠的投資方老板嗎?怎麽被蛇咬了居然沒有人管?”
“你還不知道之前這家夥對趙村長、謝鄉長、趙構、狗子他們做了些什麽嗎?這樣的人誰敢多管?”
“是啊!將趙世傑家的土磚房都給拆了,現在連個說話都沒有,簡直就不是人!”
“那也不能把人丟在薑神醫的診所門口就不管了啊!這樣會害慘薑神醫的!”
“哼!我看誰敢這樣做,他宋哲再厲害,要是敢動薑神醫的話,我趙嘏跟他沒完!”
“我也是,只是薑神醫平常天天都在集市上,這回人去哪了?”
“還不是躲著宋哲,因為他老人家不想給宋哲治病!”
“哈哈哈……這敢情好,毒死這家夥。”
……
診所門口圍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到最後將集市的街道都給堵死了。
在遠處看熱鬧的趙村長,眉頭不由皺了皺。
他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因為宋哲真要死在了診所的門口。
只怕會給薑神醫帶來禍端。
因為宋哲的父親宋海波,那可是HY市呼風喚雨的人物。
就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街道上吳局開著吉普車帶著一眾乾警姍姍趕來了。
他們見薑神醫的診所門口圍著這麽多看熱鬧的人,那是連忙驅散了。
眼見宋哲嘴唇發黑,全身皮膚都腫脹了起來,吳局連忙上前探了一下鼻息。
見還有微弱的呼吸在,連忙一招手:“快!快!送往八醫院,可不能讓人給死了。”
“是!”
“快搭把手!”
兩個乾警連忙抬著宋哲上了吉普車。
有好事者想湊上來看熱鬧,被吳局一腳給踹開了。
然後駕駛著吉普車快速的朝八醫院駛去。
他現在有些心慌,因為領導是讓他來抓宋哲的。
而沒有讓宋哲被毒蛇咬了不管就這樣死掉。
一旦追究起來責任,只怕麻煩大了。
畢竟宋海波那老狐狸不是這樣好糊弄的、
不過還好,送進了八醫院的急診室,經過一番搶救,宋哲的性命無礙。
不過其他方面,那可就說不準了。
因為宋哲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醒過來。
眼見宋海波帶著好幾個衡鋼冶煉廠的領導過來了。
他跟田所長對望了一眼後,就偷偷的開溜了。
不是怕宋海波,而是宋哲現在的慘樣,估計宋海波看到了會罵娘。
所以,為了避其鋒芒,還是先走人的好。
至於抓捕宋哲的事情,他相信上面的了領導再知道的實際情況後,肯定會能理解的。
……
丁局家。
客廳中,此時已經擺滿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劉星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跟丁局喝酒聊天。
而瓜子則是由徐藝抱著,正在吃螃蟹。
雖然小手抓著螃蟹一頓亂啃髒兮兮的,但是徐藝卻是一點都不在乎。
還不停的往瓜子的小嘴中喂螃蟹肉。
一旁的丁蘭實在看不下去了:“媽,你說你偏不偏心,我長這麽大,你可是從來沒有喂過我吃螃蟹。”
“就是,就是!”坐在沙發上吃飯的丁欣怡不滿的跟著說了一句。
“你們倆小時候我沒喂過飯啊?不信你問問奶奶,那個時候你們倆也跟瓜子一樣可愛,而且臉上肉嘟嘟的。”徐藝忍不住回了一句。
“這是真的。”坐在最上方的奶奶,那是笑的眼睛都眯完了。
“只可惜大了,一個個都長殘了。”丁局跟著說了一句。
“這難道就是媽嫌棄我們的理由嗎?”丁欣怡那是難受的很。
因為她自認為他長得不差啊!
丁蘭也這樣認為。
丁局跟徐藝聞言,那是忍不住笑了。
其中徐藝見瓜子吃的差不多了,小肚子都鼓了起來,連忙放下了她:“你吃飽了就去跟楠楠、王盼玩好不好?”
“嗯,嗯。”瓜子點頭就跑了。
但很快就折回來了,甜甜糯糯的聲音響起:“嬸嬸,你家的螃蟹太好恰噠,等下回你去窩屋裡頭玩,窩讓姆媽也做螃蟹給你恰,還有大魚魚,可香了。”
大魚魚就是大鯉魚。
她說不出來,只能用魚魚代替。
“好!好!”徐藝聞言開心的不行。
這小家夥,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丁欣怡、丁蘭看著笑了出來。
他們這才知道,跟瓜子想比,他們差在了哪裡。
就要在逗瓜子玩一下,敲門聲響起。
“欣怡,去開門。”丁局見狀說了一聲。
“好!”丁欣怡放下了碗筷,連忙跑向了房門口。
打開房門一看,見是吳局跟田所長,那是連忙帶了進來。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丁局連忙讓丁蘭多拿出了兩雙筷子跟兩個碗:“等下得罰酒三杯哦!”
“喝酒是沒有問題。”吳局跟對面的奶奶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連坐了下來:“只是你知道嗎?今天我差點闖禍了。”
“這話怎麽說?”吃飯的張香君一下子就沒有了胃口。
王剛、楊麗萍、丁蘭、丁欣怡、徐藝聞言,一個個連忙豎起了耳朵。
“是這樣的……”吳局簡略的將宋哲被毒蛇咬,在診所門口沒人管,最後被他送到了八醫院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張香君在聽明白後,那是不由松了一口氣:“你這也叫闖禍啊!這叫做得好,誰叫這個宋哲在老屋村幹了那麽多壞事,毒蛇不咬他咬誰!”
“不錯,這不沒事嘛!不用太擔心。”徐藝淡笑跟著說了一句。
“就是有事,也不可能怪到你的頭上來。”奶奶在這時發話了,語氣那是相當的霸道:“也不想想,當初宋海波在開辦衡鋼冶煉廠的時候,是誰給他行的方便。”
“小吳啊!他們要是敢找你麻煩,你就跟我說,我讓他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頓了一下,奶奶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出,讓吳局呆住了,他看了張香君一眼:“你將宋哲的事情都給奶奶說了?”
“我沒說。”張香君連道。
“是我說的,這事情不說不行,因為宋哲跟鍾坤的案子有牽扯,而且搞不好鍾坤就是宋哲害死的,這其中牽扯有多大,你知道嗎?”丁局敲了敲餐桌,言簡意賅的暗示了一句。
“這樣啊!”聽懂了的吳局,連忙閉嘴不在多說話。
劉星拿起了酒瓶,給吳局面前的酒杯滿滿的倒了一杯酒:“您不要擔心了,從薑神醫離開診所躲避宋哲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注定了結局,也不會拖您下水的。”
“不錯,一切還有我呢!”奶奶跟著說了一句。
“那行,但我晚上還有會要開,這酒還是不要喝了。”吳局訕笑將杯中的酒遞給了丁局。
而就在這時,屋中的電話響了。
丁蘭連忙跑過去接聽了。
片刻之後轉頭看向了吳局:“那個李書記讓您馬上去處理宋哲的事情,他好像被毒蛇咬傷了留下很大的後遺症。”
吳局聽到這話,一愣之下連忙將杯中的酒給撤了回來,然後對丁蘭說道:“你跟李書記說,我已經喝醉了,讓他另找他人來處理宋哲這事情吧!”
“啊?”丁蘭呆住了。
眼前的吳局,明明沒有喝醉嘛!
“你照說就行,廢話那麽多幹嘛?”丁局連提醒了一句。
“哦,哦!”丁蘭連點頭。
當下拿起電話連忙跟李書記說吳局已經喝醉了。
就在以為忽悠了過去。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徐藝跟丁局對望了一眼。
“是我,宋海波!”門外,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
“欣怡,去開門。”丁局知道來者不善,隻得吩咐道。
丁欣怡沒有辦法,隻得朝門口走去。
但瓜子卻是先行一步幫忙打開了房門。
吳局見狀,連忙起身走進了對面的小房間。
田所長一愣之下緊隨其後。
畢竟宋海波能親自來丁局家,只怕事情有些不簡單。
不是來找他們興師問罪的,就是來為宋哲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