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媽!這裡的事情我能搞定。”劉星聞言笑了笑,眼眸中有著自信。
這三個大棚中的生豬,總共還沒有花四千塊錢。
哪怕最後都病死了,他都不會有半點肉疼的。
因為要想賺大錢,哪有不冒風險的。
周秋香聽見劉星這樣一說,那是溺愛的伸手拍了拍劉星身上的灰塵:“那你可別累著自己,我知道你這次是冒了很大的險,成了賺大錢那是肯定的,但要是沒成,只怕被人看笑話那是免不了的。”
“您兒子可是精鋼打造的,還怕這點流言蜚語嗎?”劉星揶揄的開起了玩笑。
“那就好!”周秋香聞言忍不住笑了,眼見時候不早了,轉身就朝鞋店的方向走去。
劉星目送母親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正要去拿掃把去打掃一下大棚中的衛生,遠處的街道上,瓜子扛著編織袋,帶著小不點、小豆豆、趙靜、蘭蘭等十幾個孩子出現了。
這十幾個孩子的肩膀上也扛著編織袋,鼓鼓的裡面都是劉星需要的燈籠草、野艾、臭草等草藥。
“他們還真是勤快。”劉星看到這一幕,笑了笑就迎了上去。
“哥哥,窩給你打了三袋豬草了,給錢。”瓜子將編織袋放到大棚門口後,就將小手伸向了劉星。
“是的,舅舅給錢。”小不點也上前來湊熱鬧。
其他十幾個孩子則是淡笑看著。
畢竟劉星可沒有食言。
之前采摘了好幾袋豬草,劉星都給錢了。
而且有些勤快的,這半天的功夫,都比家裡面大人做事的工錢都要高了。
“好!好!好!給錢。”劉星在白了瓜子一眼後,就將早就準備好的了零錢給拿了出來,然後挨個發放了出去。
哪怕小不點跟好幾個小孩的編織袋只有小半袋豬草,他都是足額發放。
拿了錢的瓜子、小不點、小豆豆、趙靜、蘭蘭等十幾個小孩,在歡呼了一下後,就全都朝百貨商店跑去。
很顯然,是去買好吃的好玩的去了。
“你們慢點跑。”劉星連喊道。
見瓜子最調皮,那是忍不住再次叮囑了一句:“你們幾個記得回家吃飯,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哥哥。”瓜子回頭保證道。
“舅舅,我們不會亂跑的。”小不點朝劉星做了一個鬼臉,小臉上有著笑容。
“劉星哥,我們買了東西會聽話回來的。”蘭蘭乖巧的說了一句。
“那行。”劉星聞言松了一口氣。
在等這些小孩子跑遠了,拿起掃把還有鏟子開始打掃起來了大棚內的衛生。
……
第二天一大早。
陸陸續續的又有村民送來了小豬仔跟半大的生豬。
但好些都有已經不行了,劉星出於仁義,給了他們五塊錢一頭,然後讓趙村長帶人給掩埋了。
不是他不想救活這些生豬? 而是已經救不活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 再也沒有人送生豬跟小豬仔過來了。
這讓周山跟周敏松了一口氣,讓趙村長也是安心了下來。
畢竟他知道劉星的錢可不是搶來的? 每頭小豬仔五塊錢那也是錢啊!
這樣長此下去? 是銀行都的倒閉。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劉星卻是神色凝重了起來。
不是沒有生豬跟小豬仔送到他面前不高興。
而是他隱隱已經猜到? 整個樟木鄉現在除了他圈養在三個大棚中的一千多頭生豬,只怕其他地方都死絕了。
不對? 他家的三頭生豬? 跟大姐家的兩頭,還有王道響家的應該還好好活著。
但那又怎麽樣,杯水車薪,根本就沒用的。
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現象。
之所以稱之為恐怖。
那是在八十年代。
農村養豬的人很多。
幾乎家家戶戶都養豬。
就拿整個樟木鄉來說? 所有養豬戶的生豬加起來。
只怕得有上萬頭? 這還是最保守的數字,因為樟木鄉很大,一共有十幾個村子呢!
而一個村子最少都有幾百戶人家,十幾個村子,那就得好幾千戶人家。
一戶養一頭豬? 那都是好幾千了。
而這是不可能的,有些養了母豬的農戶。
至少有十頭以上的生豬? 按照平均值來算。
整個樟木鄉至少得有兩到三萬頭生豬。
但是想現在,因為這場持續的大雨引發的豬瘟。
直接讓樟木鄉只剩下一千多頭了。
這還是他在盡量收留的情況下。
要不然樟木鄉的生豬? 真的會像重生前那樣只剩下王道響一家的了。
然而現在去計較這些沒用的,因為形勢如此? 劉星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改變。
所以只能以最大的能力? 去照顧好這些買來的生豬。
然後意外還是發生了? 在吃完了中飯後。
兩頭小豬仔因為亂竄被半大的生豬給踩死了。
從大棚中拎出來準備扔掉的時候,恰好是整個集市人流量最多的時候。
於是乎,流言蜚語就滿天飛了起來。
什麽劉星這大傻逼買下的生豬也開始大量死亡了。
現在大棚中只剩下十幾頭了。
有些傳言甚至更過分。
說劉星看著滿大棚病死的生豬,那是趴在欄杆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哭的那是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而且以訛傳訛最後演變成了一個結果。
那就是劉星這次買賣生豬虧的連鞋店都差點賣掉了。
好在還有百貨商店賺的錢能維持開銷,要不然劉星這回就會變成乞丐了。
會不會變成乞丐,只有幫忙喂養生豬的周山、周敏等老屋村的村民知道。
除了那兩隻沒有注意到被踩死的生豬,其他生豬那可都是生龍活虎好著呢!
而且劉星征對踩死的兩頭生豬,立馬就改變了喂養的策略,將原來圈養的三個大棚,改成六個,這樣一來,生豬們活動的空間就大了許多,再也不會出現踩死的現象。
但圈養的費用在同時卻是增加了。
不過跟以後暴漲的豬肉價格相比,這個可以忽略不計。
而隨著生豬的圈養穩定了下來,劉星就再也沒有去多管,而是全權交給了周山、周敏、趙村長等村民去照看,而他自己則是前往了百貨商店,查看起來了白酒自營批發店的櫃台裝修情況。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因為明天就是八號了。
也是白酒直營批發店開張的日子。
更加是他考上高中擺酒席宴請各方親朋的大好日子。
所以在力所能及之下,自然是要將所有待解決的事情都給處理好。
百貨商店中,陳紅給白酒直營批發店安排的櫃台在大門口中間最顯眼的位置。
但劉星一走進去,看著就直搖頭:“心如姐,趕緊叫裝修櫃台的師父停工,你這格局看著太小了,這給衡水酒廠賣衡水老白乾,格局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來做生意的。”
“那你說怎麽樣格局才大?”乃心如糊塗了。
他這裝修可是花了差不多兩三百塊錢呢!
比百貨商店中其他商販,那可是多花了好多錢。
“把白酒直營批發店的招牌字體換掉,換成鎏金大字,最好是純手工鍍金的那種,還有這櫃台框架,不能再用木頭得了,得換成金屬的,最好是鋁製品那樣有光滑的看著很養眼的那種。”劉星背著雙手在沉吟了一下後,就開始交代了起來。
“那這不得花好多錢啊?”乃心如有些懵,這麽多錢他可是貼不起。
“你擔心錢幹嘛?”劉星聞言那是直搖頭:“錢不夠去我的鞋店先申請一千塊錢花著,不夠再來找我要。”
“真的要這樣鋪張浪費啊?”乃心如忍不住問道。
這個劉星,最近是不是膨脹了。
這買豬花了那麽多錢,這回一個白酒直營批發店又要花這麽多錢。
雖然這陣子也賺了不少,但這樣折騰下去,只怕是遠遠不夠啊!
“你真是的,什麽叫做鋪張浪費啊!這叫有格局。”劉星白了乃心如一眼:“趕緊去照做,明天要開張呢!別跟我磨磨蹭蹭浪費時間。”
“好吧!”乃心如沒有辦法,隻得點頭答應:“但是在走之前,我得跟你說一件事情,請的助手人今天已經來了,你是不是得過過目。”
“這點小事我過目幹啥?”劉星一甩衣袖就準備走人。
但下一秒,他卻是倒退了幾步,看向正在幫忙裝修的一個魁梧漢子:“這不是……王昆侖嗎?”
之前王昆侖被救後不辭而別。
還以為這家夥又流浪去找未過門的媳婦如煙去了呢!
“他什麽時候成了裝修師傅了?”回過神來後,劉星詫異的看向了乃心如。
這一看,乃心如的俏臉就紅了:“其實在衡水酒廠維修灌酒設備的時候,我就見到王昆侖了,那個時候他是衡水酒廠的一名臨時搬運工,我見他很辛苦,所以在離開衡水酒廠之前,就誠邀他來集市上幫忙做事。”
“哦……”劉星知道乃心如話裡有話,而且從乃心如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只怕跟王昆侖之間發生了什麽。
想到這,劉星忍不住笑了:“心如姐你這真是的,我有沒說不讓你給小豆豆找一個好爸爸,這樣害羞跟害怕幹嘛!”
“我沒有,我就是看王昆侖可憐。”乃心如連擺手解釋。
但越是解釋,她的俏臉就越紅了。
這一幕讓劉星看在眼裡,那是樂在了心中。
不過他也沒有在逗乃心如了,而是認真說道:“去把王昆侖喊過來認識一下,既然你想要他當你的助手,那有些事情我可得好好說清楚。”
“哎!”乃心如連忙照做。
片刻後,就將一身木屑的王昆侖帶到了劉星的身邊。
此時的王昆侖,早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蓬頭垢面‘睡’在水渠中的王昆侖了。
這人看上去胖了不少,人也精神了很多。
特別是那雙眼睛,看著非常的犀利。
就是劉星這個重生而來的人,都不敢多看兩眼。
生怕王昆侖這雙眼睛會傷到他。
這從側面說明了一點,王昆侖不是一般人。
但劉星也沒有多問,而是伸手輕輕的錘了一拳王昆侖:“你上次不辭而別,媳婦找到了嗎?”
“沒有。”王昆侖平靜的回道。
“那不找了?”劉星一愣。
“不找了,因為我已經找到她的屍骸,將她埋在了我的家鄉。”王昆侖沉默了一下才將這個內幕說出口。
“好吧!我不該問這個。”劉星有些尷尬。
“沒事,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王昆侖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現在我急需要錢給我母親治病,所以希望你能讓我留在集市上。”
“不是為了心如姐才來集市的嗎?”劉星揶揄的問了一句。
“這個……”王昆侖看向了乃心如。
見乃心如臉紅了,才笑著說道:“有一半是吧!但我現在更想賺錢。”
“那就好好乾。”劉星伸手拍了拍王昆侖的肩膀:“你要是願意,可以將你母親接到集市上來,我可以讓薑神醫出手為其治病。”
“他老人家會答應嗎?”王昆侖有些擔心。
畢竟薑神醫的醫術,那在湘南、湘北兩省可是赫赫有名。
並且曾經立下了規矩,不給窮人治病。
而他母親就是窮人。
“他是我爺爺,你說會答應嗎?”劉星好笑的反問了一句。
“啊?”王昆侖呆住了。
他就是說上次被人偷襲跌入水渠中,薑神醫為什麽會出手救他。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劉星啊!
“別傻眼了,好好乾活。”劉星見白酒直營批發店的裝修天黑之前都不可能完工,當下說了一句後,就背著雙手走了。
王昆侖目送劉星的身影消失,突然間轉頭看向了乃心如:“對了,劉星今年多大了?”
“你問這幹嘛?人家下半年要去八中讀書,才滿十六歲呢!”乃心如隨口回道。
“什麽?才十六歲?”王昆侖傻眼了。
“怎麽了?”乃心如不解。
“沒什麽,我從他眼中看到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滄桑,也許是錯覺吧!”王昆侖在自嘲的笑了笑後,就去忙他的去了。
“劉星眼中有滄桑嗎?”乃心如卻是一點都不覺得。
……
時間一晃就到了傍晚。
吃完飯的劉星。
眼見天氣熱的不行。
就拿好換洗的衣服去後院準備洗澡了。
然後還沒有走進後院,乃心如卻是急匆匆的出現了:“劉星,有一個自稱是古井酒廠廠長的中年人找你,說是想找你談生意。”
“古井酒廠???”
“就是那個生產古井貢酒的的那個古井酒廠?”
劉星一愣之下問道。
“應該是,他說他姓王,跟易建平是好朋友。”乃心如回道。
“那易建平來了沒有?”劉星感覺這事情有些不簡單,當下皺眉問了一句。
“來了,但不在百貨商店,而是在李廠長的帶領下,來找薑神醫看病了。”乃心如心想劉星怎麽能猜的這樣準,在一愣之下連忙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等我洗完了澡就去找他們。”劉星說完,轉身就走進了後院。
乃心如張嘴還想說話,但最後卻是沒能如願。
因為診所門口,李廠長在喊她了。
沒有辦法之下,隻得跑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
換了一件白色短袖的劉星也出現在診所的門口。
見李大偉的小轎車停在柚子樹下,搖了搖頭就走了進去。
診所內,雖是傍晚,看病的人卻是依然很多。
劉星直接來到了薑神醫所在的偏房,見其正在為易建平把脈,當下站在一旁安靜的等了起來。
此時的易建平,比幾個月之前要消瘦的不少,特別是那張臉。
蠟黃蠟黃的,看著有些滲人。
而且時不時還咳嗽幾聲,嘴巴中能呼出難聞的臭味。
薑神醫對於這一現象,倒是見怪不怪。
但一旁幫忙的青蓮跟綠竹,卻是惡心的差點嘔吐出來。
這讓易建平很是尷尬,但他也沒辦法,隻得忍著不咳嗽。
薑神醫這時將把脈的手給放了下來,撫須輕聲開口:“你呀!這病是喝了假酒造成了,要想治好,可得花些時間好好療養,不然命不久矣。”
“我現在什麽都聽您的,要是您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搬過來住在診所內。”易建平一聽薑神醫這樣說,那是激動的連說道。
之所以激動,那是因為其他大醫院的醫生,都說他沒救了,要他準備後事呢!
至於原因,肯定是以前喝的工業酒精勾兌的張弓酒,已經將五髒六腑都給喝壞了,要不然哪個醫生敢說這樣得話。
而現在薑神醫既然說他還有救,那自然是欣喜若狂,激動的不行。
“我這裡可沒有床鋪供你住下, 都滿了。”薑神醫聞言淡笑搖頭:“你不是跟劉星是朋友嗎?可以借住他大姐家,也是一樣的。”
“那我這就去找劉星。”在李大偉的攙扶下,易建平連忙站了起來。
“劉星就在你身邊,你找什麽找啊?”薑神醫連提醒了一句:“你現在的雙眼,視力都模糊到這種程度了嗎?”
“您不知道,我現在根本就看不清楚周圍的任何事物。”
易建平在回了一句後,連忙茫然看向了四周:“劉星,你在哪?”
薑神醫看著直搖頭。
“在你身邊呢!”劉星扶著易建平坐了下來,言語中透著關心:“至於床鋪的事情,我等下親自給你去解決,你現在還是讓薑爺爺給你對症下藥吧!”
“不吃藥,你這樣子我看的都有些怕。”頓了一下,劉星又說了一句。
“好!好!”易建平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