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大水團中的幾尾小海魚,白雲樓說道:“采薇師妹,這幾尾小魚太小了,有勞師妹幫忙喂些玄靈液吧。”
大師兄的招呼,采薇沒什麽猶豫,法訣掐動,片刻間一大團濃鬱的乳白色汁液被凝煉了出來。
隨著玄靈液投入大水球,那幾尾小魚立時歡快地遊了過來,貪婪地吮吸吞食著乳白色汁液。
白雲樓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抬手灌了一道濃鬱已極的水靈之氣到玄靈液中,方便這幾尾小魚吞食。
別說,隨著吞食,這幾尾小魚竟然真的紛紛長大了一圈。
“嗯,不錯,這就不止幾兩肉了,而且肉質似乎更加有彈性了……”白大掌門法眼之下,做了頗為精準的判斷。
陳清霜看著眼中透著幾分俗念的白師兄,嘴角微微抽動,略一沉吟,還是出聲說道:“只是這幾尾小……海魚,生的甚是嬌豔,直接烹食……”
“清霜師妹說的有理,這幾尾海魚生的嬌豔,定然有劇毒,不可直接烹食,得用些手法妥當處理,才能得嘗美味。”
言罷,白雲樓將蘭芝招呼過來,仔細叮囑起來。
“大師兄放心,有毒的魚,之前和火靈兒學過處理之法,熟的很,通過特殊的手法凌空炙烤,再強的毒性也會被灼燒一空,而且還能提升口感和味道。”談起烤魚的手法,蘭芝很是自信的侃侃而談。
“嗯,這才是專業,不錯……”話到一半,白雲樓似乎想起什麽,轉頭對有些饞意的夏師妹問道:“朝陽,這幾尾小魚是你抓的,舍得給師兄品嘗嗎……”
“師兄盡管拿去烤製便是,都是些沒有靈性的尋常海魚,師兄,那條最為……嬌豔,應該最是美味。”
言罷,隨手探出一條青藤,準備下手。
“朝陽妹妹……”一旁的陳清霜忍不住喊了一聲。
“清霜姐姐,你也看上這海魚了?看上哪條,師妹幫你抓……”夏朝陽抖了抖手中的青藤,轉頭笑著問道。
陳清霜嘴角微微一動,最後還是轉頭對白師兄說道:“白師兄,這幾尾魚兒甚是嬌豔,若將其烹食,似乎有些大煞風景,不如師兄將這幾尾小魚放歸大海。”
“師妹倒是有不少浩然宗的美食糕點,師兄和朝陽妹妹若是有興致可以品嘗一二。”
一口氣說完後,陳清霜隻感覺心神通暢,頗為淡然地看著眼前的這對師兄妹。
“呃……,原來清霜姐姐是有些舍不得,嘿嘿,不過這些小魚就是長的好看了些,其實和那些尋常的河魚沒什麽區別,生的再嬌豔,烤製後大多都是焦黃酥脆……”小朝陽嘿嘿笑道。
“朝陽說的不錯……,不過既然清霜師妹有些憐惜這些小海魚,朝陽,幫忙將這些海魚放歸大海吧。”白雲樓頗為大氣的說道。
“哦,好的。”
清霜師姐都這般說話了,大師兄也應下了,這美味的海魚……不吃也罷,夏師妹乾脆地應了一聲,手中的青藤分叉開來,卷起大水團中的幾尾海魚,將其扔出了飛舟結界。
蘭芝看著那幾條剛被養肥的海魚被放歸大海,頗有些可惜地歎了口氣,暗暗收起法訣。
陳清霜暗暗松了口氣,若真看著這幾尾入眼的小海魚被白師兄烹食入腹,那將會如古畫沾染了汙跡一般的難受。
“清霜師妹,那個……糕點呢?”白大掌門倒是惦記著浩然宗的美食糕點。
聞聽此言,陳清霜不由一愣,心念間暗道這位可是書院的大師兄,青雲門的大掌門,如此惦記吃食,是不是有些……俗念過重了。
“師妹,清霜師妹……,若是吃光了倒也無妨,到時去浩然宗再品嘗不遲。”見陳師妹有些發怔,白雲樓善解人意地回道。
陳清霜立時會過神來,從腰間的納物寶囊中取出幾隻精致的木盒來。
白大掌門更是不客氣,一一打開,果然都是些美味糕點。
“師弟師妹們,有口福了,都別修煉了,反正也快到地頭了,過來嘗嘗浩然宗的特色點心。”美食當前,白雲樓出聲招呼起來。
所有書院弟子很快聚集過來,片刻工夫就將幾盒糕點吃了個底朝天。
眾弟子正品嘗著美味,忽然間白雲樓有所感應,轉頭看去,只見那幾尾甚是嬌豔的海魚,並沒有遁遊四散,似乎有些貪念方才在大水團中的美味,一直全力遁遊,跟在飛舟身後。
忽然間,一道水流極速傳來,瞬息間卷走了這幾尾小海魚。
一道絢麗流光閃過,直接吞食了這幾尾小海魚,待得這海妖現出身形,正是之前被夏師妹收服的那隻刺葵魚妖。
似乎入口的吃食甚是美味,這隻刺葵魚妖滿意地衝著夏師妹躬身行禮,還扭動著身子,搖擺著瑰麗的魚鰭舞動了數圈,這才回到海妖群中。
“師兄,這只花裙子魚還以為師妹給它投食呢,真是便宜它了……”夏朝陽有些好笑地說道。
“算了,這是它的運道,反正也是自家的海妖。”白雲樓看著遠處的刺葵魚妖若有所思。
“嘿嘿, 倒也是,不然那幾尾普通海魚渾身透出玄靈液的氣息,遲早也是便宜別的海妖。”
“師妹說的不錯……”白雲樓隨意回了夏師妹一句,心神間卻泛起奇怪的感覺。
那幾隻……嬌豔的小海魚被刺葵魚吞噬入腹,白雲樓的心神間竟有一種莫明暢快的感覺。
按說以前自己不會有此心緒,理應帶著一絲悲憫之意,然後感歎一句弱肉強食,今日這暢然之感甚是奇怪。
略一思忖,白雲樓便將此念拋諸腦後,轉身向船頭方向看去。
龜妖記憶中的第一個海妖巢穴,到了。
飛舟剛一現身,那隻海妖立時察覺到了,身形未顯,十數道妖術神通甩了過來。
似乎感應到危機一般,那巢穴外的水流忽然暴亂起來,帶起海底的泥沙,將數裡方圓攪得混沌一片。
這隻海妖的感應倒是敏銳,只是實力有限,對上手段眾多白大掌門,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