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魔女們的典獄長 ()”查找最新章節!
當天深夜,薔薇鐵獄核心區醫務室,賽拉坐在病床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來探望的艾登:“給您添麻煩了,典獄長。”
“一般犯人生病可享受不到我親自探望的待遇。”艾登笑著說道,“老實說我聽說你因為頭暈肚子痛被送到醫務室來的時候,還以為要出大事了呢。”
“醫生說沒有中毒的跡象,應該只是普通的感冒,吃了藥我感覺已經好多了,明天應該就會恢復的,讓我回自己牢房就好了。”賽拉說。
“你傻嗎?”站在艾登身旁的阿森娜開口了,“醫務室的床可比牢房的舒服,多少人想裝病在這裡睡覺都沒機會,我可不想在房間裡被你傳染。”
“但你不能離她太遠,你晚上也睡這裡吧。”艾登看著阿森娜說道。
“那我要找一張離她遠一點的床位。”阿森娜說。
“別太遠了。”艾登提醒。
“那邊的犯人……也是身體不舒服?”賽拉發現右側的兩個床位上有犯人正裹著被子睡覺。
“一個監區幾百號犯人,你覺得醫務室有幾天是空的?”艾登看出了賽拉的擔憂,“不用擔心,這裡有人守著,還有阿森娜保證你的安全。”
“你要是打呼嚕太響被人揍了,我不單不會阻止還可能會幫忙。”阿森娜面無表情地說。
賽拉聽不出對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隻好小聲地應了句“哦”。
這時醫務室裡屋的門被打開,美琉姬奴在維羅妮卡的監視下從裡頭走了出來。
“您交待事情辦妥了,典獄長。”美琉姬奴畢恭畢敬地向維羅妮卡報告。
艾登看向維羅妮卡,維羅妮卡輕輕點頭,示意沒看出美琉姬奴有做什麽手腳。
讓美琉姬奴過來,是為了給海洛安全地用藥。休眠藥起效後,三天時間內基本上不用擔心她醒過來,在這段時間裡,艾登可以先專注於眼前的事件。
“辛苦你了,回牢房去吧。”艾登揮手。
維羅妮卡將美琉姬奴帶了出去。
“裡屋躺著的是誰啊?”阿森娜隨口問了句。
“是海洛,她精神又出了狀況,我讓美琉姬奴過來給她灌點藥安靜一下,不要刺激到她。今晚睡都不準進裡屋,不然關禁閉。”艾登簡單地解釋,“熄燈時間已經過了,趕緊睡覺吧。”
阿森娜和賽拉都在病床上躺下去,艾登離開了醫務室,醫務室的煤氣燈稍微暗淡了下去,值班的獄醫進入了配藥室,只有一名女獄警坐在門口值守。
賽拉躺在床上,在心裡松了口氣。晚飯後身體出現症狀的時候,她馬上就生出了自己被人下了毒的念頭——畢竟她現在的性命正被人盯著,好在獄警將她送到醫務室後就發現是虛驚一場。
也難怪會突然病倒,自打之前從典獄長那裡得知海因茨來到這座城市的事實後,就再沒有新的消息傳來,賽拉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寢食難安的狀態,飯吃不下幾口,睡覺也一直在輾轉反側。
好在今天睡意來得特別快,也許是感冒藥的作用,也許是前面兩天積攢了疲勞的關系,躺平之後賽拉迷迷糊糊地合上了眼睛。
意識沉下去之前,她腦子裡浮現出來的是阿森娜之前給她的建議。
“你為什麽不考慮自己打破這個局面?既然有公主的血統,你完全可以主動爭奪王位,你的男人願意幫你的話,你應該不至於那麽容易變成政治傀儡。”
末了阿森娜還留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誰說只有英雄和王子可以執劍?又是誰規定公主只能作為鎖在高塔上的獎品?”
令人羨慕的勇氣……可惜她自己是個膽小鬼。
光是躲避政治世界的陰暗就拚盡了全力,突然要她主動踏入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她完全沒有過這樣的心理準備。
理想的話,這條路確實能讓她在絕境中抓住一絲希望,去贏取她想要的未來——要說沒有動心是不可能。
但她更害怕自己可能不得不面對一個更絕望的事實:她鼓起勇氣去冒這個險的時候,想來冷靜的海因茨卻不願意陪她孤注一擲,依然堅持站在國王那一側。
在冰冷的政治世界作為反對派的傀儡和昔日的愛人為敵,那對她來說真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意識緩緩下沉,賽拉終於停止了思考,熟睡了過去。
門口的獄警突然起身敬禮,本來已經離開的艾登再次出現在門口。
“乾活了,姑娘們。”艾登走進醫務室,帶上門輕聲說道。
阿森娜和普蕾西婭都掀開被子起來,但另一張躺著人的床位卻毫無動靜。
“菲兒?”艾登又叫了一聲。
艾登上前掀開菲兒的被子,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
菲兒這才睜開眼睛,和艾登四目相對,尷尬地笑笑:“啊哈哈……”
“你在搞什麽?”艾登皺眉。
“待機時間太長了,人家忍不住睡過去了。”菲兒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吐了吐舌頭,“誒嘿!”
艾登,阿森娜和普蕾西婭一齊看著她,都是面無表情,場面一度冷場。
好一會兒過去,艾登拍了下菲兒的腦門:“別耍寶了,趕緊乾活!”
“她真睡過去了吧?”菲兒過去打量著床上的賽拉。
“安眠藥加我的催眠術,你現在給她一巴掌她都不會醒的。”普蕾西婭說。
賽拉會不舒服是因為飯菜裡被下了能讓她出症狀的藥,而在醫務室裡獄醫給她“開出來”的不僅僅是解藥,還有一顆安眠藥。
“真的嗎?”菲兒躍躍欲試地對著賽拉舉起一隻手。
“你想吃巴掌了是吧?”艾登在她背後冷冷地警告。
“開個玩笑嘛。”菲兒嘟起了嘴。
“早點搞定早點收工睡覺!”艾登低聲說道,“一切就按事先說好的劇本分工合作,菲兒負責營造夢境,普蕾西婭給她下催眠暗示,阿森娜召喚惡靈附身,加強噩夢的影響力。”
“唉,噩夢不是我擅長的領域啊,我也不喜歡……我還是比較習慣做那種給人快樂的夢。”菲兒歪了歪腦袋,“要不還是弄個她和老情人‘愉快相處’的夢吧,醒過來她就會為了和老情人在一起做任何事——”
沒等她說完,艾登就面無表情地一巴掌拍在她後腦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