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舊城區,血手幫和骷髏幫的兩夥人馬正在廢棄碼頭的倉庫區火並,喊打喊殺聲不絕於耳。
“找死!!”
卡蜜拉一個凶狠的側踢踢在一名打手的腿上,然後抓著對方的頭髮把頭摁下來,用膝蓋擊碎對方的鼻梁。
“都給我上!宰了這幫狗崽子,讓他們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卡蜜拉興奮地叫囂道。
她作為血手幫的幹部兼王牌打手,親自領著手下督戰。
最近敵對的新興幫派小動作越來越頻繁,不停派人騷擾血手幫的地盤和旗下的店面。
今天她親自帶人埋伏,終於逮住了這幫小嘍囉。
骷髏幫這次來砸場的有十來號人,相較之下,血手幫這邊只有五個人,但在卡蜜拉一人勢不可擋的攻勢下,血手幫很快就佔了上風,十幾名骷髏幫打手開始集中人手去圍攻卡蜜拉,卻還是迅速地被接連放倒,很快就沒剩幾個人敢在上前。
卡蜜拉抄起一塊板磚掃過一名壯漢的下巴,直接將對方砸暈在地。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就沒有讓人盡興點的對手嗎?”她狂笑著掃視剩下的打手。
肆意揮灑暴力的快感充斥著她的大腦,這時她敏銳地聽見背後有動靜,想都沒想扭過身子朝背後就是一拳。
拿著棍棒企圖從背後襲擊她的少年“啊”地一聲,捂著肋骨向後踉蹌出去,手裡的武器也脫手落在地上。
“乾你娘啊,怎麽又是你?”
卡蜜拉猛地認出了眼前的少年正是之前摸進她看管的倉庫中的一人。
是那個口口聲聲說要給自己母親治病賣慘的小鬼。
少年捂著肩膀看向卡蜜拉,眼裡滿是恐懼。
卡蜜拉也沒客氣,一擊右勾拳砸過去打在少年臉頰上,當即有兩顆帶血的斷齒飛了出去。
少年被打倒在地,斷牙的劇痛幾乎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撿回一條命還回來當炮灰,被打死也不冤啊!”卡蜜拉撿起地上的棍棒,一臉殺氣地盯住了少年。
少年當即倒抽了一口涼氣,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轉身飛奔起來。
“垃圾!!”卡蜜拉啐了一口,將棍棒扔掉了。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
“條子來了!!”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
混戰的眾人立刻停手,一齊扭頭看去,一隊騎警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衝過來,有警員朝天鳴槍。
“跑啊!!”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媽的!”卡蜜拉立刻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轉身朝一面矮牆飛奔,翻牆逃竄。
兩小時後……
舊城區,骷髏幫據點。
“真虧你們能跑回來啊。”骷髏幫的幹部站在房間裡,看著眼前排成一排手下。
兩名少年也赫然站在其中,其中一人的臉上掛著淤痕。
“十六個人被五個人揍翻,丟不丟人!?你們身上挺乾淨哈,打架的時候都在看戲是不是?啊?”幹部大聲訓斥道,“組織給那個暴龍女掛了五百鎊的賞金,只要把她打進醫院就可以了,錢在眼前都不想要了啊你們?”
臉上帶著淤痕的少年默默地舔了舔斷了的牙根,他就是希望能拿到自己幫派給卡蜜拉掛的懸賞才鋌而走險地去偷襲卡蜜拉的。
“不過嘛,這一次也算有點成果。”幹部語氣又突然柔和下來,“最新的消息,騎警已經把卡蜜拉逮住了,我們也有幾個弟兄被抓起來,不過不虧。只可惜這也就只是聚眾鬥毆而已,
她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我們要抓緊這段時間搶地盤,懂了嗎?” 有幾名腦袋靈光些的手下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幹部,很快就把視線收了回去。
他們隱約察覺到了,那夥騎警,恐怕就是幹部安排了什麽人去提前報的案。
騎警那邊最近正在想盡辦法打擊舊城區勢力范圍最大的血手幫,作為血手幫幹部的卡蜜拉,也是警方的重點關注對象。
幹部懸賞卡蜜拉的同時派他們去騷擾卡蜜拉管理的地盤,就是為了引發這樣的衝突,然後借此讓騎警過去抓捕。
說白了,他們這幫新人,只是幫派用來牽製卡蜜拉的犧牲品。
幹部掃視著眼前的手下們,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臉上掛著淤痕的少年身上。
“貝利。”他叫到了少年的名字。
“在!”少年立刻緊繃起來了,眼睛盯著自己腳尖。
“回來的人裡面只有你掛彩了。我聽說了,能鼓起膽子偷襲那個女人,雖然經驗不太夠,但還算挺有頭腦的。”幹部突然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聲音帶著幾分嘉許,“我說你們啊,都向他學一學啊,學一學。一個個該上的時候當縮頭烏龜,我養你們幹嘛啊?”
名喚貝利的少年受寵若驚地抬起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被那個女人打的吧?傷得還挺重啊……”幹部用很關切的語氣問道。
“我、我沒事的……”貝利畏畏縮縮地點頭。
“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挨了幾拳沒事,回頭有什麽暗傷沒察覺出來,死了都不知道。”幹部一臉和善地說道,“我知道個不錯的醫生,回頭我帶你去檢查一下。今天第一次出去打架,你表現得倒還不錯。”
“謝、謝謝大哥!”貝利誠惶誠恐地鞠躬。
“你先留下,我有話單獨跟你說。你們幾個,都回去吧。”幹部揮揮手指,示意其他人離開。
臉上帶疤的少年也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房間,出去前,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留在房間裡的好兄弟一眼。
房門關上後,房間裡頓時只剩下貝利,幹部,以及兩名表情冷硬的保鏢。
“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能看得出來,你對組織很忠心。”幹部把兩隻手按在少年肩膀上,“看到你今天的表現,我決定重用你。我聽說過你的情況,你母親生了病,要治病需要一大筆錢對吧。這件事,我或許可以幫你。”
貝利喜出望外地瞪大眼睛,隨即又是一個彎腰:“謝謝大哥!!”
“沒事,沒事,應該的。”幹部哈哈笑道,“不過嘛,相對應的,我也有件重要的任務想交給你。那麽貝利,你願意為組織……做點犧牲嗎?”
“犧牲?”少年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抬起頭來。
看著幹部臉上掛著的那張詭異笑容,他突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
第二天,少年的屍首在自己家附近的一條巷子裡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