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浮了上來,露出頭的那一刻,貪婪的呼吸著空氣,直到肺部完全松懈下來,才踩著水看向四周,此時發現木排在離我十幾米的地方飄著,堅持著劃過去,雙手撐著翻了上去。
我躺在木排上,喘著粗氣看向自己的手臂,有一些紫紅色的斑塊,看來上升的還是太快,造成了皮下毛細血管破裂,我記得當時的教練管這叫紫癜,不過面積不大,還算可控。
木排被大頭他倆拉了回來,趙顧見我這樣嚇壞了,急忙脫了鞋下水,在岸邊把就我背了上來。
我擺擺手,說道:“沒什麽大礙,緩一緩就好了。”
大頭向水裡張望了一眼:“漢生呢?”
我也跟著回頭,隱約有一些不好的感覺:“還在下面,沒上來,他潛的要比我深。”
“下面有什麽?”他忙追問。
我喘了口氣,就將在水下見到的景象和他倆描述了一遍,倆人聽的一臉震撼,沒等大頭開口為什麽,湖那邊傳來水聲,我們望過去,就見漢生從水花中探出了頭,搖了搖頭上的水,向著我們遊過來。
漢生上了岸,甩了甩身上的水,我坐起來,急忙問他:“你下去了?”他知道我指的是哪裡。
他點點頭,在我們面前盤腿坐了下來,他身上的冷水在太陽照射下甚至形成了一層薄霧。大頭倆人都很吃驚,他們剛剛聽我說到過湖底的巨大溝壑,大頭看向漢生:“下面是什麽?”
“深不見底。”
漢生看過來:“每個裂縫都通向不同的地方,我潛下去那個沒有盡頭,不知道下面通著那裡。”
“地震?還是海眼?”大頭嘗試著猜測。
“不像地震。”我說。
我看見漢生也點點頭,就繼續說:“下面還有一些其他的建築,保存都很好,如果那些裂縫是地震造成的,其余的建築也早該毀掉了,我想很可能裂縫早就存在了,至於是不是海眼,我也搞不清楚。”
“應該是通著地下河。”漢生忽然道,他望向右側那面湖泊,說道:“下面是活水,而且味道有些不一樣,越往下潛,味道越重,我猜測那些深溝都連著地下河,而且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水系。”
漢生剛剛一個人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下潛進了漆黑的地裂深淵,我光是想想就打了個冷顫,這是要有何等堅毅的心性才能做到。
他又開口道:“我看了岩石,那些裂縫是由內向外裂開的。”
“啥意思?不是說不是地震嗎?我操,有東西從地下扒開爬上來了?”大頭一臉吃驚。
“照這麽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裂縫本身的存在及其久遠,甚至超過了龍坑,是後人在上面修建了那些建築。”我道。
漢生又補充說:“我在下面摸到了一些東西,應該是青銅鎖鏈,一直打進了裂縫兩邊的岩壁裡。數量很大,越往下潛越密集。”
“鐵索橋?”趙顧納悶道。
“阻擋下面的東西上來。”大頭看了我一眼,我皺著眉又看向漢生,他搖搖頭,也沒有判斷。
趙顧很吃驚,結巴道:“啥,啥東西,那麽大?”
大頭反問他:“你覺得為啥叫龍坑?”
趙顧誇張的張大了嘴,已經意識到我們在說什麽,我揉著太陽穴,頭疼道:“也有可能是大蟲。”
“那些青銅鎖鏈是在阻擋從海眼裡出來的東西?”趙顧似乎覺得不可思議,又自顧自的叨咕了一遍。
當下境遇很不妙,看來湖底也不太平,漢生雖然能保證他潛下去的那個裂縫銅鎖是好的,但不代表所有的裂縫銅鎖都是完整的,國內很多地方的深水區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就連一些水庫放水後,都會在下面發現一些大魚的屍體。大頭撓撓頭,問我倆:“先甭管是啥了,入口呢?入口找到了嗎?別告訴我就是那些裂縫。”
汜減 bxwx. CO 汜。我搖頭說:“沒找到,還得再下去搜索,不過入口肯定不是那些裂縫,因為湖底的建築後修的,墓葬的入口也當然在外面。”
趙顧看過來,擔憂的道:“老板,你這身體還能下水嗎?”
我看了看手臂上的紫紅斑,沒有逞強,老實道:“恐怕的歇一陣,就算是心肺也禁不住連續潛水,況且我們沒有潛水設備。”
漢生站起身彈了彈手臂,道:“我先下去。”
“你還要下去嗎?”我問。漢生體質確實很讓人驚訝,我沒在他身上發現皮下出血,況且他潛的要比我深很多,但我擔心的不是這點,是水下的東西,我總覺得很古怪,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麽多次的出生入死,我很相信自己的預感。
“沒問題,我會留心的。”
我把手電遞過去,對他道:“注意安全,雖然當下時間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但我不想因此有人受傷。”
漢生笑了笑,從岸邊扎著的長槍上擰下他的槍頭,對我道:“這次我帶它去。”說完便又選了塊石頭綁在繩子上,衝我們招招手,推著木排劃向了湖中心。
犧如 zhuiwen.org 犧如。“真是個漢子。”大頭咧了咧嘴。
看他下水了,我也不能閑著,在湖邊清理了一塊空地出來,一邊回憶,一邊將水底的面貌簡單的畫出來。盤龍,方塔,還有那兩座高台,現在細細想來,那兩座台子很像點將台,下面是大批的甲士,裂縫,裂縫中的銅鎖。
大頭在旁邊看著奇怪,有些困惑的說:“這怎麽看也不像是陵墓啊。”說著,他指了指那些甲士,又問:“這些部隊的位置畫的準確嗎?”
羋何 羋。我想了想,確定道:“準確,怎麽了?”
大頭道:“你看他們的方向,是向著裂縫去的啊,這是在向裡面行軍啊。”
我心裡“哎呀”一聲,這麽一看還真是,不過仔細一回憶,就發現了一個細節,就搖頭道:“不對,不是行軍,除了兩座點將台之間的隊伍是行進的,前面的甲士都擺開了陣型,哦哦哦,我知道了,他們在對付那幾道裂縫。”
大頭也跟著點頭,趙顧嘗試問:“是抵抗嗎?”
“也有可能是捕捉,反正目標就是裂縫裡的東西!”我確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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