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廟會有什麽好看的!”我說,“往年又不是沒看過。”
彪子還不服氣,還我理論起來了。
“去年是去年,今年不一樣。”
於是我就問它有什麽不一樣,結果它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
“今年這這不是有戲班子唱戲嘛!不過我對唱戲沒什麽興趣,但我這人從小有個愛好,就是特別喜歡調戲戲班子的小姑娘。”
我一聽來了精神,就問他怎麽調戲人家小姑娘。彪子就說。
“一看就知道你沒生活經驗,這農村露天戲台比較不一樣,人都是圍著戲台看戲的,我從小就喜歡擠到戲台子旁邊,等那唱戲的小姑娘挪著小碎步到了這舞台邊了,你看我就猛扯她的假發,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你在趁亂摸一把。。”
她心說這不是流氓無賴嘛!對這行為讓我很不齒,本來不想說了,後來又感覺哪裡不對,於是就問:
“唱戲的不都是盤著頭的嘛!哪有帶假發的,還讓你拽。”
“當然有了,只是你不經常看。一般來說帶長假發的都宮女,或者剛死不久正在守孝的女子,長得特別有韻味,人站在台子下面,脖子剛到她們腳踝的位置,看她們穿著花鞋的小腳在你鼻尖前跳來跳去,浪聲浪氣的唱著,身穿華服的軀體像是嫦娥一樣在你面前移來移去,我就特別想調戲。”
我聽彪子越說越不正經了,趕緊製止了他:
“別說了,好好乾活吧!就是聽你這麽說我才不讓能你去,你不去本地就少了了流氓無賴,想人家跑江湖的多不容易,你就別去欺負人家了。好好的乾活把錢搞到手了,免得夜長夢多。”
彪子的優點就是能聽人勸,聽我這麽說就和同奎就繼續乾活。我們的計劃是用大錘和鐵鏟挖一個通往下面的通道出來。因為沒什麽技術含量,平頭哥基本上就沒再來過。看著他們像是在建築工地一樣踏實乾起活來,我就安心地來到墓室地水池邊,準備鑽進那個湧水口,想要調查一下這通道到底通向那裡,那女人是怎麽爬進來的。
然後我就拿著一把短柄鏟子出發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聽到同奎和彪子說話的聲音,可是隨著不斷地往裡爬,那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了。
身下有水流經過,所以並不會覺得熱或者憋悶。就見電燈的燈光所照之處全都是黃色的泥壁,因為受到水分的浸潤,如今已經變得十分光滑,時間長了就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是在腸道裡蠕動似的。也許是因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看著前因為視錯覺而不斷縮小的坑道,總感覺這條通道可能是沒有盡頭的,所以時刻留意著自己是不是在往下走,後來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身下的水流一直都沒斷過,水是不可能往高處流的。
“別想太多了。”
我這樣提醒自己,然後稍微心裡好多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個東西,摸上去像是是一條樹根,於是我把燈光貼近,發現果真是一條樹根。這東西也黃色的,所以剛開始才沒發現,過了一會兒前方的樹根越來越多,竟然爬滿了整個洞壁,密密麻麻的須根致使整個洞毛茸茸的很軟和,但也妨礙燈視線。
就在在這時,前方傳來啪嗒啪嗒的聲音。我趕緊停止了爬動,拿電燈往前方照,這時燈光穿過密密麻麻的根須,我隱約看到有個人躲在對面不遠處的根須後,有根須遮擋著也看不太清楚是男是女,就發現這家夥身穿白衣服,
頭髮特別黑,五官扁平的就像是紙扎地人死的,一張大嘴笑地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爬了半天冷不丁遇見這麽個玩意兒,我心裡又怕又氣,心說我怎麽就不能一個人出來,一出來就碰見怪事兒呀。我有心要退回去,可是退了兩步心裡又氣不過,爬了兩個小時,我實在不想半途而廢,便又回來,看能不能用燈光把它嚇退,可是搞了半天那東西以然巋然不動。
“難道是我想的太多,我看錯了?”
在這地下保不準說有個木樁什麽的,而木樁地形狀像什麽水也說不準。於是我就鼓起勇氣向它接近過去,為了防止他會突然躥過來咬我,我就把原本拖拽地鏟子頂在深淺,結果越接近越發現這東西不像是木樁,而真像是一具屍體,鼓鼓脹脹的就像是被水泡腫了一樣,可這時別說是屍體了,就是鬼我也得上。
就在我距離它大概有七八米遠地時候,這東西好像是被我的冒失惹怒了,嘴裡忽然發出窟嗵一聲粗豪的叫聲,竟然消失不見了,嚇得我就把鐵鏟和電燈撒手了,轉身就想逃跑,可是這洞的直徑不夠。我身子瞬間就被卡住動不了。而於此同時,黑暗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水聲,並迅速向我這邊逼近,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家夥過來了,我嚇的張牙舞爪的亂抓,然後手上就抓住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我用電燈一照發現是件衣服,接著就見兩條魚甩尾巴拍著誰從我腿下竄跑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
隨後周圍再次安靜下來,我慢慢的把卡住的頭活動開,仔細看怎麽回事,結果就看見身邊有一個塞滿衣服的蛇皮袋,袋子口有氣球破裂後的碎片,這才才大概搞清楚了。原來剛才這蛇皮袋上有個畫著笑臉的氣球,這氣球不致使這蛇皮袋子卡在了這裡,而蛇皮袋則阻擋了魚的去路。後來氣球爆炸了,這蛇皮袋和魚就朝我漂流過來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看這東西感覺有點眼熟,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最後終於想起來了,前些日子我的那個晚上,我在水溝邊見到的那個女瘋子就是扛的這個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嘛!。然後我仔細想了一下,她們好像真她們穿的衣服好像真有點像,都是那種紅紅綠綠的裙子,最後決定帶上把這袋子帶上,看裡面到底裝著什麽東西。心想這如果真是那瘋女人的袋子,那它可真是第二次嚇我了。
蛇皮袋子裡的衣服被水浸泡過後變得很重。回想起那個晚上看到的情我依舊有點不寒而栗,隱隱約約的感覺這蛇皮袋不吉利,但卻不得不用鏟子推著這袋子往前爬,就跟屎殼郎推糞球差不多,這樣對前方的情形倒是讓我眼不見為淨,心裡清淨了不少。我就這樣大概又爬了十多分鍾,突然感覺鐵鏟一松,就見前方突然有個開闊的空間,我趕緊爬了過去,然後就來到了個位於地下空洞。這空洞是個面積有十多平米的水潭,不是很深,水潭中間有個一米多粗的巨大樹樁,水就是沿著樹樁從上方流下來,然後又從水潭流進剛才我爬過來拿通道的。總的來說,這木樁就像是個長滿根系的柱子一樣支撐著這空洞,由於長時間的浸泡在水裡,上面布滿了滑膩膩的魚卵。
我拿電燈圍著木樁轉了一圈,發現樹樁發達的根系致使空洞裡很雜亂,但也正是靠著它的支撐著上,這空洞才如此的穩固。有些樹根有被休整過的痕跡,這說明這空洞不僅是自然形成的。邊緣有一個通道傾斜著向上,似乎可以通道地上去,我就拉著這蛇皮袋往上爬,然後很快在遇見一個大石頭,我用了很大力氣才把石頭推開,,最後終於又回到了地面上。
一股麥苗和清新湧進我的肺裡。耳邊傳來了不遠處廟會那兒唱戲的聲音。我舉目四望,這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老虎廟南邊的田野間的土溝裡,明媚陽光下的平原坦坦蕩蕩,我還是第一次踏足這片區域,遙望北面味綠樹掩映灰黑色瓦房民居和其他方向綠油油的麥田。不免有既陌生又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