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麽說還真不行!”我說,隨後不由得感歎村子裡真是人才凋零,連找個一起下地的都不好找。我剛這麽想忽然感覺到一點恥辱,自問別人不行,難道我就是個合格的盜墓賊嗎?我不也是因為偶然的機會,才跟著他們進入這行業的嗎?說道最後還是父親說的對,沒人是天選的,都是人選的。
於是就把標準放低,又在腦子裡把認識的人過了一遍說。
“要不然就讓學校教數學的同奎吧!這人看上去挺正派,而且他家也挺窮的,算是幫他一把。”
這次父親和平頭哥都歎息了一聲,沒有再人再反對。
接著又開始讓平頭哥提名,可是平頭哥卻說先不提了。
“我認識一個人是個人很有本事,不過目前還沒遇見大的麻煩,就先不找他了。”
我問平頭哥那個人是誰,醫生卻諱莫如深。我也就沒再問,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第二天我就去我姑姑家把我姑姑請到了家裡,讓父親和他們詳細的商議這事兒,然後又到村子裡的同奎家去找同奎。同奎是我初中同學,由於年幼喪父,被母親一個人拉扯大,所以從小就很懂事,學習也非常好,他和我不一樣,我是考不上二本才上大專的,而他本來是可以上本科的,但因為考示范免學費還包分配,為了減輕家裡負擔他就考了示范,畢業後因為什麽沒關系可以來,最後就在村裡當了名數學老師,這倒挺符合他內斂憂鬱的性格。可是我們學校太窮,工資很低,所以日子過的十分清苦。
同奎的家唯一村子中間,院子沒有圍牆,而是鄉菜園一樣在門前用枯樹枝圍起來的區域。當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母親正拿著把從外面采回來的野菜準備做午飯,而同奎則是拿著一個破鋁蹲在門口,思考著用什麽方法可以堵住鍋底那個如菜籽般大小的洞。我們平日裡我們都很熟,這時見我來了也就沒那麽拘束。
“你說挺好的一個鍋,怎麽久因為下面有一個小洞就不能用了。”拿著那個破鍋感歎說,好像對此毫無辦法。
“讀了那麽多的書?連個鍋底這麽大一個洞都補不了。”我說。
“我把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想不出來能用手上的材料把他堵住。”他說。
然後他起身想給我倒杯水,卻見茶瓶利空了,久就把鍋還給了他母親。說:
“你用漿糊堵一下先燒點熱水吧,等我月底發工資了再給你換個新鍋底。”
我對他們說我不渴,讓她繼續做飯,然後就一起和他到裡屋談起了正事。
在此之前我曾經設想過他得到我的邀請後的可能有的反應。可能拒絕,可能會猶豫不決,也可能欣然接受,最後沒想到他卻非常感動,連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時竟然不知所措,又拿起那個空茶瓶給我倒水。
他這樣的反應並沒有讓我覺得瞧不起。我知道他不是貪財之人,只是因為貧窮這玩意兒太具有威力,壓得人喘不過氣兒來。最後我對他說。
“你在家好好準備一下,請半個月的假,我們明天晚上就開始行動。了”
我對他說,然後就出了他家。
第二天的下午剛過,彪子就騎著摩托來到了我們家。幾個月不見他除了長得比以前胖了,其余沒任何改變,塗滿發膠得腦袋還是梳得像狗舔得一樣整齊明亮,不僅穿著西裝,而且還打折根領帶,讓我沒什麽好感。好在他也挺精於世故,一見面就給我煙。
“哥呀!這次我就跟著你了,
別的咱也不求,只要能讓我這摩托不愁加油就行了!”他說。 “只要咱們精誠團結把事乾成了,買輛新的都沒問題。”我說。
又過了一會兒天快黑的時候,同奎也意氣風發得過來了。等到天黑時大家久都到齊了,我們大家相互介紹認識了一下,然後吃過晚飯,就都換了衣服,帶上裝備再次出發了。因為墓室的下一層太深入地下空氣不流通,所以我們就特意搬了一台小柴油機和一台水泵過去埋,讓它通過水管源源不斷的把新鮮空氣送到地下,而且因為我們把他埋在土裡,所以聲音也不會被人聽見。
彪子和同奎都是第一次進墓,所以非常新奇,同奎看著那個青銅棺嘖嘖稱奇。而彪子則對這寬闊的墓室很有興趣。
“這房子不錯呀!你說把它裝個梯子,改造成個地下賭場多美。”
我一聽心裡一愣,心想這家夥怎麽和我父親一個德性呀,忙說:
“在死人墓裡打麻將,那多晦氣。”
很快我們就要下到第二層進行大掃蕩了,對於裡面的情況我都沒什麽把握,為了防止他們闖禍,我事先給他們打了防疫針。
“這裡面有個很厲害的怪物,大家下去後一定要保持警惕,聽平頭哥的安排,絕不允許擅自行動。我們下去隻為求財,得到財物後盡快撤離,別惹事生非。”
兩人聽完我的話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接著我們就準備下到第二層墓室裡去。
我們先是在地上釘入一根鐵橛子,綁上繩子作為我們下去的依憑,前幾天眼見那粽子下去後被撕成兩半,我們不敢大意,下去前先把一台礦燈系了下去做試探。礦燈下去後立刻將周圍照亮了,我們盯著看燈光看有沒有什麽東西過來,果不其然,十秒鍾還不到就,有一個黑影閃過,一巴掌把我礦燈拍碎了,下面隨即就又陷入了黑暗。我和醫生都對此早有預料,而同奎和彪子嚇得不輕。
“這是什麽東西呀?這地下怎麽會有東西?不會是鬼吧。”
同奎一臉問了三個問題, 聲音顫抖著,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於是我就安慰他。
“沒事兒!這玩意兒喜歡躲在黑暗裡搞鬼,看著嚇人,等你下去後和他面對面過兩招,就什麽都不怕了。”
我這樣安慰同奎,可是同奎還是怕。念過書的人就是有一點壞處,想的太多就自己嚇自己,說道:
“這要是什麽動物我也不害怕。但是這墓室裡怎麽會有動物呢?如果是動物,它在裡面吃什麽?喝什麽?”
“吃你得肉!喝你得血,行了吧!”我生氣說“你又不是它媽,管它吃什麽,喝什麽。你先想想你自己吃什麽,喝什麽吧。”
於是同奎就不再說話了。我這邊剛安慰完同奎,彪子那邊又說話,手撓著頭說。
“哎喲!這他媽的還盜個什麽勁呀。我見那玩意兒足有一頭牛那麽大,這要再下去就不是盜寶了,是送命去呢!”然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說,“不行,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家睡覺去呢!
然後他轉身就要走,我看他想臨陣脫逃,趕緊把他拉了回來。
“彪子,就這?說起來你也是在社會上混呢,就這點出息!今兒不是還說要掙錢給摩托加油的嗎?現在遇到這點困難就要退縮了。”
“關鍵是那玩意兒個子太大,我怕咱們打不過呀!”彪子說。
“你身上這肥肉也不弱呀!再說你身上不還帶著刀嗎。下面可有不少寶貝,跟著我們下去一刀把那玩意兒宰了,這事兒不久成了嘛!”
彪子聽我這麽說,立刻來了精神,把刀一橫就準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