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成老祖了怎麽辦 ()”

江小白坐在門前，若有所思。

古月推開門，眼裡有些倦怠，“怎麽還不睡?”

“想到了點事情”江小白笑笑，“對了，古月，我估計要出去一段時間。”

“去忘川彼岸?找人族”

“對”江小白點點頭，果然還是被她猜到了。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去那裡，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古月點頭道。“什麽時候走。”

“大概明天清晨吧。”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空氣中這股安靜的氣氛，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率先打破。

古月突然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挽留的話，因為誰都知道，就算她能將江小白留下一時，他也終究還是需要去的。

終究是古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隻淡淡說了一句，“混元他們還沒走，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江小白沉吟片刻，回答道，“你告訴我怎麽走就可以了。”

“我會在這裡設好禁製，一旦山谷受到傷害，我就會發覺及時趕回來。還有你身上的禁製，一定不要摘下來。”

聽到江小白的拒絕，古月只是點點頭，表面上並沒有看出什麽情緒波動，“好。”

“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嗯”古月僵笑了一下，走回屋裡，緩緩閉上門。

……

清晨，陽光剛剛灑落，照進山谷，一點晨曦的亮光點入窗子，照在古月的臉上。

古月緩緩睜開眼，喃喃道:“已經走了嗎?”

隨後，又閉上了眼睛。

江小白行走在山谷上的一處河水斷流處，沿著河堤，直至河套裡的沙土變得乾爽不再潮濕，在它的正對面是一處岩壁，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了，枯藤雜草青苔錯雜叢生。

“就是這兒了”江小白點點頭，對準岩壁使勁一拍，輕松震碎，裡面的模樣裸露出來，是空的，黑漆漆幾乎看不見，令江小白驚奇的是，這裡所有向下傾斜的地勢上竟然都布滿著台階。

看來古月對此一定悉心準備過的，不過看這樣子絕不僅是一處通行的道路，可能並不是用於通路。四周岩壁都已經換上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材質，相比於外面的，裡面的這種岩石要堅硬百倍，千倍。

這裡……應該就是她的藏身之所了吧。照裡面結構的堅硬和裝配程度來看，卻是無疑了。

江小白心中有點感動，沒想到她竟然將自己的後路都告訴了他，這是絕對的信任啊。

深深呼了口氣，江小白按古月所說，手掌在左邊牆壁輕輕一拍，一道裝置啟動，轟然一聲，身後的亮光消失，是一道新的岩石落了下來。

原先的通道消失不見。

江小白手一揮，體內的真氣緩緩釋放，他可不想自己的放松將這裡的東西一下子撐爆。

每一處岩壁上都會有一兩塊石頭，菱形的樣態，吸收江小白的真氣過後，自身就會散發出黃色的光亮。江小白看清了四周，一片暗黃光亮下，正前方，一處通道顯現眼前。

聽古月說，通過了這條通道，就能到忘川河的一側，那裡是天神管理最輕的地方。看守的人也不過才幾余位而已，就算硬乾，以江小白的實力，他們絕對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忘川河畔，兩位天神此時正把守著邊關，防止人族脫離天神的控制。

人族的大部隊在離此處幾千裡的地方駐扎，其實在這裡，這些天神早就沒有了什麽警惕性。突然，兩道劍氣斬了出來，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擊中，整個人像氣球炸裂一般爆掉，消失在原地，

仿佛下起了血雨。江小白拍拍手從後方緩緩走了出來，也沒有說話，徑直向前走去。

此時，交替崗位的另兩位天神走了過來，“你……”

噗呲！

手中無劍，卻在手指甩起的瞬間發出鏘然的出劍聲，毫無懸念，這兩位天神也當場暴斃。

“就這四個。”江小白點點頭，這和他剛剛觀察的結果吻合。

他直起身，整個人就向著忘川河的另一側遁去。

忘川河水勢洶湧，可在江小白腳下卻如履平地，輕松幾步避開拍過的浪花，每一步踏在水面，都會有著大約十余米的距離。這邊正是陰暗的天氣，黑壓壓的烏雲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包圍，從遠處看，江小白這一襲白衣尤為顯眼。

一登岸，江小白也不顧及速度，身形在灰暗中時隱時現，只是頃刻間，已經潛入人族，若無其事的走在大路上。

他仔細觀察了一遍，這邊的人大多都是煉氣期巔峰的樣子，初代天嫉似乎並沒有出現，這樣一個幾十萬人的大部落裡面，江小白已經偷偷洞察了一半的人。

“你是我們部落的嗎?”一個小孩子站在江小白身前，道，“你的衣服和我們的都不太像呢”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江小白的。

這個部落，人們清一色的身著灰綠色的衣服，像布料這種稀缺貨本就不多見，更不要說江小白身穿的白色綢緞了。這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補丁一個接著一個，和江小白形成了鮮明對比。

相比於部落裡人的簡樸風格而言，江小白倒是顯得和四周的景色有些格格不入。

小男孩這麽一說，街上一些正忙著自己事情的大人，也走了出來，站在遠處打量著江小白。江小白被看的好生不自在。

最後，江小白是見到了幾位老人，他們的身後也跟著些中年人。

顯然，對於江小白的出現，他們很是重視。

在忘川河畔東部，眾所周知，除了人類，就只有無數還沒探險過的荒地，十分危險。而想要離開這裡，就只能是度過忘川河畔，而且那裡還有天神把手，根本無法通行。

江小白，顯然不是他們的族中之人，可他又是怎麽憑空出現的呢?這對他們而言，很可能是發現逃離忘川河畔的機會。即使沒有，他們也可能發現荒地的安全路徑。

自由的誘惑，可是無窮的。

“說說吧，你從哪來?”一位老人坐在桌子對面向江小白推來一碗茶。

江小白抿了一口，“哪來?就是你們的對岸。”

“真的?”其余幾人異口同聲道，眼神裡隱隱間流露出喜悅之色。

同時也有幾人放出異樣的眼光，“開玩笑，忘川河寬有多寬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還有那流速，別說是人了，鯤能不能過去還兩說呢。”

“你能否告訴我們度過忘川河畔的方法，你放心我們不會白白要你的好處，我們會盡全族之力滿足你的願望。”老人的聲音有些急切道。

“你們可能過不去”江小白解釋道，“因為只有我能過來。”

“只有你能過來，你是誰啊你，你說過來就過來，哪裡來的裝神弄鬼的”幾位老人身後有一位年輕人忍不住了，大聲道。

“小炎，別胡鬧”為首的老人瞪了他一眼。

他的名字叫林塵，顯然在這族中的地位不低，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議論都靜了下來。

那個被稱為小炎的年輕人這才不甘的閉上嘴。

“我說的沒錯啊，只有我能過來。”江小白笑了一下，剛剛的年輕人的嘲諷讓他很是難受。所以他決定給他們展示一下。

隨後手掌猛的拍在桌子上，真氣迸發，五米長寬的方桌瞬間被拍成澱粉。

爆炸聲般的碎裂聲響起的瞬間，對面幾人心猛的一顫，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江小白。

這桌子可是他們親自用堅石打的，硬度自然不用說，正常族中的壯漢敲擊連點裂痕都不會有一點，可硬生生被眼前這個身材修長，怎麽看也不像力氣很大的青年震碎。

一掌將堅石震成粉末，這是什麽概念，幾人不敢去想。

看著他們的表情，江小白無奈道:“我說過，只有我能過來。”

“天生神力?小小年紀怎可能有如此力氣！”其中一位老人驚道。

江小白聞言翻了翻白眼，小小年紀，勞資的年齡就算是抹個零，也是你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輩分的。

“剛才不信，現在我信了”之前一位發表否認言論的老人苦笑道。

“難道真的沒有正常人也能逃脫忘川河畔的方法嗎?”幾位老人的臉上同時流露出失望，就連身後的少年也是面有不甘。

顯然，對於江小白的解釋，讓這幾位族中元老失望了，這也很正常，剛剛還有一個重獲自由的機會，轉瞬即逝，一定是失望的。

“不要灰心，各位，一定有機會的”為首的老人林塵安慰身邊的人，為他們做好心理疏導。

幾人點點頭。

“那不知您這次來本族有何貴乾呢”其中一位老人終於轉回正題。剛剛的一幕，已經讓他對於江小白產生了敬意，就連稱謂都換成了您。

“來尋找一個答案，不過照現在來看，可能是不存在的”江小白道，“不過我準備在這裡待幾日，你們放心，我不會打攪你們的。”

“不會不會”幾位老人同時搖頭。

“尊上，我這裡有個不情之請”林塵繼續道。

“請說”江小白不是什麽吝嗇的人，他看的順眼的，只有要能幫，都會去幫一幫的。

“請……尊上在走時，能將小炎一同帶走，他叫林炎，是我族裡天賦最好的後輩了。”林塵突然跪了下來，堅定道。

“爺爺，您這是幹什麽！”林炎腦子一震，失聲道，上前想要去拉起林塵。

這一跪，可是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在場竟沒有一人說話，現場靜謐無聲。

“退下！”林塵喝到，隨後他看向江小白，“請您把他帶走吧，天神困得我們的時間夠長了，我們這些老骨頭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他不一樣，他還有未來！他出去，就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了。”

“爺爺，我不走。”林炎淚流滿面道，也跪了下來。

江小白歎了口氣，身子向左走開兩步，他並不能受這老人家如此大禮。

“老人家，其實外面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太平，而且出去，也是危險重重，甚至比這裡還要危險幾分，只是能多一項自由。”江小白歎道。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這跪拜之禮我不受，我可以答應你帶這孩子出去，但是要看這個孩子的意願。我的身邊，可是要比這裡危險千倍萬倍。”

一想到這裡，他就不禁想到河小黑，雙手下意識地握緊，“該報的仇我都會去的”

看著跪在地上的爺孫，江小白轉身走了出去，“我可以帶他走，當我走時我會來這裡尋你們，等你們給我答覆。”

轉身出了房子，行走在街道上，已經是晚間了，街上並沒有幾人。

江小白歎道:“這裡的世道這麽殘酷嗎?沒有實力，就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江小白走進一處巷尾，背對著巷口，“別藏了，出來吧”

他剛剛一出來，就發現有著一股真氣一直跟隨著自己，在這大多數都是煉氣期巔峰的人族可是一件不科學的事情。

“發現我了”一道人影顯現出來，也是身著著灰綠的布衣，看來是已經融入這人族之中。“天王蓋地虎”

江小白:“……”

幹嘛，對暗號嗎?

隨後他試探的說一聲:“寶塔鎮河妖?”

混元一米五，混元一米五，混元一米五，重要的事說三遍。

“口令正確”那人聽後一喜，“混元主上也派你前來監視人類了?”

“監視?”江小白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麽， “啊哈哈哈，對啊對啊。”

“我叫玄真，一個小神”玄真嘿嘿笑道，“這下可好了，總算可以有人傾心交談了。”

“我叫白大江，也是一個小人物，對了，你要不要把人族的情報都告訴我一下?我也好配合你工作。”江小白試探性問道。

“哎呀，暫時不用，最近他們很消停。”玄真笑道，“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他們一半的精壯力量都被調走了。”

“調走?”江小白疑惑了。

“對啊，那一批人才是人族的精銳部隊的，雖然還是很菜，但對於他們來說也算絕世高手了。”玄真點點頭道，“至於幹什麽，我還真不知道，不過部落後方有荒地，應該是開墾荒地發展部落去了吧。”

“哦”江小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他看到的這幾十萬人才只是這部落一半的人口啊……

看來這總共人數確實是突破百萬了，人數著實不少。雖然知道概率很小，不過江小白心裡也樂開了花，希望，就是那麽令人向往。

“白兄這麽對人族感興趣嗎?”玄真有點驚訝，一臉神秘的湊在江小白耳邊說道，“告訴你個關於人族的秘密啊，這是從混元正神那裡偷聽來的，差點被發現，太危險了，要不然我也不會主動來監視人族。”

“什麽秘密?”江小白來了興趣。

“偷偷告訴你啊”玄真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後，小聲道，“咱們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族，而且數量之龐大，這裡的人也只能算冰山一角！”

“還有一個人族！”江小白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