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打完電話,回到座位上,繼續聽三個女生聊天。
說是三個,其實出聲的也就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灰原哀只是在被她們拋話題的時候點頭或者搖頭,不過她看上去沒有不耐煩,好像並不討厭這種話量不平衡的交談。
白石坐下後,灰原哀隔幾秒就看他一眼,五分鍾後,見白石沒有再睡的打算,她要回小靠枕,放氣後把它疊好收回包裡,下次繼續用。
白石偷聽聊天偷聽的很認真,因為他知道話裡一定有非常重要的情報。
眾所周知,毛利蘭身上屬性眾多,其中有一條非常重要的就是——爆炸定位器。
不知道炸彈在哪的話,問一問她的行程總沒錯。因為最大最猛的炸彈通常都正好在她腳下,就算不在,至少也會跟她位於同一個空間。
白石很快從女生們的聊天中,過濾出一個地名——米花大影院。
今晚,毛利蘭就是打算在那和工藤新一一起看午夜場的電影。
……
警方確認過橋上炸彈的情況後,立刻聯系鐵路調度局,把環狀線上的電車,疏散到了其他軌道上。
驚慌的乘客們終於得以下車。
下到陌生的車站時,天還沒黑,這處車站位置偏遠。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看了看時間,打算先打車回市裡。
最後一趟列車轉移完畢後,白石的第三條任務也顯示完成。
原本他以為要等警方拆完彈,沒想到事情比他想的順利,這個世界的炸彈,果然非常友好。
白石本來想跟毛利蘭她們一起回去,但查看任務時,他發現背包裡的手機圖標亮了。
前一陣,他漏接了一次琴酒的電話,導致錯過了報酬豐厚的外快。
Q版助手眼泛淚花的按了一會兒計算器,沒用白石說,連夜添加了提醒功能。
如果白石沒看到背包裡發光的手機圖標,過上一會兒,還會有響鈴提醒。
白石看著手機沉思片刻,忽然改了立刻上車的主意。
“你先跟她們一起回市裡,然後坐公交回家吧,或者讓博士來接你。我還有些事。”白石看向灰原哀,歉意道,“今天大概又去不成大阪了。”
“沒關系。”灰原哀倒是很看得開,她習以為常的說,“東京就是這樣的,我做日程的時候,已經提前想到了。”
“……”你們東京人覺悟是真的高。
經歷過今天下午的一起出行,灰原哀已經開始疑惑,白石平時到底都怎麽出門。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他能苟到今天,說明肯定有他自己的求生方法。
想通這一點後,灰原哀還是跟著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走了,只是走之前,她給白石塞了一個報警器:
“你如果很難受,可以拉響這個,會有嫌吵的路人報警或者幫你叫救護車的。”
“……謝謝。”白石伸手接過來。
送三人離開後,白石花一千円讓Q版助手掃描了這隻迷你報警器。
發現這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報警器,沒有博士添加的奇怪功能後,白石放心的把它揣進口袋裡。
然後他走出車站,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啟假面,取出組織專用手機,回撥過去。
未接來電是安室透打過來的。
原本,白石隻想把剛才偷聽到的爆炸地點,通知給目暮警部。
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安室透也能派上用場。
這次的任務,爆炸犯把場面弄得很大,波及到很多民眾。只靠自己難度太高,也難免出現失誤。
為了成功率,有必要忽悠……咳,有必要團結所有能團結到的力量,把他們騙來給系統打工。
偵探和刑警自不必說,必須要用,而且他們已經在努力了。
而公安的工作內容雖然不容易查到,但大多是一些聽起來高大上的工作,什麽維護國家體制,阻止恐怖襲擊,抓間諜,監視並抓捕秘密組織成員之類。
這次的爆炸規模不小,勉強能劃在他們的負責范圍內。
而且就算劃不進去,安室透作為這個世界獨有的熱心紅方警員,也不可能對爆炸視而不見,他會盡力阻止慘劇發生。
話說回來,安室透找他什麽事?距離上一個任務還沒過多久……
電話很快接通。
安室透隨便對上一次的任務做了幾句總結,然後狀似閑聊的說:“我下午在津川綠地公園看到你了。”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隻說了一半,白石禮貌的沒出聲,想等後續。
然而安室透沉默片刻,忽然又冒出一句狀似和公園無關的話:“前天東洋火藥庫被人搶了, 我無意間打聽到了消息,搶劫的人竟然是單槍匹馬去的。”
“?”白石逐漸聽出話音不對,感覺頭頂有鍋正在成型。
隔著手機沉默片刻,安室透一直沒聽到他的話音,隻好自己先開口。
為了問出真相,他選了一個還算友善的切入口,體貼的問:“你最近……很缺炸藥?”
安室透不久前去警局取偽造的資料,路過同事的辦公桌時,無意間一轉頭,一眼就看到監控畫面的角落,有一道眼熟的人影一閃即逝。
在他眼裡,松田非常好認。因為據他觀察,這個人永遠隻穿兩套衣服。
由於衣服都很乾淨,也沒有漿洗過度的痕跡,安室透懷疑他家裡有滿滿一櫃子同款。
……不管怎麽說,這都直接導致了即使把松田融化成色塊,安室透也能一眼把人抓出來。
環狀線上被安放了炸彈,這麽大的事件,他當然也聽說了。
安室透也不想把松田想象成爆炸犯,但是爆炸現場有他路過……這實在沒法不讓人把二者聯系起來。
安室透試探了幾句,卻始終沒能探出口風——對方根本不說話。
這讓他頓覺得自己思慮不周,下次一定得當面套話,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也能透露出很多東西。
被問到這個程度,白石也徹底回過味了。
他熟練的解釋:“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普通的路過。”
安室透回憶著松田黑葉平時的步速,又腦算了一下監控裡的他經過的速度,怎麽都沒法把“普通”這個詞安在他的行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