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線裡,這起案件是毒舌和玻璃心共同演繹的悲劇。
寺原麻理和木村達也大學時就在同一個樂隊,兩人相互暗戀,後來木村達也被唱片公司挖走,他提出的條件是,讓寺原麻理也一起進公司。
因為這件事,寺原麻理開始覺得木村達也對她有好感。
她開心又忐忑的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成為他的經紀人,但一想到以後要站在越來越光芒四射的木村達也旁邊,她開始對自己的長相感到自卑,最終選擇去整容。
只是整完容,並以全新的形象出現在木村達也眼前後,寺原麻理等來的不是驚喜的告白,而是木村達也的怒火,和之後持續了兩年之久的“醜八怪”之類的嘲諷。
木村達也對寺原麻理的行為感到氣憤和心疼,認為她太過自卑,太在意別人的眼光。同時這樣的舉動,也讓他覺得在寺原麻理心裡,自己或許是個以貌取人的混蛋。
他本來也是個不愛好好說話的人——同樣是朋友淋了雨,其他人會囑咐朋友多喝熱水吃點藥。
木村達也也會幫忙把藥拿來,但他一定會加上一句,“哈哈,活該,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出門不看天氣預報,你這是自己找病受”——總之,他就是這種放到現實裡,可能早就被暴躁老哥教育過一萬次的類型。
寺原麻理原本以為整完容,成為經紀人,他們就能甜蜜幸福的在一起,沒想到美好的未來完全沒影,反而飽受木村達也陰陽怪氣的諷刺。
在木村達也準備離開樂團,出個人專輯時,寺原麻理的心態終於崩了,她決心在聚會中殺死這個戲弄她的男人,再營造出木村達也自殺的假象。
殺人方式應該是毒殺……既然任務地點涉及到了寺原麻理的手提包,難道想完成任務,只需要把她的毒藥拿走?
不過這顯然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把藥拿走,她還能再第二第三次拿到藥。
想杜絕寺原麻理的殺人念頭,至少得讓她知道木村達也對她的完整想法,知道木村達也不是為了嘲諷她,才推薦她來公司當經紀人……
大樓前的停車場上停著不少車。
白石循著地圖找到了目標停車位,但此刻那裡是空著的,任務目標還沒有來。
這個位置比較靠邊,很方便觀測。白石看了看四周,順利找到一家便利店,他進去買了咖啡和一份感興趣的雜志,坐到店側,不時從窗戶向外眺望。
等咖啡喝了兩杯,雜志也快翻完的時候,他看到一輛外表低調的黑色轎車自夜色中駛來,緩緩停入任務標記過的車位。
車很快熄火,但裡面坐著的人卻一直沒有下車。
思索片刻,白石調整了一個方便的睡姿,然後啟動假面。
他迅速穿越各種障礙物,直線跑進車裡,在虛化狀態結束的同時,白石又用二段技能切換成了貓,無聲蹲到地上。
從他能順利現身來看,車裡多了一隻貓這件事,沒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看到。
整輛車中,只有駕駛座上坐著人,白石則正好位於駕駛座靠背和後排座位之間的地板上。
他暗中探出頭,小心觀察駕駛座,那裡的人果然是寺原麻理,她正低頭看著膝蓋上的手提包,一隻手伸在包裡,似乎正撫摸著什麽東西,整個人看起來很緊張。
白石打開光屏瞄了一眼,發現道具還是“製作中”。
看來還沒到關鍵時刻……熟知Q版助手拖延症的白石不再著急,慢悠悠縮回腦袋,想等等看寺原麻理什麽時候下車。
如果她是來接人,一直不下車的話,或許還得跟到她家裡去……
正思索著多種多樣的未來,
白石忽然感覺到前排座椅一動。寺原麻理似乎一下坐直了,她猛地背過手,把手提包往後排座位下一塞,差點把趴在那思考問題的白石壓成貓餅。
好在貓的靈活度還不錯,白石用最快速度往前座下面一滾,避開了從天而降的大包。
包落地之後,白石又聽到了哢噠一聲——寺原麻理推開門,走下了車。
等車門關上,白石站起身,從座椅縫隙往外看了一眼。
透過明亮的擋風玻璃,能看到一個梳著刺蝟頭的潮流帥哥正一臉不耐煩的站在車前,注視著下車的寺原麻理,好像有話要跟她說。
外面的路面被霓虹燈照的很亮,車裡更黑,白石一身黑色,又躲在後座,很不起眼。
它放心的撲到了那隻不小的包上,低頭打量了一眼。
寺原麻理剛才放包放的很匆忙, 拉鏈都沒來得及拉。
白石毫無障礙的撥開手提包的口子,就見一堆雜物中,躺著一只和其他物品畫風格格不入的透明密封管,管中裝了一堆白色結晶粉末。
這就是寺原麻理想用來殺人的毒藥吧。
最直接的處理方式,是把這個藥拿走,再想辦法開解這兩個人。
不過想起光屏裡還有一個正在製作的道具,白石又不太想浪費薅系統羊毛的機會。
他拍開光屏想看看進度,就見Q版助手正好戴著一副@-@模樣的眼鏡走了出來。
她懷裡抱著一支透明密封管,裡面裝了一些白色藥品——如果再放大幾倍,它和包裡那隻長的完全一樣。
看到它的瞬間,白石仿佛懂了什麽。
——難道是要放一管假藥,像過山車事件那次一樣,幫他們憶苦思甜?
不過寺原麻理又不會吃這種“毒藥”,總不能是讓自己明天去聚會上,想辦法把藥喂給她吧。
有個開掛的偵探主角在旁邊盯著,這也太難了點……
一邊想著,白石一邊等Q版助手像以前一樣,把藥扔下來。
但對方卻先指了指下面。
順著她的指尖往下,白石看到了地上的手提包。再抬起頭,Q版助手又指了指被她立在旁邊的藥,比劃了一個“交換”的手勢。
……居然還負責善後銷毀,這倒是方便。
白石探身進包裡,努力去撈光滑的管子。
貓的手實在不適合拿東西,他最終也沒能把藥管拿起來,只是成功抱著它,讓它立在了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