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聖想通後，心裡美滋滋的。

　　屋子裡還有些臭味沒有擴散，一陣開窗通風之後，這才打開食盒。

　　這幾天的菜每天都不一樣，張小聖心裡讚歎包知行會來事，心情愉悅之下，吃的也格外多了。

　　很快吃完以後，又出去院子周圍轉悠了一會，師傅說的對，不能一味地修煉，也要調節一下狀態。

　　大約耽擱了半個時辰，張小聖覺得無趣，還是修煉有意思……

　　回到屋子，再次取出一塊下品靈石，進入修煉狀態。

　　……

　　包知行第二天早早的便來看了一圈，沒聽到動靜，以他現在的修為也不足以對靈氣有那麽靈敏的感應，只是猜到張小聖應該還在修煉，心裡也是佩服，這位還真是刻苦。

　　其實內門弟子平日出門也都不多，大多在閉關修煉，不過他們境界都高，每次閉關也相對時間長一些，像張小聖這樣剛剛煉氣一層，就天天宅著修煉，外門弟子中還真的不多見。

　　內門弟子們修為進境快，不單單是因為資質天賦好，還有他們的刻苦。

　　不過倒也不是外門弟子不刻苦，主要是資源少，很多時間要花費在賺取資源上，若是沒有丹藥和靈石輔助修煉，到了煉氣中後期，進境實在緩慢。

　　天賦不同，資源配給自然不同。

　　外門和內門弟子之間確實不公平。

　　公平，是建立在相同層次上的。

　　同樣是內門弟子，同樣資質超群，一個人刻苦，另外一個人不刻苦，那麽不刻苦的人就會被淘汰，這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公平。

　　包知行昨日被寧鉉抓了個正著，雖然自己不是來乾壞事的，但也心有戚戚，張小聖屋子又沒動靜，便不敢逗留，很快離開了。

　　待得傍晚，才再次帶著飯盒過來。

　　見張小聖已經在院子裡溜達，還不時的渾身撓一撓，趕忙緊走幾步，上前說道:

　　“昨天來給師兄送飯，結果遇上寧長老，便……”

　　正說著，包知行瞳孔陡然放大，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由吃吃道:

　　“你……師兄你煉氣二層了?”

　　他已經煉氣八層，突破煉氣九層也近在咫尺，因此一眼便看出了張小聖此時的境界。

　　張小聖淡淡一笑，道:

　　“不錯，昨夜僥幸突破。”

　　“昨夜……三天……”

　　包知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以為是剛剛突破的，四天都夠嚇人了。沒想到昨天就突破了，怪不得寧長老和洪長老聯袂而來。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突破用了6個大周天，接近10天。

　　三天，是什麽概念！

　　此時，他更加篤定，這位張小聖師兄肯定是宗門秘密培養的弟子了！

　　暗歎自己運氣爆棚，竟然真被自己撿著這個漏，想想之前流言四起的時候，還有外門弟子私下笑話他，給一個廢物跑前跑後，現在看來，明明是自己慧眼識珠，把握住了機會！

　　“已經開始淬體，只怕以後還要麻煩包師弟每日安排人送水來，好清洗身體了。”

　　張小聖沒好意思直接說你每天來給我送洗澡水。

　　包知行猶在幻想自己的美好未來，被張小聖一句話帶回現實，趕忙應道:

　　“這種事情，自然是小弟親自來處理。”

　　說完將食盒往前一遞，又道:

　　“師兄先用餐，小弟這就去置辦，淬體後排除雜質，渾身不舒服，小弟自然清楚的。

”　　說完，見張小聖接過食盒，也沒反對，便匆忙離去。

　　張小聖看著包知行的背影，微微翹了個蘭花指，默念“識別”。

　　名字跳出，但是有些晃悠，不那麽穩定。

　　張小聖微微思索，說明包知行對自己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過接觸時間並不久，所以並不穩定，可以理解。

　　也可能是他對自己的好感並不純粹，有借著自己這條船，多在內門長老面前露臉的想法。

　　不過不管包知行是何目的，是拿錢辦事也好，還是提前投資也罷，張小聖都不在意。只要自己還是內門弟子，只要包知行還有依靠自己的地方，就不怕他有什麽變故。

　　畢竟，如果不懷好意的話，系統也不會顯示出名字。

　　就和當初的廣土老僧和老乞丐關福子一樣，雖然不知道他們對自己有何目的，但肯定不是壞事，而且沒有那兩位，張小聖也不可能踏上修仙之途，現在還能夠安安穩穩的在五行宗修煉。

　　沒一會，張小聖還沒吃完，包知行便又抱著一個大木桶回來了，張小聖匆匆幾口解決掉，趕忙進屋準備洗澡，實在是身上黏糊糊的，太難受了。

　　……

　　洗完澡，包知行準備抱著水桶走，張小聖叫住了他，問道:

　　“包師弟，不知道怎麽才算到達煉氣三層。”

　　他剛剛突破二層，還沒來得及問師傅，此時想到包知行肯定知道，便順口問了出來。

　　包知行心裡一動，這剛突破二層就準備向三層看齊了，想想自己當時，可是連著興奮了好幾天，才能沉下心來繼續修煉。

　　人跟人，真是沒得比。

　　“回師兄，開始淬體有雜質排出，就是進入煉氣二層的征兆，不過前期排除的雜質比較少。而每次運轉功法都有大量的雜質從毛孔內滲出，說明身體逐漸被靈氣改善的更加接近自然，六識清明無比，身體也變得輕盈，此時就差不多進入第三層了。”

　　“不過，每個人淬體的程度不同，對於身體的改造淨化程度自然也不同，因此沒有唯一的標準，六識如何清明、身體如何輕盈才算進入第三層。”

　　“那你方才是如何判斷出我進入煉氣二層的?”

　　張小聖有些不解。

　　“氣息的強度，小弟經歷過煉氣二層，自然知道煉氣二層的氣息強度如何，若是築基前輩在面前，我只能知道是築基，具體幾層卻是無法判斷，因為太過於強大，自己又沒有經歷過，無法辨識。”

　　“原來如此。”張小聖恍然。

　　“不過這種方法也不是絕對準確，據說有些天才修煉的功法強大，煉氣七層就能擁有九層的氣息。”

　　張小聖點頭，應該的，小說裡經常有天命之子可以跨境界而戰，功法強大，自然氣息強大。

　　包知行看張小聖不再說話，便提出告辭。

　　張小聖道了句辛苦，目送包知行離開院子，便又回到屋子裡。

　　吃飽喝足，繼續修煉。

　　……

　　寧鉉現在每天都會過來看一次張小聖，基本上每次張小聖都是在修煉狀態，心裡也不由暗自點頭，這才像是修者應有的樣子。

　　眾人皆道修仙好，殊不知修仙是最為孤獨和寂寞的，無數歲月都要在閉關修煉中渡過，隻為修得與天同壽。

　　可自古以來，天還是這片天，無數曾經叱吒風雲的大能卻慢慢消失在人們的眼前，最終化為古籍上隻言片語的記載。

　　寧鉉有時在想，修仙到底修的是什麽。

　　空得無數歲月，卻有大半依舊是在閉關中渡過。

　　……

　　感受著張小聖的進境，看著他手中最後一塊靈石化為齏粉，寧鉉笑著微微搖頭，袖袍一甩，一個小袋子便被送到張小聖身前，遁身離去。

　　張小聖再次完成一個大周天，停止修煉。

　　身上依然是黏糊糊的難受，距離上次問清楚如何達到煉氣三層後，張小聖便有了新的期待，一連八天，自己都是如此，洗澡、吃飯、修煉，非常規律。

　　包知行已經完全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沒給其他內門弟子送過飯，也沒見過別的內門弟子修煉，但單純看張小聖，就比自己要刻苦太多，想必外門排名前幾位也都是如此刻苦的吧。

　　心裡有些感慨，自己似乎快要突破煉氣九層了，等攢夠了買築基丹的靈石，自己也要好好的閉關一段時間了。

　　張小聖站起身來，突然看到眼前有一個布袋子，四下張望，怎麽會突然多了個袋子。

　　打開一看，張小聖被滿袋子的靈石晃花了眼。

　　倒出來數了數，30塊下品靈石。

　　這裡能進來的就只有師傅寧鉉了，其他人自己一來不認識，二來冒然闖入別人修煉之地是修仙界的大忌，就是包知行送飯送水，也都是在院子外等候，只有自己出去了，他才會進來。

　　本來還在為自己靈石用完而發愁，沒想到師傅就有靈石賜下，張小聖心裡感動，原來師傅一直在關注著自己。

　　30塊下品靈石對於他們這個修為的人來說，雖然不算什麽，但是畢竟資源這個東西沒有誰敢說自己富裕，既然給了這次，只怕也是做好以後繼續支持的打算了。

　　積少成多，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而且靈石是硬通貨，單純用來修煉其實有點浪費。

　　想那徐木雖然是徐森的族孫，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便給30塊下品靈石只是用來修煉吧?

　　師傅是真心願意給自己付出，自己也必然不能辜負師傅。

　　張小聖暗自心裡打定主意，若是將來自己到達金丹期，一定要給師傅在系統裡換些極品丹藥出來， 助師傅突破境界，報答他的恩情。

　　出得門來，張小聖看到包知行果然已經在院子口等待，心裡微微感動。

　　前幾日他曾無意問起過包知行，說天天這麽送飯送水的會不會影響他修煉，包知行微微一怔，趕忙說沒有。

　　但張小聖還是看出來了，包知行現在運行一個大周天的時間雖然不到一天，但也少不了多少，天天這樣給自己送飯送水，還要提前等待，完了還要回去收拾，一定耽誤了不少時間。

　　他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自己在這裡並不熟悉，來了十來天，也基本在屋子裡閉關修煉，除了包知行和徐木，還真的不認識其他人。

　　徐木自然不可能來給他送飯送水。

　　要說自己每天去吃飯，打水洗澡的話……

　　其實也可以的，不過要浪費不少時間，想到包知行因為自己而耽誤修煉，張小聖提出過以後不用再來送飯。

　　誰知包知行當時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問張小聖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好。

　　弄得張小聖哭笑不得，解釋了好一番，最後說明繼續讓包知行送飯，才讓包知行臉色恢復了一些。

　　此後反而來的越早，等的越久了。

　　張小聖也沒法再說，先就這麽著吧。

　　想起師傅剛才給的靈石，心裡一動，想著能不能再多給幾塊，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靈石是師傅給自己修煉的，雖然說已經是自己的了，但是冒然送人也不好，有負師傅的期望，還是等下個月自己的資源配給到了，再做打算吧。